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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一百九十二章 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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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冯高峰叫出倒数第三个人名字的时候，队伍就相当于已经分定，后面再挑选的意义就没有了，所以只有魏新杰和另外一个倒霉的家伙甚至连被叫号的机会至此都被剥夺了。魏新杰对亨亚日也是是羡慕的很，想不到这小子总是这么的召人，走到哪里好像都有人喜欢一样，早先也没见过冯哥对谁这么照顾过。
随着两方最先被叫到的各有四人外，两位队长和教练也上了场，充当裁判的是一位年轻的教习，对亨亚日来说也眼生的紧。之所以说是教习，是因为他要是作为学生来说，岁数也太大了些。随着双方猜正反结束，双方选定了边后，一声哨响，场上顿时活跃了起来。
这是亨亚日参加的相对正规的第一场比赛，又是首发出场，加上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没怎么摸过篮球，所以手有些生，原地运球还好，带球跑动也凑合，只传球、接球这些的时机却把握不好，偶有投篮的机会，表现也平平，只在一步步的熟悉之中，所以和队友间的配合之类的自然就说不上了。偶有灵光一现之时，其它时候更多的则是失误，不过他的长处也是很明显，身体灵活，跑动积极，一直在积极跑位，似乎总也跑不累一样，而且极少有人能从他手里把球抢过去。亨亚日知道，如果在场上过于粘球的话，不管打得怎么样吧，一般说来会被本方队员讨厌，又不是一个人的表演，所以很多时候，他在得球之后，就有意去传球，只是在时机把握上，总也差点意思，失误很多。
亨亚日失误连连，冯高峰似乎也并不嫌弃，当遇到机会的时候，往往会往亨亚日手里喂，就连一起的队员也看出来了，对亨亚日虽多少有些不满，但也多了不少的包容。如此半场过去，双方都作了些布置和调整，只是当冯高峰问起亨亚日意见的时候，亨亚日还是表现出强烈的求战意思，于是也就由他。其实双方日常多在一起玩耍，彼此的底细很清楚，只有亨亚日是一个例外，于是在了解了他失误频多，容易抓住机会后，于是在下半场，对方似乎有意把他当做了一个突破口来反击，以致于后来一些队友很少传球给他，即使空位明显更多也不会回传给他。对方也发现了这般变化，迅速做了调整，只是冯高峰在得球之后，仍然坚持不懈地会时时传球给他，让他多了不少摸球的机会，手上和身体上的感觉慢慢好了起来。
从最早先的有力使不上，到慢慢的稍有体会，待到下半场的时候，随着他人的体力消耗，亨亚日自己的感觉又渐好，两项叠加之下，他的失误就渐渐少起来，偶有的投篮机会也把握得很好。但就整场而言，失误最多的依然也还是他，明显超出其他人一大截，只是队友们也慢慢感觉到了亨亚日的变化，后来见冯高峰总是有意的给亨亚日喂球，一个个的多少对亨亚日也恢复了些信任，于是他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只是比分在上半场时落后得太多，下半场虽然追赶了不少，但还有不少的差距，而在终场之前，亨亚日终是被换了下来。
不过就全场球赛在场时间来看，最长的就是亨亚日了，几乎打满了全场，只在下半场快结束前的最后不到十分钟的时候才被换下了场休息。而看来是这一群人领袖的冯高峰，该也是全场实力最强的球员，只上、下半场也都各休息了些时间，就更别提其他的队员了，这也包括对方的队员。只是其时也正是亨亚日身手感觉最好的时候，本来有些不情愿，只是自己作为一个新来者，服从才是第一位的。亨亚日下到场边的时候，冯高峰对他招了招手，于是就对着他走了过去。
冯高峰从身侧拿了一瓶贺兰水递给亨亚日，亨亚日接过后先是一愣，而后才说道：“谢谢。”
冯高峰没理会这声道谢，笑着说道：“呵呵，看来你只是篮球打得少，也没怎么和别人对练玩过吧？”
