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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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没带，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三人四处看了看，找到货架后的仓库门，里面果然只剩下空荡的纸箱散落一地，黄毛一行人早将物资洗劫一空，说不定还有一部分躺在她们车库里。
这么想想，也不算白走一趟。
几人放下这屋，无功而返。
加油位旁，宋芝芝蜷缩在地，抱住脑袋，眼神涣散，嘴里还念念有词，活像是失了魂。
“我都说了，只是传闻。”施柳无奈地重复，“多少人吃过那玩意，也没见个个都变异，你冷静点，我只是在防范可能的感染源而已。”
“如果我说……”宋芝芝声音发颤，甚至从衣兜里摸出个药盒亮在她眼前，“我以前把这玩意儿当健身补剂天天嗑，有段日子还直接当饭吃呢？”
她咽了口唾沫，“昨晚……不，今早行动前我也按点吞了一片。”
施柳：“……”
宋芝芝捂住心口，大喘气，“完了，我觉得我现在心脏不太舒服，不会是要变异了吧？”
施柳不动声色后撤两步，攥紧手中武器，“放心，我有准备。”
“有功夫操心没影的事，不如现在多救几个人。”殷棉推门而出，边说边拉开外套领口透气。
宋芝芝猛地回神，突然扑上去，揪住殷棉的衣领。
施柳没拽住她，惊喝：“当心！！”
飒——！
扶光在殷棉拿出枪之前已经横在宋芝芝颈侧。
观察到她们的反应，身前长剑触感冰凉，全然没有当初搭载自己时的温暖，宋芝芝心底发冷，发出绝望的呐喊：“如果我有咬人的迹象一定要压住我我可不想吃人肉死也不要！”
“……可你现在就很像要咬人啊！”殷棉使劲推开她。
殷棉被她突然的举动推得踉跄，后背结结实实撞到身后的檀明夷，再到心不在焉的宋云霖，骨牌似的一个碰一个。
这一撞倒把宋云霖撞回了神。她扯扯檀明夷袖子，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那个，那个铃铛，我是不是也能用？”
檀明夷点头，随即补充：“但要节制，以你现在的灵力，短时间只能发动一次。”
“哇……”宋云霖捂嘴，眼中迸发出类似“我居然也可以？！”的惊喜亮光，兀自激动片刻，她强抑兴奋追问，“但我奶奶说这是先祖的法器，用之前必须请示先祖……但她从没教过我请示的法子，师姐你会教我的吧？”
“请示？”檀明夷微怔。
“噗——”旁边的殷棉没忍住笑出声。
看两人的表情，宋云霖呆了呆，“我我我先前给你是以为你会的，师姐不是清玄传人吗？”
檀明夷很快回过味，嘴抽了抽。
殷棉憋着笑，小声吐槽：“要请示哪门子先祖？臭德行，小气鬼，别人动她法器跟要命似的。”
被檀明夷横了一眼，殷棉立刻噤声，转向被晾在一边的宋芝芝，用力拍拍她肩挤出微笑：“不用你说我们也会摁住你，你要不现在就选一个死法？要简单的还是华丽的？”
宋芝芝刚从“自己可能要吃人肉”的失落中走出来，转头又掉进“被枪击”还是“被砍成两截”的选择中，闭眼纠结。
宋云霖却锲而不舍：“我奶奶说一定要有这步骤，不然会被先祖诅咒，师姐你不会……没请示过吧？”
她突然瞪大眼，振振有词：“我知道了！从程家回来那天你肯定是因为被诅咒了才晕倒的！怪不得施柳查不出……”
“……想多了。”檀明夷按了按眉心，“她不敢咒我。”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仙门凋零至此，那家伙绝对功不可没。
这番话在宋云霖脑海中转了转，解读出其中的意思，她怔在原地，错愕地瞪大眼。
一旁宋芝芝对着狗熊尸体上的两处伤痕，对比一番，咽了咽口水，沉重地说：“……还是……留个全尸吧。”
殷施二人齐声：“你还真挑上了？！”
“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周莹欣喜的声音从左边快餐店所在的小道深处传出来，伴随的还有两道闷闷的嚎叫，透出一股许久未饱腹的饥渴。
宋芝芝一个哆嗦，眼见众人疾奔向声源，咬了咬牙，也紧跟上去。
和她们接应上，周莹解释那两道声音：“有两只丧尸被捆在下面，绳子都松了，肯定被捆很久了，小昭说找东西加固一下，就没上来。”
宋云霖龇牙：“胆子真大。”
殷棉皱眉：“说了不要分开行动。”
檀明夷：“不如替它们解脱。”
“挺，挺好的吧……反正被捆着没有威胁。”
宋芝芝现在对丧尸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有着长久战斗自动将其归类为敌人，对异类有着天生的抗拒；但另一方面她已经预感到自己不久以后一定会成为它们之中的一员，油然升起一股同类相惜的心情，怎么都挡不住。
楼道顶上的灯早已熄火，底下伸手不见五指，即使她们有手电照明，还是很没有安全感，也让宋云霖对两个姑娘更加敬佩。
