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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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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至意今天去上课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同学们都很兴奋，一个睡觉的都没有。
甚至过来的路上，他还能看到有人在拿手机拍他。
韩至意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说：“上课。”
半程课讲完，很多同学还心不在焉，还有的在桌子底下疯狂打字。
韩至意提了个问题，说：“哪位同学能回答一下？”
没几个人听，会的就更少了，只有一个同学举起了手。
韩至意点了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男生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老师老师，你和今程是真的吗？”
韩至意：……
他放下教材，沉声道：“有哪位同学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几乎所有学生都点了点头。
韩至意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大一，还有三年，也许也要面对那位学姐一样的困境，我希望你们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启发和思考，想想自己面对命运的岔路口的时候，会怎么做，而不是只一味的关注一些捕风捉影不切实际的八卦。”
至于今程，韩至意说：“今程昨天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全去救别人，这种品质是非常高尚的，虽然我并不鼓励你们学习他，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
这节课上的韩至意心累，他刚拿着保温杯回了办公室，接了热水打算放松一下心情，转头就看到了目光炯炯盯着他看的陈悦。
韩至意：……
他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想问什么问吧。”
陈悦的嘴立刻像连珠炮一样发射出去：“你和今程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一块儿在银杏大道遛弯儿？还有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你早上怎么不回我微信？”
“我们没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都不太熟。”韩至意把之前借给今程鞋他又还回来的事简略的解释了一遍。
陈悦兴致缺缺了：“我就说，你个老干部还能赶上这时髦？”
很快他又想到什么，兴奋道：“能让今程帮我要一下赵媛媛的签名不？我上次去看她们拍戏，还有保安拦着呢！”
“……”
韩至意拉长了脸看他：“你觉得可能吗？”他跟今程都算不上特别熟，而且他很不解人追星怎么能追到这个地步，他撇撇嘴，“你还是个老师呢，不给学生做个好榜样，还带头去现场破坏秩序。让学院给你抓典型了你就老实了。”
陈悦：……
他悻悻地拖着旋转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
过了一会儿，旋转轮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对啊至意。”
韩至意面无表情的扭头看他。
陈悦声音小了起来，但还是坚持说完了：“他们这大明星不是能撤热搜的吗？”
韩至意愣了愣：“热搜还能撤？”
“有钱就行啊。”陈悦说，“每个热搜位多少钱什么的，能把热度降下来，最起码你俩的事儿也不会霸屏了，这对影帝的身价来说应该是小钱吧，毕竟他也不需要和同性炒cp蹭热度，还影响他接男女谈恋爱的本子。”
韩至意对热搜机制没那么了解，他想了想，没想到今程能撤却不撤的理由是什么，于是道：“会不会是因为热度太高，压不下来？”
“嗯。”陈悦思考了一下，说，“也有这种可能。”
。
许是前两天和韩至意的对话，让今程梦到了些以前的事。
那是他被软封杀六年后，接到的第一部男一号。
女主演是投资商的情妇，对外说是一部制作精良的偶像剧，实则是大佬哄情妇开心的小把戏，几乎没有人重视，也没有有知名度的演员愿意去做这个跳板，但那是今程当时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
情妇被大佬折腾久了，看今程这种长得好看的人，也喜欢折腾他，导演为了哄情妇开心，大冬天不断地喊咔，让今程一遍又一遍地往冰湖里跳。
他当时的小助理纪湘当时也才刚大学毕业，就被分配过来管男主角，看得很着急，等这场戏终于过了，立刻拿毯子把今程裹住。
晚上跑了好几家药店买了退烧药，然后敲响了今程的房门。
但今程却摇摇头拒绝了。
果然，第二天温度都已经到了38度，但没人会体谅他，为他修改拍摄进度，调整拍摄计划。
今程清楚的记得那天有吻戏。
他顶着38度的体温，完美无缺的完成了拍摄进度，情妇也因为怕传染自己，与他的吻戏启用了替身。
后来，这部戏一部爆红，他有了选择的余地，再也没有选过有吻戏的本子。
他觉得和人的这种亲密接触很恶心，让他想吐，他宁愿顶着38度的高温去拍别的戏。
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一个人，让他能够不排斥。
嗡——
床头柜上发出持续的震动声音。
一直骨感白皙的手搭上柜面，轻轻按了下接通键。
“喂。”
微微带着慵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今程眸中却并无半点刚醒来的懵懂。
“今程，《飞屋旅行记》那边确定好了，由你和韩先生做第一二三期的嘉宾。”
