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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英国 ...

  •   席暮发动卓杨一起寻找陆挽朝,当天彻底黑了,陆挽朝还没有现身。
      酒店的工作人员提醒住宿的旅客,当夜会有大暴雪,建议大家不要外出。
      雪越下越大,落在席暮的肩膀上,很快就积了一层。
      “卓杨,陆挽朝失踪了,我们要快点报警。”席暮说。
      “我已经报警了。”卓杨说。
      “我要出去找他。”席暮的眼神坚定。
      “你疯了?”卓杨急得口无遮拦,“你大晚上在荒山野岭找陆挽朝,你也会死在外面的!”
      “我不找到他,他就会冻死在外面!”席暮情绪激动。
      “我们不确定陆挽朝是不是走丢在山里,附近有滑野雪的地方,但我认为陆少不会去,他不会不自量力去挑战那些东西。”卓杨试着唤回席暮的理智。
      席暮茫然道:“那挽朝去了哪里?”
      他突然想起陆挽朝昨日异常地主动,他思考手镯是不小心丢的还是陆挽朝故意丢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陆挽朝走了,他真的走了。
      席暮看着茫茫白雪,眼底满是绝望。
      陆挽朝是走丢了?
      还是在异国他乡逃跑了?
      他的心上人到底去了哪里?
      尽管暴雪即将来临,远处的滑雪场依旧热闹,人们欢声笑语,席暮站在雪地里,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
      他的世界,随着陆挽朝的离开,一起变成了一片白雪皑皑的荒芜。
      *
      飞机降落在希斯罗机场时,舷窗外的伦敦正飘着细碎的雨丝。
      踏上伦敦的土地时,陆挽朝不敢相信他真的逃出了席暮的囚笼。
      他顺着人流走到机场的出口,出口处人潮涌动,各色行李箱的滚轮声、不同语言的交谈声混在一起,陆挽朝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温泊野。
      温泊野站在不远处的立柱旁,穿一件深卡其色的工装夹克,连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脸上遮着一层薄薄的黑色口罩,露出双沉静的眼睛。
      他没像旁人那样举着牌子,也没频繁看手机,就那样安静地站着,目光落在出口方向。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低调,以免被人认出来他逃到了英国。
      陆挽朝迎面走过去时,温泊野先动了。
      “泊野。”陆挽朝的笑容慢慢扩大。
      “挽朝。”温泊野扯动口罩,还是没把口罩摘下来。
      温泊野瘦了很多,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此刻更显高挑,夹克的肩线空荡荡地挂着,连下颌的线条都比以前锋利了些。
      不过他眼底的温度,还是陆挽朝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我以为你不会来。”温泊野已经做好失望而归的准备,“没想到你按时出现了。”
      “没让你失望吧?”陆挽朝笑了笑,想起被席暮牢牢看管着的日子,“没想到我真的逃出席暮那个恶魔的手掌心。”
      “恭喜你获得新生,我们回去喝一杯。”温泊野一把揽过陆挽朝的肩膀。
      停车场在航站楼地下一层,昏黄的灯光照着一排排车辆,温泊野带着陆挽朝走到一辆深绿色的卡车前。
      车身上还沾着些泥土,轮胎宽大,车厢里堆着几个编织袋,一看就是常用来干活的农夫车。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拍了拍座椅,“坐吧,别嫌弃。”
      陆挽朝上了车,温泊野绕到驾驶座。
      发动车子时,车载收音机里飘出轻柔的乡村音乐,混着发动机的低鸣,意外地让人安心。
      车子驶出机场,沿着高速路往萨福克郡开。
      雨渐渐停了,窗外的风景慢慢从高楼变成低矮的房屋,再到成片的绿色田野。
      温泊野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过头跟陆挽朝谈起自己的近况。
      “我之前被雪藏,手里的戏全停了,还欠了公司很多违约金。”他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幸好有人暗中帮了一把,帮我还了债,还安排我出了国。”
      “是席暮把你逼成这样,真是抱歉,如果没有我,你的梦想不会被我毁掉。”陆挽朝愧疚地说。
      “没有大起大落的风波怎么叫人生?”温泊野已经释然,“我在欧洲转了好久,意大利、法国都去了,最后还是觉得这里清净,就留在了萨福克郡。”
      “是谁帮了你?”陆挽朝问。
      “是个老朋友,你不用操心。我现在还买下一个农场,几乎快成了农夫。比起在镜头前,目前的生活也不错,能给我带来平静。”温泊野说,“宝贝,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好就不用来找你了,席暮简直是个疯子,我一直在找离开他的方法。”
