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结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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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样？
贺岩说要好好的，他们都要好好的，哪怕这个陶小风不过是他的幻觉。
在疗养院待了两个月，贺岩检查出来的各样指标依然糟糕，尽管他和陶小风独处时看起来和从前无异，事实上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
最麻烦的是贺岩很抗拒医生的接近。
唐嘉栩只好把寄养在徐京淮家的小唐接了来，贺岩看到狗很高兴，蹲在地上逗了会儿，后来小唐欢快冲到陶小风脚边，对着他又咬又叫，贺岩突然收住了笑。
他默默站起来坐到床边。
原来小唐也是假的，他想。
“哥，你好好看看，狗是真的，我把它从徐秘书家接来的！”唐嘉栩拎着小唐的颈皮把狗头怼到贺岩眼前。
贺岩睨着唐嘉栩看，眼神里逐渐生出迷茫。
陶小风赶紧把唐嘉栩拉出去。
“拉我干什么？”唐嘉栩挣扎着推开陶小风。
陶小风沉着脸：“你逼他，他只会连你也分不清楚真假。”
唐嘉栩的眼眶倏地红了，他丢下小唐，轻拽着陶小风的衣袖问：“那要怎么办？我现在都不敢睡，怕睁眼他又做傻事。”
陶小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会看着他。”
唐嘉栩的情绪上来了：“我哥不能一直这样吧？”
陶小风说：“那我一直陪着他。”
唐嘉栩终于哭了：“这样不行，我哥不能过这样的生活，他那么优秀，他本应该有那么广阔的天地，不可以这样，陶小风，你救救他，救救他……”
陶小风说不出话，只是抱了抱他。
这几个月，贺岩的情绪倒是稳定，在疗养院住着也没多大作用，主治医生建议家属陪着回家去住，在熟悉的环境里对病情也更有帮助。
陶小风和唐嘉栩商量后，打算带贺岩回嘉元华府的房子里。
这段时间唐嘉栩北城榕城两头飞，工作室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不能他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他打算忙完手上的活就专心来陪贺岩。
陶小风让他放心回北城。
这天陶小风趁贺岩睡觉下楼遛小唐，贺岩从疗养院回家这一周陶小风都没怎么睡好，小唐钻进绿化带里，陶小风刚要坐下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等他意识回笼，先是听到小唐不停叫唤，他的脸上糊了一脸口水，陶小风睁开眼，见小唐围着他不停舔他的脸。
陶小风缓了缓，忙爬起来。
他晕了多久？
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
陶小风带着狗往楼上冲，贺岩已经醒了，他不知道在客厅找什么，陶小风推门入内，他整个人停了下来，看见陶小风时，愣住好半晌。
他的呼吸很急，脸色也白。
陶小风忍不住问他找什么。
贺岩盯住陶小风很久才说：“我以为你原谅哥了。”
陶小风皱眉，他醒来没找到他，以为幻觉没有了，以为这是陶小风对他的原谅？
贺岩自顾又笑了下：“不对，我以为是我能放下了。”
陶小风的心口揪住：“你不再喜欢我了？”
贺岩说：“是你不需要哥了。”
“是我需要你才和我在一起的？”陶小风强压着要爆发的情绪，“那我需要你活着，你还会不会寻死？”
贺岩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什么，他苍白脸上露出惶恐，突然转身冲进洗手间。
“哥！”陶小风追进去。
贺岩趴在马桶上，用手狠狠抠自己的喉咙，剧烈的刺激令胃部不断收缩痉挛，贺岩开始不断呕吐。
陶小风被他吓到了，给他抚背，在看到贺岩吐了一堆药出来，他的脊背顿时僵住。
“你什么时候……”陶小风的声音在抖，“这些是什么？！”
因为幻觉消失了，觉得陶小风原来唐郁青了，所以他可以去死了，是这样吗？
贺岩吐了很久，弓着身根本站不起来，他的胃疼的厉害，他醒来时没看到陶小风，本来是要吃药的，但吃了一颗就停不下来，他也不知道后来自己都吃了些什么。
陶小风倒水给他漱口，把人扶去床上，他后怕至极，拉着他的手，哽咽问：“就不能活着吗，哥？”
贺岩睁眼看着他，点点头说可以。
陶小风刚松了口气。
贺岩喃喃：“小风要我活着，我应该活着的，死了太便宜唐郁青了。”
陶小风震惊看着他，贺岩以为他要他活着继续受折磨吗？
“你早就不是唐郁青了，你叫贺岩，你是贺岩。”陶小风摸了摸他的脸。
贺岩的目光彷徨不定。
徐京淮突然打电话过来，问贺岩今天情绪怎么样。
陶小风看着床上十分糟糕的人，别过脸问徐京淮是有什么事。
徐京淮说：“股东们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贺总的病情，他们要弹劾他。”
徐京淮是半小时后到的，彼时陶小风刚安抚好贺岩。
“贺总情况不好？”徐京淮在电话里被告知不能见贺岩就猜到了大概，他又道，“你脸色也不好，没事吧？”
陶小风头疼的厉害：“没睡好而已，说正事。”
徐京淮将公司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抬头发现贺岩站在门口。
