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又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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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1）班的玻璃窗敞开着，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堆积如山的暑假作业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也照亮了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哀嚎——开学考的消息像颗炸雷，刚被班主任王清月在早自习上抛出，就炸得全班人心惶惶。
“不！又考试？！”季.学渣.楚.暑假已放飞自我.冥的声音在嘈杂的教室里格外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
他猛地把摊开的英语单词本往桌上一摔，厚重的本子与桌面碰撞，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惊得周围几位同学都下意识抬头看他。
随后他夸张地往侧边仰倒，后背几乎贴紧椅背，差一点点就撞到何允的课桌边缘，何允伸手扶了扶自己桌角的练习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脑残吗”，还是太好心了。
季楚冥全然没注意到这些，只顾着皱着眉抱怨：“王姐是不是忘了我们刚放完暑假？这才开学第二天啊，连课本都还没发齐，就急着考试，是想把我们逼疯吗？”
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因为情绪焦躁，不自觉地散发出更浓的柑橘味，带着点酸甜的刺激感，混着清晨讲台上还没散尽的粉笔灰味道，以及从窗外飘进来的淡淡香樟气息，在教室里慢慢扩散开来。
坐在他斜前方的周星移，从数学练习册里抬起头，他看着季楚冥这副激动的模样，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早已习以为常的事实：“你上学期期末得知要考试时，也是这么喊的，结果还不是考前熬了两个通宵临时抱佛脚，最后成绩出来，比是那样。”
“这次不一样！”季楚冥瞬间坐直身体，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因为情绪激动泛起淡淡的红晕，连耳尖都透着点红。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桌角的习题册，像是在展示证据：“我暑假最后一周都在刷题，每天从早上八点写到晚上十点，不信你问江易！他都看见我写的题了！”
坐在不远处突然被点到的江易，正趴在桌上转笔，黑色的水笔在他修长的指间灵活地打着转，时而竖起，时而横卧，动作流畅又随意。
听到季楚冥提到自己，他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清晰地传到季楚冥耳中：“你那叫刷题？对着答案抄还差不多。”
江易身上的Omega信息素，被颈间的阻隔贴压得极淡，只有凑得极近时，才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像被晨露打湿的花瓣，清新又温柔，悄悄藏在旁边霍淮身上雪松柏木的清冽气息里。
霍淮就坐在江易旁边，两人的座位挨得很近，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霍淮正指尖漫不经心地翻着数学错题本，纸张在他指间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坐在教室中间的叶桉，正靠在她对象谢念瑶的肩膀上，姿态放松。她手里捏着片从窗外捡来的叶子，叶片在她指尖轻轻打转，边缘的锯齿偶尔会蹭到指尖。
她看着教室里慌乱的众人，笑得轻松又自在，语气满是不在意：“考试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考完之后，把错的知识点再补回来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开学考了，紧张也没用啊。”
而已个头啊，紧张死了。
两人的指尖在课桌下方悄悄勾在一起，指甲盖轻轻碰了碰，然后紧紧握住，仿佛这样就能传递彼此的安心。
谢念瑶轻轻戳了戳叶桉的手背，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笑意，声音压得低了些，怕被周围人听到：“也就你这么心大，我物理的电磁学公式还没复习完呢，上次课上老师讲的那道综合例题，涉及到电场和磁场的结合，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一团乱，连受力分析都理不清。”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过桌角的物理课本，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却还是没能让她完全弄懂知识点。
教室后排的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脑袋挨着头，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子，压低声音讨论着，时不时还会发出一点细碎的笑声。她们的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江易和霍淮的方向，像一群好奇的小麻雀，既想知道答案，又怕被发现。
“你们说，这次开学考，是易哥拿第一还是淮哥拿第一啊？”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用手挡着嘴，小声问道，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
“还用说吗？肯定是淮哥啊！”旁边一个留着齐刘海的女生立刻接话，语气十分笃定，“淮哥以前不都稳拿年级第一吗？每次成绩单下来，他的名字都在最上面，跟焊死了似的，从来没掉下来过。”
“不对不对，你忘了上次期末考了？还有上上次期中”另一个戴着眼罩的女生反驳道，声音里带着点急切，“上次期末考他俩可是并列第一！期中第一是易哥，而且你们没看出来吗？淮哥平时那么宠易哥，简直宠妻狂魔，说不定这次考试，淮哥会故意让着易哥，让易哥单独拿第一呢！”
“有道理！”高马尾赞同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就这个双强好啊，我赌五毛钱，这次肯定是易哥拿第一！”
她们的议论声不大，却偏偏精准地飘进了霍淮的耳朵里。
