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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太傅今天也要努力教书2025.1.17 ...

  •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老师与学生是一种相对存在的客观关系,一者以另一者的存在而存在。
      沈迟宴同学说,如果可以重头来过,他当什么也不愿意再当一次全年虽有休,但休了和没休没有任何区别的苦命学生,换在现代的时候还好,至少他有朋友好兄弟跟着一起回家打游戏。
      但今时不比往日,不仅没有手机电视电广播,还没有薯条炸鸡冰可乐,乐趣是一样也没有,但痛苦却是一样也不少。
      “小沈子?你是叫小沈子对吧?”长须的古板太傅目光锁定他,果不其然问道,“你来说说,为什么昌黎先生要写这样一篇文章?”
      沈迟宴:“……”这和在现代时老师点他起来回答问题有什么区别?
      目光不动声色地瞥向左手侧坐的东宫太子,这样子的角度并不能看见他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但翘出桌外不安分的腿却似是不耐烦的晃动着,在他起身时动作一顿。
      沈迟宴起身向苟太傅揖礼:“小的才疏学浅,大字也不识几个,实在不知这篇文章有何独到的见解。”
      他并没有忘记这里可是危机重重的东宫,即使再怎样平和安祥,这里也是东宫,一潭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的活水。
      “太傅莫不是故意为难本宫的人,想教本官难堪?”
      郑芷彰并没有去责怪小太监答不出而丢他的脸,他神色不虞地抬头望向苟太傅,缓缓站起身来,面上表情说不上明朗。
      “你明知这宫里宫人大多身份低微,很少有人能有钱财供养识字读书,现在却问他读不读得懂先人的文诗?太傅是否有些过于为难人了?”
      沈迟宴:“?!”
      哇哦,本以为郑芷彰一个衣食无忧的太子并不会理解穷苦人家的状况,以为他或多或少都会有此间富人子弟的狂傲,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又错了,对此,沉迟宴想说,维护下人面子的东宫太子是像他们这样宫人们的光,尊重现实中阶级差异不同的人们的太子殿下是所有百姓眼中的神。
      “老夫,并无此意。”似乎也是被郑的一番言论吓到,苟太傅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若太傅如此便也没有继续上下去的必要。郑芷彰说着去拉沉迟宴的手腕,想像上次一样径直离去。
      “皇兄还请稍等,皇弟想太傅应是没有那个意思。”
      温和如良玉相撞,一听见便觉得心生好感的声音,循声望过去,那是一张极儒雅温润的脸,长眉星目,玉面薄唇,一头青丝中规中矩地束在锦白色的发冠里,身上穿着件边镶祥云纹的水色长衫,此时他正微蹙着眉头望着郑芷彰,唇不笑也自翘,有种令人不自主便心生亲近之意的宁和温润感。
      是的,为了让太子殿下好好读书,太傅向素未有着“好相与”名号的二皇子殿下表示了希望他能到弘文宫一同上课的邀请。
      而做为“闲事佬”,专注于处理宫中皇子间一切大大小小矛盾纠纷的二皇子殿下自然也没让人失望,在他请求的第二天,二皇子郑蒿仁便早早的向自己的老师请了假,连同自己的伴读和学习用具,一并来到了弘文宫,打算什么的候太子愿意学习了什么时候再走。
      二皇子伴读:“……”为什么要带上他?
      苟德住太傅:干得太漂亮了,既保住了饭碗,又多了一个产生八卦的好地方。
      至于向皇帝请辞?请辞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拿到养老金告老还乡前都是不可能的,像这样只用教一些浅显易懂的知识,有固定俸禄和休息日,还有专门的人伺候生活的轻松工作可不多了,他苟德住就算是死了,从山顶上跳下去也不可能请辞,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
      “那依皇弟之见,他苟德住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长相本就狠厉的人眉头一挑,话说完后直视着人时只觉得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二皇子,郑蒿仁,从小与太子长大的皇子,对此熟给地不能再熟络,遇到太子发怒时,只需要做到三步。
      首先,需要认同他的观点,避免直面他的怒火。
      二皇子:“皇兄说的很对,太傅去询问一个太监如此问题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太子:“哼。”
      第二步,观察他的表情,如果顺完毛后仍旧还在气头上建议再顺一次,反之,则顺着话不动声色地反驳。
      二皇子:“但皇兄不若反着思考一下,太傅的此番行为不正是尊重这小太监将他平等地当成学生教习吗?”
