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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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第二季第一集的最后，便是主角小队加上临时入队的莱茵同学，这五位全部是异能力者兼同学的年轻人，来到克利斯故乡的这座村子后的一小段日常内容。
其中包括初次各自分工的清扫工作，有新环境下喜闻乐见的角色互动，也有……失去出主意的伙伴后，独自与莱茵打交道的克利斯的表现。
在开玩笑的误会后，克利斯听着比他瘦小许多的莱茵说着“我一直很讨厌你”的话，表情平静。
很显然，他不在乎被谁讨厌，只要目的达成一致就够了。
【原来兄弟不是真傻，只是性格活泼（】
【真傻子要怎么让三个天才认他当队长啦，难道凭他饭量大嘛？】
【原来补强的方式是能量系内部可以打融合？上一季有这设定吗？】
【这次还真不是制作组异想天开，第一季真有】
【对，我也记得，只是学姐的能力属性跟克利斯的反差太大了，所以没法融】
【当时还为此讨论这是不是证明亚洁的天赋不弱于傻狗来着】
【如果莱茵没撒谎的话，火焰和雾倒是听起来确实有点一主一辅的意思？】
对于并没能看过第一季动画的来音，这些弹幕讨论时透露的信息都很珍贵，他努力记住每一条，有他参与并且已经是过去式的动画内容倒成了次要的。
克利斯那张脸正经起来确实很能唬人，在多余信息会被省略的动画题材下，有着明晰眉宇和英挺轮廓的优势尤为突出。
虽然一句话以后他就原形毕露了，让莱茵也从稍微正视他的神情变回了无谓的冷漠。
画面定格于此，而片尾曲渐渐响起，伴随着同样没多少信息量的一段大约并不会出现在正篇里的内容。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莱茵”出现的时长比片头里多了一点点。
将浑身包括面孔都藏起来的黑发少年慢慢从口袋里抽出右手，五指是缺乏血色营养不良的模样，指间缠着一道道半透明的淡青雾气，伸向克利斯摊开的掌心。
两人所在的背景像是无意义的荒原，画面远处是渐渐亮起的天空，非常常见的设计。
因为正篇内容里已经预示了两名能量系的合作，观众倒对这个画面不觉意外，这里依然没几个发弹幕的，大家都在听歌。
来音一直等到虚拟屏幕变黑、停顿、自动关闭。
他在头脑中静静捋了一遍从这集制作完成的动画中获得的信息，而后想——
——要知道那两个男主男二今晚在外面聊天的内容，只能等下一集了啊。
动画的制作周期就是这么麻烦的东西。可惜他真的没有信心瞒过那个直觉系男主，成功完成谋害男二并盗号的一系列流程……并且盗号后也有极大概率立刻被认出来，洛文塔尔和亚洁莉雅可不一样啊，首先前者跟克利斯斗嘴的次数就数不胜数，克利斯对其举手投足的熟悉程度恐怕都已经超过男二血脉相连的几位家人了。
真麻烦。来音默默叹了口气。毕竟他不是认为事物非黑即白的小孩子，现在更是拿着反派的身份，为生存所迫必须用标准反派的模式来思考，这个前提下他其实不介意让故事走向变得黑暗一点，比如逼得男主失去所有同伴还被学园驱逐之类展开也不错。
说到底他的任务是存活到第二季进程过半，又不是帮动画逆转口碑嘛，制作组继续挨骂和他反派有什么关系。
“莱茵”现在暂时跟主角队合作，但不代表能一直合作，太坚持原则可是会活不下去的，只有亲身掌握力量才是最稳妥的吧。所以不是不想，而是目前没把握能顺利完成那些设想。
反正夜深人静，时间还有很长，他脑海中回放着片尾的画面，试着如其所描绘的那般，尝试着一点点放出属于“莱茵”的异能力。
虽然不在假期随意使用异能力是签在入学契约上的内容，但连火焰和装甲化这种相对强烈的异能力，都能在年轻天才们精确的掌控下释放些许而不被校方的契约感知到，雾化这种更细微的能量必然也能做到。
或许是身为反派的莱茵同学真有什么必须能够为难到主角的潜力设定，总之他全神贯注下很容易地成功了。
但几乎是在外放的能量刚增幅了一丝丝的瞬间，他位于亚洁莉雅体内的那一部分灵魂，便同时见到原本正随口闲聊着的萝塔顿了顿，敏锐地抬起眼帘。
“怎么了？”亚洁莉雅故作茫然地问。
