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奖励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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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火送光仪式结束后，狂欢节的后半场则是欢乐与伤感并存。
动物居民们将与它们的前任大建筑师敖特先生作别，不舍与祝福全都在浆果酒的甜香中发酵，琴声、酒液、舞蹈、狂欢，光影陆离，笑中有泪。
已经和叶诚诉叶森一起回到树屋中的小卢，突然感慨了一句，“敖特心里肯定不好受。”
写入师这种暂居在不同肉/体之中的高维意识体，也许就靠这么几个恣意的瞬间，才能感受活着、感受现在。
叶诚诉抿唇，片刻后认同地点了点头。
叶森却反应了一会，问道，“我以为他负责过很多写入任务，已经能够妥善处理这种分离的场面和情绪了。”
木屋隔音并不好，他们能清楚听见敖特响亮的笑声。
这是心里不好受的笑声吗？
叶森扯了扯嘴角：“不夸张地说，敖特可能会把浆果酒池里的浆果酒给喝干。”
还没等小卢解释，叶诚诉就捋着叶森卷曲的阿拉伯胡子，眼神发直，发着呆，轻声说道：
“能妥善处理不代表已经习惯，习惯了也不代表就不会再难受，敖特假装自己的曾祖辈，从那时就在管道层一直生活到现在，也许他身边那些年迈的动物居民，小时候还同他是朋友，也许每位动物居民的祖辈都和他有过交集，但现在却不再熟悉……”
探索的许可，就意味着联系的产生，联系一旦产生，就总会面对分离与告别。
雀斑少年颔首并凑近，斜睨着叶森，“你倒是不冷血，但你缺心眼，这个都不能理解，自我意识太差，还想谈恋……唔！”
借体为一米九男性，叶森仅需一瞬，捂嘴勒脖，行云流水。
但折腾了一天，叶诚诉是真的累了，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独处，缓一缓四角游戏中，那一个接一个躺着尸体的转角，带给自己的冲击感。
见他俩打闹，小叶反倒看得乐呵，心里的一角松了松。
狂欢之后，微醺让疲累松懈防备，这是一个适合多愁善感的感性夜晚，叶诚诉一松劲，直接大张着胳膊往床上仰面一躺。
“我好像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其实没有什么一直都保持着联系的朋友，高中同学，大学室友，实习搭子，师哥，师姐……都是一阵子朋友，之后就渐渐没话聊了。”
“我还挺开心的……能认识你们……”
不是人类，但是朋友。
挺好。
……
均匀的呼吸绵长而湿润，小叶睡着了。
到这会儿，小卢才想起刚刚没聊完的话题，他想继续追问叶森，但叶森收回看向叶诚诉的温和目光后，冲小卢凶恶地竖起食指，让他闭嘴，一勾他脖子，把他拽到隔壁树屋里去了。
“咳咳…行了，你咋不下去捂敖特的嘴呢！咱俩这个音量不会吵醒小叶的放心吧！”
“神使大人跟你说的是同情心？什么意思？你没有同情心？”
“我哪知道是什么意思？……跟你说的呢？”
叶森眨了眨眼，困惑不解，“跟我说的是，爱人心，她还托我转达，她要给叶诚诉的奖励提示，是分别心。”
“奖励提示？……提示什么？我们有什么需要她提示的？爱人心，分别心……什么意思啊，你不爱人吗？你怎么可能不爱…好好好别瞪我了，我不说了。”
小卢鼓着腮帮子思索，叶森也沉默。
半晌后，叶森才突然憋出来一句：“其实，神使大人在最开始，还说了句别的……”
提起这个，叶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一米九的棕卷发大帅哥，扭捏着别过脸，不想让小卢看见他压不住的嘴角。
这可把小卢彻底整烦了，“快说啊！！出谜语的有那一条神使蛇就够了！”
“……她说，是你啊孩子，你通关了我的游戏，我也在那位黑发人类的游戏盘上看到了你，”说到这，叶森顿了顿，就差没龇着洁白的大牙，把最后这句话开朗地说了出来，
“你是他下行的游戏终点。”
“。”
小卢想下去找敖特喝酒了。
