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上班上班 ...
-
一通牢骚发完后，白沅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对面的回复。
但对面那个明明在线的人却沉默了好一会，直到白沅已经去把衣服换回了小熊睡衣，晃着两只熊耳朵再次回到电脑前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消息。
就在白沅怀疑对方可能只是在挂机，于是瘪瘪嘴打算去找下一个人诉苦的时候——
消息提示音终于响了。
【寒宵】：怎么了？
白沅歪头思考了一下，尽力把事情简化，又把自己和谢寄寒的身份套了好几层马甲以后才说。
【不准叫罚罪咪咪】：总之就是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要跟一个大佬同事绑在一起合作。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但感觉他挺凶的，脸一直冷冰冰的没啥表情，也不怎么爱说话，跟他在一起压力好大。
然后聊天框对面那个人又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寒宵】：可能只是因为他没睡醒？
【寒宵】：再相处几天看看？
白沅被他这听起来就有些离谱的猜测逗笑了。
白沅晃晃头，心里暗自嘀咕寒宵果然是不擅长安慰人。
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憋半天也只能憋出来一句木木的、笨拙的话。
三年过去了，这人还是没什么长进。
但白沅的心情确确实实放松了不少。
【不准叫罚罪咪咪】：你说的有道理。
【不准叫罚罪咪咪】：贴贴你。我们去玩吧？
说完，白沅就向寒宵发送了组队申请。
按照计划，明天他可就要开始高强度上班了。
当然要抓住今天这最后的清闲时光！
————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白沅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
白沅摁掉闹钟，呜咽着把头缩进被子里，企图逃避要早起的现实。
两分钟后，他昨晚很有先见地定好的第二个闹钟响了起来。
床上的白色被子包动了动，终于很不情愿地破开一个口子。
圆滚滚的小包瘪了下去，一条白沅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的小熊睡衣昨天被丢去洗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小狗样式的连帽睡衣。
小狗睡衣穿的年头应该更久些，看上去已经半旧了，帽子上的耳朵看起来就不太精神。
白沅就这么拖着耷拉着的小狗耳朵飘进了浴室。
好在这一整套流程已经成肌肉记忆了，就算魂还在昏睡，白沅也很麻利地在十分钟内搞定了洗漱换衣服等等一系列流程，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他的助理小文已经开着保姆车等在电梯口了。
白沅拉开车门蹦上车，整个人躺在后座上，一副但愿长睡不复醒的样子。
“早哇，小文。”
小文边发动车子边说：“早啊白白，你这周可有够好受的，我看了一下，这几天不是大夜戏就是大早班。”
白沅迷迷糊糊地笑了下：“起码还有戏拍。”
能在剧组起早贪黑拍戏，怎么都好过什么活都接不到，只能在家里发烂发臭。
作为一个可替代性极高的小糊咖，白沅在这方面一直很知足。
小文看他实在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也就不吵他了，说：“你抓紧补会觉吧，到了我叫你。”
白沅哼唧一声，迷迷蒙蒙地又会周公去了。
不一会，他感觉自己才刚闭上眼，结果小文就来叫他醒醒了。
“白白，”小文有点发愁地看了眼窗外，“今天每个店里人都好多，要不我先把你送进去再出来给你买早餐？”
白沅晃悠悠地坐起来，揉揉眼睛，朝窗户外看过去。
因为片场附近有一条街的早餐店，从包子豆浆到面包咖啡什么都有，所以白沅一般习惯是到了片场附近以后去买早餐，边吃边走去片场，等到了，早餐也差不多吃完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条街的店满满当当地挤的全是人。
如果要挤进去买了吃的再挤出去，估计就要赶不及上妆了。
毕竟白沅这种小糊咖是没有专门的化妆师的，他得和其他几个演员共用一个，谁先到谁先化。
他今天的戏很早，如果不能在开拍之前化完妆，那就真完蛋了。
所以白沅对小文点点头：“那就辛苦你多跑一趟了，今天不喝豆浆了，给我买杯冰美式吧，真的好困。”
小文答应着，把车停在了片场门口，让白沅先下车去化妆。
白沅很熟练地摸进了他和其他几个演员共用的化妆间。
还好他来得还算早，应该还来得及。
“哥哥姐姐们早。”白沅站在门口，朝房间里的人都打了个招呼。
跟着几声“早上好”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呼喊。
“白白！”
白沅循声望去，看到窗边坐着的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
白沅笑了，跑过去在青年对面坐下。
青年叫颜宜，跟白沅一样是个岌岌无名的小十八线。
他俩是半年前在一个活动上认识的，两人糊咖惜糊咖，关系还不错。
“给你带了早餐。”颜宜从旁边拎出一个纸袋，递给白沅。
白沅接过来翻了翻，里面是一杯冰美式和一个三明治。
“谢谢你，你最好了我的宜！”白沅开心地拍手，“我给小文发个消息跟他说不用挤了。”
