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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徐沛眼前一亮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脚踢在方行善胸口。

      方行善脸色立刻白了,脚步踉跄摔飞了出去。

      也就是毫厘之间马上要出擂台的时候,方行善身形突然顿住了。

      下面的观众爆发出阵阵惊呼,方行善脚尖点地,维持着一个扭曲的身形,手指杵地竟然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方行善指尖用力,擂台边缘的木桩直接碎裂,他借力站好,堪堪稳住身形留在了擂台上。

      虽然他被打可以说是大快人心,但是刚刚那一幕让所有观众都意识到了这家伙真不是好惹的,叫好声小了很多。

      这时梁矜玉的声音就尤为突出了,一声好让方行善听的明明白白。

      方行善胸口闷痛,被徐沛踢得不算重,但还有之前梁矜玉暗伤他呢。

      想也知道,有这种武功暗算的了他的也就只有梁矜玉了。

      方行善本来心胸就说不上宽广,现在更是气的脸色发白,又不敢表示出来,只能把怒气撒到对面的人身上。

      方行善还站在擂台上就不算输,然而他刚想再动手,对面的男人却主动认输了。

      “在下技不如人,甘愿服输。”

      徐沛抬手作了一揖,周围失望的声音此起彼伏,但他却不为所动,刚刚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多么的惊险,他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这么没有分寸了。

      徐沛施施然下台,这下方行善脸色彻底黑了。

      方行善揉揉胸口,目光马上去找梁矜玉,却发现她也不见了踪迹,他皱起眉头,立刻跳下台。

      四处走动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梁矜玉的身影。

      “可恶,早知道刚刚不和她置气了。”

      方行善正后悔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他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以为是梁矜玉来找他了。

      然而等他转过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梁矜玉蹑手蹑脚走在山路上,她本来也想和方行善见一面的,但就在刚刚,她发现了点不同寻常。

      刚才比武的时候,擂台边上站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神情气质不像普通的百姓。

      俩人刚开始也在擂台边看热闹,但是徐沛上台后,这俩人突然对视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就离开了擂台。

      事出反常必有妖,梁矜玉一直留心着凉城的一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线索。

      不过梁矜玉没想到这俩人越走越远,梁矜玉足足跟了一个时辰,来到了凉城后面的一座山上。

      此时夜色渐浓,前面影影绰绰的,梁矜玉只看到这俩人一拐,等她过去人竟然不见了。

      梁矜玉睁大眼,仔细查看这块地方,就这么几步距离,以她的武功不可能人溜了她没发现。

      突然,梁矜玉手一动,腰间匕首飞出直刺身后。

      身后草丛传来兵器相撞的清脆声,一个人走了出来。

      梁矜玉早就感觉到有人跟踪,但她心里对这个跟踪的人隐隐有些猜测也就没管他。

      现在事关重大,这跟踪者也该现身了。

      梁矜玉挑挑眉,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惊讶,了然的看着面前的徐沛。

      徐沛严肃的打量着梁矜玉,抬手抱拳。

      “刚刚是阁下出手帮了我吧。”

      “是,你偷偷摸摸跟我一路是特意来道谢的?”

      徐沛听到梁矜玉的调侃脸色发红,这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不是,敢问阁下为什么跟着这两人?”

      梁矜玉眼珠转动,看起来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和这两人有仇,你也是?”

      徐沛听到这话神色轻松了一瞬,看的梁矜玉差点笑出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涉世未深,或者根本没接触过什么坏人,别人说什么都信。

      徐沛张嘴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才说话。

      “不瞒阁下,我怀疑兄长被这伙人所害这才来调查。”

      徐沛经过刚刚的比武心有余悸,自己实在是势单力薄且粗心大意,要是能得到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梁矜玉来了精神。

      “怎么说?”

      徐沛简单说了说发生了什么,原来他家前段时间接了个生意,押送一批货物,谁知道半路竟然被劫走了。

      负责押送的很多都是徐家家丁和亲人,从小一起相处感情深厚。

      徐沛哥哥咽不下这口气就自己出来调查,刚开始还有书信回家,可这月开始突然断了联系。

      “兄长最后一封信说他找到了线索,可能就是因为这才遭到危险。”

      梁矜玉听着听着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假如真是这伙反贼干的,那他们抢走了什么?

