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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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同舟的二爷过大寿，他受爷爷嘱托早两年就请了位根雕大师做了棵人参果树。
那位师傅谨慎，只负责中间的加工，前后运送都是文同舟派人负责。
根雕原材料是他费了大功夫找的，前后花时间花今钱，东西送过来他就让人放银行保险柜。
文同舟只看过照片。
再过一周就是二爷寿辰，他今天得银行亲自看一眼。
刚好方郁林正式离职，跟文同舟商量看完陪他回家看爸妈。
方郁林没怎么见过文同舟的二爷，他不关心人家的生日，去银行的路上一直再三确保文同舟会帮他。
“我辞职的事我爸妈听了会不高兴，你一定要帮我说话。”
“好。”
“我爸要是打我你得拦着。”
文同舟诧异：“打你，你爸要打人？”他知道方郁林小时候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跟父母没那么亲。
但辞职是小事，不至于到要动手的地步吧。
方郁林解释：“哎呀，就是普通的打我两下，不是家暴。”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父母打小孩这种事在普通人家里还算正常。不过光看文同舟的表情也知道他无法理解，毕竟在对方的认知里打人不能解决问题。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银行。
方郁林刚下车就看见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对方穿着西装，看胸口上的名牌晓得是银行行长。
对方把他们领到接待室，被保护的根雕就在那里放着。
说是去看一眼还真就看一眼，文同舟随意扫了根雕两眼便带着方郁林离开。
出了银行，方郁林问文同舟，“你卡里到底存了多少钱，行长居然到路边接你？”他爸妈都只有门口接待的待遇。
“很多，没数过。”
方郁林感叹：“什么时候我跟你一样有钱就好了。”
这个愿望想实现其实非常容易。
他话才说完，文同舟就摸出张卡递给方郁林。
“我的副卡给你。”他说着，眼睛一直看着方郁林的脸，生怕方郁林做出反感的表情。
太有钱了就是这点不好，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阶级差异。
手上的卡被接过，文同舟心里松了口气。结婚以来，方郁林没主动用过他一分钱，现在好歹把卡收下了。
方郁林接过那张卡，他估计卡刷爆了主卡里的数字都不会少一位。摸了摸，放包里小心揣着。
包里鼓了起来，方郁林感觉自己走路都更有劲了。
他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往家去。
方郁林是家里的老幺，他上头有一哥一姐，是双胞胎，都跟着他妈妈姓。
家里只有他跟他姐姐养的狗跟他爸一个姓。
方郁林牵着文同舟，还没到到家门口就听见狗叫。
“是小方！”姐姐的狗叫方小方，专门给他爸凑了两个“方”字。
方郁林看见狗就不管文同舟了，把手上的东西扔给文同舟，自己空出手跑进家门把狗抱起来。
边抱边把脸埋在小方身上吸：“我们宝宝好香，有没有想哥哥？”
小方“汪汪”叫两声。
方郁林心软的不得了，巴不得把小狗吃掉，“我也想你，香我一口。”
小方听话地拿嘴筒子捅他的脸。
狗狗的鼻子湿漉漉的，皮肉又软，这一下碰的方郁林要融化了。
他忙着和狗交流感情，完全没注意身后提满东西的文同舟几乎要把他盯穿。
文同舟正在疯狂地嫉妒小方。
除了睡觉，方郁林从来没如此热情地对待过他。
徐泊潭站在旁边看了挺久的，本来在院子里遛狗，半途狗突然往门□□冲，他拉都拉不住。
过来才知道是方郁林回来了。
对方忙着抱狗，连他站旁边都没注意，更别说身后的怨夫。
徐泊潭没忍住笑出声，文同舟转头才发现边上有个人。
他问：“你笑什么？”
徐泊潭耸肩：“没什么，神经抽搐。”
文同舟没理他，提着东西进门。他对这位大舅哥感官一般，对方表面上对他不咸不淡，喝醉了倒是会打电话骂他。
他至今记得结婚那天，对方喝多了冲进他跟方郁林房间，一边哭一边埋怨他带走了方郁林。
“你为什么要跟我弟结婚，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家变得残缺！”
这句话排在方郁林那句“直男与gay”的名言之后，文同舟怎么都忘不掉。
“文同舟，你走快点！”
方郁林进家门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喊了两声，听见有脚步声他才放心往前走。
进客厅发现沙发上坐着的不只爸妈，连他姐也在。
方郁林诧异道：“你怎么不去上班，公司破产了？”
姐姐：“没破产，我是专门空了时间跟你见面。”
肩膀忽然被人搂住，他哥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没良心的小子，你记得上次见你哥是多久之前吗？”
