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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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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位者求财求权求长生,为一己之私,视人命如草芥。
不知道何时,苗疆圣巫可活死人肉白骨,有长生之灵药的消息,在暗地里传遍了中原。
层出不穷的暗探刺客绑匪,只为求证一个消息,也或许有其他目的。
凌雪阁。
一封封密信堆叠在书案上,其中一封关于苗疆五毒教的密信被特意放在显眼处。
“...这么说来,江湖传言未必不可信。”
一只手指点在密信上,指下的字迹清晰明了的写着:
‘曲清幽,苗疆圣巫,前五毒教大祭司。上位天乾,拥有大巫血脉,烛幽回生,笛驭万蛊。
不知年岁,容颜不老,疑功力受损,一夜白头……’
“苗疆排外,凌雪阁一直插不进人手,此次派人轻易就查到这么多消息,未必可信。”
凌雪阁受皇命,在江湖武林各派安插卧底密探监听,但苗疆五毒教多年排外,弟子也多是苗人,安插人手困难。
凌雪阁在苗疆的掌控力很弱,安插的探子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什么机密。
曲清幽,苗疆圣巫,地位尊崇,关于他的消息,定是机密中的机密。
“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既然能被尊为圣巫,这人必定有不凡之处。继续监视,不要妄动。”
不论这个圣巫如何厉害,人在中原,天子脚下,是龙是蛇都不要紧。
“阁主,如此按兵不动,太子那边?”
太子下的命令是要查明消息真实与否,如果真实,不惜一切代价拿到长生药。
“凌雪阁只听命于陛下,太子那边不用管。”
储君也只是储君,想要让凌雪阁听令,首先需要登上那个位子,成为那位君。
“是。”
手下领命退下了,凌雪阁阁主却陷入了沉思,近来圣上的命令是越来越奇怪了,连他也猜不透了。
圣上卧床养病,太子与诸位皇子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圣上却放任自流,怕是另有深意,长安城,要变天了啊。
杨府。
深夜子时,清风徐来,明月高悬。
曲清幽坐在亭院中,身上仅仅披了一件外袍,长发随意散着,在月光下,白色的发丝也镀上了银辉。
寂静的夜里,院里一片安静,因蛊虫威慑,连虫鸣也销声匿迹,风声微动。
“出来。”曲清幽倚在亭栏边,发丝随风轻扬。
“多年不见,圣巫还是一如往昔,即便...白发也不损圣巫半分昔年风华。”暗处走出一位青衣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手持拂尘,闲庭信步的步进亭中。
“堂堂纯阳宫掌教,正道领袖,深夜来见吾这邪魔外道,所谓何事?”曲清幽没有寒暄的心情,对李玄机,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圣巫怎还是如此记仇,当年不过是误会一场。”李玄机坐下,月光照到他身上,仙风道骨却有一种玄妙的气场。
道袍老者,看上去须发皆白,应是位垂暮老者,却又长着一张童颜,身上有一种青年人的朝气蕴绕其身,使得看见他的人,生出一种这人似乎是老者,又似乎是青年的感觉,非常玄妙。