      陆挽朝不愿意说详细的经过,温泊野也不逼他。
      温泊野:“宝贝,你现在安全了。我们要向前看,生活还得继续。席暮那边你放心,他找不到英国的乡下,这里很安全。”
      车子驶进一条乡间小路,两旁的树篱修剪得整整齐齐。
      拐进一个有点年头的木质大门,里面便是温泊野的家和农场。
      农场里除了成片的农田,还搭了不少养动物的棚子。
      汽车熄火后,农场里的动物叫成一片。
      温泊野领着陆挽朝走进屋子,里面收拾得很整洁。
      “这里附近都是当地人,人都很好,偶尔会来送点自己做的面包。”温泊野给陆挽朝倒了杯热酒,“你来我这里,正好多一个帮手给我做农活。”
      到了温泊野的家,陆挽朝紧张的心情总算有所缓解。
      他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被席暮的控制和占有逼到绝境,此刻看着眼前的田野、小屋,还有身边的人,突然觉得这样的田园生活,就是他一直向往的。
      他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轻松的弧度,“好啊,我能帮忙,只要你不嫌弃我手笨。”
      “明天就得去种耐寒的蔬菜,再晚就赶不上节气了。”温泊野用老旧地方式在日历上记录播种的时间段。
      “我来得正是时候。”陆挽朝笑着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温泊野就叫醒了陆挽朝。
      陆挽朝没有带任何行李来,他从里到外都穿着温泊野的衣服,温泊野的厚外套有一些宽大。
      “等忙完了,我带你去商店买衣服。”温泊野打量着陆挽朝。
      “我们经济不宽裕,我不买也行。”陆挽朝不知道温泊野目前的经济状况,他不敢乱花钱。
      “买衣服的钱我还是有的。”温泊野看穿陆挽朝的心思。
      温泊野教陆挽朝如何开拖拉机,如何运用仓库里的机器犁地。
      陆挽朝一开始总是弄不好,温泊野耐心地教他。
      “按照我的进度,你今年冬天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了。”陆挽朝丧气地说。
      “种地不过是好玩,种不出来也没关系。”温泊野买下农场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花了一整天才把所有的地犁好,陆挽朝又累又充实。
      中饭两人吃了简单的三明治,晚上温泊野做了一锅土豆炖牛肉。
      土豆是自己种的,牛肉是隔壁农场买的,味道相当不错。
      才来两天,陆挽朝已经爱上这里。
      晚上,陆挽朝睡得很沉,他很久没睡这般踏实了。
      醒来后,温泊野教陆挽朝如何用种菜苗的机器种菜,陆挽朝学得比昨天快了些。
      忙完农活,还要清理鸡棚、牛棚和猪棚,陆挽朝干得差点睡着。
      “你每天都要干这么多活吗?”陆挽朝坐在地上,他实在是干不动了。
      温泊野亮出他的肱二头肌,“是啊,做久了就习惯了,免得总是想东想西。”
      陆挽朝上手捏了捏温泊野的肌肉,“这么一看,你的身材好像是变得更结实了。”
      温泊野见陆挽朝干不动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收尾我来做。”
      “我去做晚饭,我看到你冰箱里有羊排,今晚吃烤羊排。”陆挽朝回到房子里忙活晚饭。
      吃好晚饭,温泊野说:“今晚你睡觉吧,我可能要熬夜。”
      陆挽朝不解,“为什么?”
      “农场里的母猪到了预产期,兽医猜测今晚可能要生了。我这批母猪都是第一次当妈妈,我得看着他们,免得明天起来小猪都被猪妈妈压死了。”温泊野已经是个合格的农场主了。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没亲眼见过母猪下崽,我陪你一起。”陆挽朝来了兴致。
      温泊野没拒绝陆挽朝,“你先睡一会,你今天很累了,等母猪快要下崽的时候我叫你。”
      陆挽朝睡到后半夜,被温泊野叫醒了。
      他全副武装地蹲在猪棚边,看着母猪焦躁地在棚里踱步。
      前几只小猪已经生下来了,看起来非常有活力。
      唯独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猪,四肢软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躺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只太弱了,得单独保暖。”温泊野蹲下身,仔细地把小猪抱起来。
      两人把小猪带回家里,把软布铺满纸箱,点了个小小的取暖灯给小猪取暖。
      温泊野冲了点温热的奶粉,用小勺子一点点喂进小猪嘴里。
      陆挽朝在一旁看着,偶尔帮他递纸巾。
      直到天快亮时,小猪终于有了力气,能自己蜷缩着哼哼。
      “泊野,太好了,我们把它救活了。”陆挽朝欣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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