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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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曾经作为“翼”的那部分逐渐回归，夏循对待傅言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曾经那个活过漫长岁月却缺乏常识的他不清楚，但现在的他完全明白傅言为什么会执着于把他当做母亲一般的存在。
靠着记忆里极少的边角料拼凑出傅言年幼时的遭遇，夏循不免对他心软，毕竟他的痛苦多少也与自己有关。
如果他那个时候能像安慰傅亭那样，也帮帮他就好了。
傅言还要继续给他喂血时，夏循制止住他划开伤口的动作，手指抚在他手腕上变得狰狞的划痕。
按理说傅言是可以轻易消去这道疤痕的，他非要留着，无非是因为与夏循有关。他拥有的与夏循有关的东西总是太少，所以一点也不愿意消去。
夏循在清醒状态下很少主动碰他，他们之间还有上一次傅言失控当着夏循面自渎的事情，傅言浑身登时一僵，明明不应该，但又开始起反应，他和夏循穿的都是薄长衫，一旦那里支起来，很容易地就能发觉变化。
他想退开，但是又舍不得挥霍掉夏循弥足珍贵的温柔，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不像能够把傅家人都吞灭的怪物。
“妈妈，我……你……我……”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不敢看夏循，真的像个得到了意料不到的奖励的小男孩一般忐忑，却又格外欣喜。
他本来可以和傅亭一样的。夏循在心里叹气，轻轻开口：“我都记起来了，不要再喂我喝你的血，好不好？”
指腹下的疤痕在皮肤表面凹凸不平，夏循对误以为自己还是被讨厌而沮丧的傅言说，“你要是觉得痛，我也会难受。”
他握住傅言的手，低头凑近，垂着眼帘，朝着手腕狰狞的伤口吹气，散落的黑发显得那么温柔，整个画面蒙上一层朦胧美丽的光。
傅言看了一眼，更加不敢看他，猛地闭起眼睛，甚至还将头转向另一边，心仍旧跳得很快，耳朵尖都红透了，浑身上下哪里都热。他很害怕上次失控的事故又重演，哪怕脑袋充斥满气急败坏指责他暴殄天物的声音，他也不敢再看。
夏循没听见他的回答，又再问：“好不好？”
“好……好，好。”傅言胡乱应着，他的五感太敏锐，闭起眼睛似乎都起到了反效果，刚才惊鸿一瞥的瓷白指尖死死烙在脑海，身上的反应让他很难受。
如果再有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就连现在的温柔也会被收回去？
他强行压退恶心的想法，反应慢慢消去。
夏循看在眼里，问：“你要休息一下吗？”
不知道傅言这种情况还需不需要休息，每次夏循醒来，傅言都在他的床边直勾勾盯着他，和他睡前看到的模样相差无几，几乎是整个过程都维持着一样的姿势。
他和傅言之间的联系变强了，自然能感受到，喂他喝血这件事到底还是让傅言变得虚弱，只是心理上的安慰和满足在支撑着他。
傅言想要推拒，然而他看见夏循微微侧身，调整了坐姿，好像让他方便躺在腿上一样，抚平长衫在腿上皱起的褶子。
再抬头看呆愣的傅言，说，“过来吧，我会陪着你的。”
直到躺下了，一切还是那么不真实，像陷落在云朵里面，柔软而温暖，但傅言总担心下一瞬美梦就会破碎，踏空的他直接从虚幻的云层坠落到无间深渊。
可是夏循的气息一直包裹着他，让他无比安心。
从夏循的角度看，身形比他要大很多的傅言在这一刻像记忆里还什么都不懂的傅亭，让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摸着傅言的发旋，手指掠过耳旁落下的发丝，低声说，“睡吧。”
“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