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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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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像是响在了梁矜玉心里，她眼睛瞪大，脑子里只有俩字。
完了。
旁边的明渡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以为是有杀手藏在床榻下，他反应极快，一掌劈在了榻上。
木屑纷飞，床榻一下子碎成渣，两个人影从下面跳了出来。
四个人一起站在屋中，场面一时间安静极了，梁矜玉面皮抖动，活了十几年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尴尬。
而那边何疾来显然和兆勖的矛盾更激烈。
他脸色铁青，黑眸死死盯着兆勖，话说出口带着煞气。
“你鬼鬼祟祟藏在矜玉的床下做什么？”
而兆勖这时的态度就诡异多了，他在刚刚知道了梁矜玉的身份，心里的惊涛骇浪还没散去呢。
从何疾来嘴里说出来的，那必定假不了。
她，和那个叫七元的下属，姓的还真就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梁！
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公主，兆勖第一反应却并不是吃上软饭的开心，而是怕梁矜玉身份高贵瞧不上他了。
一时之间，他并没有回应何疾来的质问，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梁矜玉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公主？”
梁矜玉无奈的点点头，都这个情况了她也遮掩不下去了。
兆勖沉默了一下，俊脸上染上狠意。
“你是公主也不能不要我，咱们刚刚还……唔。”
梁矜玉瞬间抬手捂住了兆勖的嘴，瞪了他一眼。
还嫌不够尴尬是不是？
兆勖看到梁矜玉似怒似嗔的眼神，腿又不禁发软，眯眼舔了梁矜玉手心一口。
然后极有远见的侧身一躲，躲开了剑锋，藏在了梁矜玉身后，得意的看向脸色黑沉的何疾来。
刚刚榻下空间狭窄，两人角力，武器根本施展不开，贯虹剑脱手被何疾来拿到了。
何疾来一击不中，看了梁矜玉一眼。
梁矜玉任由兆勖拿她当挡箭牌，也没打算讲理，直接冲何疾来挥了挥手，意思算了。
何疾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不阴不阳的开口。
“别的不说，如果我没看错这是贯虹剑吧，怎么在他手里？”
梁矜玉一顿，这还真有点不好解释。
毕竟何疾来和丢剑的康王还有亲戚关系，他问这一嘴无可厚非，而且说实话梁矜玉自己都怀疑这贯虹剑的来历。
“这是他从贼人手里夺回来的，咳，这个现在不重要，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梁矜玉不敢看何疾来的眼睛，咳嗽一声强行转移了话题。
“疾来，这位是明渡，他是兆勖，你也别气了，这两位都和咱们站在一起。”
梁矜玉抓住兆勖的头发把他从身后拽了出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和何疾来打招呼。
兆勖揉揉头皮，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喜笑颜开的冲何疾来说道。
“何将军，久仰大名。”
何疾来脸色更差了。
他在意的是这俩人是敌是友吗？
但梁矜玉这明显袒护的态度让何疾来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再说显得他像个妒夫了，他什么身份，兆勖什么身份？
这时明渡却回头饱含深意的看了何疾来一眼，似乎在说——他的烦恼终于有人懂了。
“刚刚贫僧说的，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吧。”
明渡轻轻开口，面色如常，心底却也压着一股火，早不打断晚不打断，偏偏他要说出口了被打断了。
明渡冰冷的瞪了兆勖一眼，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
何疾来面对大事尽力收好了情绪，点点头。
“燕州恐怕也有对方的奸细，得把他找出来，燕州不能出事。”
何疾来声音掷地有声，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矜玉，还有一个问题，这么来看狄族和我们的战争其实可以避免，但是我前些日子将边境的状态写了一封奏折，已经禀告给了皇上。”
梁矜玉皱起眉。
“你知道的，皇上一向强硬，过些日子说不定会下旨开战。”
梁矜玉思考片刻。
“这样，待会儿我写一封奏折给父皇送过去讲明情况，明天再去找鲜于颉，看能不能把边境动乱给解决了。”
