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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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虞府，苏沐棠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关进房中，修炼。
就算他再舍不兄长，兄长这会也已经走了，因此他更加不能再耽误去天启秘境取固魂草的进度了。
只是，这次在修炼的过程中，苏沐棠又感受到了先前那次在春熙楼遇到的那种被窥伺的感觉。
半晌，苏沐棠睁眼收势，眉头微皱，眸中浮出一丝烦躁和疑虑。
先前在春熙楼也就罢了，可这会他在虞府，安全无比，是万不可能被什么人窥伺的。
难道他竟然因为那个噩梦生了心魔，因此影响了修行进度？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月之后天启秘境开启，他至少要修到练气十层，才有可能在秘境里顺利取得固魂草。
毕竟进入天启秘境的少年英才太多了，又都出自各大宗门世家，天资非凡。同阶对阵苏沐棠并无把握取胜，只能尽量拉高境界。
想着，苏沐棠再度闭眼，打算重新试试，偏偏这时——
“二少爷，老爷夫人找你呢，说有重要的事同你商量，让你现在去一趟正厅。”元宝的嗓音从廊下传来。
苏沐棠：……
但毕竟是虞氏夫妇有事找他，他也无法拒绝。
睁开眼，苏沐棠整理了一下情绪，就离开西院，去了正厅。
到了正厅，苏沐棠一眼就看见虞氏夫妇正在指挥佣人们打点行李，满满当当装了好几个箱子。
苏沐棠见状，怔了怔，正要发问，林婉晴便已经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神色凝重道：“棠儿，前日你姑姑来信，说贺家被人算计，全家灭门。你姑父虽是个边缘门客，但也因此受了伤。你姑姑现下一人独木难支，我打算和你父亲一同前去，帮他们料理一番。”
林婉晴这番话中包含的内容太多太震撼，苏沐棠不觉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关心哪一件事。
林婉晴叹了口气，又道：“本来接到消息我就该跟你父亲出发去你姑姑那。但你也知道，你兄长即将结丹，他心思又重，我们怕他知道此事影响心境，只好先瞒着他，等他走了再出发。”
苏沐棠听到这，方才堪堪回过神，他先问：“姑父的伤重不重？不要紧吧？”
林婉晴摇摇头：“不算太重。但贺家没了，他们便没了住处，之前的许多积淀也没了，过得十分窘迫，你姑姑现下连买药的钱都要找人赊借，好在我们已经悄悄派人送去了一些灵石和物资，大概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不过贺家没了毕竟是大事，我和你父亲还是想去看看，方能放心。”
苏沐棠闻言，点点头：“这么大的事，父亲母亲是该去看看，至少也要等姑姑姑父重新安家了才行。”
说完，苏沐棠沉默一瞬，还是忍不住皱眉问道：“可贺家那么大的世家，怎么说被灭就被灭了？”
林婉晴闻言，正要答话，身后的虞风扬已经开口道：“是贺家现任家主先中了美人计，非要休了发妻，迎娶一个来路不明的美人，家族长老反对也无用。可就在新婚当夜，那美人联合贺家宿敌毒杀了贺家家主，之后便洗劫贺家宝库，还偷走了贺家镇府灵兵。到此时，贺家气数已尽，长老门客闻讯纷纷逃窜离开，树倒猢狲散，最终被乘虚而入的其他世家灭门也是意料之中。”
说完，虞风扬不觉又感慨：“幸好你跟鹤庭都明理懂事，不然，这种事要是轮到我们虞家，那可真是——”
林婉晴忙道：“哪有你这么自己咒自己家的？再说了，我们这种小世家其实就跟富有一点的散修差不多，哪里会被旁人如此觊觎？”
虞风扬点点头：“说的也是，就咱们虞家那点底子，也还不值得旁人如此辛苦设局。”
两人议论起此事，语气都是不太在意，唯独一旁听着二人对话的苏沐棠一下就被戳中了心事——他又想起那夜他做的那个噩梦。
虞家固然没有值得旁人觊觎的东西，可虞鹤庭身上有啊……
想着，苏沐棠神色不觉沉凝了几分，忽然——
虞风扬：“棠儿？”
苏沐棠猛地回过神：“父亲。”
虞风扬：“棠儿，你修为还低，加上你姑父那边情势不明，这次我们出门就不带你了。你一个人留在府中，切记不可贪玩胡来，更不可离开红枫城。若有大事，记得随时传讯给我或是你母亲，明白么？”
苏沐棠向来听话，这时点点头便道：“好，父亲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在府里的。”
说完，他又忍不住道：“父亲母亲，你们这次出门也要小心。”
虞风扬闻言，跟一旁的林婉晴对视一眼，不觉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跟你母亲也算是老江湖了，若真遇到什么麻烦，打不过也是跑得过的。”
