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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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善也不是存心勾引，就是下意识想和梁矜玉有接触。
反应过来后又马上把手抽回去了，心里暗骂自己，又上赶着凑上去。
梁矜玉脑子里没这么多想法，握住他作乱的手，把徐沛的事和他说了说。
“这徐家看起来倒还真是个正派的家族，幸亏皇兄拦住了。”
方行善听完，胸口的伤更疼了，不阴不阳的哂笑一声。
“那是，公主就喜欢这正派的人。”
梁矜玉本来脑子在琢磨事，一听这话没忍住乐出来了，拿脚踢他。
“离京之前不是还巴不得我少来搭理你吗，这是阴阳怪气什么呢？”
方行善听这话脸上表情说不上好看，之前那段时间梁矜玉研究鞭法，最后应用到了床上，把他折磨得够呛。
他当时确实每天盼着梁矜玉别出现。
可梁矜玉从生日宴后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反常的关注起政事来，最后直接离开了京城，时间一长，方行善又忍不住想她。
从前梁矜玉忙，他就自己找个理由去看她，大概都是前天谁谁谁又弹劾他了，昨天谁谁谁又骂他了。
梁矜玉也不会真拿这些小报告怎么样，有的时候还会骂他一顿。
但是方行善看梁矜玉还想搭理他，心里就舒坦许多。
这次梁矜玉离开京城，方行善第一次这么久看不到她，心底总感觉缺了一块。
方行善也不吱声，身体一歪斜靠在床上，衣服又散开许多，露出了白皙的胸口。
方行善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但是玉一般的胸口却有不少疤痕。
有的是执行任务受的伤，毕竟他作为厂卫指挥使那肯定要有真能力的，不然梁矜玉抬也抬不上去。
但大部分疤都是梁矜玉留下的，梁矜玉脾气不好，方行善性格又真的不算是招人喜欢，俩人刚遇到的时候梁矜玉没少教训他。
要是平常，梁矜玉估计早就半推半就了，但她现在心里装着事，决定把不解风情贯彻到底，伸手帮方行善系好了领子。
“别着凉了。”
梁矜玉笑意吟吟的，就是不为所动。
期待落空，方行善脸色僵了，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这段时间公主又看上了别的男人。
依附别人生活的人总会患得患失，方行善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试试。
“公主，那我们一起睡怎样？”
“哦，感觉你这邀请不太真挚呢。”
方行善磨了磨牙，脸上却轻松了些，就知道这女人故意捉弄他。
“卑职求您了。”
这几个字被他念的黏黏糊糊的，仿佛能拉丝。
方行善俯下身亲在了梁矜玉小腿，刚想继续往上亲，额头就被一根手指顶住了。
梁矜玉笑容灿烂，嘴却无情的吐出两个字。
“不要。”
方行善愣住了。
“我又发现了别的可造之材，那徐沛就不错，朗朗君子，面容英俊，我准备把他要京城来当个官，以后你就不用受我摧残了，怎么样？”
梁矜玉一边胡扯逗方行善玩一边脱外衣，她不准备和方行善做点什么，只想单纯的歇一晚。
这边梁矜玉都已经躺下了，谁知道方行善沉默了许久之后，语气极为阴鸷的说了一句。
“我杀了他。”
方行善眼神发直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说完这话就往门外跑，速度极快。
梁矜玉一愣，床还没坐热乎呢就蹭一下跳下来，白伞一挥抽在方行善要去开门的手上。
梁矜玉眉头皱起来，怎么她重生一回，这方行善开不起玩笑了呢。
她明明之前也经常挤兑他，那时候方行善最大的反应就是扯扯嘴角，冷笑一声。
方行善手瞬间红了一片，明明不是什么大伤，却疼得他眼睛发酸。
他看向梁矜玉，黑沉的瞳孔闪过痛意。
也是，梁矜玉怎么可能让自己动手，她最喜欢这种正人君子做派的男人了。
方行善想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但努力了半天嘴角还是提不上去。
梁矜玉看着方行善像是要吃了她的表情揉揉额头。
在京城寡疯了吗，反应这么大。
白伞利刃没有弹出，梁矜玉拿伞尖戳上方行善脖颈，稍稍用力方行善就喘不上来气了。
她了解方行善，这男人心思阴毒，杀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情况本来就危机，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更没心思去体悟方行善的小心思了。
“话放前面，徐沛有什么闪失本宫唯你是问。”
梁矜玉语气严肃，空气静默了一瞬。
方行善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低下头，过了好久他才艰涩的开口。