“一连追杀三个月的误会?”曲清幽冷笑嘲讽反问。
十五年前,他听闻中原有人打着五圣教的名头,炼制毒尸祸世,他猜是五圣教叛教余孽,进入中原清理门户。
不过用蛊杀了几个小喽啰,被李玄机遇见,口称他邪魔妖孽,就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一场打斗下来,打了个旗鼓相当,因不想与中原结怨,他便暂避锋芒,没有与李玄机继续纠缠,结果被李玄机处处围堵追杀,简直莫名奇妙。
“你这名门正派领袖来此,莫不是有求于吾?”曲清幽知道李玄机是孤身前来,应是有求于人,但不妨碍他讽刺两句。
“当年之事,的确是我误会于圣巫,很抱歉!”李玄机也没有推脱责任。
当年因毒尸之事,他组织中原武林门派追查清剿,遇见曲清幽驭蛊杀人,手段阴毒狠绝。
又见是苗疆服饰,对他动武又避而不打,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炼制毒尸的幕后之人,便多方阻扰追杀。
后来在毒尸谷见曲清幽动手镇杀毒尸主人,救下深陷险境的武林各派,才知是误会。
深入调查后,知道炼制毒尸的人是五圣教叛徒,并非五圣教祸乱中原,而曲清幽作为苗疆圣巫,只为清理门派而来。
他以武林魁首之名,发令澄清了五圣教的清白,可惜毒尸之祸在中原发酵已久,还是让五毒教之名在中原传播太广,已经洗清不了了。
到如今,中原说起苗疆五圣教都称其为五毒教,有毒尸之故,也因五毒教的蛊虫外型多是五毒虫的原因。
“当不起掌教这声抱歉。说吧,找吾何事。”曲清幽并不领情。
“听闻苗疆有一种蛊虫,可续命延寿。”李玄机对曲清幽的冷待无可奈何,只能说起来意。
李玄机也知当年误会追杀,曲清幽记恨也是正常,他有意补偿,可惜曲清幽贵为苗疆圣巫,从不缺什么,想补偿也不得其法。
今夜亲自前来求蛊,除了他的确需要外,也是有意缓和关系,他倒是不怕曲清幽对蛊动什么手脚,曲清幽此人,虽不是良善之辈,但也不屑做小人行径。
李玄机执掌纯阳多年,又是国教掌教,统领监察中原武林,眼界不凡,曲清幽是什么的性格,多年观察下来,也了解一二。
“纯阳清修之地,消息居然如此灵通……”曲清幽勾起唇角,笑不达眼底“想来李掌教也备好了买金,吾圣教续命蛊要价可不低。”
“圣巫,还请一观。”李玄机自袖中取出一玉盒,放在亭中石桌上。
玉盒通体滢白,在月光照耀下,似有萦萦雾气缠绕其上,只观玉盒,便不似凡物。
曲清幽取过,也不怕有什么暗算,直接打开,才开了条缝,就有灵药清气溢出,盒子敞开,里面居然是一株千年雪参。
人参百年为贵千年不凡,生在雪山之巅的雪参本就是灵药,千年份的更是有市无价的极品灵药。
“近一年,多有苗疆弟子在中原广寻灵药,不知这棵千年参能否换得一只续命蛊?”李玄机有备而来,自然方方面面打探了清楚。
苗疆人与中原人区别大,近一年内,多有苗疆人进入中原打听灵药的消息,李玄机早有关注。
能让避世而居的苗疆人如此大动干戈的出来,需要灵药的人必定地位不凡。
续命蛊的炼制极难,当今世上能炼制此蛊的人,也只有五圣教这位神秘莫测的圣巫了。
是以见到曲清幽时,他就知此事可成。白发非自然天生,乃是功力一息间大损而造成,苗疆寻灵药,定是曲清幽恢复功力所需。
“不愧是国教掌教,此事吾应下了。”曲清幽把玉盒盒上“一月后。”
续命蛊难得,千年雪参亦难得,曲清幽也正需要这颗雪参,这笔交易算是成了。
“多谢。”李玄机道谢,没有收回玉盒,“听闻苗疆有喜,恭喜圣巫好事将近,不知尊夫人是何人?”