“嗯。”今程穿着黑色丝绸睡袍，走到卧室的书桌前，拿起桌上香烟点了一根，然后将定制款打火机压在了一件资料文件的女生照片上。
如果韩至意在这儿，一定能认出来，这叠资料包括他的全部信息，甚至他唯二谈过的两段恋爱，范思怡和高二谈过的一个女生，都有详细的资料数据。
“韩先生那边你确定好了吗？”经纪人的声音好像很不放心一样。
“嗯。”
“唉。”经纪人纪湘叹了口气，别人都觉得她能带到今程有多幸运，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今程多不好管，“综艺上多了影响观影感，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咱们这还有戏拍着呢，你非要去上这个节目干嘛？还非要跟一个素人。”说到这她又喋喋不休了起来，“你们两个现在传cp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听我的，咱能不能压一压热度？”
今程一边听着，一边将手上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烟线缓慢后退，留下灰败的余烬，今程垂下腕子，在桌子上点了点烟灰。
还有余热的烟灰正正落在他刚刚看的文件资料的照片上，女人的脸被缓慢腐蚀掉，变成一个黑色的窟窿。
“纪湘姐，没关系的，先放着吧。”
今程这么说，纪湘也就知道劝不动他了，从他17岁，纪湘刚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今程的任何决定纪湘都改变不了，不过事实证明，今程是有远见的，他能处理好各种事务和关系。
虽然纪湘不理解他这次是想干嘛，但纪湘照做：“好吧，你也别太累了，该休息就休息。”
今程笑了一下，语调很放松：“好的姐。”
片刻后，今程将香烟捻灭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打开了微信。
置顶的第一个对话框，头像是一个暖色调景物画，整体风格悠闲而静谧。
今程打字过去：韩老师，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今程：【小猫挠桌子】.jpg
今程盯着对话框等了一会儿，对话框刷新。
我的：有事吗？
。
今程说是关于之前被拍到然后炒cp的事，想请他帮个忙，韩至意没什么犹豫的就去了。
上次今程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这次只要不是太过分，韩至意怎么也得把这个人情还了的。
地点定在了韩至意家附近最奢侈的一家日料馆，韩至意家不穷，但平常路过这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里的东西又少又贵，韩至意一直觉得，进这里吃饭的除了谈生意的，就是冤大头。
今天他也当了一回冤大头。
进了隔间，韩至意一眼就看到了今程。
今程像是等久了，半支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在雅致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落下阴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眸中的神色像是按了开关，亮光一下子迸溅出来，他起身道：“韩老师，你来了。”
韩至意突然有点不自在，他应了声，和今程一块儿落了座。
今程已经点好了菜，拿过菜单递给了韩至意。
韩至意抱着一会儿回去再吃一顿的心态又点了几个。
他喝了口清酒，问：“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
今程犹豫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让你陪我上个节目。”
韩至意差点没一口把嘴里的清酒给喷出来，他抬头看今程，今程竟然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这时候，今程点的东西陆续上来了，今程点了很多，刚上到一半的时候，韩至意就知道今天回去不用加餐了，最后，还在韩至意这边放了一杯热牛奶。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也可以点别的。”今程说。
韩至意摇摇头表示不用了，今程就开始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签合约的时候写的是乙方需要沟通丙方参与节目，并配合甲方的宣传活动。”今程的表情有些懊丧，“谁知道丙方来不了了，违约的就成了我。”
“正好我们两个现在的cp火，节目组说如果可以把丙方换成你，就不追究我这边的责任，而且这三期正好是暑假期间。”
“韩老师，违约金好贵。”
“韩老师，能不能帮帮我。”
今程半趴在桌上，头微微抬着，那双第一次看就觉得很好看的眼睛就这么直白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对他的恳求和依赖，这种眼神简直是对付直男的大杀器，韩至意感觉自己的心脏动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回头把时间发我，我确认一下。”
今程眼睛亮了，嘴巴扬起弧度露出标准的上排八颗牙齿：“谢谢意哥！”
韩至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连韩老师都不叫了……
今程眼睛弯弯地看着韩至意，像是没经过什么苦楚的大学生，他吃了一点生鱼片，鲜味在口中弥散开来，像是给脑中输送了甜美和满足的信号，今程想：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像别人稍微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表情，就能从他身上获得任何想要的东西。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