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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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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大梁帝兼并两国,但并未开放两国边境,今年夏收一到,时机合适,他便下令合并两国国土,同时改国号为晋。
大梁人先前住的地方风沙大,冬日异常寒冷,谷物收成低,生活条件远比不上晋国东边的地方,凉州作为最靠近旧大梁的地方,边境线一开放,瞬间有很多大梁人涌进来,温县又为边境县城之一,每日都能见到大量大梁人。
大梁人对关内的东西很感兴趣,他们的马匹和羊优质健壮,是关内比不上的,他们缺钱时便会卖掉马匹和羊以换取银子,所以温县现在可热闹了,街上随处可见马和羊。
夏收一结束,百姓口袋多多少少都有点粮,休养生息了半年的温县几乎回到战争前的稳定状态,再加上朝廷减免赋税和开放边境,一时间,温县贸易往来密切,各大行业忙得热火朝天,尤其是餐饮业。
不管是来温县采买的人,还是往来两国的商队,他们一般选择在温县吃饭才走,因此温县酒楼和饭馆每日都生意火爆,酒楼每天所需的主食和菜都很多,而恰好今年温县粮食所产过多,百姓们把吃不完的粮食都卖给酒楼,酒楼照收不误。
这两三个月以来膳香阁支出翻倍,但利润收入翻了好几番,伙计们每天笑的脸都要烂了,后厨抡完锅铲手一直在发颤,但一想到月底发的钱,顿时又有干劲。
为了方便采买,膳香阁掌柜们的分红都没发,他们商量了一下,以后改为每三个月发一次。
秦安点了点这几个月的账,发现余钱还很多,便同他们商量,“要不我们把隔壁那家店盘下来,一楼打通用作客堂,二三楼用做客栈,共墙部分不用拆,就这样隔开。”
林江两指夹着下巴,边听边点头,“那就是要扩大规模了,钱够吗?”
“我问过了,隔壁要两千五百两。”秦安道,“虽说比我们当初这家贵,但是隔壁光是一楼就比膳香阁大,再加上它有三层,只卖两千五百两,纯属亏了。”
“那我赞同买!”林江举手道。
小满也忙举手道:“我也赞成。”
说干就干,当天午后秦安就拿着钱去了隔壁店铺。
隔壁店铺前脚刚贴出布告,后脚就有人来店里谈买卖事宜,这个速度着实把掌柜惊了又惊,且来人还是全款付钱。
一通沟通交流后,掌柜满意地签字画押给钱。
第二日,膳香阁隔壁开始装缮。
为了不影响到膳香阁生意,隔壁店铺关起门来改造,秦安瞒得紧,任别人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膳香阁每日接待大量客人,甚至在饭点时都要排队等候,膳香阁一定要接住这波生意,秦安一咬牙,直接请了两波工人,从早干到晚。
有了前头膳香阁的修缮经验,这次隔壁店的进展很快,终于在埋头苦干了半个月后完成新店修缮。
最后一天,天刚刚亮,秦安便带人来膳香阁砸墙。
“那些桌子移过来,对、对,再移过来一点……”
“小心,不要让墙灰落到桌子上……”
“使劲砸,对,用力……”
二楼特地没打通,为的就是防止膳香阁二楼客人“不小心”走到客栈那边。
砸完一楼的共墙,再把两边连接处抹平,桌椅摆好,把膳香阁的牌匾挪到两家店的中间。
时辰一到,重新揭布放鞭炮庆贺,百姓们也是这时才知道膳香阁扩店,仔细对比,膳香阁现在是温县最大的酒楼。
店大事杂,小满被派到客栈那边服务住宿的客人,加派一队伙计给他用,后厨这边由云荷和两位婶子监管。
别看店扩大了,成本也增加,但不但一个月时间他们不仅赚回了本钱,利润收入还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上一番。
膳香阁扩店是个信号,好多人瞅准时机,摆摊的摆摊,开店的开店,都想蹭一波好时机。
温县的饭馆每日用菜量急剧上升,周边农户都抓紧时间种菜,专供酒楼。
为了防止买不到菜,秦安与几家采买签订契约,专供膳香阁每日所需的主食和荤素菜。
秦安开的价格偏高,那几家采买上心,每日都搜罗最新鲜的菜给膳香阁。
“您检查检查,若有不新鲜的您挑出来,我给您补上。”采买一脸掐媚的跟云荷说。
云荷拎起几捧菜看了又看,便挥手让他们拿下去,“拿进去吧,你稍等,我让伙计拿钱给你。”
采买一连说了几个好,便安静的站在后门。
……
前头客堂。
林江从外头进来,一脸喜气,秦安挑了挑眉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嘿嘿。”林江伏低身子,放低声音,道,“今早我送点东西给燕宁,被黎掌柜撞见,这是我们头一回被撞见,我慌的要死,情急之下直接向黎掌柜提亲说要娶燕宁。”
秦安惊了,“然后呢?黎掌柜同意了?”