“您要抛弃我吗？”
从生日宴之后方行善就感觉到梁矜玉不一样了，什么吸引了她，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作用。
“？”
这一句话给梁矜玉问懵了，事实上她没想到从方行善嘴里能听到这么一句话。
方行善虽然嘴上不说，但他性情其实相当骄傲，从不轻易示弱，也就是实在拿梁矜玉没招了才被她拿捏。
“莫名其妙的，我抛弃你干嘛。”
“那您为什么拒绝我的服侍，这段时间也没联系过我，什么绊住了您？”
方行善眼中闪动着愤恨。
死全家的未来绊住了我！
梁矜玉都想翻白眼了，原来是因为这种小事。
“行善，过来。”
梁矜玉叹口气，疲惫的说。
“我认真和你说，这段时间对我很重要，这伙逆贼比你想得要厉害很多，等解决了他们一切都会如常，懂了吗？”
梁矜玉明白，大多数人都不觉得这帮逆贼真的会成功，就连何疾来都是这么想的，但她知道真的会。
梁矜玉捏住方行善的下巴，轻轻贴在了唇边，她最喜欢他的唇了，吻起来很软很舒服。
“现在，滚地上睡觉去，明天还有正事。”
方行善一怔，他很少看到梁矜玉这么认真的表情，他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
刚刚隐隐作痛的心安定下来，梁矜玉和他解释了，假如梁矜玉真的讨厌一个人她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是。”
方行善脸上有了笑意，又立刻收起来，感觉自己这样有点太没出息了。
但是雀跃的心情还是没忍住，方行善捧住梁矜玉的头，抿抿唇，啵一声响亮的亲在了她的脸上，欢快的去打地铺了。
梁矜玉是真的累了，要没方行善作妖她早休息了。
她烦躁的占用了方行善的床，躺下没一会儿就入睡了。
月上枝头，清冷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方行善睫毛上，他看着床上的梁矜玉，没有闭眼。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方行善反而神采奕奕的为梁矜玉穿衣，他们昨天约定在客栈大堂集合。
徐沛看到梁矜玉和方行善一起从房里出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认识。
徐沛立刻为昨天自己伤人感到不妥，他走过去。
“抱歉，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昨天伤到你了。”
然而方行善理都没理他，徐沛有些尴尬的闭嘴了。
“傅忠，你现在立刻把城外的骑兵调到后山，徐沛负责接应你。”
徐沛听到这话一惊，睁大眼睛看向梁矜玉，这人能调兵？
傅忠看了一眼方行善，看梁矜玉身边有人保护，他才领命。
“是。”
傅忠走了，梁矜玉又和方行善徐沛小声密谋了一番，讲明白计划三人就坐在大堂等着昨天入住的那两个贼人。
没多久，两人打着哈欠下楼，这时方行善拎起一壶酒，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走了过去。
摇摇晃晃的撞到了其中一人。
“诶！看路呢嘛你！”
这俩贼人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立刻破口大骂。
“你管老子呢，我跟你说少惹老子，嗝，老子昨天才赢了这什么武林大会。”
方行善酒气熏天，把醉汉演的十分生动。
那个贼人脸色一黑，刚想动手。
旁边的同伴拉住了他，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人顿时心领神会，脸上的神情恶毒起来。
方行善晃晃悠悠走出客栈，怕这俩人不好下手，还特意挑了个人迹罕至的小巷走了进去。
小路阴暗泥泞，方行善听到身后好像有脚步声，他嘴角扯动转身双眼发直的看过去。
“砰。”
贼人一拳砸在方行善头上，他像是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软，歪倒在地。
不一会儿，两个贼人在巷口露头，鬼鬼祟祟扛起了方行善往后山走。
梁矜玉和徐沛在后面悄悄跟着。
“这死人真够沉的，老子还要背他一路。”
“别抱怨了，待会儿进了后山，你想怎么揍他都行。”
俩人带着方行善来到了昨天那处岩壁旁，看不清他们做了什么，很快，一扇门打开了，他们走进去。
梁矜玉和徐沛走过去，站那等着。
没过多久，门又缓缓打开，那两名护卫脖颈扭曲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方行善站在门口揉额头，眼神狠厉的瞪着地上的尸体，轻飘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徐沛，你在外面等着傅忠，假如晚上我们还没出来，你就和军队杀进来。”