      梁矜玉抬头认真打量了一圈徐沛。

      “押送的货物是什么?”

      “……抱歉,这个是秘密。”

      两人对视一会儿,梁矜玉也不强求,多一个帮手算一个,她招招手想让徐沛过来。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声响。

      梁矜玉立刻给徐沛示意,俩人躲了起来。

      就在俩人站的地方,只见刚刚还自然无比的岩壁突然动了,石土窸窸窣窣的颤动,逐渐移位。

      不一会儿,一扇门出现了。

      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不过不是梁矜玉跟踪的这俩。

      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上头让咱们再去找人,哪有那么多身强体壮的,还催的这么急,不知道怎么了。”

      “再去城里转转吧,最近不是来了不少江湖人。”

      俩人渐渐走远,梁矜玉走出来,看了看暗门的位置,在旁边的树上做了个不明显的标记。

      做完拍拍徐沛,示意他跟上。

      梁矜玉和徐沛跟着这俩人又回了城里,他们看起来不是个认真干活的,挑了个离武林大会近的客栈开了间房进去睡觉了。

      梁矜玉看看天色确实也晚了,走进去顺便叫小二也开了间房。

      “咱们也休息,明天……”

      梁矜玉顿了一下,她看到傅忠了。

      “你跟我来。”

      徐沛一脸莫名的跟着梁矜玉走到一个男人面前,三人坐成一桌。

      “那男人也来了这家客栈?”

      “是,他下了擂台好像在找您,我按您吩咐告诉他了,他随后进了这家客栈没再出来了。”

      傅忠指了指二楼一间房。

      梁矜玉点点头,知道方行善这是在等她。

      刚刚时间紧急,她留下傅忠替自己传信才去跟踪的那两个叛贼。

      “徐兄,给你介绍,这位姓傅,我们都是来调查这伙贼人的。”

      徐沛只是有点没经验,但他不是傻,傅忠一坐下,这气势就不像普通人。

      他心里升起一丝慎重,自己偶然遇到的这人似乎来头不小。

      他郑重的冲傅忠一抱拳,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再接着调查,放心徐兄,这伙人一个都跑不了。”

      徐沛认真看向梁矜玉,虽然他还不清楚梁矜玉身份,但这句话还是让他心神放松下来。

      “多谢!”

      傅忠和徐沛上楼了,梁矜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着方行善房间去了。

      梁矜玉走到门前,发现房间门没锁,她也不客气,一脚踢开门。

      门内方行善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他这时衣衫不整,露出大半个胸膛,正在给自己擦药。

      刚刚徐沛那一脚踢得他胸口发闷,青了一大片。

      看到梁矜玉突然走进来愣了下,简单拢了下衣服就想下跪,又看到门还开着,动作犹豫了一下。

      梁矜玉脚一抬阖上门,好像那抢了压寨夫人的土匪,似笑非笑的冲方行善大步走过来。

      “跪下。”

      方行善当然不敢违抗梁矜玉,腿一弯跪那了,脸色又白了几分。

      梁矜玉坐在椅子上,勾勾手指,方行善膝行几步跪到梁矜玉近前。

      “至于吗,哪有这么疼。”

      梁矜玉上手摸了摸方行善胸口的淤青,这顶天就是点瘀伤。

      方行善眼睫掀起瞄了梁矜玉一眼,心里在纠结要不要告状,告了传到皇上那估计会更厌恶他。

      也就想了几瞬,方行善神色一厉,牙一咬。

      管那么多呢!

      方行善悄悄伸手拽住了梁矜玉的手腕,带着她一路向下。

      梁矜玉眉毛一挑,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可没时间陪他玩。

      方行善把梁矜玉的手放在了大腿处,抬头看向梁矜玉的眼神阴毒又委屈,很有恃宠而骄的意味。

      “您看看。”

      梁矜玉皱起眉,好像猜到了什么,拽开方行善的衣服看了看。

      果然大腿到臀部红红紫紫瘀了一大片,一道道长条的血痕触目惊心。

      “谁干的?”

