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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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和情敌没有让文同舟回国，让他回国的是发酒疯的方郁林。
文同舟到家时是凌晨。
他回来的一路都在想要怎么跟方郁林谈话。
方郁林不是第一次喝酒了，每次喝完酒都会做平时不会做的事。上次是去做足疗，文同舟去找他他死活不跟着回家。
跟个老头子一样，喝完酒就泡脚，不知道跟谁学的。
卧室微微亮着光，文同舟以为方郁林还没睡。
他有点生气，鞋都没换快步往卧室走。
本来准备开口骂人，入眼的却是方郁林睡颜。
方郁林表情恬静，嘴巴微张。他平常睡姿很好，今天被子盖的乱七八糟脑袋还压着一截,所以缩成一团睡。
衣服也不穿。
文同舟本来还想着收拾他，这会心倒是软下来。
他认命地给方郁林擦身、穿衣服、喂解酒药。
文同舟本想洗个澡然后陪方郁林睡觉，水浇在身上的瞬间，他忽然清醒——
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回来会不会太奇怪？方郁林会怎么想他？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别让方郁林知道他回来过比较好。
文同舟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方郁林，睡着的样子傻傻的，比发酒疯时好了太多。
中午还要和合作方开会，他没时间等方郁林起床。
临走前，文同舟亲亲方郁林脸，就像他上次出差那样。
他亲昵地喊：“老婆。”
“老婆，我走了。”
方郁林以为文同舟不这样叫是因为尴尬，实际上他叫的非常顺口，背地里不知道叫了多少遍。
文同舟走前关掉小夜灯，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没人打扫的房间乱糟糟的，被使用过的浴室墙面还沾着水珠，衣篓里多出套衣服。
这些方郁林都一无所知。
他起床还是先看手机，他翻着通讯列表，发现昨晚上跟文同舟打过视频。
喝醉后的做的事一下子涌入大脑。
方郁林想起自己昨晚上跟文同舟说的话，狠狠捶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嘴会说那样的话，怎么就给说出去了！
他还记得文同舟当时的表情跟要吃人一样。
方郁林狠狠思考一番，决定像之前一样装断片，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文同舟总不会跟他发火。
没错，就当他断片了。
方郁林完全没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没管头为什么不疼。他身上一股酒气，洗澡时把睡衣随手扔进衣篓。
文同舟换下的衣服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没在衣服堆里。
方郁林出门喝了次酒，没想到小小的酒精会带来如此多的变化。突然出现的前男友，生气回家的现任，还有现任收到的照片他都一无所知。
过几天接到文同舟的电话，他才知道文同舟终于要回国。
因为那两张照片和担心方郁林的生活状态，文同舟压缩了行程，他和自己的随行助理商量，两人一起加班加点改好合同。
等项目结束，他迅速买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并告知方郁林。
“郁林，我明天就回国了。”
方郁林才洗完澡，看起来热腾腾的，“真的啊，我以为要等到下个月。”看了眼日期，他明天没事，刚好可以去接机。
不过这段时间昼夜颠倒，他不一定起得来床，要是中午的飞机可能还能赶过去接。
文同舟仿佛知道方郁林这段时间的作息，订的下午的机票。他太了解方郁林，一到假期就巴不得长在床上。
为了一落地就能看见自己的老婆，他做足了准备。
“飞机下午落地机场。”
“那我有空，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到时候让林助理提前去医院接你。”
方郁林开心又不开心。好消息是文同舟要回来了，他的生活终于可以得到滋润。坏消息是家里一团乱，卫生没打扫，衣服裤子推了挺多。
没有文同舟的生活是不过规律的，方郁林在发现自己只有晚餐按时吃就让陈阿姨暂时不用来家里。
他完全忘记卫生和家务会没人做。
不能让文同舟知道他每天光吃和睡，把家里造得跟猪窝一样。
方郁林撩起袖子开始打扫。
扫地拖地擦桌子倒是简单，洗衣服的时候方郁林犯了难，他不知道这些布料能不能塞洗衣机。
思考半天最后还是一股脑扔洗衣机里。
他塞着衣服，忽然发现一套明显不属于他的西装。
这个胸围……是文同舟！
方郁林睁大眼睛，他在衣服堆里扒拉半天，发现除了这一件全是他的衣服。