霍.宠妻狂魔.淮听力本就比常人敏锐，再加上注意力本就放在身边的人身上，自然没错过这些细碎的讨论。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江易，眼底带着点戏谑的笑意，指尖轻轻碰了碰江易的手背，触感温热又细腻，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温度：“男朋友，听见了吗？她们赌你这次拿第一。”
江易的耳尖瞬间悄悄泛红，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连脖颈都透出一点薄红。他假装没听见霍淮的话，转笔的速度却不自觉地快了几分，笔在指间转动的幅度也大了些，似乎想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过了几秒，他才闷闷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无聊。她们整天就知道讨论这些没用的。”
“确实无聊。”霍淮低笑一声，他微微俯身，凑到江易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江易的耳廓，带着雪松柏木的清冽气息瞬间浓了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磁性，只有江易能听清：“不如我们俩来赌点有意思的？要是你这次考了第一，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要是我考了第一，你就……”
霍淮的话还没说完，江易就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耳尖的红意更浓了：“我才不跟你赌！谁知道你又要打什么主意。”
嘴上这么说，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霍淮的脸上，看着霍淮眼底的笑意，心跳悄悄快了几分。
霍淮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又自然：“那要是我们俩又并列第一呢？”
江易被他揉得头发有些乱，却没躲开，只是别过脸，假装看桌上的练习册，声音细若蚊吟：“并列就并列，还能怎么样……”
这时，上课铃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喧闹的讨论声也消失不见，同学们纷纷坐直身体，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准备上课。
江易也赶紧坐好，把转了半天的笔放在桌上，手指却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脑海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霍淮的话，耳尖的红意迟迟没有褪去。
他偷偷瞥了霍淮一眼，正好对上霍淮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讲台上，老师拿着教案走了进来，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同学们，马上就要开学考了，这节课我们先复习一下上学期的重点内容……”
教室里响起了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偶尔还会有老师提问的声音和学生回答的声音。
江易收回目光，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
季楚冥坐在前面，原本还在抱怨考试，此刻也不得不拿出课本，皱着眉听老师讲课，偶尔会偷偷看向窗外，脸上满是不情愿。
大部分同学一直很认真，笔尖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老师讲的重点，偶尔还会停下来思考一下，然后继续书写。
叶桉和谢念瑶坐在一边，谢念瑶认真地听着课，时不时在课本上做笔记，叶桉则偶尔会侧过头，看一眼谢念瑶的笔记，然后小声问一两个问题，谢念瑶都会耐心地给她解答。
教室后排的那几个女生，也收起了八卦的心思，拿出课本认真听讲，只是偶尔还会忍不住偷偷看一眼江易和霍淮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磕疯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下课铃响起，老师刚走出教室，教室里又恢复了喧闹。季楚冥立刻瘫在桌上，哀嚎道：“完了完了，老师讲的重点我好多都没记住，这开学考肯定要完蛋了！”
周星移淡定地说：“现在开始复习还来得及，你要是真怕考不好，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少玩一小时手机，用来复习知识点，肯定能赶上。”
“少玩一小时手机？那还不如让我直接考砸呢！”季楚冥立刻反驳，却还是默默地拿出了课本，翻到老师刚才讲的那一页，虽然嘴里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复习。
江易和霍淮则收拾好课本，准备去操场散步。霍淮走在江易身边，两人并肩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霍淮侧过头，看着江易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刚才老师讲的知识点，你都听懂了吗？”
江易点点头：“差不多都懂了，就是有一道数学题，解法好像还有更简单的，我想再琢磨一下。”
“那下午课间，我陪你一起想。”霍淮笑着说，伸手牵住了江易的手，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光。
教室里的同学们，有的在认真复习，有的在讨论题目，有的则在抱怨考试的压力，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青春的朝气，即使对考试充满了抗拒，却也在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
转眼到了午休时间，同学们纷纷去食堂吃饭。江易和霍淮一起走进食堂，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
“你说，这次开学考，语文作文会是什么题目啊？”
霍淮想了想：“刚开学，老师可能会出这类比较贴近我们生活的题目。”
“那我得提前构思一下，免得到时候写不出来。”江易对语文作文一直很重视，总想写出最好的文章。
霍淮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不用这么紧张，以你的水平，肯定能写出好作文的，毕竟我男朋友一直都很...”
“很什么？”江易疑惑抬头。
“没想好，想好再说。”
“...”