“……别乐了，神使大人这话可能很有深意，相信我，她是谜语蛇，她绝对不是让你理解这个字面意思……叶森你在听吗？我告诉你，她绝对不是，叶诚诉此生的归宿就是你小子的意思。”
“那不然是谁？！”
叶森眯了眯眼，神色轻蔑且凶恶。
小卢直翻白眼， “……我要把这句话告诉叶诚诉，线索需要共享，而恋爱脑禁止解读线索。”
小卢转身就走，后来才骤然醒悟过来。
“不对！叶森那坏猫！他就是想借我的口，把这话转达给叶诚诉！！”
…
但不得不说，他们仨还是在管道层耽误了太长时间。
先是被困第一功能管道区，随后是小叶中毒昏迷、写入师任务交接，再之后是四角游戏、整夜的狂欢盛宴。
就算在下来之前，叶森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三天的药品派送，也在网站上发布了小叶医生的休息公告，为意料之外的情况做足了预案准备，但表皮层的动物居民们还是情绪激动。
近两天，就连管理处的办事员都收到了大量民意诉求，要求它们上门慰问、关怀小叶医生的健康与安全，叶森的交流网站账号下，也满是关心小叶的留言。
没办法，除了病假，叶森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们这几日为何缺席门诊。
时尚领域应该不会因为小卢三五天的缺席，就引发什么巨大波动，但小卢也同样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
唯有叶诚诉，狂欢节当晚，他睡了个觉饱。
觉一旦睡得太沉，再睁眼时就会有一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尤其是，他昨晚还稍微喝了两口浆果酒。
昨晚在观看叶森递火送光的“优美”舞姿时，旁边同坐的一位动物居民给他塞了一杯酒过来。
地下的浆果带着潮湿的腥甜，但热辣的酒精和滚烫的火焰，又能和这股腥甜很好地对冲，反倒让醇香更胜原味，新奇刺激味蕾。
小卢嗅闻之后确认没事，眼神鼓励叶诚诉试试看。
动物酿酒吗？怪新鲜的。
树枝横截面内垫着带有清新香味的树叶，缓解了酒液入口的辛辣，叶诚诉本来只是想出于礼貌地抿一小口，没想到味道居然不错，他最后喝下了一大口浆果酒。
“……嘶，头好晕，说是宿醉还有点丢脸，毕竟我真的就只喝了一口而已。”
叶诚诉揉了揉额角，缓神后坐了起来。
他用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
周遭怎么这么亮？感觉……回到了地面之上？！
床边是一道熟悉的隔断屏风，枕边放着一件叠好的白大褂，眼镜被擦拭过，收着镜腿，安然地躺在白大褂之上。
这不是……他的诊所吗？！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
不过，小叶也没有多少时间思考这些了。
下了一趟管道层，小卢在表皮层的探索限制被解除，他一早就赶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毕竟，需要他去操心的事，还真不少——
“欢迎来到大千都市！这里是宠物人类的培育养殖基地，是宠物人类的宜居地带，更是养宠家庭的最佳选择……昨夜，一则来自管道层的短视频广告，引发了爆炸性的讨论热度，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巨幕广告屏中，昏暗的地下世界，闪耀的火焰酒水，轻快的曲调旋律，叶诚诉穿着休闲上衣，随意盘坐于荷叶之上，撸起长袖，露出纤细的手腕。
小叶笑容轻松，身边坐着一只梅花鹿，而小叶的眼中，则满满地装着在不远处和其他生物趁乐共舞的饲主叶森。
身边热情爽朗的狼蛛姑娘正在劝酒，横截树枝为酒杯，新鲜树叶做装点，人类医生细而白的指尖精准捏住杯身，绿色的树叶，红色的浆果，一切都恰到好处，颜色、氛围、气质……让艺术与时尚、甚至商业的敏感嗅觉，都不由把焦点集中在这个人类的身上。
他仰起头，试探性地用唇微抿。
羚羊驻足观看广告：“哦——太可爱了，他像我那品尝露珠的孩子。”
而下一秒，他的浅尝辄止被酒液的味道惊艳，人类医生一饮而尽，因高高仰起而拉长的脖颈线条优美又脆弱，喉结微微滚动，酒液进入温暖的人类肚腹。