见鬼了，文同舟明明一直出差，怎么衣服还能回来？！
这对吗？
方郁林想不通。
难道文同舟中间悄悄回来看了他一眼，洗了个澡就走了？悄悄看他还留套衣服，恐吓他？
他想给文同舟的秘书打电话确认，又怕是自己喝多了乱搞出来的。
纠结半天还是打了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
“喂，是齐昼吗，我是方郁林。”
“方老师好，您找我有事？”
方郁林试探道：“文同舟在你旁边吗？”
齐昼看了眼身边的老板，对方示意她开免提，她照做，“在的，老板在我旁边，我开着免提您有事可以直接跟老板讲。”
方郁林问不出口，他颤抖着嘴唇，小声说了句：“我想你了。”他听见有人在笑，是男声但不是文同舟。
文同舟关掉免提，他把手机接过来回道：“我也想你。”
“你在干嘛？”
“跟合作方吃下午饭。”
所以刚才的话合作方也听见了？
方郁林一瞬间好想死。
“你们慢慢吃。”
他挂断电话。
关上门说什么都可以，打开门还是保守点吧，一堆人呢。他有再多的话都是跟自己人讲，好你个文同舟，平时看着腼腆结果搞这一出！
因为内心气愤，方郁林收拾衣服收拾的异常麻利。
收拾完他早早上床刷视频。
刷了半天没看到好笑的，反倒是土味短剧成堆。
方郁林上头有一哥一姐。姐姐酷爱霸总小说，他也跟着看，什么挖肾挖心挖眼角膜都看过。
现在看见人家把小说拍成短视频，方郁林更感兴趣了，结果主角开头就没了。
主角生前实惨，死后其他人才幡然醒悟。
方郁林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看得七窍生烟，就像他小时候看霸总挖肾一样。
他看得昏天暗地才闭眼睡觉。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胸闷气短，方郁林感叹自己的身体真是不行了，高三那会每天睡五六个小时也没累到现在的地步。
在医院他也值过夜班啊，难道因为值班是通宵的缘故？
搞半天睡早了。
家里没吃的，方郁林出门找了个便利店坐着啃饭团，边吃边看短剧。
他小时候寒暑假也是这样，待在家里会被骂，所以带上杂志跑去学校附近的店里吃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家。
边上有人坐下，方郁林下意识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是文景。
文景笑道：“林林，好巧。”
方郁林：一点都不好，他看见这个人心里难受。
方郁林起身要走，被文景拉住道：“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看见你下意识要走不是很正常吗？”方郁林无语，跟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讲话好痛苦。
“分开就不能当朋友吗？”
听见这句话方郁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想大骂一句神经病，装什么装。
典型的表演型人格。
现在店里就他们两个客人，收银的店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说话。
看戏谁不喜欢。
方郁林理解店员想看八卦的心理，要是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也会站在原地八风不动。
可惜了，事情的主人公是他本人。
方郁林提前跟林卓诚说过让对方到便利店接他，要是看见他跟文景拉拉扯扯不知道要扯出多少麻烦事。
方郁林把人领到货架后面，他确定外面看不见后冲文景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不知道文景要干嘛，不过在国外待的好好的突然回国估计是不会再走了，来找他也许是想介绍点国内的人脉什么的。
可惜来得晚了，方郁林已经辞职。
他好脾气地站在原地听对方讲话，结果这人扯东扯西半天说不到点子上，而且跟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方郁林听说文景在国外也当医生，怎么外国人说话都是散装么。
文同舟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我很想你，林林。”
方郁林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他嫌弃道：“不要叫我林林，真的很恶心。你也别想我，我怕我晚上做噩梦。”
他每句话都说的真心实意。
文景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方郁林这才明白人家是要跟他旧情复燃，“可能什么啊，我早八百年就对你没感情了。”
“我知道我当年出轨有错，可我是个正常男人……”
