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 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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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虫母使用了什么手段，该隐进入虫族意识空间的道路被完全封锁，在这段时间，无论是虚拟世界还是现实世界，无论是什么方法他都尝试了个遍。但这件事他非做成不可。
坐在飞船甲板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个事——他第一次连入虫母意识空间的场景其实并不寻常。
那时他被困在虚拟世界登出不了，漫天的虫群包裹着他，登出不了的危机一直刺激着他的大脑，反而催得他更加冷静——也许他可以再尝试一次，再身处一次当时的那种处境。
说做就做，该隐没有告诉其他亲王，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更不会同意自己的这个计划，自从知道自己回归后，他稍微出点远门都要被盘问得一清二楚，生怕他又消失在去往某颗星球的路上。
他回到了第一军校。
战争的阴霾笼罩在军校每一个学生的脸上，路上的人步伐匆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
军校目前由云升坐镇，其余两位早已经带领各自的军队奔赴前线。虚拟装置的使用权自从虚拟世界的危险性暴露之后就已经被收回，该隐只能先去找一趟云升。
到办公室门前时，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源源不断的谈话声，云升正在里面与人商讨着作战策略。
该隐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未停，只是有脚步靠近了大门，随着一声门把手被扭动的“咔哒”声，里面的人脸还朝着后面说着话：“那就按这样来吧，我之后再跟陛下说一下……”
“你好，云校长。”
云升终于将目光从办公室转向门口，一直未断的的思路此刻都稍显停滞，他看向该隐那双并未掩饰其身份的眼睛，很快反应过来，惊愕之后迅速让出身后的办公室，恭敬道：“有失远迎。”
该隐没进去，开门见山道：“我要进虚拟战场。”
云升惊讶道：“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
该隐说了下原因，然后说道：“这期间不能让别人登录。”
“这听上去似乎并不安全，阁下。”云升皱眉，跟阿斯蒙德一样，下意识道：“您应当知道自己的身份犯不上冒险。”
“我自己清楚，不用担心，带我过去吧。”该隐微微仰头看他。
也是在此时，云升好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该隐的脸与记忆中的一个面容太过相似，而那个人在虚拟空间中遭遇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像是不敢相信，云升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几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已经不再怀疑，道：“好。”
该隐在进入虚拟空间前，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会成功。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云升在看到他登录后就出去了，步履匆匆，阿斯蒙德彼时就站在他旁边，目光一瞬不离地看着他，在为他扣上连接带后，笑问：“要在走前咬一口吗？”
“不用，我出来的时候你会在吧。”该隐抓住他的手问。
阿斯蒙德：“当然。我保证你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是我。你应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嗯嗯，保护自己不要受伤，我知道。”说完，该隐闭了闭眼，阿斯蒙德心领神会地凑上前吻了吻他唇角，两人对视，不自觉地都弯起眉眼。
“好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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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世界没有研究院的运营已经几近坍塌，数据风暴在虚空中盘旋，破碎的代码如雪花般坠落，尚未消散的像素块悬浮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萤火虫。
曾经繁华的虚拟城市如今只剩框架，该隐穿梭其间，不知道走了多久，虚拟空间中的虫族似乎消失得一干二净，该隐本应去最有可能出现虫族的地方，但冥冥之中，他被一道力量牵引。过了几分钟，他在形如巢穴的训练场门口停下。
管家机器人已经不见了，该隐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一瞬，再次出现，已经在第一次遇见01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也许事情会以超出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该隐将id卡在机子上划了一下，虚拟世界开始演算，无数的电子微光笼罩在房子边缘，为其覆上一层朦胧的纱，如果不知道这是虚拟世界，还以为正身处极光之下。
该隐目光在光源里搜寻着，也许不足半秒，该隐在亿万条演算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他以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速度冲到那个角落并伸手攫取住它——房间内的演算停滞，该隐略显忐忑地等待结果。
房间内缓慢地出现一道浑身遍布蛛网的机甲身影，在它生成的同时，房间内出现许多虚幻的虫影，虫族察觉到了外来者的侵入，开始快速的聚集，准备消灭这位不速之客。
