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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秋千 ...

  •   曲双霜睡醒,被告知道杨晓琴过来了,非常开心。
      自从他怀孕之后,师尊管他管的严,衣食住行都让人盯着他,杨晓琴也不敢过来找他玩了。
      虽然他很喜欢师尊,但天天呆在一起,师尊话少又严厉,他不太敢造次,和小伙一起就不一样了。
      “霜霜,你终于睡醒了!”杨晓琴过来有一会儿了,门口的苗疆弟子不让他进房吵醒曲双霜。
      “琴琴,你还记得来看我啊?”曲双霜抱怨。
      “我也想来呀,可是师兄不让我来嘛。”杨晓琴无奈的摊了摊手。
      “杨师兄为什么不让你来呀?”曲双霜不理解。
      “师兄说,曲前辈不喜欢人打扰,我太吵了,会让曲前辈不高兴,所以就不让我来了。”杨晓琴嘟嘴,他是有点怕曲前辈才听师兄话的,绝对不是因为他吵吵。
      “师尊的确不喜欢外人。”曲双霜认同,师尊一直都喜静“好吧琴琴,原谅你了,不过你今日怎么来了,我师尊出去了吗?”
      “嗯嗯,曲前辈找师兄谈事,我看你没在,就来找你玩了。”杨晓琴打听过来,一时半会儿曲前辈不会回来。
      “这样啊……”师尊的事情应该很重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嘿!霜霜,我们不说这个了,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西域的人真的是金发碧眼哎...还有异瞳的...长的超高大……”杨晓琴兴奋的分享见闻。
      “哇!真的吗?”曲双霜听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超感兴趣。
      ……

      另一边,待客茶室。
      “……十五年前,中原出了一桩灭门惨案至今没有查出真凶,长歌门可有什么记载?”
      长歌门门生弟子众多,与朝廷多有来往,中原发生如此大的惨案,长歌门必定是知道的更详细,曲清幽特意避着曲双霜过来问,也是不想让曲双霜知道。
      “灭门案?可是李家?”杨霁月闻言面色凝重了些。
      不过一个月时间,曾经看起来命不久矣的人,如今气色红润,肉眼可见的在好转。
      而坐在旁边的另一人,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异常,与常人无异。
      但有蛊王在身的曲清幽,能明显的感知到,杨庭深体内的蛊无比活跃,宿体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噬心之痛。
      “如果是李家的话,长歌门的确有一点记载。”
      杨庭深看曲清幽看着自己,眼中有丝慌张,开口接过话头。
      “嗯,说说看。”曲清幽收回目光,点头表示他问的正是李家。
      “李家,闻名北地的富商,与河朔柳家霸刀山庄有些关系往来……”杨霁月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李家的事。
      长歌门弟子学文习武,致仕朝堂,只为保国安民。
      李家灭门惨案虽一直没有定案,但长歌门一直有人在关注此事,杨霁月也是在查这件事的其中一位。
      曲清幽静静的听着,如果霜儿真是李家的小少爷,这些过往他也该了解一二。
      “李家之事,我所知不多,目前只查到,跟一庄贪污案牵连...大理寺宗卷中记录,李家私藏官银,匪徒为盗银而杀人灭口,至今官银也没有追回……”杨霁月曾在大理寺任过职,看到过此案卷宗。
      涉及赈灾官银,牵连甚广,今上派皇子督办,李家的确参与其中,是以李家即便没有被灭门,朝廷也不会放过李家。
      “长歌门内的记载也差不多,多出的记载是,李家被灭门那日,正好是李家老爷子大寿,李家召回了所有族人,回去参加了寿辰,导致李家满门上下三百多口人无一幸免,不留一丝活口。”杨庭深在旁补充长歌门的记录。
      对贪污枉法的人,长歌门并不姑息,之所以一直追查李家的事,也是因幕后之人没有找到,官银也下落不明。
      李家不过一个商贾之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劫杀官兵夺取赈灾银,幕后定有黑手,李家不过是参与了偷运窝藏罢了。
      “因身体原因,此事我所查不多,我有一友人,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查此事,他或许会有其他线索,只是他现在有事刚离开长安不久,传信也需要些时间。”
      杨霁月不知道曲清幽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想到有所交集的午先生,两人也是因查此事结识,问问或许有所收获。
      “不急,等些时日也无妨。”曲清幽颔首,并不介意多等几日。
      “...稍后我便去传信。”
      “有劳······”