吃完饭，两人回到教室，其他同学也陆续回来了。大家有的趴在桌上睡觉，有的在继续复习，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书写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翻书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的课。下午的课主要是复习上学期的知识点，老师讲得很细致，同学们也听得很认真。
季楚冥在课堂上，竟然没有睡觉，而是认真地做着笔记，偶尔还会举手提问。
果然，为了考好什么都干得了。
放学的时候，班主任王清月又来到教室，提醒大家明天就要开始开学考了，让大家晚上好好休息，不要熬夜复习，保持良好的状态。
同学们纷纷点头答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也做好了迎接考试的准备。
回到宿舍后，江易坐在桌前，开始复习。他先把今天老师讲的知识点梳理了一遍，然后刷了一套数学练习题。
复习到一半，他收到了霍淮发来的消息
【男朋友，别复习太晚了，早点休息。】
江易看着消息，放下笔，回复道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江易又复习了一会儿，然后就洗漱睡觉了。
两天后的考试日，天刚亮，高二（1）班的教室里就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课桌上的书本被清空，只留下笔袋和准考证，窗台上的绿萝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却没给这压抑的氛围带来丝毫缓解。
“咚咚咚——”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当张义国抱着保温杯和试卷出现在门口时，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这位物理老师兼教导主任，他监考的严格程度在榕江三中是出了名的——不仅眼尖，还爱绕着教室来回走，别说传纸条，就算是低头捡支笔，都能被他盯得发毛。
“我靠，怎么是章鱼哥监考？”坐在第三排的男生悄悄跟同桌咬耳朵，手里捏着的小抄瞬间被塞进了桌洞，“Plan A彻底没戏了，启动Plan B，等会儿我打手势，你看明白了就……”
他刚比了个“OK”的手势，张义国的声音就冷不丁地响起：“肃静。”
男生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张义国走到讲台上，把保温杯放在桌角，试卷“啪”地一声放在上面，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全班：“都考了十几年试了，规矩不用我多说吧？与考试无关的东西，现在全拿出去——手机、小抄、甚至是写着公式的橡皮，只要被我发现，不管你用没用，一律按0分处理。”
他顿了顿，拿起试卷开始分发：“别想着耍小聪明，我教了二十年书，你们这点小伎俩，在我这儿没用。”
试卷一张张传下去，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江易接过试卷，快速扫了一遍——语文试卷的阅读理解是他暑假看过的散文，作文题也恰好是他练过的“成长”主题，连古诗文默写都是老师反复强调过的重点。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拿到试卷后，江易先看了一眼作文题目，果然和霍淮压的一样，是关于成长的。
他心里有了底，开始认真地做题，前面的基础题很简单，他很快就做完了，然后开始写作文。
考完语文，同学们纷纷讨论着题目，有的说简单，有的说难。
“怎么样？”这是霍淮。
江易点点头：“挺好的，作文很简单。”
“那就好。”霍淮笑着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接下来的几科考试，江易都发挥得很好。
很多人担心的电磁，他也顺利地解了出来。
考试结束后，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教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大多数都在对答案。
“最后一道计算题你们算出来是多少？我算的是1.5mol/L，对吗？”
“不对啊，我算的是0.8mol/L，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选择题最后一道选B还是D？我觉得语境不对，纠结了好久！”
“我是CAABB，你们呢？”
“我是BCCBA，完了，就一个一样的，这次要凉！”
叶桉拉着谢念瑶的手，两人凑在一起对答案：“选择题我跟你一样，大题也差不多，应该没问题。”
谢念瑶松了口气，靠在她肩上笑：“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多少。”
季楚冥则彻底摆烂了。他把试卷往桌上一扔，掏出手机就开始打游戏，身上的Alpha信息素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焦躁：“算了算了，考砸就考砸，反正王姐最多也就请家长，我妈早就习惯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瞥了眼江易和霍淮，然后瞬间被塞了一嘴狗粮。
霍淮走到江易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雪松柏木的信息素漫过来，带着点温柔的笑意：“考得怎么样？男朋友。”
江易刚伸完懒腰，闻言挑眉：“比你高，没跑了。”
“这么自信？”霍淮低笑一声，指尖划过他的耳垂，带来一阵微麻的痒，“万一我比你高呢？”
“不可能。”江易别开脸，耳尖却红了，“我物理最后一道题虽然没把握，但其他科目应该没扣多少分。”
霍淮没反驳，只是俯身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的暧昧：“不管谁高，我男朋友都最厉害。”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江易的脸颊瞬间泛红，他伸手推开霍淮，没好气地说：“别动手动脚的。”
霍淮没松手，反而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我们俩谈恋爱，光明正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又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