小叶双眼闪闪：“哇这个真的还挺好喝的小卢！”
短视频中，叶诚诉惊喜地看向身边的梅花鹿，广告到这里就结束了，一个巨大的酒厂logo进入了画面的正中。
“香，香，香！管道层，狼蛛酿！时尚大师小卢先生，宠物人类小叶医生，倾情推荐！”
接着，狼蛛酿造的联系方式，随着截取的“哇这个真的还挺好喝的小卢！”片段，一遍遍反复在巨幕广告屏中播放。
商业街临街铺，大千都市居民流量最大的中心地带，至少在广告播出的这么短短几分钟内，经过的所有动物居民，所有！都拿出了智慧屏，开始联系管道层的这家酒厂。
而小卢之所以成了时尚大师，也是在今早猝不及防现身于街头，突然被动物居民认出是广告中的那只梅花鹿，而一则负鼠妈妈的求助帖，也因此与他挂上了钩。
-请问一下，叶森先生给自家人类买的衣服是哪家店的？求链接
-同问，小叶医生的白色衣服，好帅！
-@喵·叶森叶森先生求链接共享！！
“您是那个小卢！”
“……啊？哪个小卢？”
“就是广告里，哇这个真的还挺好喝的小卢，的那位小卢！您和叶森先生、小叶医生是什么关系啊！哇真羡慕——”
“我，我就是个搞时尚的……等会？什么广告？？”
“所以您是小叶医生的服装供应方？您的店在哪里？……哦哦冒昧了，按照叶森先生的财力，或许您是他家宠物人类的私人设计师？”
“……啊？”
…
叶诚诉这边，则更是懵圈。
叶森满脸不高兴，凑到小叶的耳边，恶声恶气、咬牙切齿：“你昨晚还跟小卢喝酒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你就在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递火！”
“所以你在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跟别的写入师喝酒了？”
叶诚诉无语白眼：“……行了我的终点，我此生的归宿，赶紧叫号吧，我都那么长时间没有回来看病坐诊了，今天肯定爆满。”
一句话，让叶森的脸色变了三回。
先是羞红，而后冷脸，最后无奈。
“是爆满了，但不完全是给人类看病。”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给人看我还能……”
叶森用肉垫拖过智慧屏，给叶诚诉放了一遍昨晚被有心者录下的短视频广告，并用爪尖指了指火爆的数据量，以及他们二人的共享账户。
“这谁偷拍我！……等会，夺少钱？！哪里来的钱？！！”
“你声音小点，总而言之，因为你的这则视频，狼蛛酿造一夜爆火，订单量暴涨，管道层业务范围再次拓展，除了运输和交通，现在还加上了酒液批量生产酿造，我这边的管道建设任务得到了推进，以及，狼蛛酿造给你打了一大笔代言宣传费用。”
说完，叶森难得的，露出点无奈的迷茫来。
小卢那边都忙得没空回信了，估计他也没能在此次风暴旋涡般的广告影响中幸免。
叶诚诉还在那“一二三……”地数零，叶森却叹了口猫气。
从管道层出来，他们像是完成了一个什么任务，又或是闯过了什么关卡，无形中、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给他们结算奖励似的，一切都很突然，一切又都很顺利。
意外之喜，令人不安。
这种感觉不太好，叶森抖了抖毛，打了个冷颤，“别数了，四百万。”
“四百万！”
叶诚诉眼都花了，这下头也不疼了酒也醒了，但人好像飘飘忽忽地开始做另一个梦了。
四百万四百万四百万……
小叶重复了一遍，几乎破音，“四百万！！都够赔你十个蛋了！！”
十个蛋……
叶森忍无可忍，猫爪垫拍得邦邦响。
“两个够用了！你快干活！外面全是喝多了的表皮层动物居民！大清早的喝酒，你跟别的写入师一起喝酒，带货能力还真强啊叶诚诉！”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吃醋了，你这猫爪垫拍人还怪疼的……”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奖励结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