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样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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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沅顺着指引找到了谢寄寒的专用休息室，停在门口时心里竟然有点挥散不去的紧张。
他还是第一次跟谢寄寒这种地位的大佬正面合作。
白沅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
白沅推开门，朝里面挥挥手：“寄寒哥，小于哥，中午好。”
谢寄寒见是他，眉目间有些诧异：“吃这么快？”
小于那条消息发出去还没五分钟吧？
白沅当然不会闲的没事干跟谢寄寒抱怨剧组盒饭难吃，只是笑了笑，当作默认。
谢寄寒就说：“ 尽量还是别吃那么急，对胃不好。”
小于给白沅倒了杯水，附和道：“慢慢来就好，这些素材也不是很急着拍出来。”
白沅轻声道谢，看谢寄寒面前的小几上只有几叠台词本，问：“寄寒哥吃饭了吗？”
他有点怕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谢寄寒吃午餐。
“吃过了。”谢寄寒说。
白沅就放下心来，问今天是打算拍什么。
小于拿起一沓剧本递给谢寄寒，又指点着白沅在沙发上挨着谢寄寒坐下。
“靠近点，对，让你俩大腿贴在一起。”小于说，“假装寒哥在给你讲戏，姿势亲密点。”
白沅注意到谢寄寒手上拿着的剧本上面居然是他们少有的几幕对手戏。
白沅为这个小细节感叹了一下，一时态度更为认真了，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大卖特卖，才能不辜负这个机会。
脑子里想着小于说的“姿势亲密”，白沅问：“寄寒哥，搂搂抱抱一下可以吗？”
谢寄寒喝了口水，点点头。
白沅就琢磨了一下，等谢寄寒放下杯子后，伸出右手穿过谢寄寒的左臂弯，几乎把谢寄寒的整个左臂都抱进怀里。
谢寄寒被白沅拽了一下，整个人往他那边斜了点。
下一秒白沅就顺势把头靠在了谢寄寒肩上，整个身子也跟着躺过来，把重心放在了谢寄寒身上。
暖烘烘地，像一个趁着中午日头正好挑了个心仪地方一趴，就地躲懒的小动物。
谢寄寒的体温比常人低些，猝不及防被白沅这个小暖炉一烘，半边身子都僵了起来。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白沅却突然撒了手。
谢寄寒深吸一口气。
“有点别扭，”白沅嘀咕道，“这样好像不怎么看得到剧本。”
说着，他本来挽着谢寄寒臂弯的右手直接搂上了谢寄寒的肩。
谢寄寒那一大口气吐不出来了。
这回白沅整个人往后坐了点，小半个身子藏到了谢寄寒身后，两人贴的更紧密了些。
白沅把头扎进了谢寄寒颈窝里，埋下去的时候没仔细看，还被谢寄寒的头发扎了一下。
谢寄寒感觉自己的颈窝被蹭了蹭，像是有人在不自觉地晃头。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谢寄寒还没来得及让自己放松下来，白沅又动了。
白沅的左臂环过谢寄寒前胸，落在谢寄寒右肩上，跟自己的另一个手掌搭在了一起。
还没靠严实，白沅左手又松开，往谢寄寒腰上搂去。
白沅反复试了几遍这两个姿势，抬头问小于：“小于哥，你觉得哪个姿势好点？”
谢寄寒闭上了双眼。
小于对一切都无知无觉:“都不错，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白沅思索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环肩。
他把手臂紧了紧，整个人跟谢寄寒完全贴在一起。
一切准备好后，白沅悄悄抬头，朝小于眨眨眼，示意可以开始了。
见小于按下录像键，白沅就安心地把头埋进谢寄寒颈窝里头，只留下一双溜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剧本。
谢寄寒也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剧本。
一动不动。
画面一时间很安静，很祥和，很静止。
小于:？
“我们不是在拍照啊两位，”小于说，“动一下，寒哥，你随便给小沅讲讲戏呢？”
哪怕谢寄寒乱讲，后期都可以靠消音和加bgm来救一下。
但是现在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要人怎么弄？？？
把一堆静止画面打包丢给D秘书，豆助理，ki老师，然后让它们一键生成吗？？？
谢寄寒：……
谢寄寒肩膀动了动，白沅就识相地先撒开手，往旁边撤了点。
白沅眼尖，发现了在自己的手拿开的同时，谢寄寒的肩微微松了一下。
白沅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谢寄寒一直是紧绷着的。
——这么不习惯别人碰他吗？
等谢寄寒示意可以了，白沅才再次趴回他身上，两人又尝试着拍了几次。
但最后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从几次尝试里，能看出白沅的演技确实是勉勉强强。
好几个地方他的表情都有些用力过猛，显得不像在暧昧，反而像是在谄媚。
但这些都不是素材不过关的主要原因。
毕竟跟谢寄寒比起来，白沅实在是自然太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业内公认演技能打的谢寄寒，在拍摄中表现得比白沅还要僵硬木讷。
不是呆在原地没有反应，就是说到一半忘词。
如果放到别的流量身上，白沅或许会觉得那是因为对方的“演技好”是炒作出来的人设，本人的业务实力其实很勉强。
但白沅看过谢寄寒工作时候的样子。
那是半个月前的一天傍晚，白沅下了戏，正准备回酒店。
出片场的路上，刚好路过了正在拍摄的谢寄寒。
出于本能的好奇，白沅放慢了步子，往那边看了几眼。
