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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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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眼心疼,手轻轻放在她肚皮上,温声道,“他们闹你了吗?”
云荷红着眼摇摇头,“许是知道你不在身边,近来他们很安分,有时安到没有一丝声响,我反倒害怕,还得动手戳戳肚子,让他们闹一闹。”
秦安“噗嗤”一下笑出声,隔着衣服亲吻她肚子,随后将买药材的事告诉她,“……总共给了一万两,县令说之前算温县衙门借的,等他向朝廷表明情况,朝廷的拨款下来就还给我们。”
“嗯,这是好事,再说我们不着急用钱。”云荷道,“你跟我说说你诊治的过程。”
秦安不想让她听那么多这种事,便打着岔子混过去,“没什么的,我都挺过来了,再过一段时间,生活就能恢复正常了,哎对了,我瞧着阿言是不是瘦了?”
说到阿言,云荷心疼道,“是啊,家里一日三餐都是他做,有时我半夜饿了,他也起来煮夜宵,我偶尔腿抽筋,他还得过来帮我揉捏,家里这么大都是他一个人忙上忙下,我也想做点什么,但站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受不住了,阿言也不准我做,若是我强硬,他甚至要冲我发脾气……”
想不到小舅子还有强硬的时候,秦安笑了,“等能出去的时候,我便买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阿言,多谢他。”
云荷“嗯”一声,又道,“你累不累?要不上来睡会儿?”
秦安摇摇头,“在县衙的每一天都是躺着,躺得我骨头都快散了,等会我把家里打扫打扫,顺便动一动。”
云荷不再说话,由着他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秦安说动还真是动,像头牛一样在前院后院来回穿梭,先是把后院的菜地整了,想着过段时间买了菜种撒下去,再到庭院中把落叶灰尘什么的都打扫干净,又把正房和东西厢房每个角落都抹一遍。
他扫到阿言房间时,阿言被他吓了一跳,忙放下手头的书,“姐……姐夫,我自己来就行,不必劳烦……”
“不用,我来,你且安心读书。”秦安把云颂言按坐回凳子上,“这段时间你们两个都瘦了,往后这些活由我干。”说完他又继续忙活去了。
晚饭是秦安做的,家中余粮殆尽,送饭的只有两碟小咸菜,秦安拧着眉盯着眼前两碟菜,云颂言走过来,轻笑道,“这两碟菜是我们吃的,姐姐吃不下,给她熬点甜粥吧。”
甜粥?
难道媳妇儿口味变了?
云颂言给粥里加了糖,试了一口。
嗯,是这个味。
云荷挺着大肚子走来,秦安忙去扶她,弯着身子小心翼翼护人,“这肚子……大成这样,当真没问题吗?”
云荷:“应该没事吧,若不放心,过几天再出去看大夫。”她第一次怀孕,身边也没个靠谱的长辈在,不过她见过其他怀孕的妇人肚子似乎没她的这么大,难道是因为她怀双生子的缘故?
秦安看着那两碟小咸菜皱眉,转头摸了摸云荷的肚子,对她道,“衙门已经往下面各个乡镇送药,大夫也跟着去,再过个三五天咱们的生活就能恢复正常,不怕。”
后面两个字不知道他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云荷听的。
五天后,温县收到凉州府命令,可开城门进行往来贸易,这场肆虐了两个月的瘟疫终于结束,候在凉州府外的商队急速涌进,连温县都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秦安第一时间带云荷出来来看大夫。
温县的大夫们都认识秦安——试瘟疫新药方第一人,所以他刚到医馆,立刻便有大夫迎上前,“是秦安啊,怎么到医馆来了?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若秦安真有哪里不舒服,可就糟了,思及此,大夫变得紧张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是内子。”秦安忙把云荷揽到身前,“内子怀孕6月,但肚子实在大的可怕,我不放心,便想请您仔细看看。”
见他这样说,大夫瞬间松了口气,随后叫云荷坐到诊台前。
片刻后,大夫摸着胡须,悠悠道,“这是双生子,肚子比一般怀孕的妇人大是正常的,不过夫人身体孱弱,胎儿营养跟不上,若再吃不好,将来生出的孩子比一般人弱……”
秦安和云荷大惊失色,尤其是秦安,后槽牙都快要被他咬碎。“之前因为瘟疫在家关了将近两个月,没有什么吃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影响到了?”