颜宜一笑：“我就猜到你今天来不及买了早餐再过来——你今天戏是不是很早？待会你先化吧。”
白沅朝颜宜飞了个吻，接受了他的好意。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人这么多。”
白沅啃了口三明治，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在进行一些嚼嚼嚼工作。
“还能为什么？昨天热搜闹那么大，今天要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那才是有鬼了。”
说完，颜宜朝周围看了一眼，往白沅那凑了点，把手立在桌上遮住自己的侧脸，小声地跟白沅问话。
“我听说昨天谢寄寒那边找你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颜宜是知道谢寄寒管白沅借号这事的，昨天闹那么大，他都替白沅担惊受怕的，生怕白沅被迁怒。
毕竟谢寄寒要对白沅干点什么，那估计比碾死只蚂蚁都简单。
碾死蚂蚁还可能要脏手呢。
白沅脑子里又想起那个卖腐方案，犹豫了下，还是只说：“没事，他……人挺通情达理的。”
虽然刚进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看起来怪凶的，不过跟白沅见过的其他顶流比起来，谢寄寒已经算很平易近人了。
颜宜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沅，见他脸上除了一点睡眠不足带来的郁闷，暂时也没有什么太负面的情绪，这才勉强放下心。
他想了想，说：“说是这么说，但你……最近还是绕着点他走，要是真撞上了，就稍微忍气吞声点吧，反正我们戏份也没多少，不多会就杀青了。”
说完，颜宜又笑着靠过去跟白沅咬耳朵：“要真的受委屈了，可以来找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可以跟你一起生窝囊气。”
于是白沅也跟着笑了。
“好哦。”
两个人一起靠在窗边，安静又迅速地啃着早餐，就像是两只相互依偎着取暖的小动物。
毛茸茸的。
忽然，楼底下起了一阵喧闹。
白沅和颜宜坐在窗户边，听得更清楚一点。
两个人下意识转过头去，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楼下，之前还散落在各个早餐店和街边的人已经聚集起来，挤到了片场的门口。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库里南。
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他穿着件卡其色的风衣，扣着一顶同色系的鸭舌帽，大半张脸被黑色口罩遮住。
男人刚出来，本就喧闹的人群声音顿时更大了几分。
他被周围的人堵了个严严实实，无数个手机朝他脸上怼去。
白沅看着那个人，觉得身形有点眼熟，再看人群的反应，心底暗暗有了猜测。
而颜宜凑到他耳边说的话，把白沅的猜测坐实了。
“是谢寄寒。”颜宜说。
对周遭这浩大的声势，谢寄寒好像习以为常一般，没有一点慌乱。
他没有要对那各色各样的话语做出哪怕半点回应的意思。
身后，谢寄寒的助理飞快地跟上来，很熟练地在前方为谢寄寒拨开人群，谢寄寒抬手挡住一些要怼到他脸上的手机，大步走进了片场。
外面的人群僵持了一会，见确实是拍不到什么了，又逐渐散开。
但大部分人依旧是等在片场外面，没有离去。
颜宜收回目光，叹道：“也是够热闹的……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多人围着我呢？”
白沅无奈道：“你可盼点好的吧。”
外面那些人分明是为了谢寄寒所谓的“丑闻”而来，他刚刚可听到了好多声清晰的谩骂。
颜宜一副无甚所谓的样子：“管他呢，黑红也是红，火了再说。”
火了以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不用黑红，”白沅一脸正经地瞎编，说，“我一眼就看出来我俩今年事业运极佳，一定会没有任何负面效果的大红大紫，一切都心想事成。”
“真的假的？”
“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颜宜耸肩：“行，我相信你。”
不一会，化妆师手上的人化完了。
颜宜注意到，推了白沅一下，白沅连忙跑上前去，坐在椅子上等着被摆弄。
等妆造完毕，白沅就开始了今日份的工作。
他的演技算不上很好，但也不至于惨不忍睹，属于是刚好卡在及格线上那类。
但好在他的戏份不多，难度也不大，上午的工作还算是顺利地结束了。
白沅溜溜达达地回了休息间，刚好又碰上在吃饭的颜宜。
白沅从小文那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就坐到颜宜对面去开始拆盒饭。
“……”
没一个他爱吃的菜。
白沅叹了口气。
又在吃生命体征维持餐了呀小白。
白沅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本着“别死剧组里”的朴素想法，他在盒饭里挑挑拣拣，勉强吃了几口。
这时，白沅的手机屏幕亮了。
是谢寄寒助理小于发来的消息。
【谢寄寒助理-小于】：小沅，吃完饭以后有时间吗？能不能来一起拍点素材？
白沅拿起手机，回复了个小狗比“ok”的表情包。
紧接着，他把自己的饭盒收拾好，丢进垃圾桶以后，转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上班上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