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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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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现在不是也许未来是了呢？”秦蓁笑盈盈地说道。
程煜声音低沉，暗含警告：“秦蓁！”
秦蓁看着程煜略显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火，收敛道：“我没说你是我男朋友啊，是他自己误会的。”
程煜回想了一遍刚刚的情况，秦蓁的确没说他就是她的男朋友，但若不是她的引导，张寻也不会觉得他是她的男朋友。
但这事说不清楚，如今他找人算账，倒显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程煜的心境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波澜起伏，那张白皙英俊的脸渐渐地起了一层霜。
“为什么不加我微信？”
寂静的夜晚里，忽然传来秦蓁软软地质问。
程煜脸上的霜还未凝成便破碎了，他不禁抬头朝秦蓁望去。
秦蓁看着他，嘴角微微抿起，眉头微微蹙起，有不解，埋怨，还有一丝期待。
他那句“丢了”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夜间的风轻轻吹起，扬起秦蓁的发丝，仿佛够到了程煜的衣襟。
秦蓁上前，慢慢地靠近程煜，直到两人之间就剩下半步的距离，她抬起头，睁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看着程煜。
而她的发丝随着风荡到他的脸上，轻轻的，柔柔的。
夜间的校园，桂花的香气四处弥漫，隐约中夹杂着橙花的清香，令人心神荡漾。
“为什么不加？”秦蓁继续问道，执着而又倔强。
程煜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念头，最后道：“我们的关系还不到这个地步。”
秦蓁脸色不变，忽而低笑出声：“没关系，手机给我。”
程煜眉头微皱，但秦蓁一直看着他，他拒绝不了，便将手机拿了出来。秦蓁将他的手机拿过去，让程煜解锁，程煜照做。
屏幕的荧光照射在秦蓁精致的眉眼上，只见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划动。
不一会儿，秦蓁将双方的联系方式加好，然后将手机递给程煜：“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到位了。”
她笑意盈盈的，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盛着满天星光。
程煜被这星光灼了眼，移开了视线，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何必呢？”
加了微信又能怎么样呢？
夜风撩人，秦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抿唇而笑。
当晚，一回到宿舍，秦蓁里给程煜发了两条消息。
“到宿舍了。”
“你到家了吗？”
发完之后，秦蓁就将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去洗漱，和舍友一起聊八卦。
期间，秦蓁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无人回复。
秦蓁无所谓地将手机丢到一边，继续和舍友们闲聊。一直聊到灯熄声止，她也没有想起将手机拿起来看一眼。
鼻尖是熟悉的桂花香和被子上洗衣液的清香，秦蓁深吸了一口气，闭目睡觉。
夜里，她梦到了幼儿园，当时爸爸妈妈工作繁忙，家里只有保姆照顾她，她一个人很孤独，所以到学校时就很希望有很多人和她玩。
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交朋友，于是她把很多玩具带到学校和同学玩，同学们都很喜欢她，每天都来找她玩。
她很开心，觉得这样就是朋友。
玩着玩着，就有人向她借玩具，她借了。虽然她也喜欢那些玩具，但是人比玩具更重要。没想到很多人都不还，她有一丢丢失望。
不过没关系，那些玩具玩了很多次了，送给他们也无妨。
一次，同桌想和她借一个娃娃，她很喜欢并不想借。同桌央求了她好久，她不忍同桌失望，便借了。
过了好久同桌都没有还，她便去要。同桌说那是秦蓁送给她的娃娃，怎么能要回去了？
秦蓁很震惊，这是她最喜欢的娃娃啊，她怎么会送出去呢？
她记不清怎么要回了玩具，只知道要回来之后很多人不和她玩了。
她搞不懂为什么，但也不想再去交朋友了，这些朋友只会让她更伤心。她开始我行我素，没想到朋友却多了起来，关心她的人也多了起来。
她当时搞不懂为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她不会再看人脸色行事，而是看她自己的心情。
秦蓁睡醒之后，有些疑惑怎么做起小时候的事来了。不过她也没有深思，起床洗漱和舍友们一起去上课。
秦蓁和程煜的聊天记录还是停留在昨天的页面。秦蓁思考了一分钟，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没礼貌的家伙。”