苗疆圣巫即将大婚的事,在苗疆十分轰动,纯阳自有耳闻。
作为同辈人,李玄机听闻也起了几分好奇心,李玄机自己修道,于儿女私情无感。但曲清幽这样的人,能娶一人长伴,也是十分意外了。
“吾妻曲双霜。”说起这个话题,曲清幽没有避而不谈,大大方方的说了
“……苗疆、果真民风开放。”闻言,李玄机都愣怔了片刻。
曲双霜,五圣教圣子,曲清幽的小徒弟。师徒相恋,为长不尊,为徒不敬,这在中原可是逆伦之事,居然如此大大方方的宣之于口。
“呵!有何不可,难道如你们中原人,惯会道貌岸然的那一套。”曲清幽讥笑。
苗疆儿女,敢爱敢恨,喜欢便喜欢了,从不惧世俗。
“圣巫何必如此偏见?”李玄机叹气,千人千面,看这圣巫的态度,难怪苗疆弟子入中原的弟子不多。
上行下效,只怕苗疆对中原人的印象都不好,是以五圣教弟子来中原,极易发生矛盾也不奇怪了。
“不必废话,一月后来取续命蛊,想必你也清楚,此蛊只能留住一时生机。”续命蛊,强行护住宿体最后一口生气,强行将濒死之人的身体维持现状。
用此蛊续命者,不生不死,无知无觉如活死人,且只有十年效期,十年后蛊虫死人气绝,便再无回天之机。
哪怕称为续命蛊,也只能续一时之命,起死回生不用想,想救命只能另寻它法。
“老道自然明白,尽人事,听天命,小辈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久了。”他李玄机一生天资奇高,道途坦荡,没有一处不顺。
唯独收的两个徒弟,却道途坎坷,他这个做师尊的,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留住那个孩子的一线生机,也是给两人留下一丝余地。
“慢走!”曲清幽面无表情说了一句送客,他对纯阳这些修仙的人可喜欢不起来,既然想要的已经送上门,他对纯阳宫的事就不感兴趣了。
“哈哈哈……圣巫还是老样子,老道这便离去,一月后来取蛊,告辞!”李玄机是个豁达的人,也不生气,大笑离去。
曲清幽目送李玄机飘然而去,冷哼了一声,手指微动,一只暗紫近墨,背部金丝纹路的蛊虫出现在指尖。
寸尺蛇形,暗紫金纹,头生双角,腹有对足,似隐似现缠绕于指间,正是曲清幽养的王蛊,千蛊出一只蛊王,万蛊出一只王蛊。
世间能与曲清幽打个平手的人不多,李玄机是其中一个。
布在院里的蛊虫近不了李玄机的身,曲清幽并不意外,但大半夜不请自来,曲清幽自然不高兴,是以用王蛊试探了一下。
王蛊倒是近身了,可惜李玄机周身气息浑然一体,破不了李玄机的防御。
如果不是曲清幽顾忌曲双霜熟睡,不想动武,他今日必不会让李玄机如此简单就离开。
阳光自窗外照进。
曲双霜将醒未醒,蹭了蹭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师尊怀里,一下清醒了。
曲双霜一贯不知上进,自怀孕后更是要睡到日上三竿。
以往早上他醒来,师尊早已不在屋中,今日他都醒了,师尊居然还在睡,非常不可思议。
光线明亮,曲双霜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师尊的睡颜。
师尊可真好看呀!没有任何东西的遮挡,那如天神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瑕疵。
闭目安睡的师尊,少了望而生畏的凌厉,多了一点宁静温和,那双薄唇似乎都带上了甜意,有点想亲一下。
头越仰越高,等曲双霜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亲到了想亲的地方,刚想起退开,就被睁开眼睛的曲清幽按住,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呼吸交缠,气息渐渐急促,身体反应也明显了起来,氧气慢慢稀薄,曲双霜头晕晕的,推了推禁锢着自己的手臂。
曲清幽放缓了力道,激烈的吻变得温柔眷恋,从唇上一点点吻到曲双霜的眉心,慢慢平复着躁动的气息。
“师尊?”曲双霜感觉今日的师尊有点不一样,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嗯。”曲清幽温柔的应答着,落下的亲吻,又轻又柔。