然而，就在01的影子完全生成的那一刻，周围的电子空间扭曲一瞬，像是迎来了这片空间唯一的主人，它们的生成进度被切断。而该隐在看到它的那一瞬，眼眸瞬间亮了，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并未驾驶机甲，走到01面前。
01蹲下身，低头，声音依旧跟以前一样，但该隐就是莫名其妙从中听出了一丝温和与庆幸，它看到该隐并未驾驶机甲也不惊讶，叹道：“欢迎回来。”
01看见该隐的眼睛中似乎蕴含着许多情感，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良久，该隐抿嘴一笑：“好久不见。”
紧跟着，他接着说：“我想找到它，你知道在哪里吗？”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明白，但01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该隐小小的身影倒映在那双莹绿色的机甲眼睛中，半晌，它说：“当然。”
……
该隐在听到那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时，呆愣几秒，忽然笑了，然后问01：“你怎么知道的？”
01：“我被创造出来的目的之一就是监视它。而且我被隐藏得很好，不会被发现。”
“零做的？”
“你是说我的创造者吗？原来它叫零。”说这话时01的声音中满是漫不经心，像是也没对答案有多好奇，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该隐的身上，然后，似是难以抑制，它道：“我的记忆中有你的身影。你好像没多少变化。”
该隐：“那你现在需要刷新印象了。我一直都想问，你的记忆来源究竟是什么？”
01摊手：“我与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有很多不一样，只是在机甲知识上得到了他的经验。事实上我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有关你的记忆是你刚刚说的‘零’植入的，也许这是它的记忆。”
“这倒是完全出乎我意料。”
01嗓音平静：“在你意料之外的的事情有很多。这段时间虽然被它藏匿于数据流深处，却也因此记起了许多被抹消掉的记忆，之后要是有机会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自从进入虚拟空间，一切都顺利得不正常，但该隐清楚地知道这并非虫母的阴谋。他看向那双青色的双眼，正如01所说，它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这也就意味着，在自己尚未回归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人在背后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让他顺利地走到今天。
该隐上前虚抱01一下，轻声道：“谢谢你。”
“这是我的使命。”01听出该隐声音中的一丝不自然，控制住力度，回抱该隐：“我是因为你才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该隐愣了两秒：“可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自从回归后，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人去解决，根本用不上他。就连这半个月的时间，他最后了解的甚至没有01多。
01认真将该隐的话听完，没有立即安抚，而是道：“但凡你早一天想到这里，你都找不到我。”
该隐：“为什么？”
“它只给了你们半月的时间，而就我所知，它从不食言。无论外面世界的武器多么先进，它都会在最后一天之前发动总攻击。而这次攻击的威力是难以想象的。没有人可以怀着侥幸心理，你也不行。”
说完这句话，01又笑了一声：“但你今天的确很侥幸。”
“今天是它母亲的忌日。它放松了警惕。也因此，我能够出现。”
“它的……母亲？”雪白的虚拟训练室中，听到01说的话，该隐愣了愣，他没想到对虫母而言，最重要的——居然是上一任虫母？
“不用忌讳，在这片空间，它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对，它的母亲，也就是千年前你杀死的那只虫母。”
“……”
该隐被这些信息冲击说不出话，半晌，才道：“我一直以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只虫母。”那这不就意味着——还没等他厘清，01接下来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01：“在你击败上一代虫母之前，它就已经被带离隐藏起来，由于其自身强大的精神操控力，它自出生起就被当做储君培养。上一代虫母将自己能给的一切都交给了它。也因此，这两任虫母与历代不一样。”
“既然这样，这一任虫母为什么对自己的孩子这样……”该隐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词“严厉”，而在他说出它时，01笑了。
它的思维受到了一些零的影响，在咂摸几秒后，01给出答案：“与其说这一任虫母严厉，倒不如是虫族天性如此，上一任虫母才是特殊中的特殊。虫族原本的居住地很小很小，上一任虫母为了虫族，开始向全星际发起资源战争。它是为了虫族，我们是为了自己。”
01的声音中带着残忍与冷酷：“不用试图去了解另一种族的思维方式。”
该隐还想再说，周围的数据流紊乱却变得越来越剧烈，看了眼时间，已经要过12点了，虫母即将接回虚拟世界的监测权。01自然也想到了这层，道：“你该回去了。”
该隐：“我还能再看见你吗？”
01开始消散，从脚开始，速度极快，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机械卡顿，但该隐听到了他最后说的话，带着调侃、意味深长。
“我将在虚拟世界，得到永存。”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chapter 8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