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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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们的脚步声繁多又杂乱，全部往扶光所在的方向奔，等周围逐渐静下，车子趁机开溜，拐向对面的街道。
周莹靠着货斗边缘，方才眼睁睁看着一只丧尸将头转向自己，视线都对上了，丧尸步子也迈开了，被警报声一诈，丧尸脚步一转，立马抛下她转投向李昭她们的怀抱。
“……怎么有种没被放在眼里的感觉？”
宋云霖给她一个“你在说什么”的眼神，故意道：“你想清楚，放在眼里的下一步就是放进嘴里了。”
周莹意外的没被吓到，扬了扬手里的大菜刀，她早准备好了，“一只而已，在那之前我会先把它头砍穿！”
宋云霖怔了怔，听见前面的殷棉说：“她解决过的丧尸大概比你多得多。”
学生们可是突破过学校的丧尸防线的，和她们一路躲藏过来的可不一样。
宋云霖摸摸鼻子，尴尬地抬头望天。
韩雨琪被李昭的话勾起兴趣，后半段路一直在沉思，此时突然插话：“说起来，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行动呢？食物？可它们每次啃咬过人之后，并不会将尸体吃掉，而是等尸体变异，马上去找新的活人。”
“可能是察觉到尸体变异了，它们不吃同类？”小胖说完这话，心中恶寒。
连怪物都知道不能同类相残，有些活人甚至以此为荣？
小胖同学鲜少直面社会的险恶，对此大为震撼，私心甚至觉得披着人皮的恶人更可怕一点。
“中央区上下早讨论过这个问题，权威一点的说法是，它们的生存机制只有繁衍，繁衍的方法就是通过唾液传递某种物质，那种物质会使人体内器质发生改变。”
施柳给不了解形势的孩子们科普，即使她并不完全赞同，但对学生来说，这种科学的说法大概更能让她们接受。
闻言，韩雨琪只思考了几秒，很快反驳，“只有繁衍？那依靠什么生存？不需要能量吗？能量从哪里取得？”
“这个……中央也在研究，结果还未公开，民间没有科学的解释，但我有猜测，你听听算了，别放在心上。”
把先前说给余可凡的话再简单描述一遍。施柳拳头抵住唇，沉浸在城区浑浊的风中，觉得自己的心也黑了。
她竟然在用传.教的话术带坏祖国的花朵。
谁想韩雨琪竟然低头陷入沉思，半天后，她感叹：“好有道理，之前仙子姐姐也说她的力量是吸收‘气’得来的，应该是一套逻辑？那为什么又说和优生肽有关系呢？”
“……”
那天果然被她听见了，小姑娘反应挺快。
殷棉及时帮施柳解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找到武器，之后想去哪里看看都成。”
“真的吗？可以先去市医院，再去姐姐们说的那个研究所吗？我觉得他们那很可能有线索，甚至可能有和外界联络的工具，得告诉中央这里需要帮助！”
“有道理。”
想到那架无人机，殷棉表示赞同。
这时，刺耳警报骤停，后面几人满脸疑惑，紧张地看着周围半慢拍还未跟上大部队的丧尸们，只有殷棉视线投向半空，莫名笑了笑。
空中警报声滋滋一阵，像是广播突然中途转台，听众们愣了一会，发出不满的低吟，很快，另一个主持人出现了。
这个主持的功力显然比第一个强上不少，连那些对警报声毫无反应的感染者们都有了动作，慢吞吞转向那一方，侧耳倾听。
宋云霖听清主持念的内容，整个人抖了抖。
“怎么开始念经了，这是要当场超度它们？师姐功力到底到什么地步了？”她大声问殷棉，“有这功力，咱还忙活什么？”
殷棉：“就是没有才要忙活啊，而且，应该是有得忙了。”说到后面，她声音发沉。
后排的几人这才发现，这个距离已经能看见警局外的徽标和高扬的旗帜，徽标之下，庄严的建筑森严矗立，许是连日的大雨将外层所有脏污冲刷，微弱的阳光从黑灰洁净的玻璃窗反射，阴冷刺眼。
她们的计划A是让檀明夷乘剑，在空中将大部分丧尸引去空旷的中心广场，其余人见机行事，只要趁机溜进警局，把几只反应慢的解决，就可以最效率地攻下警局。
在这样的料想中，此时的局子，不说空无一人，也应该秩序混乱或是死气沉沉。
但在她们视线所及的远处，隐约能看见警局门外的站岗亭，其中一道僵直的身影，身配锈迹斑斑的配枪，制服肩章在风中纹丝不动，直得像一支标杆。
车子慢下速度，再靠近点，甚至能看见里面有其他警员，排成一列在操练场绕圈晨练，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响动影响到，若不是它们嘴里呼出的不是口号，而是毫无意义的哀嚎，几人都要以为这里根本没有被灾害波及。