“刚开始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林江抹了把脸,想起刚才的事,真是害怕又开心,“我怕他不同意呀,箩筐倒豆子似的把各种保证都说了,还举着手发誓,黎掌柜脸色缓和了好多,只说了句‘燕宁同意就好’。”
秦安:“那燕宁应该同意吧?”
“她红着脸点了个头,应该是同意了吧。”林江手摸向后颈,垂下头,有些羞涩。
秦安拍了拍他肩头,一脸笑意,“恭喜你啊,那打算何时成亲?”
“没那么快呢,还有好多事要做。”林江一想到能娶黎燕宁回家,脸都要笑烂了,像想起什么似的,他话音一转,“哦,对了,我刚才看到温县东城门那边正在拆城墙,听人说是要往东扩三条街,哦还有南北两边,也要往外延伸。”
“再扩三条街?”秦安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而后抬起头,“看来温县的好日子要来了,叫伙计们打起精神,人手不够就再招几个。”
边境开放,朝廷想把大梁人引进来,关内商户,如豫州、江南等地的商队也想做梁人生意,温县反而成了两边往来的中间腹地,怪不得要再扩三条街,把温县扩大了一倍不止。
“哥——哥——”小满急匆匆跑过来,打断两人说话,他“嗬嗬”地喘气,对着林江道,“门口有个男人……说是来找你的……”
“谁?”林江皱眉问。
“不认识。”小满依着记忆描述了一下男人的样貌,“他约莫同我一样高,披头散发,眼青唇乌,也就比路边的乞丐好一点,”
林江实在想不起来有这号人 “奇了怪了,我在温县就认识那么几个人,这人和我脑子里盘存的人根本对不上啊。”
这边小满还在巴巴等着呢,林江头一扭,挎着小满的肩走了,“走,带我去看看是谁?”
门口,小满往旁边石墩指了指,林江抬脚走过去,试探着问,“这位兄台,听我兄弟说你找我,请问有何事?”
男人听见声音本能地一缩,认出声音来人后才慢慢抬起头,眼前短暂有重影,他恍惚了一瞬,然后猛地跳起来,喊道,“林江,是我啊,韦长富,是我韦长富,你不认得我了?”
韦长富?
听到这个名字林江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视线从他的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如此反复来回打量。
韦长富忙把头发往后拨,露出一张凹陷的脸颊,“是我,韦长富,旺田村的韦长富,你不记得我了?”
“韦长富我倒是记得,不过你怎么……”他话还没说完,猛地想到去年时,秦安和他说过韦长富对云荷动手动脚的事,林江的脸霎时间就冷了下来,开口毫不客气道,“你,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来这里干什么?”
韦长富抹泪道:“林江,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让我吃个饭,我……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韦长富出狱的第一件事便去找他往日的朋友,但他那些都是狐朋狗友,有钱时还好说,如今看他落魄成这样,非但不帮扶一把,还让人还让家里仆人把他打出去。
他偶然得知林江来了温县,还开了一家酒楼,不得已,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求林江,看在他幼时玩伴的份上能赏他能给他一口吃的。
他已经饿了两天了,再没有东西进肚真的会饿死。
韦长富在狱中待了两年,起先因着韦荣和的关系和照料,狱卒对他还不错,他在狱中也不算难受,但韦荣和一出事,那些个狱卒就对他极速变脸,平日不是打就是骂,饭菜也只能吃馊的,隔上十天半个月,狱卒心情好的话才给他吃一顿平常百姓的吃食。
林江对韦长富可没有好脸色,但今天他开心,也没有对韦长富说多狠的话,“我没钱,不会借你,再说,我有钱凭什么借你,莫要再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我同你关系如何你心里应该有点数,你走吧。”
韦长富一听,天都要塌了,膝盖一软,他直接扑到林江腿边哭嚎,“林江啊,我算我求你了,你就给我点钱,赏我口饭吃吧,我知道我们关系一般,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求到你这儿来……”
林江仿若被鬼缠身一样,赶紧把他抖搂掉,“我问你,你只知道我开了酒楼,但你可知这酒楼是我与何人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