      问完这话梁矜玉自己先啧了一声,她也是累昏头了,放眼整个梁朝敢对方行善用刑的只有她父皇了。

      “你做什么了,还是郑庭钧又参你了?”

      梁皇一向不喜欢方行善跟在她身边,不过梁皇身为皇帝,贵为天子,梁矜玉不许,他这么多年也没对方行善做什么。

      不过梁皇不做,不代表他不会指示其他人针对方行善,毕竟方行善也不是那么行得正坐得端的人。

      其中兵部尚书郑庭钧也不知道怎么和方行善结的仇,偏偏这人还是个清流,参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梁矜玉在京城的时候就没少听方行善骂他。

      梁矜玉捏住方行善下巴抬起他的头,方行善眉目俊朗,一双眼睛英气锐利,五官组合起来有股凛然正气,一看就像是个除暴安良的正人君子。

      只除了嘴唇厚而软,唇珠圆润鲜红,多了份欲色。

      任谁第一眼看到这张脸,都想不到面前这人正是梁朝鼎鼎有名的酷吏,统领厂卫监察百官。

      梁矜玉手指摩挲起唇瓣,她最喜欢方行善柔软的唇瓣。

      “参我受贿,伤是陛下身边的暗卫打的。”

      方行善把责任划的清清楚楚,就差没告诉梁矜玉:

      快去找这俩给我报仇。

      梁矜玉轻哼一声。

      “那你受贿了吗?”

      “……就五十两,刘公公给的。”

      “啊!”

      梁矜玉一脚踢在方行善伤上,方行善跪不稳直接趴在了梁矜玉脚边,死死攥住她的鞋,抬头有些不甘的看向梁矜玉。

      “看我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还怕被人参。”

      梁矜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打定主意回去教训教训这些人,她还是很护短的,尽管方行善有错在先。

      方行善嘴角抿平,心里忿忿不平,这五十两算得了什么,朝中那些当官的哪个收钱不都是几百上千的,偏偏这可恶的郑庭钧就盯着自己。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方行善知道自己拿梁矜玉也没办法,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矜玉知道他肯定心里骂自己呢,嘴角勾起,打一巴掌揉三揉,伸手查看起方行善的伤势。

      可这伤在大腿,甚至更隐秘的臀缝。

      方行善心里还生着气,身体却非常熟悉梁矜玉,手指还没碰到伤处,方行善就感觉自己□□烧了起来。

      “还真挺严重的。”

      梁矜玉语气凉凉。

      “卑职看您巴不得这伤更重点。”

      方行善虽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但身体却往前挪了挪,伸手抱住了梁矜玉的腰,匍匐在了她大腿上。

      梁矜玉笑笑也不恼,她选他为自己办事就是觉得他这性格有意思,如果方行善唯唯诺诺的反而让梁矜玉欺负起来没意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您要的菜来了。”

      方行善听到声音下意识想穿好衣服,可梁矜玉却摁住了他,衣袖一挥盖在了方行善身上隐隐约约遮住了大腿。

      方行善一愣,紧接着脸色发红咬住了牙,瞪向梁矜玉。

      也不知道梁矜玉身为公主怎么总爱玩一些羞耻的把戏,而事实上他这个臭名远扬的佞臣反而思想比较传统,对梁矜玉的一些想法一直接受不来。

      虽然梁矜玉了解他之后更爱折辱他了。

      “进来。”

      小二笑着走进来看到屋内场景面色立刻有些怪异,一个男人衣衫不整伏在另一个男人腿边,头埋在袍子里看不清脸。

      但小二一眼就看到了袍子下男人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

      这人下身没穿衣服?

      断,断袖?