方郁林有点头痛，他不耐烦道：“好好好你最正常，全世界就你是男人行了吧。”他懒得再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要是再来找我，伤到自尊心可别破防。”
什么东西啊。
他都结婚了还来挖墙脚。
方郁林肯定文景知道。这一辈基本都见过面，处得来的接着玩，处的一般就那样，反正多多少少都认识，不认识的两个人也一定会有共同认识的人。
虽然他跟文景谈的时候没几个知道，但一定有人跟文景讲。
就算没人说，文景他是文同舟的堂弟，回国后总不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店外正对着的马路边停着辆保时捷，林卓诚在车上，他见方郁林出来忙下车过来接他。
眼神接触避免不了，方郁林确定林卓诚在看他时，眼神里有复杂的激动情绪。
很隐晦。
“林助理，今天遇上什么好事了吗，怎么满眼笑意？”
“方先生言重了。”林卓诚垂眉道：“文总回来，我身为他的助理自然高兴。”
“也是，一个人看着公司辛苦，他回来你也轻松些。”
“你太抬举我了，我只负责替文总传话，算不上辛苦。”
方郁林没当回事，系安全带时发现车窗的角度能看到便利店里面。
所以林卓诚刚才是在为看见那一幕而兴奋？至于吗，他就跟别人说了两句话，到底脑补了多少大戏。
方郁林看着车子上了高速，很快把多的想法扔到一边。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文同舟，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以前不懂人家小别胜新婚，轮到自己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机场门口不准汽车长时间停，林卓诚把车停在附近。
收到飞机落地的消息，他算着时间开车过去。
车开到门口时文同舟刚好从大厅出来，他目光扫了一圈，拉着行李箱就直奔车子去。
林卓诚下车打招呼，嘴巴没来得及说话文同舟就上了车，只留个行李箱在边上缓缓挪动。
文同舟松行李、上车、关门的动作行云流水，方郁林还没来得及碰门把手，文同舟已经坐到他旁边。
他揽着方郁林的肩膀把人带过来接吻。
文同舟用力地感受方郁林的气味和温度，他企图短暂地和对方融为一体，好得知这些没有他的日子方郁林是怎么过的。
是不是和他一样充满缺失感？
文同舟想，久别再见该先用嘴说话而不是交换唾液，可他实在想念方郁林，他想从一个吻里得到安定。
空闲时间见不到方郁林的每一秒都让他觉得焦虑。
他亲的太凶，接吻对象都要窒息了。
方郁林喜欢在接吻时憋气，等到被放开才让新鲜空气进入肺里，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他头晕腿软。
跟文同舟接吻很舒服，对方总会考虑他的感受，感觉到他腿软就会搂着他的腰，看他喘不过气会给他拍背。
可今天亲的太凶太久，方郁林真的喘不过气。
他推不开文同舟，只能用力拍对方的手臂。
好在文同舟很快把他放开。
方郁林在文同舟怀里仰头喘气，好半天他的呼吸才平息。
他抱怨：“你亲的太用力了。”
“抱歉，是我太激动。”
不能说是激动，应该是孟浪。
文同舟抱着方郁林，他把他刘海撩开，见人眼神聚焦给喂了两口水。
方郁林看见他眼中的歉意，笑着靠过去，“身体都还好吗，事情顺不顺利？”
“很好，没有受伤，中间有小感冒，吃过药已经痊愈。”
文同舟没有丝毫隐瞒，他事无巨细向方郁林陈述。一些可以省略的病痛和危险情况也全盘托出，比起让方郁林担心，他更不想隐瞒。
“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
方郁林思索道：“我平时就是躺在床上，跟陈钺他们倒是出去玩了两次，还有……”
“两次？”文同舟只知道一次。
“嗯，一次是去酒吧，另一次是去会所打台球。”
文同舟支持一切有利于健康的外出活动，听见方郁林没去多奇怪的地方，他点头道：“是该多出去玩。”
“还有……碰见我前男友了。”
方郁林说得小心翼翼，抬眼看文同舟反应不大，他心里松了口气。感觉到前座投来的目光，他猛地转头看过去只从后视镜看到林卓诚的认真脸。
难道是他多想了？
“在看什么？”
“没什么。”方郁林追了一句：“你不多问吗，你现在问我全部说。”
文同舟回道：“该知道的时候我会知道。”该知道的他也已经知道了。
他不知道方郁林遇见的是哪位前男友，不过问题都不大，方郁林不吃回头草。
文同舟暂时把重心放在文景身上。
那张就把照片给他的压力很大，加上过段时间他二爷要过大寿，彼时会见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雄性的竞争意识很强，任何雄性都可以是自己的敌人。
想到即将要面对假想敌，文同舟心里并不舒服。
记忆里这位兄弟貌似讨厌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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