亨亚日羞红着脸说道：“让你见笑了，确实是的。以前只是在体育课的时候自己在那里瞎玩，自己感觉好像很容易，也偶尔的会看别人打过比赛，只自己从没上过场。咳，还是太浅薄了，谁知道这一上场之后，就漏了怯，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抱歉，拖累了大伙儿，看这情形比分该是追不回了，要输球，这主要怨我太不自量了。”
“呵呵，你也不必如此，这场球你打得确实不好，不过我看你下半场进步得很快。有章法，临危不乱，对场上的形势把握的也很好，确实很不错，体力也是真是好的很，身体基础打的很牢靠。要是传、接、配合练熟了的话，再加上有熟悉的队友，多几场磨合，那时的话，对上谁都是可以争一争的。”
“多谢了，我这也是第一次上场，你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一边说着，一边仰头喝了口汽水，亨亚日眼光放下，用手揩一下额角、脸侧的汗水时，才发现魏新杰和马宁也在一边，于是喊道：“新杰、马宁。”
其实二人说话的时候，魏新杰和马宁也开始凑到附近来，只是见冯高峰并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意思，所以也不好到近前，只在一边假装看球，也并不过来搭话，这时听得亨亚日叫喊，才凑到近前来。
“你开场球打得可真臭。”魏新杰一边小心翼翼的嘲讽着，一边笑着说道。
“嗯嗯，球运的不好，也不会传球，球接的也不好，防人也不知道该怎么防，就是投篮好像也没什么准头，有时候不小心还总被人从手上把球给抢断。我在场上也是干着急，使不上力，只好瞎跑一气的。”
“啊？你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热情高的控制不住，只会满场乱跑。这大暑天的，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我体质好啊。哪像你，球打的看来还行，就是来回多跑两趟，一呼吸两喘的，又不抗撞，看马宁就不错。”
一下戳中了魏新杰的软肋了，只冯高峰在场，他也不敢说的太随便，只呲了呲牙，没有言语。一旁的马宁接话了，说道：“新杰就是嘴硬，其实你打的不错。我看你每日里在教室里都一直在看书，体育课时才见你摸几下篮球，其它时候在球场上也从未见到你过，没想到你下半场打的还真的很不错，还跑不累，看来你打满全场都行。”
“呵呵，疾跑一个小时没试过，再说这中间不是还有休息时间吗？”
冯高峰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搭话的意思，不过在听到亨亚日讲的这句话时，大笑起来，说道：“看来你的潜力无限啊。这可是好事，日后有时间可要多亲近亲近，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魏新杰、马宁听着一脸的艳羡。
“好说，有时间的话，自然不会推辞。”
这话一说，魏新杰、马宁一脸的黑线，咋就这么大的口气，还说得这么轻松自然呢。
“有你这句话就好。”冯高峰显然并不以为意。
亨亚日指着不远处正在大球场上玩足球的一群人，对三人说道：“时下是篮球这项运动更火热一些，不过我觉得日后的话，该是足球比篮球会更有前途，也更容易被更多的人接受和喜欢。”
冯高峰笑着说道：“那好啊，日后要是玩足球的时候，你也过来吧。”
“好，我到时说不得也要凑一脚，只到时新杰别说我脚臭就好了。”这话音一落，四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冯高峰对着场上的裁判举起了手，示意要换人，于是冯高峰又亲自上场打了最后几分钟的球，只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在终场哨声响起之时，终还是以六分之差输掉了整场球赛。
球赛终于打完，大伙都累的够呛，一个个聚在场边说了会子的话，休息了一会子后又一个个的和冯高峰告别，然后收拾行装离开。冯高峰对他们多只点了点头，除那叫奇杰的握了握手外，他主要就和那教习多言语了几句。
冯高峰离开的时候，把篮球抛给亨亚日说道：“送你了。有时间自己玩玩，多练练，我们过些天再来一场。”
亨亚日接过球，说道：“好。”
冯高峰对亨亚日挥了挥手，就带着身边簇拥着他的一些人一起也离开了球场。亨亚日也挥了挥手，见他们走远后，就拍了拍球，对身侧的两位一时并没有离开的同班同学说道：“要不我们三个再练练？”