      小二脸发红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把菜放下就跑着出去了,临走还特别贴心带上了门。

      小二一走方行善立刻拍开了梁矜玉的手,愤恨的整理衣服。

      他现在好像还能感觉到陌生人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方行善没看到小二具体是什么眼神,但他猜也能猜到必然是鄙夷蔑视。

      方行善捏着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

      梁矜玉却表情轻松的夹了口菜,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悠闲。

      吃了一会儿看方行善迟迟不转过身来,梁矜玉皱皱眉,按住他的肩把他扳了过来。

      方行善目光躲闪,但梁矜玉还是一眼就看到他眼眶有些发红。

      “哼,天牢里那么多被你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家伙,恐怕死也想不到你因为这就能哭。”

      梁矜玉语气里带着讥诮。

      方行善也知道自己没脸抱怨,他自己选的梁矜玉这个靠山石从此过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梁矜玉对他做什么他都应该忍住,这是代价。

      朝野皆知方行善仗着皇家恩宠横行京城,嚣张跋扈,作为厂卫指挥使,是皇家的一条忠犬。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靠的其实是梁矜玉才走到今天。

      太子都为梁矜玉背了这个黑锅,每年都有不少谏臣上书太子严惩方行善,都被压下去了。

      可梁矜玉就不会这么对何疾来,甚至对那个郑庭钧,她也不会过分刁难。

      只会这么凌辱他,拿他当条狗玩弄。

      方行善不愿去深想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酸涩,他抹把脸收拾好情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抬手夹菜。

      这时大腿却一沉,方行善身体一抖看向梁矜玉。

      梁矜玉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盒药倒在手上揉了揉,手轻柔的按在方行善伤处,指尖温暖的流连在方行善腿侧。

      方行善知道梁矜玉想一出是一出,不太可能是心疼他了,但还是心里升起股雀跃。

      没一会儿脸色一变,抬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把梁矜玉都看愣了。

      “这是感动的无以言表了?”

      这是我贱,一点小恩小惠又开心的不得了了。

      方行善心底骂自己,嘴上转移了话题。

      “公主,卑职有事禀告。”

      说着轻轻抓住了梁矜玉的手,拽起她走向床边。

      “诶,我是来做正事的,没空和你胡闹。”

      梁矜玉跟着他坐在床上,把手抽了回来。

      方行善瞟了她一眼。

      “我也是想和公主说正事。”

      梁矜玉面带哂笑,什么正事非要坐床上说,梁矜玉没点出来只当是他撒娇。

      “我这次是奉皇命来找公主的,南方出了件大事。”

      “哦?”

      “生铁被劫了。”

      梁矜玉刚想躺床上歇会儿,听到这话蹭一下坐起来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

      每年的生铁都会从南方运往锻造坊,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官家的东西谁敢劫。

      梁矜玉立刻敏锐的察觉到,应该是这伙逆贼开始行动了。

      “一周前,厂卫查了,线索竟然指向凉城,皇上听了立刻叫卑职过来和公主您汇报这事。”

      梁矜玉知道这是父皇有感于事情重大,不放心她的安全,才把方行善这个“自己人”派过来帮她。

      梁矜玉脑子飞速转动,刚才徐沛说的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护送生铁的有没有姓徐的。”

      “有,每年都是由江南豪族徐陈两家护送,今年出了这事,皇上震怒要问罪他们两家,被太子拦下来了。”

      梁矜玉一拍手,这事瞬间清楚多了。

      “拖不得了,休息一下咱们去后山看看,他们可能要动手了。”

      生铁能用来做什么,当然是兵器,然而上一世梁矜玉没印象有过这件大案。

      梁矜玉感觉事情已经开始和上一世不一样了,自己的行动有效,对方急了。

      梁矜玉安慰着自己,这一世她一定能力挽狂澜。

      “这还有一封信,太子命卑职交给您。”

      梁矜玉立刻拿过来。

      “吾妹矜玉,禁军确有问题,我已开始调查。两位世子均无异动,凉城之事凶险异常,务必以自身性命为重。”

      梁矜玉看完信就开始沉思,目前来说她已经肯定金临只是个小喽啰,而赵捷不知道充当什么角色,现在不见了踪影。

      可是——

      梁矜玉皱起眉。

      皇兄说京城两位世子都没动作,何疾来说长乐世子也很老实,仅凭赵捷这个小小的城主不可能策划出这么大的阴谋啊!

      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梁矜玉还沉浸在思考中,一只微凉的手蹭了蹭她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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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在写了在写了,回头看感觉自己写的很难看,难为你们捧场了(双手合十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