“好，你们小心。”
梁矜玉和方行善换上了两个贼人的衣服，走进后山。
后山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了，通道昏暗无光，长而幽深，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俩人走了好久，眼前才豁然开朗，就在这凉城的后山之中，不知何时竟然挖出了这么大规模的工坊。
梁矜玉看着眼前的阶梯蜿蜒向下，下面灯火通明，不少人正在叮叮咣咣打铁，还有搬运货物的人来来往往，少说也有上百人。
其中夹杂着谩骂声和鞭子抽打□□的声音。
“赶紧干活，不然今天别想吃饭了！”
“又偷懒是不是，我让你偷懒！”
鞭子破空声响起，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梁矜玉神情严肃，立刻想到了拍卖会后院那些骨瘦如柴的尸体，这帮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突然，前面有个监工喊了一声。
“喂，这又有个不行的。”
他脚下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走过去两个人，也没检查男人是否还有呼吸，抬起男人就往右边走。
梁矜玉拍了拍方行善，他们跟着这俩人往外走。
越走越能看到光亮，很快，潺潺水声传来，这竟然有一条暗河。
前面俩人走到暗黑河边，嘴里小声喊个一二，手一甩把晕倒的男人扔进河中。
那男人还没死，梁矜玉看到他在水里扑腾了两下，然后不动了，顺着水流漂走了。
等那两个监工走了，梁矜玉和方行善才过去。
俩人顺着暗河往前又走了段，眼前开阔了不少，暗河垂直下落，底下是一个小湖泊。
只不过现在湖面上漂满了尸体，腐烂程度不一，一眼看去犹如人间炼狱。
一阵凉风吹动了梁矜玉的发丝，仿佛是这无数葬身湖底的冤魂发出的叹息。
梁矜玉抓紧了手中的白伞，用力闭了闭眼，转身向外走去，方行善默默无言跟着她。
上一世梁矜玉不关心国事，认为太平盛世，哪里需要自己操心。
然而刚刚那一幕着实是刺痛了她。
假如这帮逆贼野心没有这么大，没有逼宫造反，那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这遥远的凉城。
梁朝百姓皆是天子子民，她怎么能允许这帮贼人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
梁矜玉握紧白伞，重生之后她的性情变了很多，但从未像此时这么坚定。
梁矜玉和方行善小心翼翼返回入口，路过一个拐角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箱金子送往长乐世子府，其余都送往京城。”
“老板，这批兵器打好了。”
“嗯，打好之后立刻送往京城，赶紧准备撤退。”
“是。”
“那这些做工的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放毒。”
梁矜玉听得清楚，这声音分明是宋老板的。
她眉头紧皱，不能让这些人运走兵器，现在行动还能救不少人，可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
长乐……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梁矜玉这边天人交战，脑子里闪过刚刚尸横遍野的画面，她手背蹦出青筋。
拼了，动手！
先端了这地方，再去世子府，她就不信长乐能跑了。
打定主意，梁矜玉拽拽方行善，跟他比划，擒贼先擒王，先把宋老板杀了。
然而事情却没这么顺利，他们二人还没靠近宋老板，身后突然传来了喊声。
“喂你们两个别在那乱晃了，过来搭把手。”
阶梯下方一个监工用小车推进来一箱生铁，他似乎还是个监工头，叉腰站那冲梁矜玉他们喊。
梁矜玉没那个机会做出那两个贼人的人皮面具，现在的脸这个监工肯定不认识。
方行善眼睛里已然有了寒气，目光询问梁矜玉。
梁矜玉摇摇头，先过去看看这个监工能不能发现再说，这是敌人老巢，冲突能不发生就不发生。
俩人低眉顺眼的朝监工走去，低着头一左一右推起小车，把监工夹在中间，隐隐约约朝宋老板的方向靠近。
工坊里空气不流通，闷热的很，监工拿手扇风，走了没几步，突然顿住，诶了一声。
“嘶，你这腰上怎么挂了把伞啊？”
梁矜玉和方行善停住了动作，而那边宋老板交代完就要往外走。
和梁矜玉他们隔了几十米，两波人走了个碰头。
宋老板随意扫了一眼，随后身体顿住了。
那把白伞！
宋老板眼神如刀一下子射向梁矜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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