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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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总裁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今天凌晨两点四十三分，电梯门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进办公室。他带了帽子和口罩，看不出身份性别，只能看出身量不低。
别人不知道他是谁，屏幕外的方郁林一眼认出来是余岁安。
他见余岁安打着手电筒，四处翻找东西。这人几乎翻完整个办公室，才终于找到竞标书和备用方案。
余岁安拍下内容，整理好文件很快离开。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
方郁林没想到余岁安动作那么快。他今早和文同舟刚进办公室没多久，余岁安就提交自己的休假申请。
文同舟把人叫进办公室聊了两句便批准对方的申请。
“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余岁安点点头转身离开。
标书并未全部审核完毕，不过价格不再做变动。余岁安这时候请假离开估计是得手了。
文同舟查看监控，对方果然溜进办公室偷看标书。
标书看着是厚重的一摞，实际最重要的是价格。既然几家企业都能做，肯定会选价格较低的竞标方。
方郁林问文同舟，“桌上放的竞标书是真的假的？”
文同舟：“真的。”
为了抓奸细搞那么大么？具方郁林所知，这次竞标准备九州费了不少人力财力，为了保证资金充足停了两个项目。
哪怕他知道文同舟一开始就不准备做东南这个项目，但做样子给一个秘书看没必要。
方郁林好奇：“东南那块地到底有什么问题？”
文同舟解释：“现在房地产不好做，经济重心想移过去很难，兴许回本之前就变成了烂尾楼。
“有朋友告诉我那边以前塌陷过，当时没造成人员伤亡，开发商光想着修楼也没细究。我找人看过风水，说那块地生金子。可是金子没用，挖到又不是我的。”
啊？生金子居然是字面意思吗？
方郁林乍一听还以为是能生钱。
不过要真能生钱东南那边不会一直发展不起来，说不定下面真埋着东西。
地里面挖出来的金子是古董，不是一个普通公司能解决的事，必须暂停工程上报，等专员过来查看。
一来二去要耽误不少时间。
工程停一天就要废一笔钱，前期投入几乎打水漂。原本的工程做不下去，一时间没钱做其他项目，周转会变得困难。
补偿款可以申请，政府多久批下来就不知道了。
要是真如文同舟所说，中标公司会陷入两难地步。这时候再有大项目根本无法参与，谁背后捅两刀估计得倒。
方郁林懒得深究，他没参与过投标。
看完监控视频，他要出去工作。
文同舟看他要走，喊道：“郁林你去哪？”
方郁林：“工作啊。”
文同舟强调：“你的办公室在这。”
方郁林想在哪摸鱼都一样，反正文同舟的角度看不见他的电脑。
他之前在两张办公桌来回走，为了方便办公直接用文同舟的笔记本电脑，音量、亮度全部调整过，一下子换了个电脑给忘了。
摸鱼看电视剧时，主角声音跳出来把文同舟都给吓了一跳。
两人四目相对，方郁林心虚地冲他笑笑，很快埋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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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竞标日子。
投标过程简单，开标公布价格后授权代表签字就结束了。
方郁林知道对家公司的价格比九州低的时候松了口气，同时有点失望。他以为会有电视剧里的剧情，背叛的秘书心有不忍，于是改动卖出文件中的数据。
竞标结果隔几天下来，是对手公司赢了。
几乎是消息下来的瞬间就有股东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挨个解释麻烦，文同舟干脆开了线上会议安抚股东，表示会启动之前暂停的项目，也说明了下一个季度的规划。
方郁林坐在边上做会议记录，几个大股东你一句我一句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文姑姑也是九州股东之一，她从进会议就没讲过话。这会被吵得头疼，开口道：“同舟，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退，公司一堆事等着我处理。”
她是被其他股东强拉来开会的。
作为文同舟的姑姑，她相信文同舟的想法和眼光；作为文氏的股东，她不觉得前期砸进去的钱有多少，投资入股本来就是高风险行为，要做好翻船的准备。
何况九州都发展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事会影响后续的发展。
有股东看她要退，着急，“这事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他今天停这个项目，明天整那个项目，我们提心吊胆的。”
“说法不是给了吗，”有股东指指屏幕上的内容，“挺好的，今年分红少不了。”
大部分股东都是这个态度。
文氏集团的版块大，钱是不缺的，文同舟根本不怕他们撤资，自然也不用讨好他们。
他的惹得部分股东不喜欢文同舟。
这些股东在其他公司有话语权，总裁在他们那只是个打工的。在九州行不通，文同舟他妈在的时候好歹给点面子，到文同舟上位是一点话都不听，完全不把他们当长辈。
股东：“说了那么多，也没说到点子上，我看过竞标书，对手跟九州的很像价格还刚好低于九州。要说这里面没猫腻我是不信的。”
文姑姑不耐烦：“能有什么猫腻？真有问题你们就不会只提钱的事。”