      新架起的秋千上,曲双霜和杨晓琴玩的不亦乐乎。
      快乐的大笑声传出去了老远,一个秋千,你坐我推的换着玩,玩的高兴的不得了。
      “霜霜,你的这个秋千真好玩,我也要让师兄给我做一个。”
      杨晓琴玩的满头汗,脸都热红了,推起秋千也相当有劲,秋千荡起来老高。
      “...我师尊给我搭的...”
      曲双霜的声音从秋千上传下来,因秋千荡起的幅度,飘忽不定。
      “曲前辈对你可真好啊,不过,霜霜,你真的要和你师尊成婚了吗?”
      杨晓琴手上推秋千的力道一点不见松,只把曲双霜推的越荡越高。
      “...是啊,师尊说...教内已经在...筹备婚礼了,我们苗疆的...婚礼可有意思了...到时候琴琴你...一定要来玩。”
      越荡越高的秋千,让曲双霜高兴坏了,他从来没有坐秋千,到这么高的高度。
      “真的吗?不过我可以去吗?听师兄说,苗疆好像不怎么欢迎中原人。”
      杨晓琴非常心动,神秘莫测的苗疆,他神往很久了,想去玩。
      “当然可以啦...你是我的好朋友呀...又不是什么外人。而且...我听师尊说,会有中原门派参加的……”
      “哇,那一定很热闹,我一定去。”杨晓琴决定,回去长歌门就去磨师父,让师父同意他去苗疆玩。
      “...好啊...我给你写请帖。”曲双霜不喜欢写字,但邀请好朋友,喜帖自己写才好。
      “霜霜,结婚你这么高兴,你就这么喜欢你师尊呀?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杨晓琴好奇,秋千也不推了,自己也坐在了上面。
      “琴琴,我也说不清楚,我喜欢师尊,看到师尊就很开心,想一直一直呆在师尊身边。”刚才荡的太快,曲双霜晃了晃头,有点晕。
      喜欢的话……如果那时标记他的不是师尊,如果师尊身边出现其他人要让他离开,如果...这些情况,曲双霜只要想想,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这种心情大概就是喜欢吧。
      “好吧,霜霜,我感觉师兄最近奇奇怪怪的。”杨晓琴脚上蹬地,让秋千轻轻摇起来,说起了最近他发现的奇怪的事情。
      “杨师兄怎么呢?”曲双霜疑惑,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过杨师兄了,霁月师兄还时不时过来看他,杨师兄的确很久没见到了。
      “不知道,但我总感觉师兄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看到师兄好像身体出了问题都吐血了,但师兄说他没事,我看错了……”杨晓琴前几日去找师兄,看到师兄捂着嘴咳嗽,帕子上似乎有红红的血迹,但师兄说是帕子上的绣花,可是师兄用的帕子从来都不绣花的啊。
      “这么严重,琴琴,你让杨师兄看过大夫了吗?”吐血的话,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了,曲双霜也担心起来。
      “我也想,师兄不让我请大夫,还不让我告诉霁月师兄,师兄真的奇奇怪怪的……”杨晓琴觉得师兄不懂事,但也不敢私自做主请大夫。
      杨庭深作为长歌门的大师兄,时常代替师长教导底下的师弟师妹,杨晓琴作为门主养子,又是地坤,杨庭深管他比门主还要严,杨晓琴在杨庭深面前,只能乖乖听话。
      “没事,等会儿师尊回来了,我跟师尊说一下,我师尊可厉害了,如果杨师兄身体有问题,我师尊一定可以看出来。”曲双霜非常自信,毕竟师尊是可以从一个人的呼吸吐纳看出这人功力深厚的。
      “太好了,谢谢你霜霜。”杨晓琴高兴的抱住曲双霜。
      秋千飞杨,两个少年又开开心心的玩了起来,好似什么烦恼都存不住,年少无忧无虑,是最美好的年华。