大夫:“哦,原来是这样,那从现在开始多吃些鱼肉蛋,牛羊奶若寻的来,也尽量可以喝,寒凉的东西少吃啊,对你们母子三人无益……”
秦安紧张,在医馆拉着大夫问这问那,从医馆出来已将近午时,俩人顺道去膳香阁吃个饭。
正常营生的膳香阁很热闹,秦安护着云荷才没让她被人撞到,他拉住领班,报了几个菜名,随后带云荷上二楼休息房间。
“先喝点水润润嗓。”秦安殷勤地给她倒了杯水,“不知道肚子里两小只爱不爱吃方才点的那几道菜,要是不爱吃又要好一番折腾你。”
云荷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不爱吃还能怎么样?口味多变,我自己都摸不透,要吐就吐吧。”
“那可不行,再折腾你,等出来我就打他们屁股。”秦安佯装凶恶地对着云荷肚子龇牙咧嘴。
等饭上来,他又细心伺候她先吃饭,盛汤、舀饭、夹菜……她每吃进一口,他都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
云荷咽下口中的菜,颔首道,“很好吃。”满桌饭菜香,闻着都胃口大开。
秦安抚了抚胸口,呼出一口气,又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她嘴边,“试试这个。”
“……这个呢,味道怎么样?”
“嗯,这个也好吃……”
“……”
云荷完整地吃完一碗饭,又喝完一碗汤,秦安几乎要喜极而泣,太好了,孩子终于不再折腾她了!
等云荷吃完,他把剩下的菜拢一拢,随意刨了两碗饭。
最后一口饭菜刚咽进肚便有伙计来敲门,“大掌柜、大掌柜,楼下有人来找你,是衙门的人,大掌柜你快出来……”
云荷被吓了一跳,紧张到扶住肚子,秦安赶紧把人搂住,低声哄道,“没事没事,估计是县衙来还钱的,我去去就回。”
秦安叫伙计把房间收拾干净便大步从楼下走去。
楼下客人很多,看见衙门的人来了,俱不敢出声,各桌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一看衙门的人一脸笑意,看样子不像是来拿人的,对不好的猜测也少了两分。
“县老爷都来了,这可不得了……”
“不是吧,这膳香阁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多事……”
“小点声……”
“……”
“秦安你来了。”县令一看见秦安的人影便主动迎上去,嘴角挂着笑,“这次来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秦安疑惑是什么好消息,县令又道,“凉州知府向朝廷上报了你为这场瘟疫出钱出力的事迹,朝廷现在要对你进行嘉奖了!”
县令恭敬地掀开手中的绢布,露出明晃晃的纸,“圣旨到~秦安接旨。”
圣旨,这可是圣旨啊,在场所有人,包括二楼探头出来看戏的人听到这话立马俯身跪地,秦安额头抵在地面,回道,“草民秦安,接旨。”
县令缓缓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凉州府温县秦安,于险恶瘟疫中头试新药,又自掏白银万两为百姓购置药材,汝为一介草民,如此尽心尽力,朕甚感欣慰,特赐良田百亩,黄金百两,以彰其赤诚之心,钦此~”
秦安咽咽唾沫,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草民接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秦安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县令手中的圣旨。
县令亲自扶秦安起身,拍拍他肩头道,“不怪皇上如此注重你,新药方喝了三天,改了三版才最终试验出来,当时怕你们不愿,都瞒着呢,幸好啊,幸好……”
秦安喉头一咽,倒没想到原来是这回事,不过能得圣旨已是他人生这辈子最高的成就了,这样想着,顿觉手中圣旨如千斤重。
县令:“试新药方的人都有赏赐,不过不像你一样还有圣旨,放心,朝廷不会薄待人才,哦对了,上头发话,说若你以后想再做其他门道生意,只要合法合理,各地方皆不得为难。”
秦安:“多谢皇上,多谢朝廷,多谢大人。”
县令又笑着和他聊了两句,便打道回府。
衙门的人一走,膳香阁瞬间如煮开的水,沸腾了,大伙簇拥着上前跟秦安道喜,“秦大掌柜,恭喜恭喜哈……”
“没想到啊没想到,秦大掌柜居然这么心善,温县下面这么多小地方,药材都是免费提供,这笔钱可不小啊……”
“秦大掌柜,我就冲着你,以后要多来膳香阁吃饭……”
“多谢,多谢各位……多谢各位……”秦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重复这两句道谢的话。
林江把他从人群中拉出来,挡在他身前道,“这样的喜事自然要跟大家畅享,这五天,膳香阁酒水全免,请诸位尽情吃喝。”
人群瞬间鼓掌说好。
林江转身推了推还在愣怔的秦安,“愣着干什么?快上楼跟嫂子分享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