苏沐棠闻言，不觉莞尔。
正厅中，原本有些沉凝伤感的气氛被冲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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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虞氏夫妇上路，苏沐棠将他们送至城门口便返回了虞府。
原本苏沐棠还在纠结去秘境的事要如何跟虞氏夫妇撒谎或者解释，现下倒不用解释了。
虞氏夫妇从红枫城去到姑母那里，一来一回就得将近两个月，那时，他早就从秘境里回来了。
可此时他并不庆幸——贺家灭门和先前他做的那个噩梦让他再次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修真界的弱肉强食、世事无常。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觉得只要受父兄庇佑，就这样安安稳稳过上一生也挺好。
他得变强。
他也想守护家人，尤其是……兄长。
想到这，苏沐棠便努力摈弃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闭上眼，重新开始修炼。
而这次修炼，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倒是没有了。
苏沐棠进入状态，便一鼓作气修炼了下去，身周灵气流转充盈，进度极快。
往日，苏沐棠从未像今日这样认真修炼过，今日，他倒像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心流状态。
就这么一个下午，他竟然把自己练气八层的修为一下子推至练气九层。
修为上了一个小境界，苏沐棠不觉耳目一新，虽然体感上的提升称不上巨大，但也让他有了一种全新的修炼体验。
原来，修炼其实也不是那么枯燥难受的？
对于修炼的认知转变后，苏沐棠默默一笑，觉得心胸都更开阔了几分。
不过下一刻，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
苏沐棠：……
抬手看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苏沐棠微微一怔。
这会居然已经子时了。
他这次修炼竟然持续了快半日，消耗又如此巨大，难怪他会肚子饿。
不过已经这个点了，下人们基本也都睡了，苏沐棠也就没有折腾让厨房传膳。
随意吃了两颗辟谷丹，他便借着提升境界后那股兴奋劲，起身推门，去了屋外。
这会，下人们早就去睡了，唯余屋檐上挂着的灯笼还静静亮着。
苏沐棠提步走下台阶，正想去花园前的凉亭上观鱼赏景，忽然，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再度出现。
并且，在他境界提升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
苏沐棠：……
不过稍一沉吟，苏沐棠就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缓步朝屋内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感应，确定那种感觉还存在，甚至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这会，苏沐棠基本确定了这不是他的幻觉或是心魔。
毕竟这世上也存在一些小的山精水怪，或是一些物品年深日久沾了人气也会成精。
这种精怪，危害力不强，但喜欢装神弄鬼，以吓人为乐。
原本苏沐棠是不在意这种小精怪的，但对方实在是太烦太猥琐，他忍不了了。
今日，必要料理了这小精怪才行，他可不想因此影响自己的修为进境。
进屋后，苏沐棠就关上了门。
关门那一刹，苏沐棠就感应到那小精怪应该跟进来了。
苏沐棠垂眸，不动声色地轻轻摩挲了一下无名指那枚冰蓝色的储物戒，便转身走向了卧室。
那窥伺感果然随之而至。
苏沐棠走到屏风后，瞥了一眼身后，接着他就开始慢慢宽衣。
水红色的外裳先被他脱下，挂到一旁的龙首架上，接着便是素色的内衫。
他宽衣的动作很慢，其实也是在观察那个小精怪的动向。
果然，自从他开始宽衣后，那小精怪的位置就隐隐定住不动了——话本里讲过，这种小精怪因为自己也想变成人，所以最喜欢偷看人起居坐卧，尤其是床笫之事。
终于，苏沐棠一身脱得只剩一套雪白薄薄的中衣，那小精怪也许久未动弹了。
这时，苏沐棠指尖轻轻挑起微敞的领口，露出半截洁白漂亮的锁骨，顺势就把无名指探入了衣领中。
等衣领隔绝了视线，他立刻摩挲了一下储物戒，瞬间，一枚雷火符出现在他掌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