周莹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它们怎么还在这？”
事已至此，计划一因为情况复杂性超出预期，失败得彻彻底底。
殷棉紧盯那站岗警员的动作，在距离缩短到只离大门一个过道的距离，厉声提醒后排：“快趴下！”
车子一个猛摆，轮胎在地上摩擦留下深深的一道痕，蹿进另一个路口。
在这之前，那站岗警员已经撒开了腿，朝她们的车奔来，长腿迈出的步伐巨大，配枪在它手中随着惯性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按理说不应该，现在雾还没完全散，她们离得远，丧尸不会是这种反应。
殷棉从后视镜观察它动作，生怕它突然提枪，感染者本就因为没有痛觉占有优势，力气也比一般成人要大，现在还有弹.药装备，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说明她们要对付的可就不是单纯的丧尸那么简单了——那可是各个国.家各个军区都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的活死人军团。
这个方向再往前一点就是中心广场，檀明夷和李昭的所在地，那里更是聚集了城西片区三分之一的丧尸大军，殷棉脑子进水了才会往那去，只能驱车在建筑之间，和站岗警员以及后面几只跟上警员步伐的聪明蛋绕圈。
在这期间，她趁机再看几眼。
还好，事情似乎没有糟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那警员的腿都快在空中抡出火星了，手仍是标准抱枪姿势，上半身动作僵直，可以用枪来砸人，更精细的动作则无法做到。
但还有一件可怕的事，它的腿力惊人，速度竟能与车子持平，甚至有加速的趋势，中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小胖在后方看不清前面，听见警告没能及时反应，被宋云霖按着头压进货斗深处，脑门磕出重重一声响，差点疼得哭出来，忍了一会痛，他大着胆子探出一点头，就是想弄明白后面什么情况。
小心翼翼露出半边眼，正对上一张青灰色的脸，离他只有一拳头的距离，猩红眼珠动了动，与他深情对望。
小胖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一秒。
警员终于逮到一名闯入者，谨记自身职责，当即张开血盆大口，上半身往前探。
咣！！
没咬中，尖齿卡在货斗边缘——这过程中，他还是没有撒开手里的枪，因为缺了手，上半身支不稳，嘴卡在挡板上迟迟松不开。
周莹就在小胖旁边围观全程，发现警员受困，她恶向胆边生，扬起从宋云霖家里拿的优质菜刀，直直往下砍！
那警员竟像后脑长了眼睛一般，一个歪头，脑袋好险躲过，刀锋只刺进它脖颈，喷出发黑的血液，溅了周莹满手。
它察觉到威胁，用力想挣开，周莹熟练地将刀拔出来，还要再劈，却听那丧尸口中低吟转为一声哀嚎，她和小胖离得最近，甚至有片刻失聪。
嚎叫划破天际，甚至盖过了中心广场上调到最大的诵经女声，殷棉听见，无奈闭了闭眼。
后面警员像是突然长了脑子，抬起手里的长枪，将其卡在挡板内部，手中发力，脚也顺势放上车的尾部。
“它爬上来了！”
这才是周莹最害怕的事情，慌乱到脸色大变，刀的准头也不再平稳。
事情发生得太快，货斗上的人皆是提起一颗心。
“小莹，你趴下！”
韩雨琪从后车窗探出头，举起枪，这次不再像上次救小胖那样犹豫，等所有人避开，果断按下扳机！
砰砰——
警员丧尸竟灵敏地侧身弯腰躲至挡板底下！那颗子弹直直没入后方一聪明蛋的头上，聪明蛋倒地，警员再次探出身子，反应之迅速，让殷棉都惊呼了一声。
小胖抡起油锯，想阻止它翻跃进货斗，可惜慢了一步，它的一条腿已经跨过挡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支起上半身，抬起长枪，挡住了油锯的攻击，再顺势往旁一甩，一举将小胖连锯带人挥倒！
现在它身前毫无阻碍，警员卡在挡板上的腿发力，半个身子已经探进货斗，只差迈过另一条腿，便能在这里上演一场瓮中捉鳖，将这些闯入者通通带回……
下一秒，一道劲风聚集成刃，越过小胖正上方，带着破空声，击向警员！
警员手里的枪还没放下，枪身连着半截手臂一起被风刃截断，余劲打在他胸口，没有穿透，但有了这股力，又失去一只手，警员架在挡板上的身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再起不能。
宋云霖重重呼出一口气，倒在背包旁，手中风符已成一团灰，很快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