方郁林白他一眼，把狗放他身上。
小方几十斤重，哥哥突然接过来差点没闪着腰。
“医生工作很忙的，值班可不分昼夜，哪像你们似的天天上白班。”方郁林说完还要问文同舟的意见：“你说是吧？”
文同舟点头。
方郁林见对方帮他，心里高兴。手一伸，拉着他坐到边上。
妈妈心疼又忍不住说方郁林，“之前给你找了关系去交警队，每天轻轻松松的，非要辞职去医院。”
方郁林抓住机会脱口而出：“是啊所以我现在把医院的工作辞了。”
他爸不可置信道：“你把工作辞了！”
方郁林爸妈是白手起家，吃了时代红利把公司做起来。思想都比较传统，觉得小孩还是要有正当工作才好。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想一出是一出，当初辞职就没跟家里商量。”
文同舟看方郁林他爸站起来，很快起身挡在方郁林身前。
“爸妈，郁林辞职前跟我商量过，我也觉得在医院太辛苦。郁林在医院算年轻，所以值班昼夜颠倒的，有些同事和患者也不好相处。”
方郁林在心里给文同舟竖起大拇指，看来自己平常的吐槽对方都有在认真听。
他知道他爸想拖鞋过来打他，腰都弯了，顾及文同舟在场没真脱。
他爸生气道：“同舟，你不要帮他编理由，谁上班不是这样，钱哪有好赚的？他就是懒，干久了不想干。”
方郁林直接承认：“我就是懒，在医院上班让我痛苦。你们把我当普通小孩养的思想观念就不对，家里都那么有钱了我干嘛还要努力？”
“你小时候那个样子再多给你点钱你不是要上天！”
方父实在忍不住，脱了鞋绕过文同舟要来打人，方郁林见状转身就跑。
两人闹腾地跑来跑去，没一会就跑到另一个房间。
文同舟担心地看着那间房门。
过了一会方郁林走出来说：“我们要打麻将，还差两个人，谁来？”
哥哥迅速起身过去，姐姐冲文同舟抱歉一笑，也跟着过去。
徐母看她们都走了，冲文同舟笑道：“要是不嫌麻烦，同舟就过来跟我一起准备饭菜吧。”
文同舟当然乐意。
细碎的活佣人已经做完，徐母炒着菜，时不时喊文同舟帮忙放调料。
她看对专注地模样，问道：“郁林在家是不是还挺闹腾的，你管着他累不累啊？”
“没有，他很好，我不累的。”
“他从小就闹腾得让人生气，我好多次想打他，但是看着他那张帅脸就下不去手。”
三个小孩最亏欠的还是郁林，虽然衣食住行不缺，但比起女儿她们零花钱确实少了好多。
“说来惭愧，我跟他爸爸还用过他的钱。”
那时候被信任的合伙人欺骗，竞标了有问题的项目，为了填补亏空夫妻两四处借钱，上亿的资金被慢慢填补。
三个孩子贡献了自己的小金库，其中方郁林出的钱是最多的。
方郁林从小就有存钱的习惯，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在无意间知道家里困难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卡拿了出来。
“他那时候的脸比现在还帅，像电视剧一样让我跟他爸别不好意思，就当是借的。”
文同舟知道那件事，因为是政府项目所以闹的很大，但方家最后解决妥当，甚至更上一层楼。
那时候的方郁林大概十五六岁，婴儿肥不知道褪下去没有。
文同舟想象他那时候的模样，脸上表情温柔。
从文同舟进门，徐母就一直看着他跟方郁林，见文同舟紧着方郁林看，心里的石头算落了地。
“我以前一直为他未来的事发愁，总希望有个人能像我一样无条件地管着他、爱着他，现在看你跟他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她们这边聊着窝心的话，方郁林那边麻将打得飞起。
方郁林之前打老输，今天的运气倒是出奇的好，自摸总能摸到想要的牌。
“胡了，”方郁林把牌一推，手一伸，“清一色十八罗汉！给钱给钱给钱！”
姐姐利落地甩了卡，倒是哥哥不情愿道：“能不能用车子抵？”
方郁林嫌弃：“谁要你的破车，底盘低的要死。”
他爸想赖账：“老三，打出十八罗汉要倒霉的，别要钱了就当破财消灾。”
方郁林把手伸到他面前，“有钱才能消灾。”
全家都是麻将爱好者，属于锅里水烧开都要先把这局打完的癫狂状态。
饭前打还不够，饭后接着打。
方郁林想拉文同舟打，对方表示不会。
“没事，我坐你边上帮你看。”
方郁林坐在文同舟边上，对方牌一起来他眼睛一下子亮了。无他，牌好得跟机器帮忙作弊了似的。
才摸了两把已经胡了，他凑到文同舟耳边：“可以胡了，十八罗汉。”
文同舟耳朵敏感，他稍稍侧过头道：“打十八罗汉要倒霉的。”
好嘛，嘴上说不会打麻将，这会倒晓得打十八罗汉要倒大霉。
不过文同舟还是胡的十八罗汉。
方父调侃：“今天怎么回事，十八罗汉这么好打吗？”
不过接下来文同舟的手气确实变得不好，看牌就知道难胡，果然把把输。
最后不仅把赢的钱输光了，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不少。
方父的表情从“哎哟这小子”到“年轻人你还得练”。
结束时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
方郁林一回房间就扑到床上滚了两圈，文同舟把他拉起来，“先洗澡，太晚洗头对身体不好。”