在白沅寥寥几眼的记忆里，谢寄寒入戏极快，质量也很高。
文戏台词功底深厚，情绪递进自然，哪怕是在嘈杂的片场里看着，也让人很有代入感。
武戏则更不用说，身段漂亮，动作潇洒，干脆利落，是随便一个剪出来一个cut都是能吸引大批路人入坑的程度。
总之跟刚刚那副言不知所谓，四肢好像刚跟大脑认识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拍摄实在是太不顺利，到最后，就连白沅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在第六次失败后，谢寄寒叹了口气。
“对不起，”谢寄寒说，“我今天状态实在不好，要不就先到这里吧。”
白沅不疑有他，站起身来：“好，那寄寒哥你好好休息。”
谢寄寒顿了顿，没接白沅这句话。
他现在的思绪难得混乱。
当身上那份暖洋洋的温度抽离的时候，谢寄寒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一缕莫名的遗憾又爬上心头，萦绕不去。
白沅往外走出几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问：“那今天后面还拍吗？”
“……先不拍了，”谢寄寒慢慢回答完，终于在白沅的问话里品出点什么，露出一些笑意，“下班了是吧？”
白沅抿唇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坦荡地点头。
他下午没有戏了，要是谢寄寒后面不拍素材的话，白沅当然就回酒店了。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白沅站远了，谢寄寒不知道出走到哪里去的魂也终于飘回来了。
他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从容的样子。
谢寄寒让小于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小蛋糕。
“辛苦你白跑一趟，”谢寄寒把蛋糕递过去，“下班快乐。”
白沅有些惊喜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白沅是粤海人，虽然普通话很标准，但日常对话的时候，语音语调里总是会带着一点南方的音调。
比如他跟亲近的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喜欢带一些语气词。
又比如说“谢谢”的时候，他的声音会比平时甜上两三分，每个字的尾音都上扬，再拖得长些。
让人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枫糖浆一样。
再配上那弯成月牙一样的双眼。
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欢喜呢？
所以谢寄寒的狐狸眼也跟着弯起来了。
白沅拎着蛋糕盒出了门，谢寄寒也慢慢松懈下来，上身靠在了沙发背上。
片刻，他抬起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右肩上。
那个刚刚被白沅手掌覆盖着的地方。
随着脚步声远去，休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谢寄寒在一片静谧中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早上拍的所有戏份都要重拍？”白沅匪夷所思，“为什么？”
小文接过白沅手里的蛋糕盒，把人拉到一边，小声说：“说是中午编剧们刚好开了个小会，把剧本微调了一下，你的那部分情节有点变动。”
白沅：“……实际上？”
小文叹了口气：“黎穆嫌他的剧情不够出彩，闹着要改戏。”
黎穆是一个小流量，走后门被塞进来，在剧里出演男三号。
关系户闹着要加戏，导演不好直接忽略，但也没傻到在关键剧情上动手脚。
刚好早上黎穆跟白沅一起拍的是一段小支线，导演就索性在这一块大改特改，按黎穆的喜好定制了一大段剧情。
白沅接过剧本一看，一大段莫名其妙的，看起来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剧情就这么毫无遮拦地进入了他的大脑。
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剧情何止是面目全非。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要重新背台词，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是……
“忙这么一通，最后也不知道有多少能被剪进去。”白沅有些郁闷地嘀咕。
这种看起来一点逻辑都不讲的剧情，大概率都是导演为了安抚关系户，随关系户那边胡诌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先把人安抚好。
而等到真的开始剪片子的时候，这坨剧情估计一秒都不会被留下。
也就是说，白沅跟着折腾一通，最后的能播出的戏份反而还变少了。
这谁听了能开心？
但就算再不开心，班也得照上。
好在白沅心态向来不错，坐在那补妆的一小会功夫，他就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
等到了镜头前，他就又是一只阳光开朗的小白了。
但下午的拍摄远没有早上那么顺利。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因为黎穆各种各样的失误而NG以后，白沅还没说什么，黎穆先被点炸了。
“你会不会演戏啊！就这么几句词都接不住？！”
被黎穆指着鼻子骂的白沅，嘴角渐渐抿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这样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