“没什么。”萝塔确认波动的来源是莱茵之后，并不以为异地回答。毕竟她自己同样会这么做，说到底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谁能忍住当真一整个假期都不拿出来用用？她本来打算假期留校，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件事。
太难了。来音愈加犯愁地想。在直觉强得离谱和感知超级敏锐的男女主附近，要搞事情实在是太难了！
要不还是按白天的计划来吧，目标的七集已经水了一集半，拖着拖着也就过去了。他翻了个身。
莱茵同学确实是体力很一般的校内中等生，事实上能量系和精神系多半都如此，也没有严苛的体育课程，一个比一个努力锻炼的男主和男二才是校园怪谈级别的生物。
所以在做了两顿饭之后，他精神刚刚放松，便稍微有点犯困。
明天早餐做什么好呢……
“莱茵！睡了吗？”克利斯推门而入，嗓门较白天收敛许多，但还是中气十足。
来音缓慢地坐起，抬头看去。
“……”
“你还没睡啊，那刚好，我来了，让块地方！”看上去完全像个成年人的克利斯大大咧咧地说。
来音回忆一番这货白天声称自己才十三岁不方便谈感情的言辞，微表情更怪异了，达到克利斯都能发现的程度。
“是洛文让我来的，他说既然要练习能量融合那就要多接触，你比较害羞没关系，我来陪你！”
克利斯解释着，一脸主动为人排忧解难的成就感。
……洛文塔尔！你这混蛋！
来音在心里骂人，并不介意用莱茵的五官排列组合来一起骂，因为换谁来当这个反派此刻都会是这份心情。
这男二年纪轻轻的，出身也清白，究竟是从哪学得一肚子坏水啊……放心不下我就直说不好么！来考验我的诚意也可以，这样让直觉狗近距离监视算什么正人君子？
他不禁庆幸自己刚刚已经抓紧空闲时间看完了动画，虽然系统的虚拟屏幕对别人不可见。
“别靠近我。”黑发少年体现出来的神情只是短暂地皱了皱眉，一脸冷漠地说，“热死了。”
“咕……”大概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嫌弃的克利斯终于不再皮糙肉厚，而是受到了实际伤害。
他垂头丧气地搬走一张褥子，扔到白天刚被自己扫过的地面上，准备打个地铺。
看男主大人这样，来音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虽然这家伙的外形发育超前，怎么看都像已经成年了，但真的只是跳级上学的十三岁小孩啊。
不仅比来音自己小，更是比学园内的所有同学包括莱茵都小好几岁，还是个孤儿。
搞得好像他欺负初中生一样。
克利斯刚刚躺下，就听莱茵轻声问：“要试试融合吗？”
“现在？”克利斯一下子忘了沮丧，饶有兴致地坐起来。
“我不觉得我会失败。剩下的，看你的努力。”莱茵回答。听上去非常胸有成竹，完全不像刚掌握雾化这份异能力没几分钟的样子。
“——成功的话，明早就有鸡肉和咸肉熬的汤。把剩下的蘑菇、豆子还有萝卜都放进去。”
“要是失败了呢？”克利斯听着就很神往，但姑且拿出被同伴骂多了培养出的谨慎，问。
“那就只有干面包了。”
“没有汤吗？凉的也可以？”克利斯那语气，一听就是没少用他那方便的异能力偷偷热食物吃，来音猜测他第一季里应该也拉着小伙伴们在食堂用这招深夜偷吃过，毕竟这是学园番增进感情的重要桥段啊。
“没有。”
“……我准备好了！”克利斯悲壮地伸出手。
与此同时，萝塔躺在被褥间，并未睁眼，但清醒地轻声嘀咕：“两个笨蛋。”
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了，来音是觉得万一成功了就能让克利斯没理由再跟着自己碍手碍脚，反正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在黑暗中几乎不可见的无形之雾低调极了，紧贴着莱茵手指的皮肤表面形成薄薄一层。
直到其与火焰接触，也如其衍生的杂质烟尘一般低调。
但克利斯本人清楚地感知到，他的火焰并未失去掌控，只是雾气从二者交融的部分投入火焰，随后火焰被一点点极具细腻地重新分散成了“雾”。
借予……传播。
改变性质……
……疯狂。
那双火红色眼眸诧异地睁大了一些，瞳孔四周象征异能力发动的环状光带已经微微亮起，出于能力主人的自控才没有进一步灼烧出光与色。
眼前的火焰分明还属于他，但克利斯忽然觉得那部分融入雾中、淡化成与雾一致的浅青微粒而不再耀眼的火是如此陌生，就像正隔着谨慎碰触的两只手看过来的灰蓝色眼睛一般。