“你先洗，我躺会。你一出来我马上就进去，绝对不浪费时间。”
方郁林把人推进浴室后自己再次扑到床上。
熟悉的柔顺剂让人安心。
他起身坐在书桌前看看书翻翻抽屉，有种新奇感，就像他在翻别人的东西。
想起来文同舟今天输了钱，方郁林把床下的一个铁盒子翻出来，里面放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书和杂志。
很多男模特的个人杂志。
方郁林翻翻年份，细算自己当时的年纪，他当时就gay了？
书底下有一沓百元大钞，全是他初中攒的。
那时候他没有零花钱，只能在每周的生活费抽，慢慢攒了一大叠反而舍不得用了。
文同舟从浴室出来就看见方郁林在数钱。
“哪来的钞票？”
“初中攒的，有一两万。”
“那么多？”
“你打麻将输的还挺多，”方郁林大方道：“现金，三张今天打麻将赢的卡，专门放公司分红的卡，放的是辛苦钱的工资卡，还有我的信托你随便选一样。”
文同舟逗他玩：“郁林好大方，要不就工资……”
方郁林急了，一把按住自己的工资卡：“不行，我都说是辛苦钱了。”他至今都没用过工资卡里的钱，看着自己挣的钱一点点变多的感觉很好。
“那就现金，”文同舟拿了现金放到一边，他问方郁林，“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方郁林从善如流地走进浴室，三两下洗完出来看见文同舟在吹头发。
帮忙吹头发的温馨事是没有的。
文同舟耳朵敏感，像小狗一样，吹风机吹过去会躲。他自己吹没关系，方郁林一上手他就忍不住要偏脑袋。
方郁林没事干，他把手搭在文同舟肩上，从背后抱着人。
头靠着文同舟宽阔的后背，手臂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肌，方郁林有些心猿意马。
没办法，文同舟身材好的过分，没一处都结实有力但又不过分突出，哪怕不用眼睛看心里也能描绘出来。
胸练得真好啊。
方郁林以前有想过打孔，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并未实施。年纪大些就觉得没意思，他没有小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去实施。
现在那种心情又出来了。
“在想什么？”文同舟忽然出声。
文同舟的后背温热，方郁林靠着舒服。他想的出神，没发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回过神，他把头枕到文同舟肩上，“想了点以前的事。”
方郁林看着镜子里的文同舟，他长得俊朗，做事永远都不紧不慢、运筹帷幄。
就连看他时好像也一样漫不经心。
方郁林能看出其中的不同，那样的眼神在他看来是含着情感的，让他能非常清楚地知道文同舟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感受着对方结实的胸，方郁林感叹道：“文同舟，我好爱你，当你对象真幸福。”
表白来的并不意外，从结婚以来文同舟就不停接收着方郁林的陈情。
方郁林说得不走心，每次开心了就会说爱他。
文同舟的眼神变得柔软，他侧头亲亲方郁林的鼻尖，回道：“我也爱你。”
虽然他不理解，但是回应。
屋里的气温适宜，空气里有淡淡地香味，这样的氛围下适合贴在一起做事。
看书，看电影，看新闻……总之做什么都好。
偏偏有人敲门。
方郁林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哥哥姐姐。
两人是来送牛奶的。
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方郁林带着文同舟回来这两人都要送点吃的，好像生怕屋里的两人饿死。
方郁林靠着门框，他端过两杯牛奶闻了闻，“哪杯我喝哪杯文同舟喝？”
哥哥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都一样，随便喝。”
方郁林没答，他脚一伸把门给关了。
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安静两秒后一起往楼下走。
哥哥：“他俩真结婚了。”
姐姐：“是的，今天晚上还要躺一张床上睡觉。”
两人一脸茫然地坐到沙发上。
她们每次晚上送不为了别的，就像看一眼屋子里的人在干嘛。方郁林结婚一年，他的哥哥姐姐依旧觉得不真实。
“我一想到他们俩要亲嘴睡觉我就接受不了。”
“你有什么受不了的，又不是让你做什么？”
哥哥转头看向姐姐，“感觉你接受度挺高？”
“谈恋爱在我屋子阳台下台谈的，看都看习惯了。”
“你还看过他俩亲嘴？”
“你神经病啊！”
“五十步笑百步，有必要人身攻击吗。”
安静两秒，哥哥问道：“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也许方郁林他俩柏拉图。”
姐姐觉得不是没可能。
两人自我安慰半天终于上楼睡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