      “师尊,我没事,别生气……”曲双霜被抱在怀里,还没有回过神,就看见师尊脸色阴沉的吓人,面前暗卫跪了一地。
      一息前,又换曲双霜坐秋千杨晓琴推了,此时两人聊到了西域舞蹈和中原以及苗疆的不同。
      曲双霜讲苗疆的祭祀舞,杨晓琴说中原与西域的区别,两人讲着就有些忘行,杨晓琴说的激动处,手上用劲一大就把曲双霜推飞了出去。
      聊完事情回来的曲清幽,刚进院子就见曲双霜从秋千上飞了出去。
      曲清幽当下心都停跳了一下,这个小祖宗可还怀有身孕,连忙提气运起轻功,飞身而起。
      空中曲清幽身形都出现了重影,在曲双霜坠地刹那间接住了曲双霜。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曲双霜飞出去还来不及害怕,就被接住了,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杨晓琴倒是快被吓死了。
      特别是曲清幽目光如剑的冷冷看过来,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大祭司,请息怒。”杨霁月连忙道歉,杨庭深把杨晓琴护到身后,也跟着道歉,怕曲清幽气急一掌拍死杨晓琴。
      两人是知道杨晓琴在这边玩,才跟着过来看看,谁知进来就看到曲双霜从秋千上跌落,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曲清幽盛怒之下,气势骇人,院中气氛凝滞,特别是跪在地上的暗卫们汗都浸湿了衣服。
      暗卫随侍保护,没有预防到危险,让圣子遭遇危险,是他们护卫不全。
      曲双霜见势不对,连忙轻轻的拉了拉曲清幽的衣袖。
      “师尊、师尊,我没事,你别生气了。”
      曲双霜第一次见师尊如此动怒,神情好似要大开杀戒,连他都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出声劝慰。
      “霜儿,这段时日,是师尊太纵容你了。”曲清幽语气平淡,压下心里的怒火,不想吓到曲双霜。
      “把这个秋千拆了”曲清幽抱着曲双霜转身就走。
      他早该知道自己小徒弟的性子的,冒冒失失,是他纵容过度。
      暗卫们行动速度的拆秋千,杨霁月松了口气,今日时机不对,明日他们在过来道歉。
      “琴儿,没事,先回去,明天我们在过来道歉。”
      看见杨晓琴脸色苍白,吓到的样子,杨霁月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温声安慰一下。
      “回去吧。”杨庭深强忍着心口的剧痛,没多说什么,刚才大祭司盛怒,刺激到了他体内的子蛊。
      作为大师兄,今日杨晓琴闯祸,出现这种事情,是他教导不力,他也有责任。
      “对不起,师兄,我不该分心,失手把霜霜推出去。”杨晓琴后怕不已,眼泪在眼里打转。
      “没事,明日我们陪你一起来道歉。”杨庭深摸了摸杨晓琴的头。
      “嗯……”

      屋里。
      曲清幽把曲双霜抱回房,放到榻上就坐在了一边,不言不语的看着窗外。
      “师尊,对不起,我不该玩闹无度,让自己涉险,下次不会了。”曲双霜害怕安静的空气。
      老老实实道歉,现在也有点害怕了,要是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肚子里的宝宝肯定会出事。
      虽然他知道自己怀宝宝了,但有时候他就会忘记了。
      曲清幽闻言看向曲双霜,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霜儿,从今天起,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曲双霜怀着孕,打不得,骂不得,那就拴在身边,时刻看守。
      “好的,师尊,我很乖的,你不要生气了。”曲双霜乖乖点头。
      曲清幽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曲双霜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心神放松,困意上头。
      “师尊,我困了,要抱抱。”这段时间都被师尊抱着睡习惯了,没有师尊陪伴,他睡不好。
      “睡吧。”曲清幽上榻,把曲双霜抱进怀里轻拍,神情平静,似乎刚才的事就过了。
      可,真的就过了吗?
      曲清幽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事可以牵动他的心神,能让他失态至此。
      可看到曲双霜从秋千跌落的那一瞬间,惧怕的情绪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面对死亡,他都没有惧怕过,却对失去曲双霜而有了惧意。
      所有的怒气与嗜血,不过是因为恐惧失去他的霜儿。
      他很清楚,如果他没有接住,那个高度摔下来,必定一尸两命。
      即便他有起死回生之能,也救不回来,所以他有了害怕恐惧,再也做不到冷静。
      他,有了弱点。
      曲清幽叹了一声,曲双霜已经在他怀里睡熟。
      即便不善医脉,还是给曲双霜把了把着脉。
      脉搏浮取应指,脉率急促,受惊之象,胎儿似乎不太稳。
      “来人。”曲清幽声音很低。
      “主上。”暗卫悄无声息的显身。
      “去请位大夫,给圣子开几副安胎药。”术业有专攻,安胎药还是找大夫开好一点。
      “属下这就安排。”
      “今日跟着圣子的暗卫,自去领罚。”曲清幽冷冷的看了一眼跪着的暗卫首领。
      “是,谢主上开恩。”暗卫首领告退了,对曲清幽下达的惩罚,很是感恩,毕竟,以往那几个暗卫必定是以死谢罪。
      “去吧。”曲清幽点了一下头,霜儿如今怀孕,少见些血腥,就当他为他的霜儿祈福了,哪怕他从来不敬神明。
      熟睡中的曲双霜什么都不知道,若是醒着,知道即将来临的苦药酷刑,估计要后悔今日的冒失。
      对于他来说,天天喝苦死人的药汁,的确是个酷刑了。
      有蛊虫养身,从小不怎么生病,怀孕也没喝过安胎药的曲双霜,曲清幽知道他一定不爱喝,不过,就当是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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