那已经是与他一直以来的使用方式截然相反的火焰了。它变得幽微、紧密、肆意扩散，依然会听从他的指挥去烧伤一切相撞的物质，却不再能凭依于他供应的力量而无限地复燃。
犹如用火焰原本的生命力去交换了不可知的什么，而获得这一份如同瘟疫的轻盈特性。
没有半点成功的喜悦，克利斯下意识地蓦然收回了手，令融合中断，两种能量随之剥离开来物归原主。
“你真的很讨厌我啊？”这次他迟疑着问，“……因为什么？”
“用你的火来换啊。给我一部分火，我就告诉你，然后两清。”莱茵毫无波动地说。
“不行。”克利斯一听，兀自用力摇头。
“那就没得谈。反正融合已经成功了，回你的房间去。”莱茵说。
克利斯只得蔫蔫地抱着毯子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来音郁闷地想，这男主还真是傻精傻精的，轻易骗不上钩啊。
尝试融合的瞬间他就知道，男主大人的火焰有某种特殊的性质，暂时说不清缘由，但对于他自己……并非“雾化”而是“灵魂复制”的那份异能力也有着关键的用途。
只不过那不属于能量系之间的融合，大概类似于它能做出一个盒子，然后储存复制出的下一片灵魂？
这怎么看，都会比再来一次杀掉配角趁机盗号的操作靠谱一些吧。
所以他真的很想来点，搞到克利斯自己主动切断联系的一部分火焰来做尝试，哪怕他在没有情报的此刻强行编个反派和主角的关联很可能露馅，他也要试试。
可惜男主年纪小却不好骗。看来还是要徐徐图之啊。
“怎么样？”与两名女生相对，原定由男主男二住下的房间里，洛文塔尔看着很快回来的克利斯，匆匆戴上眼镜，问。
“我们试了试融合。”克利斯强打精神，装作平常的样子，说。
“……太鲁莽了。”洛文塔尔忍不住说，“但你们成功了？”
“成功了。”克利斯挠挠头发，“原来融合也没有很难嘛，早知道之前就找学校里的大家都试试了。”
并非能量系的洛文塔尔听着这话也没觉得荒谬，毕竟他理论学得再好都没法切身理解所谓的融合是怎么一种过程，更对自家队长的笨蛋天才程度已经有非常深刻的感受，因此倒是很相信克利斯真能做到这种在外人看来十分不可思议的事。
于是洛文塔尔也跟着琢磨：“这不是你的问题。之前你和亚洁莉雅的尝试让我们都以为……”
“就是，不光失败而已，那时候我的火怎么会到处乱窜啊！”克利斯又猛地坐起来，说。
以他的粗神经，难得还会对几个月前的事故耿耿于怀：“明明调和跟雾化接触起来的感觉差不多！可恶啊啊——”
“安静。”洛文塔尔这次只是用指节一敲这颗棕色头发乱糟糟要炸毛了的脑袋，制止了饿犬夜嚎。
他思索着说道：“我没法体会你所说的‘感觉’，只是关于能量系的融合，案例不算非常罕见，但也不是大部分异能力者可以成功的事，其中的规律还没被确定，唯一算是普遍经验的就是，两种烈度较高的能量系无法融合而已，但也不是一高一低或者相近的就确定能成功。”
“或许即使你去抓着所有人尝试之后，莱茵同学依旧是整个学园里最适合与你的火焰融合的人了。不管怎样，成功是好事，代表我们得到了一种甚至更多新的策略。克利斯，你……”
话音落下，洛文塔尔想听听同伴的想法，却听见了平缓的呼吸声。
某位男主大人赫然已经怀揣着对一大锅鸡肉蔬菜汤的期待，香甜地沉入梦乡。
留着灰色短发的洛文塔尔摘下眼镜，轻轻捏了捏眉心——都给他气笑了。
但这货就凭着一段知识听到二十字以后就会飞速睡着的笨蛋特质，在过去的一年里居然能靠临时补习将所有课程达到及格线，完美逃避了留级惩罚，的确算是运气和天赋方面的双料天才啊。洛文塔尔想道。
倒是莱茵，明明只是一直主动把自己边缘化的学生之一，成绩和体能都没有出彩的点，居然在仅仅相处一天之后，就能这么顺利地与实战是天才级别的克利斯融合成功吗？
那他接近我们的动机就更可疑了，即使是我们先主动接触他的。
总之今后还是要更多地观察和提防莱茵这个人。睡前，坚信着“能量系除了克利斯和亚洁莉雅以外哪有好人啊”这奇怪认知的洛文塔尔如此在脑海里备注道。
——就这两个例外人选，还是一年内刚刚添加进来的，以前他会平等地歧视所有能量系，即使他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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