顺带还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发完以后，她就心情愉快地和舍友去上课了。
早上的校园是一天中最热闹，也是学生最热闹的时候。她们宿舍的人很高，基本都到170，每次都会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她们聊着今天要上的专业课的老师，忽然秦蓁来了一句：“今天的桂花香得清而淡，你们闻到了吗？”
宿舍的人都奇怪地看和她，秦蓁疑惑地看着她们：“怎么啦？”
舍友们摇了摇头，文芳直言直语道：“还好桂花是树，听不懂你的话。不然你一会喜欢一会不喜欢的，桂花都不知道该如何散发香气呢？”
秦蓁不为自己反复变换的心情而尴尬，而是笑着说道：“它要是揣度人的心情而变化，也没有人喜欢它了。”
其他两个舍友听了，不禁揶揄道：“是啊，所以你现在又喜欢它了？”
秦蓁眉目一扬，转身对着身后的舍友说道：“我一向很喜欢它。”
早晨的阳光明媚灿烂，洒在秦蓁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光，这种张扬轻快的生命力仿佛要刺透人的眼睛，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程煜隐在树下，垂下的手机屏幕上是秦蓁的信息。而远处，是散发着光芒的秦蓁，即使隔着很远，他都能感觉到秦蓁是如何的耀人。
树木的阴影笼罩在额头上，他收回了目光，将手机拿出来又看了一眼，删除了要发的内容，按灭了屏幕，有些沟壑是永远填不平的。
早上的课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一下课，秦蓁就和舍友们去吃饭。
饭后，秦蓁拿出手机已经是一点多了，孙思琪给她发了好多信息，她一一回复了，孙思琪收到她的信息后，又和她有来有回地聊了好多，等她将手机里的消息全部处理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煜又没回她信息。
她点开程煜的头像，蓝黑色的天空中，光秃秃的树枝仿佛伸了进去，一片荒芜。
好荒凉的头像。
秦蓁撑着下巴，沉思了会，拿着平板走出了宿舍。
“秦蓁，你去哪？”
“图书馆。”
秦蓁丢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舍友们面面相觑。她这么好学的吗？
澜城大学的图书馆很大，秦蓁先去了上次的地方，没有看到程煜。她漫无目的地在图书馆晃荡，思索着程煜会在哪。
“学妹，你是找程煜吗？”秦蓁被声音惊醒，她朝说话的人看过去，是两个可爱的女生，看上去很和善。
“对，你们怎么知道？”
那两个女孩对视一笑，秦蓁说要追程煜的话全校都知道，怎么她自己本人不知道？她们没有解释，而是告诉秦蓁：“程煜在三楼的理工科分馆。”
“好的，谢谢你们。”秦蓁道完谢就向三楼走去。
留下的两个女孩子看着秦蓁的背影，小声地嘀咕道：“你说秦蓁能追到程煜吗？”
“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另一个女孩疑惑道。
“程煜又没有承认，论坛上说这是秦蓁在拿程煜当挡箭牌，而且学校里很多人都说程煜面冷心冷，所以我觉得秦蓁还没有追到他，也追不到他。”
“啊，那好可惜啊。”
秦蓁已经走到三楼的理工科分馆，所以没听到这段对话。但即使听到，秦蓁也不会当一回事。
秦蓁扫视了一圈，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程煜。
理工科馆里坐满了人，但是程煜的四周没有一个人，仿佛和别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秦蓁走了过去，坐在了程煜的旁边，程煜眉头微皱，但是下一秒，他闻到了清新淡雅的橙花香。
程煜捏着书角的手渐渐变紧，橙花的香气越来越近，他忍不住转过身来，看到秦蓁靠近的脸。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像翩翩飞舞的蝴蝶。
程煜眼睛一眨，转过脸去，低头学习。
秦蓁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果然在这。”
程煜没有说话，但是看着秦蓁将平板拿出来，他道：“在宿舍玩会更舒服。”
言下之意，可以不用来图书馆。
秦蓁不服气地道：“谁玩了？”
程煜拿起书本，坐到对面去。秦蓁嘴角微嘟，真是一个小气的人。
她打开平板，开始板画，程煜几次翻书的时候都看到秦蓁在安安静静地板画，她很专注，专注到周围仿佛没有任何人。此时的她，温柔娴静，和那个张扬明媚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时间缓缓流淌。
程煜的面前出现了一支笔，在他的桌面上点了点，程煜疑惑地抬起头来，只见秦蓁笑盈盈地看着他，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画笔。
满树繁花！
他一眼就看到了很多很多盛开的花，画的左上角还有一个小月亮，与它相映成辉。
而这棵树显然就是他的头像，那棵毫无生机，甚至有点枯萎的树在此刻绽放出了新的生命力。
秦蓁满脸得意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你的新头像，喜欢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