何疾来点点头，目前只能这么办了。
三个人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七元的声音。
“主人。”
“进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七元端着食物进来，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七元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和梁矜玉出来这段时间穿的一直都是女装，现在也习惯了，都没换回来。
依然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只是原本的脸露了出来，没再化妆。
把食物放在桌上，七元转头严肃的和梁矜玉说道。
“主人，我刚刚去拿食物，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粮仓徘徊，那人武功不低，我离得又比较远，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梁矜玉和何疾来对视一眼，何疾来面露狠色，知道这事儿不能拖了。
“不知道他这个毒怎么个下法，这么久了说不定你们早就中了毒，明渡，你之前说你研究过，那你会解毒吗？”
明渡点点头。
“早在京城时贫僧就研究出了解药。”
“那太好了，劳烦你了！”
梁矜玉面露笑意，有了解药这阴谋不攻自破。
明渡眼睛扫过梁矜玉的笑颜，语气温和。
“为你，贫僧自当竭力。”
话音落下，帐篷内的气氛又有了火药味。
兆勖眼神阴沉沉的，瞪了明渡一眼，他心里着急也没用，这场面他帮不上什么忙。
事情商量好了，梁矜玉拍拍手，用目光向几个人示意：
该走了吧，各位？
明渡和何疾来没有兆勖那么厚的脸皮，和梁矜玉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而兆勖就要磨蹭多了。
他慢悠悠蹭到梁矜玉旁边。
“玉儿，公主……”
公主这两个字叫的不情不愿，看得出来还是想叫玉儿。
梁矜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是个容易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不用，我现在不在京城就叫我名字吧。”
“好嘞！”
兆勖答应的可痛快了。
“你和那个和尚之前认识吗？”
兆勖看出明渡早就知道梁矜玉身份，这时再回想之前他和明渡的对话，感觉自己像个猴一样。
“怀宁寺是皇家寺院，我们之前在京城见过。”
“哦……”
兆勖有些闷闷不乐。
“那怪不得。”
梁矜玉挑起眉，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就开始吃上醋了。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呢，你自己带入什么角色了这是？”
兆勖撇嘴。
“没事儿，我会让你答应我的。”
梁矜玉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伸手准备推他出去。
“诶，我看你这营帐挺宽敞的，要不咱们……”
兆勖话没说完，门外突然来了两个士兵。
士兵先是行礼然后抬进来了一张床，这张床比第一张床小得多，明显是一张单人床。
两个士兵把床放下，恭恭敬敬的对梁矜玉说道。
“见过大人，这是将军叫我们送来的。”
梁矜玉看到那床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了，现在不宽敞了。”
梁矜玉促狭的看着兆勖。
兆勖脸色彻底黑了，没别的招了，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梁矜玉的帐篷。
旁边看到整个事情发展的七元低下了头，沉默的帮梁矜玉收拾好了床，服侍她睡下。
梁矜玉也折腾累了，倒在床上就睡。
她不知道的是，坐在旁边的七元难以入眠，就这么看了她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梁矜玉就开始写奏折，写完就叫七元给何疾来送过去，让他火速发往京城，随后又让人把鲜于颉带了过来。
一个晚上过去鲜于颉也得到了休息，整个人的气色好多了。
走进营帐就看到梁矜玉墨发披散，身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衫，正端茶等着自己。
鲜于颉一愣，他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但他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狄族在边境有异动，你有什么头绪吗？”
梁矜玉出声打断了鲜于颉的发呆。
鲜于颉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偏过头掩去眼底的神色。