“去你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跑不累的。”
“你也没上去多大一会儿啊，怎么会累？小身板不行啊，那更得补补才好。”
马宁插话了，说道：“那我们再玩个半小时吧，跟你练一下传接球和相互间的配合，新杰，也一起来吧。”
马宁虽说和魏新杰相比，上场时间要多不少，不过他也明白，初时别人选他是因为他和亨亚日熟悉。对一个其他人都陌生的对手来说，或许马宁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本来以他的水准以及和其他队友的亲密和配合程度来讲，当都不至于让他就成那支队伍的首选的，谁想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他在众人之中一下子也变得靠前起来。
三人在球场上又玩了半小时左右，因为这次是练配合，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对抗，而且也远算不上激烈，所以魏新杰咬咬牙也坚持了下来，在体力将尽的时候，终还是他第一个举起了白旗。三人在场边再次歇息了一回儿，举目望向四周时，周围球场上基本也快空了，只有有限的几个场地里也仅余三两个人的在半场里活动。
歇息的差不多后，三人就带上行装到一旁的洗手池里净了手脸，相约的出了校门。两位同学先后坐上马车告辞，亨亚日斜跨着书包，一手持球，和二位同学挥手告别。想来这还是到汇文中学后，亨亚日和同学间正式告别的第一回，心里说不上喜悦，但确实轻松了不少，于是一边运着球，一边往往家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想着自己的这身打扮也不适合直接去见先生，仅仅背着书包还好说，现在手里还端着球，再加上一身的汗，和明显汗湿的校服，这样过去行礼就有些不成话了。于是亨亚日第一次的没有第一时间去正堂，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和篮球，又迅即的带着清洁用品和水盆出了屋，来到院中。
到院中的水池处，亨亚日用香皂又净了一遍手脸，同时把头发也简单的洗了洗后，擦干头上残留的水渍后，又打了盆净水，捧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换下已经汗湿多次的衣物，亨亚日用净水把身上也擦洗干净，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这才泼了残水，又一次来到院中，换了一盆净水回房。在房中，亨亚日整理了一遍衣物，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和身上，见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就起身往正堂葛自澹的房中去了。
其实亨亚日一进院子的时候，在会客区用茶、闲聊的葛自澹和谢明宇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见亨亚日那装扮显然也是不方便进屋来行礼的，心里多也了然，这却是一个好的变化。对每日里在师长面前总表现得恭谨有礼的亨亚日来说，不选择在回家的第一时间拜见师长，这回实属是首次。不过在收好自己身上有碍观瞻的赘物，整理好姿态仪容，打点好琐事后，他又及时出来，准备在第一时间再来拜见师长。而严格来说，这样才该是更合礼的，所以当亨亚日进屋行礼的时候，葛自澹也多看了他两眼。
亨亚日行完礼，葛自澹示意他到近前来用茶。谢明宇则把稍早前就已经给他沏好了茶递给亨亚日，示意他可以直接饮用。亨亚日举起茶杯、打开杯盖的时候，水温刚刚好，于是亨亚日又向谢明宇致谢，谢明宇只对着他挤了挤眼睛。
亨亚日解释着说道：“先生、谢叔，刚刚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一起打了场篮球，难免玩得时间有点久，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这是小事，也是好事，你自己把握就好，也不必事事都说于我们知道。”