曲双霜感受到了师尊的温柔以待,心里甜的好似沁了蜜,比吃了很多喜欢的糖葫芦还幸福。
好喜欢师尊啊,每天都好喜欢师尊,每次师尊吻着他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如同喝醉了酒,晕晕乎乎好似要融化在师尊的怀里。
“要不要起了?嗯?”曲清幽跟他亲昵了一会便放开了他,继续下去,可就控制不住了。
到不是顾忌胎儿,巫血之子,生命力之强悍,哪怕还在母体里,也不会轻易有事。
听到屋里动静,侍从进来服侍,曲清幽一边穿衣一边看向曲双霜。
“嗯嗯。”曲双霜还沉浸在刚才的亲吻中不可自拔,坐在床榻上捧着脸痴痴傻笑。
“服侍圣子更衣。”曲清幽没有管曲双霜犯傻,吩咐侍从服侍曲双霜更衣。
曲双霜见师尊坐到了一旁喝茶,不在磨蹭,起床穿衣服。
一杯冷茶喝下,曲清幽闭了闭眼,压下眼底欲念,静静等待曲双霜换衣服。
外面桌上已经备好了餐食,两人出来温度正好。
怀孕食欲大增的曲双霜,胃口虽小但饿的很快,看到好吃的,立马就坐下吃了起来。
“霜儿,慢点吃。”曲清幽叮嘱着,先盛了一碗暖胃的汤放到曲双霜面前。
自从炼出王蛊养于体之后,曲清幽对口腹之欲便没有那么在意,吃不吃对他影响都不大。
体内的王蛊无时无刻不在为他输送精纯的灵气,十天半月不进食也没什么事,此时坐下来用餐,不过是陪一陪曲双霜。
“师尊,我感觉宝宝长大了。”曲双霜一边捧着碗喝汤,一边说自己的肚子好像大了点。
“可能是霜儿吃的饱了些。”曲清幽扫了一眼他撑出一个弧度的胃,淡定的说。
“哎,是这样吗?”曲双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现在才两个月多,还很小,三个月后才会慢慢变大。”曲清幽见过显怀的人,大都四五个月了。
“好吧,我还以为宝宝长大了呢,宝宝快快长大。”曲双霜摸摸肚子,心里悄悄跟宝宝说,宝宝快长大出生吧,你在肚子里,师尊晚上都不疼我了,也不让我去玩了。
想到师尊这几天都只亲亲他,心里不太满足,还想要更多的曲双霜,有一点儿小不满。
“霜儿今日陪师尊炼蛊吧。”曲清幽虽然不知道曲双霜的想法,不过也知道他应该是无聊了。
“好喔!”曲双霜开心了,师尊炼蛊可是不喜旁人在侧的。
曲双霜被曲清幽带着去炼蛊了,完全忘了自己小伙伴。
自那日秋千事故后,杨晓琴被两位师兄带着上门道歉后,就被狠狠的惩罚了。
这些日子是过的水深火热,白日被大师兄检校武功,过招时不时挨一下打。
晚上又被霁月师兄检查课业,背不出来就要罚抄,书桌上放着的书籍比他坐着还要高,抄完他的手怕不是要断了。
本来跟小伙伴约着见面,让小伙伴帮忙求求情,结果小伙伴居然放他鸽子。
不开心,超级不开心,师兄们太可恶了,小伙伴也不靠谱,这地儿是呆不下去了,他要告状。
找出一封空白的信纸,他准备给亲亲师父写信告状。
另一边。
杨霁月让人把杨庭深找了回来,不知为何,杨霁月感觉杨庭深有事瞒着他。
明明同住一府,却总见不到人,问就是有事在忙。
“师兄,你找我?”入户处阳光微暗,杨庭深着一袭深色的青衣从门外步入。
杨霁月抬头看去,皱了皱眉头,师弟的衣服,似乎比往日...宽大了些。
“最近你在忙什么,天天不见人影的,便是要回长歌门了,也有下人去准备,何须你亲力亲为。”
杨庭深走近,落座在了杨霁月对面,桌上的茶叶散发出微微清香。
“师兄这是想我了不成?”杨庭深没有回答,只笑问了一句。
端起桌上倒好的茶,喝了一口,没有外人在旁,杨庭深随意了许多,状似无意般,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师兄,你那日与大祭司说的那位友人是何人?我怎不知师兄还有关系如此亲近的朋友?”
杨霁月静静看着杨庭深的一系列动作,虽然感觉今日的师弟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你来长安应该是听说过的,是太白楼的午先生。”
杨庭深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琴师。
“午先生,可是你那日让晓琴他们送东西去的那位?”