“父汗走之前跟我说过，在我回来之前他不会采取行动，这么看来父汗一定出了什么事。”
他那个狼子野心的哥哥不会真的做出弑父这种事情吧，鲜于颉握紧了拳头。
这事情难办了，梁矜玉沉思了片刻。
“我朝是不愿发生战争的，但假如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一个人回去也改变不了，只是送死罢了。”
“这样，我领一队兵马跟你一起回去，就当是梁朝借你的兵，恢复你的统治，我们两国永不相犯如何？”
鲜于颉抬头，目光如有实质落在了梁矜玉脸上。
“你是什么人，能代表梁朝？”
话虽如此，但答案似乎已经出现了，在梁朝有如此地位的女人，只有一个。
“呵呵，本宫姓梁，名矜玉，封号一个宝字。”
梁矜玉放下茶杯，嘴角还带着笑意，然而这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像一声惊雷乍起。
鲜于颉哪怕早有猜测，这一刻也不禁睁大了眼。
营帐内静了片刻，过了半晌鲜于颉才回应。
“好，我承诺。”
“爽快，我们这就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梁矜玉起身穿衣服，七元不在，这衣服穿起来要手忙脚乱的多。
一双麦色的手掌伸了过来，梁矜玉抬头就看到了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鲜于颉什么也没说，动手帮她整理好了衣襟，又默默退后。
像是举手之劳，微不足道。
梁矜玉看了他一眼，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别样的气氛，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梁矜玉率先走出营帐，门外何疾来正在等他们。
“矜玉，要不换个人去吧。”
何疾来一碰到梁矜玉的事情就优柔寡断起来，丝毫没有大将军的杀伐果断了。
“别这个表情，等我凯旋吧。假如我三天之后没有回来，你就发兵攻打狄族，虎符我已经给了你。”
这话当众说出来就是警告鲜于颉的意思，鲜于颉面色不变，自顾自上了马。
何疾来给梁矜玉点了一队八百人的精锐骑兵，都是冲锋陷阵的老将好手。
领队的一名小将看起来极为年轻，长了一张娃娃脸却透着沙场老将的精干。
“这是傅忠，算是我的半个徒弟，跟着我长大的。”
何疾来按住傅忠肩膀。
“傅二，你这次秘密任务一定要听从梁大人的安排。”
梁矜玉这时又带了张人皮面具，穿着一身黑金官服，装作钦差大人。
“遵命，大人请。”
傅忠抬手示意梁矜玉上马。
梁矜玉一点头，和旁边的何疾来，以及来送她的明渡兆勖七元等人告别就上了马。
马蹄攒动，他们跟着鲜于颉往北走。
路上人迹越发罕至，一片连绵的草原望不到尽头，偶尔会跑过几只兔子。
几人走得很快，路上也就歇了一次，烤了只野兔吃，吃完就又立刻上马了。
等到了晚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亮光，梁矜玉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先停下。
梁矜玉鲜于颉傅忠三人凑一块儿商量。
“对面就是狄族的王帐，不知道父汗现在怎么样了，我先进去探探情况。”
说着鲜于颉就准备动身。
“诶，你先等等，你进去再折在里面我们怎么办。”
鲜于颉这时非常着急王帐的情况，烦躁的看着梁矜玉。
“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我和你一起去，我的武功摆在这，别的不说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鲜于颉一愣，还没等他说什么，旁边的傅忠先急了。
“大人，我走之前何将军交代过，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这个都不知道吗？”
“大人！”
“就这么定了，傅忠，你等我暗号，有什么意外就带兵冲进来，咱俩走。”
梁矜玉和鲜于颉隐匿踪迹，速度极快朝王帐奔去。
靠近王帐，鲜于颉附到梁矜玉耳边小声说道。
“帐外不是我父汗的亲军，一定是出了问题。”
梁矜玉感觉耳边痒痒的，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推远了一点。
“前面那个帐篷刚刚有人送了吃的进去，那吃的不多不少，只够一个人的。”
两人对了个眼色，悄悄摸进了那个帐篷附近，守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两人悄无声息走进了营帐。
一进帐篷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背对着他们。
“怎么，我的话说的还不清楚吗，我不会帮你的。”
一道略有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可汗说完这句话发现背后没有声音，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