“先生，我知道了。”
这时，谢明宇问道：“你篮球玩的好吗？上场的感觉咋样？我以前可没怎么见过你下学后玩过球。“
亨亚日红着脸说道：“玩的不怎么好，还害得我们这一方今日输了球。”
葛自澹突然说道：“输球对你来说该也是好事。”
“啊？”这一下把亨亚日说得懵了。怎么能说输球对自己是好事呢？赢球才是的，好吧？能赢的时候谁又想输，只是自己目前的实力不允许罢了，于是也并不多说，只把眼睛看向葛自澹。只是葛自澹显然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再往下聊的意思，只住嘴不说了。
“输球不打紧，就是别灰心，要是多玩几回的话，说不定就会越来越好了。”谢明宇在一旁打气道。
亨亚日笑着回道：“如此要多谢明宇叔了。不过篮球是几个人一伙的，总是输的话，不说别人不愿意和你一起玩了，就是队友之间也容易生出些嫌隙来，越是这样就越是玩不起来了。”
“至少现在你能上场，要是连场都上不了，输赢什么的就更是连谈都不用谈了。”
“明宇叔说得在理。早先快半年的时间，和同学间都少有来往，今天这开学第一天，不想好像一下子什么好事都有了一样。”
“晚餐会稍晚一点，你先回屋去，等会用餐的时候叫你，有话就散步的时候说吧。”葛自澹突然下了逐客令。
于是亨亚日就起身和两位师长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
晚餐后散步的路上，亨亚日终于难以沉下气来，开口说道：“先生，我们暑日里走遍京城的时候，我在想，要是认识京城，说容易吧，它也容易，要说难吧，它确实也非常困难，好像你每一次所以为的新的认识也不过是它其中的一各方面而已。所以我就想，先生最早传给我的那看世界、社会和个人的书来，看一座城市或许也莫过如此。刚才说它容易只是说它就这么立于大地之上，并没有什么遮挡，人们能很直观的就看到它的方方面面，任凭人们来看，这就是认识它的容易之处。然而一座城并不是孤零零的悬在那里就有意义的，只有城中住着人，才能赋予它存在的意义，只有通过生活在其间的赋予城意义的人，才能更好的认识这座城。只是认识人，更尤其是这一众人，是何其困难的事？人们连自身往往都会认识不清，更何况是那许许多多的陌生人。”
葛自澹说道：“你能有这个认识就已经很好了，这也算你活用了你曾经所学过的东西，当然也只是泛泛的引用，还没达到运用的地步。但就你刚才所谓的一众人的说法严格说来，其实它就是一种形态的社会，本质上就是社会本身。不然你以为社会是什么？社会难道还是国家不成？说来这该是两种不同的划分方法。”
葛自澹的话说的虽然晦涩，但亨亚日显然是懂了的，于是回道：“这个社会环境相对比较闭狭，大约是它自身太过强大的原因，对一般外来者的接受度并不高。不过在找到一个好的切入点后，不管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一旦接受之后，他们看来还是很欢迎的，对外界的那些真实反映他们也一样是有的。”
“是啊，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要么被大风吹倒，要么被人为推倒。”
“呵呵，看来我推倒了一堵墙。”亨亚日调皮的说道。
“要是墙那么好推，早就没有这所谓的墙了。你是受了些风雨之后，把自己变成了泥巴，附在了这墙上，至于说能不能成为这墙体的一部分，就要看你自己的成色怎样。风吹雨淋的，臭泥巴可是扶不上墙的。”葛自澹打趣的回道。
“虽说并不曾有去讨好他们的想法，不过，我还是会努力的不让自己成那臭泥巴的。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看看书、练练拳脚，自得其乐，虽说也算轻松惬意，又安静自在的，只不过有时也会感觉差点意思，也会艳羡那些在外玩耍寻乐的同学。如果有些志趣相投的朋友的话，说不定对自己的学业也会是一个促进，而且有人牵挂的感觉也很好。先生，我这样想是不是想差了的？”
“没有的事，你怎么会这么想？在你这个年纪，就要做那些符合你年纪的事，嬉笑吵闹也正当其时。你要到我这般年纪玩这些，别人该说你为老不尊了。你这儿顶多一个顽劣，大家多还能理解，所以想到了，于己有利的话，就不妨大胆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