      太子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苟太傅又看了看沉迟宴,继续:“哼。”
      二皇孑:“皇兄若不信可亲自问问太傅。”
      太子转头没好气地问:“苟老头是这样吗?”苟德住:“……是的殿下。”
      四个字说的颇为咬牙切但顺着二皇子的话却又不得不应下。虽然很不想当太子口中那个“苟老头”。
      “啍。”郑芷彰,又看了看他,面色稍缓,但仍旧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第三步,继前两步以后若情况仍未得到缓和,只需要搬出那位令他言听令从的人。
      二皇子:“皇兄不信?”
      “对,本宫可不信这六旬老儿的话。”不是不听,而是根本听不见。
      最后,二皇子笑:“皇兄若不信皇弟可以向皇后娘娘问问,想来她应该能为皇兄解答。”
      太子:“……”原因无他,他郑芷彰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的老娘。
      “皇弟,本宫的好皇弟本宫只是说说而已,哪有不信?”郑芷彰朝人笑得一脸讨好,原本暴戾阴狠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纯良无辜的笑脸,“你就别回去和母后她老人家讲了,就这么小的一件事情,母后她日理万机,够辛苦的,你就别去叨搅她了。”
      “好,都听皇兄的。”郑蒿仁温和的笑了笑,面相温和儒雅,依旧是那副亲和好相与的模样,
      郑芷彰:“……”如果可以请别让这样心眼子八百个多的人靠近他。
      沈迟宴:“!”哇哦,二皇子殿下赛高。
      苟德住:“……”感谢二皇子殿下的大恩大德,以后弘文宫应该都不会再无聊了,
      默默吃瓜的伴读一脸平静:看看,他们又开始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轻轻摇曳着树影,御花园有座架在溪水上的小亭,在上面休憩的时候能看见清澈的溪水与水里四处游荡的锦鲤。
      平日里经常有人来上面投喂水里的鱼,时间久了连鱼都圆润了不少。但今天亭台上却格外静谧.
      柔软的软榻,榻上懒洋洋地躺着一个衣着华贵端庄的人,衣服是庄严肃穆的,但人却是懒散软疲的.那人淡然的目光直视目前方,眼中没有焦点似是在神游。
      而榻旁站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面上带着支琉璃镜,镜后原本温和笑意的眼里只有沉默与内敛,并没有什么情绪。
      “听闻你与老三关系不错?”榻上的人偏过头来,目光平淡地望向他,视线平移,从这个方度刚好能看见人腰上戴的一块白玉,末尾染春一抹翡翠的绿意。
      “陛下说笑了,臣与三皇子殿下不过几面之缘,关系并不能算得上很好,都只是面子工夫罢了。”楚清衍躬身毕恭毕敬地回答,浅青色的衣袖后,一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不必如此紧张,朕也只是问问。”郑揽朝人笑了笑,偏过头去继续看向亭外,“”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朕还不至于什么都要过问。”
      楚清衍将头埋地更低,没有说话。
      “事情查得如何了?”
      风挟着雨渐渐拂过皇城的每一处,雨,又重新淅淅沥沥地打下来,一派雾蒙蒙的景象,尤其是水里的锦鲤,一个跟着一个冒上水面来,争抢着呼吸。
      “回陛下,根据一个月以来的探查,我们们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楚清衍声音一顿,不声色地抬眼望向榻上的人。
      皇帝的年纪算不上年轻,但也绝不苍老,四五十的模样,连鼹边的发也未能白上几分,此时淡漠的眼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亭外,莫名地,他觉得有几分窒息。
      “但说无妨。”
      楚清衍收回目光继续道:“臣等查出,那批书最终的来源是了弘文宫。”
      漠然的眼中眸光一动,随后又归于平静,郑揽捻了捻食指,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近立了许久的人说:“你是叫,楚清衍?”
      “是的陛下。”楚清衍迟疑了一刻,回应道。
      郑揽点点头,伸手轻轻了拍他的肩,又慢悠悠地说:“此事便交给你来查办了,不要让朕失望。”
      楚清衍:“……是。”
      话说他来这原本的目的是什么来着?楚清衍楚探花一时有些混乱。
      “怎么,不愿意?”平淡的视线移到他脸上一时间汗如雨下。
      “为天子做事是身为人臣的本份,要怎会不愿。”
      如果可以,楚清衍现在就想跑路。
      “那便好。”郑揽满意地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清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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