陶小风下意识回头，贺岩用力抵着胃，他没力气开口，胃里剧烈绞痛令他差点站不住。
陶小风见状冲过去将人抱回房，让徐京淮帮忙拿止痛药喂他。
贺岩被水呛到，咳嗽好久，绝望又狼狈：“我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
“这些都没什么。”陶小风按着给他暖胃，“执行总裁他们谁爱当谁当去，你还是万贺地产的大股东，公司还是你的，我们先好好养病，好不好？”
徐京淮自然不敢再提公司的事。
折腾半天，贺岩才终于昏睡过去。
徐京淮小声道歉：“我不知道贺总……”这情况看着比治疗前更糟糕这话徐京淮没敢说出来。
陶小风疲惫不堪，他让徐京淮先回去，一个人在主卧坐了半天，他给盛思雨打了通电话。
盛思雨隔三差五回来看贺岩，但接到陶小风电话还是头一回，他直觉贺岩是出事了。
盛思雨推了饭局赶来。
陶小风脸色难看坐在客厅，问盛思雨能不能来照顾贺岩一段时间。
盛思雨震惊：“什么意思？你不想照顾他了？”
“不是。”陶小风摇头，“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而且他也太累了，他需要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他以为细声细语劝着贺岩就行，事实证明完全没有任何用处，贺岩有他自己的防御网和心里逻辑，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盛思雨问他一段时间是多久。
陶小风说他也不知道。
“陶小风？！”盛思雨站起来，碍于贺岩在主卧睡觉，强压着声问，“你还不会是要逃吧？”
陶小风自嘲道：“那样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盛思雨发狠说：“是，所以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陶小风当天就带着小唐搬出去，盛思雨要求他住在他的房子里。
还说最好永远别回去，盛思雨摆明了是要监视他。
晚上盛思雨给陶小风发信息，说贺岩醒来没看见陶小风和狗，什么也没说。
陶小风就知道会这样。
小唐来到陌生的环境很是不安，时不时就来蹭他的裤管，还会呜咽地叫。
陶小风没管它，他太久没睡个好觉了，倒头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后来醒来是第二天晚上了，他发现静音的手机上好多盛思雨的未接来电。
陶小风打回去。
“要不是知道你没出小区，我他妈以为你真的逃了！”盛思雨夹了带怒，又很是担忧，“老师一天没和我说过话了。”
“他和唐嘉栩在一起也不说话。”陶小风解释。
盛思雨气的不行：“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我就是担心他！他这样真的不需要再换个医院，或者换个医生？”
贺岩病的这些年想必找过不少医生，现在再换医生就很没必要了，这件事很早的时候陶小风和唐嘉栩也商量过。
“你先看他几天。”
陶小风还是没说几天。
一周后，唐嘉栩来了。
于是，换成唐嘉栩看着贺岩。
盛思雨回来看着陶小风的作息惊呆了：“你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
陶小风：“我在想事情。”
盛思雨反正没看出来，要不是怕人跑了，他甚至想把人赶出去。
“他怎么样？”
“不好。”盛思雨的脸色差了些，“有几次我看到老师在哭，他情绪一直很差，我很怕他做傻事，还好他没有。”说到这，他又松了口气。
三天后，陶小风让人去山村托运的他的蓝色皮卡到了。
他给唐嘉栩发信息，让他告诉贺岩，说陶小风知道他生病的事了。
唐嘉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陶小风：你哥不知道。
唐嘉栩半天才反应过来贺岩一直以为现在的陶小风是他的幻觉。
唐嘉栩后来发来一段录音，是他按照陶小风说的告诉贺岩后。
贺岩说：“小风应该很高兴吧。”
陶小风觉得心脏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把小唐留在盛思雨家，开着皮卡去了嘉元华府，给唐嘉栩发信息让他带贺岩下楼散步。
贺岩很久没出门了，电梯门打开，他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走出去。
“哥。”唐嘉栩拉住他的手臂，冲他笑了笑，“没事的，我陪着你。”
贺岩走出楼道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蓝色皮卡，他的神经一跳，在看见车牌后更是愣住走不动路了。
驾驶室的门被推开，贺岩看清从车上下来的人，他垂下的手倏地握住，几乎本能看向身边的唐嘉栩。
唐嘉栩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突然来？”不通个气吗！！
贺岩迷茫眼底生出惊诧。
“你说我来干什么？”陶小风甩上车门朝贺岩看去，“听说你病了，我当然要特意赶来看看你现在有多惨。”
“陶小风！”唐嘉栩冲过去狠狠推他一把，“你他妈疯了！”
贺岩的呼吸沉了，刚才是唐嘉栩先开的口，所以这个陶小风是真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