“正是此人,我派人查李家之事,发现午先生也在调查此事,后又因琴音而结交,午先生是一个十分精通音律之人,为人也不错,我们以琴会友,时常讨论琴技,午先生曾拜托我找一个人,上次查到了那人下落,我才让晓琴他们过去告知此事。”
杨霁月的身体多年无法习武,平时也不能过于劳累,日常也只能弹弹琴抒发心情,于琴音一道颇有心得。
因李家之事,对午先生有了些怀疑,调查过一番,虽然没查出什么,但琴音明志,听过几次午先生的琴音之后,也就消了怀疑,便这么结交了一下。
“午先生与李家有旧吗?”
午先生吗?杨庭深垂眸,师兄言语间如此欣赏,想来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不好说,有次论琴间隙,我试探了几句,午先生神情有异,不曾表示什么,当时相交不深,没有多谈。”
杨霁月还记得说起李家惨案,那时午先生一瞬间的失态,看着不像是与李家有旧,反而是一种深痛恶觉掺杂着些悔恨的情绪。
“我长歌门弟子在朝任官的不在少数,连我们长歌门都没有详细记录,这么多年师兄也没查到什么,午先生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不过午先生在找什么人,需要师兄帮忙的。”
杨庭深并不在意李家惨案的事,说到底,此事长歌门虽然在调查,但门内也没有特别在意,李家的确是有罪。
他之所以问起这么多,不过是他私心作祟罢了。
明明噬心之痛让他生命流失日渐虚弱,可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杨霁月身边出现的其他人,他是不甘心的,时至今日,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是门内的一位师弟,想来午先生此时正在长歌门,我已经去信给了午先生,午先生追查这么多年,无论查没查到什么,对午先生来说,能与苗疆圣巫搭上关系,这都是一个机会,想来午先生不会错过的,另外,我也给师叔去了一封信。”
杨霁月虽然没有查出午先生具体的身份,但还是查到了些,还是知道了午先生与霸刀山庄有些关系,或许关系不浅。
“我师父?”
午先生居然跟门内弟子有关系,杨庭深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
“对,师叔继任门主之前,也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师叔或许知道一些。”
杨霁月对此事尽心尽力也是有自己的算计在的,能跟苗疆圣巫打好关系,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错过。
“也是,师父他与那人关系那般亲近,想来也能知道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杨庭深想到自己师父,言辞难免有些情绪。
长歌门的现任门主,曾是皇子伴读,虽没有大肆宣扬,但知道的人不少,何况杨庭深其实是知道杨晓琴身世的。
“子重,师叔的事情,不该我们言论。”
杨霁月也是知情人,当年之事,他也是亲历过的人。
三元及第,琼林宴上,皇子身边文采出众的伴读,肆意张扬。
曾经长歌门的明珠,沾上了皇家,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我只是、只是不明白······”师父那般优秀的人,沉寂至今,凭什么那人可以高高在上,风光无限。
“无需你明白,这是师叔自己的选择。”
长歌门代代都与皇家纠缠不清,谁又说的清道的明呢。
南叶北柳,西唐东杨,四大世家盘根错节,同气连枝。
天子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世家子弟入宫伴读,不过是常态。
“嗯...我知道了,师兄。”杨庭深也不是不懂“师兄今日找我是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不必急着先回长歌门,待这边事了,我与你们一起走,如今我沉疴已去,自是要回门内拜见师长。”
杨霁月其实就是想见见杨庭深是不是有事瞒着他,毕竟长歌门也没什么大事,杨庭深着急走要回去,有些奇怪。
“师兄能回长歌门,自然是件好事,便听师兄的安排。”
杨庭深应下了,他知道师兄起了疑心,他的确是着急了些。
“就这般说定了,左右无事,你陪我练练琴吧。”
杨霁月取出琴,看着杨庭深邀请,长歌门以琴为武器,怎么练琴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是。”杨庭深深吸一口气,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