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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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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梦境吗？还是现实？这是哪里？
江踏欲不断打量四周。这里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不断有人来往，打闹，都是学生，看起来都是高中生。
就在他怔愣之间，有五个人围了上来，看不清楚面孔，就像是故事里的无名角色。
“踏欲，还来吗？那个傻子总是不怀好意盯着你看。”
“踏欲踏欲！他拿小刀自残唉！好恶心啊！”
“老大，就这样了他还是喜欢你，好贱啊！”
江踏欲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他抬起眼眸，看到不远处的白与寒。
白与寒穿着短袖制服，手臂上满是伤口，细细密密的。
白与寒脸色阴郁，眼底满是阴翳，“江踏欲......”
场景一转，满是他欺负白与寒的画面。
比如把白与寒的书包丢到垃圾桶里，推白与寒下楼，或者是拿水泼白与寒。
很过分，比现实中的做法过分太多了。
现实？什么是现实？他现在是清醒的，这不就是现实吗？
画面再转，许多文字像是流水一般流过，他们之间好像只是一个小说。
白与寒毕业后白手起家，开了一个公司，越做越大，而江家就不一样了，江踏欲和江涟漪彻底断绝关系，分文不剩，差点沦落街头。
凌月儒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未露面。
江踏欲靠着最后一点钱，住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送外卖挣钱。
再次遇见白与寒，他们的差距太大了。
“先生您好，给您放到门口吗？”江踏欲打开了免提。
“嗯。”白与寒在开会，应完就挂断了。
江踏欲听着耳熟，但是也没想太多。
直到他第二次再送外卖来这里。
白与寒正好要去谈一个项目，他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江踏欲。
一抬眸，四目相对。
“你怎么……”白与寒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江踏欲移开视线，“好久不见。”
白与寒把自己的手机递出去，“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工作。”
江踏欲如今早已经没了傲气，他轻轻接过来，和白与寒加上好友，“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你先忙吧。”
“好。”白与寒离开了。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江踏欲猛然坐起来，惊醒。
什么东西？这梦境也太真实了。
“怎么了？不睡了吗？”白与寒坐在下面，正用电脑做作业。
江踏欲打开手机，看了看日期。
很怪异，在梦里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实只是过了两小时。
“明天就放假了，你不打算回家吗？怎么还没有收拾东西的打算？”白与寒转过身，面对江踏欲。
江踏欲皱起眉来，“家里没人……”
“那我是否可以去你家做客？”白与寒说完，又生怕自己太唐突了。
江踏欲点点头，“自然是可以。”
“只是……我家冷清得很。”江踏欲生出一种想法，要是可以拥有如同白与寒父亲一样的家人就好了。
白与寒倒是不在乎，“没事，或许我们可以去外地旅游。”
江踏欲眼睛亮了亮，“也是，不过你不是说要打工吗？”
“我爸的工作晋升了，工资比以前多了不少，大学假期也就这么几次，不去旅游可惜了。”白与寒没有那种没苦硬吃的想法。
·
异变是从何时开始的？白与寒无从得知。
大抵是从之前那个梦开始的。
江踏欲是小说里的恶毒反派，他是男主角，正派一定会笑到最后，反派一定会被击溃。
一个很小的细节，让白与寒意识到不对劲。
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把电玩城夹到的钥匙挂件放进了行李箱里，等待一个机会，可以送给江踏欲，虽然江踏欲不一定会收下。
第二日再起来的时候，钥匙挂件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
“我看你很晚了还在用电脑，你怎么醒那么早？”江踏欲问道。
很晚？电脑？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白与寒疑虑不定，“昨晚吗？”
江踏欲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用着电脑，“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白与寒收起自己的疑虑。
宿舍里重归寂静，时不时有江踏欲打字敲键盘的声音，白与寒重新躺回去，细细想着一切不对劲的地方。
挂件呢？昨晚他明明很早就睡觉了啊，江踏欲看错了吗？
昏昏沉沉再次睡过去，他没有意识到这是梦境。
映入眼帘的是手机微微亮起来的屏幕。
欲：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厉害了，真好啊......