步调和着嚎叫声，她们赶到时，李昭正踩着感染者的背，借力收束细绳，成功打好死结。
为了避免两“人”动作幅度太大影响绳子保质期，她还专门让它们面对着面，极大节省了绳子的长度。
“……”
李昭迎着灯光和众人视线，擦擦汗，“不好意思请无视我，快进去吧。”
确定她没磕到哪，灯光转向更深处的空间。
储油罐被封在地底看不见，她们能碰到的只有阀门和卸油口，接口处伤痕遍布，可以看出黄毛为了里面的油废了很大力气。
阀门上了两层锁，众人下意识将目光放在外面两名感染者身上。
李昭：“我刚刚顺手搜过了，它们应该只是加油站的普通员工，身上没有钥匙。”
没有取巧余地，檀明夷手中凝聚灵力，轻松破开锁，阀体完好无损。
“哇——”
围观者十分捧场地鼓掌，直叹方便。
宋芝芝终于回想起此趟的目的，拿上专门备好的接油桶，一次性接了个爽，顺利搬回车上后，重重呼出一口气，安全感满满。
殷棉：“好，现在所有前置条件齐全了，我们就按计划的……”
“等等，你们不在，如果我途中变异了怎么办？”宋芝芝此时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把幸存者们引出来然后一口一个？我们是要救人还是屠城？”
“……”
这确实是个麻烦。
原先她们没预想过这种情况，如今考虑到剂量也是相关变量，就无法忽视了。
“老大，让我跟芝芝姐一起回城吧。”早她们一步回到车子旁边的韩雨琪提议，“我从没有吃过优生肽，让我作为芝芝姐的监护者应该没有隐患。”
殷棉想也没想就回绝：“你一个人不行，太危险，就这么回去，纪老师得骂我了。”
韩雨琪抿唇沉默，趁她们商议，飞快给小胖使了个眼色。
小胖心领神会，大声：“老大！我也可以留下来！”
韩雨琪找到漏洞：“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可以吗？”
“……”
刚刚不该那么说的。
殷棉嘶声，仍在犹豫。
“我想碰碰运气，万一……万一我妹妹已经被救了呢？”韩雨琪乘胜追击，还找机会瞥瞥檀明夷，露出渴求的眼神，“这是我这次出行的目的，让我一起回城吧。”
殷棉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心说好鸡贼的小孩。
恰在此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笑。
待她回头时，檀明夷已经恢复到平静的表情。
“师姐？”
“没什么。”檀明夷垂了垂眼皮，轻叹了声，“想起以前你和小青想下山，也是这么磨师尊，末了担子都会落到我身上，相当愁人。”
殷棉嘟囔：“那怎么一样？我们是去玩，当时山下可没有到处是吃人的怪物。况且雨琪可是答应了纪老师要平安回家，不带她回去怎么行。”
“我们很安全！”韩雨琪看到了希望，捏紧拳头，“装备是我们占优势，不会输的！”
宋芝芝垮着脸：“还以为你会为我说话……怎么就比上装备了？”
宋云霖搭腔：“反正我们很快就回来了，没什么的吧？”
施柳：“我可以和她们一起，你们把我背包带过来就行，里面还有林郁荣治腿需要的药材。”
有施柳在，殷棉一张嘴抵不过四五个人，无奈摆手，“安全为上，不要冲动。”
“谢谢你柳姐姐！”韩雨琪开心地蹦了蹦，抱住施柳。
一行人在加油站分队，安全条例早已在路上复述再三，再重复没有意义。
挥手算作告别，两辆车背向疾驰，但目的地都是名为“家”的土地。
——
赶到别墅区时，夜幕将将落下，周边陷入无光的黑暗。
但属于宋宅的一片天地，远远就能看见各种手电烛火映出的光。
“老大！！你们回来了！”看见一行人归来，有人激动呼喊。
“啊……”更多声音响起，夹杂着惊喜与难以掩饰的尴尬。
大厅里气氛骤然微妙，无数眼神在昏暗中无声交换。
地上放着大包小包，一副即将跑路的姿态。
殷棉眯眯眼，余光扫向檀明夷，后者神色闪烁，直觉不对劲。
“怎么呢？”宋云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揉了揉头发，“就算这里还算安全，也不必……嗨成这样吧？”
“哎呦，长官！”赵姐从厨房奔出来，眼眶泛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下我们可以一起走了！”
“……走？”宋云霖心中陡升起一股荒谬感，“你们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回来就……还把我家给拆了？”
“啊……不，不是……”赵姐脸色一僵，回头看了眼大家，语塞。
“误会了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余可凡站出来，笑着解释，“今天下午，我用联络器联系到了支援，她们已经在往这里赶了。”
她转向殷棉，加重语气，提前为她们宣布胜利。
“马上有部队入驻，可以安心了，我们一起回中央区吧，殷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