“你也知道损失有多大。我不信对家的估价那么刚好，中间绝对出了差错。”对方说着，忽然看到文同舟边上的方郁林，“方秘书，你觉得呢？”
方郁林：“？”
方郁林记录做的好好的忽然被提到。
他知道这情节——女主给男主当秘书，资料丢失被诬陷。
方郁林觉得对方不是真怀疑他，应该是不爽文同舟，看到他在边上顺便抓出来说两句。
方郁林回答官方：“您不用胡乱猜想，这次的竞标方案并未泄露。”
“方案我拿出来了，总之不会让各位亏损。”文同舟拍桌，“这次会议就到这里。”
文同舟还有其他会等着要开。
下个季度的规划不是说说而已，条条款款全部得发下去。
竞标失败对文氏不是全无影响，好在大部分合作方都不在意。
余岁安原本的工作交到方郁林手上，工作量猛地加大，他哪怕回了家也得办公。
接下来的时间处理了无数邮件和信函。
虽然比他当医生的时候好些，但还是累。主要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自己是来摸鱼磨洋工的，没想到如此痛苦。
等忙完这阵子他立马辞职，多一天都干不下去。
这种忙碌甚至带回了家里。
以前吃完饭是散步时间，现在方郁林天天跟文同舟待在书房办公。
晚上，方郁林洗完澡摊在床上，文同舟把他捞起来吹头发。
文同舟亲亲他的脸，安慰道：“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文同舟口气轻松，方郁林信以为真，他勤勤恳恳工作天真以为自己过段时间就能摸鱼，谁知道稍有闲下来的趋势就迎来季度汇总。
等所有项目顺利进行，竞标失败影响完全过去，所有秘书助理都松了口气。
茶水间再次充满八卦。
空闲时间大家挤在一起吃点心说八卦，方郁林捧着咖啡跟他们一起笑。
说说笑笑间，有人提到余岁安。
“不知道余秘书什么时候才回来，他妈妈的病有没有好点。”那人用胳膊肘碰碰边上的秘书，“你跟他关系挺好的，有消息吗？”
秘书摇头：“没有，太忙直接断联了。”
有助理翻余岁安朋友圈，惊叹道：“他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诶！群里也没他的消息。”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他妈妈情况不太好。”
“老板？”
文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茶水间门口。
见老板过来，大家下意识站板正。
文同舟出来是为了找方郁林，对方出来时间太久，他有些担心。这段时间太忙，他怕方郁林过两天又辞职。
现在见方郁林跟同事们聊的开心，心里稍微平稳。
文同舟对员工说：“最近大家工作辛苦，今天下班我请大家吃饭，挑好地方告诉林卓诚。”
大家嘴上说着“不辛苦”“没关系”，等文同舟一走就挑了家超贵的日料店。
“不能把他吃破产吧？”
“哪能一顿饭就破产。”
“吃，吃垮最好！”
“这家店评分挺高，你们谁去吃过，好不好吃？”
方郁林插嘴：“我去过，味道还不错。”
他一说话，其他人立马安静下来。
平时文同舟不凶，偶尔会跟秘书助理说笑。方郁林更不用说，做过牛马的人共同语言非常多。
助理秘书们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总有那么几回忘记警惕。
这次也是，打工人们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老板娘面前说要把老板吃垮。
齐昼很快找补：“我们就是口嗨两句，你别在意。”
边上的助理道：“方秘书，我们现在才是一伙的，你不要告诉老板。”
方郁林笑：“放心点吧，你们老板吃不垮的。”
休息时间过得太快，方郁林得回去工作。他刚进办公室就看见文同舟皱着眉头看电脑。
他问：“看什么垮着个脸？”
文同舟道：“余岁安给我发了邮件。”
方郁林想，标书的事没往外漏，余岁安怎么自己找上门，“他自首来了？”
文同舟：“他想跟他的资助人见一面。”
文同舟的邮件全部由林卓诚负责，经过筛选后传到他的电脑。
今天的邮件里有一封是余岁安发来的，不算是发给文同舟的，是发给资助人。余岁安在邮件里说他妈妈这几天会出院，希望能见一面，当面感谢文同舟这些年的帮助。
没有见面的必要。
文同舟资助余岁安纯属凑巧。
他年轻时确实自负，但他知道凡事都要留一线。
余岁安父亲的事上也是如此。
没想到对方一次又一次咬着他不放，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明明可以申请破产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做项目。
这种时候谁还会给他项目，凑上前来的全是妖魔鬼怪，简直病急乱投医。
最后负债跳楼，留下妻子孩子，还有多的吓人的债务。
当时周围人好像都乐意去资助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一堆人提起来时文同舟忽然想到那个跳楼的人家里有未成年的小孩。
他动了心思，成了余岁安的资助人。
每个月一笔钱从卡上划出去，文同舟慢慢忘了这件事，直到一年招人看见简历才想起来有这个人。
文同舟看着那封邮件，“他写的郑重，说我给了他很多帮助，要不是我他走不到今天。”
一笔钱的事，在文同舟眼里无足轻重。他了解的余岁安也不会因为一点钱就感激涕零。
方郁林不清楚细节，他从余岁安口中了解的资助人很热心，不像文同舟。
这些年资助的事都是林卓诚在管，真正在托着余岁安心理的人估计是林卓诚，也只有他了。
文同舟也想到这点，直接给林卓诚发消息，让对方替自己去见余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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