寒冰：你呢？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欲：很复杂，总之他们不要我了，我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
寒冰：......没事，跟我干吧，虽然不能给你大富大贵，但是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挨饿。
欲：谢谢你，你没有跟我计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真的谢谢你。
寒冰：不客气，明天你就来上班吧，给你安排好了职位。
欲：好。
对话终止，手机屏幕的光亮暗下去。
时间流逝，江踏欲在他的公司工作了半年，也许是在外吃苦，被磨掉了很多锐气，所以这次的他格外圆润。
收获了很多同事的好评，很多同事都很喜欢他。
最主要的是，他长得太好看了。
意外是一次下雨天，雨下得太大了，江踏欲索性留在公司加班，不少人也是这样，白与寒也加班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江踏欲的房间还亮着灯，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势，走到门口，敲了敲玻璃门。
“还不下班呢？”白与寒插着手，轻轻靠在门框上。
江踏欲抬起眼眸，“雨太大了，开小电车怕打滑。”
白与寒走进去，“你......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
或许爱慕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是心跳加速问出这句话的。
江踏欲移动视线，看向白与寒，“不会太麻烦你吗？”
白与寒摇摇头，“我......父亲前两年出车祸去世了，家里也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每每想起父亲和母亲，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克至亲。
为什么要留下他自己一个人？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把目光落下，落在江踏欲黛色的睫羽尖尖上，上面有灯光的眷恋，目光又落在透亮浅色的眼眸上，像是秋天黄色的叶子的颜色。
落在鼻尖和唇上，好看得惊心，或许是历经了不少事情，这样的江踏欲，温和得如清晨的阳光，不热烈，却叫人迷恋。
他也想靠近这样的江踏欲。
“与寒，你真的不介意过往吗？”江踏欲不再碰电脑，椅子离电脑桌远了一点。
白与寒垂下视线，“介意又如何呢？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回想，只是会徒增痛苦。”
“对不起......”江踏欲站了起来。
白与寒似乎听见了一种声音，是一种模模糊糊的声音，像什么？
像是野兽贪婪张嘴、尖牙摩擦的声音。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白与寒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笑意。
梦就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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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收拾行李吧，我订了票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江踏欲的声音响起来。
白与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什么时候了？”
“下午两点了，你不吃午饭吗？”江踏欲嚼着嘴里的泡泡糖，“真少见。”
白与寒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你吃什么呢？”
“泡泡糖。”江踏欲掏出口袋里的糖，递给了白与寒。
白与寒弯腰接过，“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隔壁市，看看自然风景呗。”江踏欲站起来，撩了撩头发，他刚洗了头，发尾还是湿润的。
馥郁的香气飘到白与寒的鼻底之下，叫他心尖一颤。
某种黑暗的想法在此刻萌生，像梦里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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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对他没有任何一点想法吗？”井诸发送了语音。
江涟漪抬起眼眸，虚虚瞥了一眼，“跟谁发的语音呢？”
井诸摆摆手，“没什么，你很感兴趣？”
“没，随口一问。”江涟漪收回目光。
井诸望着远方，不远处是一个泳池，近一些是一个吧台，零零散散有一些客人。
“你不计较了？”井诸拿起酒杯，晃了晃。
江涟漪斜了一眼，“你觉得呢？”
井诸哈哈大笑起来，“还在生气呢？我又不会真的对踏欲做什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江涟漪呼出一口气，这里开了暖气，所以没有白气，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也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井诸没明白，但是也不欲多问，“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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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寒灭了手机屏幕，刚把手机收起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江踏欲在朝自己招手。
他拉着行李，快步走到江踏欲的身旁。
“快来，刷身份证就可以了。”江踏欲先过了闸。
白与寒第一次出外地玩，身份证没有放对地方，刷了几次，还是江踏欲提醒了他才过了。
上了高铁，找到座位，安放好行李，白与寒又觉得有一点点困了。
江踏欲拿着手机看电影，肩膀上突然多了一点重量，他用眼角去看，发现是白与寒睡着了。
最近的白与寒格外爱睡觉啊，江踏欲是这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