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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中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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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苗疆,一路游山玩水,曲双霜这个苗疆长大的汉人,看啥都新奇的很,路边一朵野花也能让他研究一下,说来苗疆多奇花异草,多数都是带毒的,进了中原,看见这么多无害的花花草草,曲双霜自然要研究研究。
中原腹地繁华,是苗疆不能比的,走了不过几日就是村落人家,随处可见炊烟袅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曲双霜出门时,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走了,走到哪里就去哪里,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刚出门时,还有些忐忑不安,玩了几日,也就心野了,没有人管的日子超快乐。
游玩路上,遇见了村落就进去逛逛,找个客栈住上一晚,吃吃喝喝,听听江湖八卦,听到感兴趣的八卦了,还打听一方路途远近,跑过去凑热闹。
头几日他还担心师尊发现他出走派人来抓他,路上都不太敢停留太久,有时错过村落,困了找棵大树歇息一夜,饿了就抓点野物河鱼烤着吃,等出来的远了些,一直不见有人来找他,曲双霜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中原地广物博,在苗疆的时候,各村寨各居一方,少有来往,是以苗疆林深路险,人烟稀少,他还没什么感觉,出了苗疆地域,地平路广,随处可见的中原人,看衣着打扮,就能明显感觉到非常大的差异化。
中原人真的好多呀,服饰着装区别也很大,虽然曲双霜听师尊说过,是在中原捡到他带回苗疆的,严格来说,他也是中原人,但是曲双霜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
曲双霜算是一直在往北走了,他准备去看看中原的皇城是什么样的,听说非常的繁华热闹。北上过去都是些中原的繁华地带,百姓安居乐业,衣食富足,各地都有世家豪族居住,路上多有锦衣华服的富贵人士,曲双霜自苗疆北上,自然感觉区别巨大了。
长安城
曲双霜牵着马走进城中,一入城,就被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震了一下,曲双霜一直都在苗疆生活,哪里见过这么多的人走在街上的场景,难免生起点胆怯之意。
长安城里人流攒动,车马水龙,沿街小贩叫卖声,路人交谈笑骂,声声不绝,曲双霜牵着马,走了几步就被人潮裹挟着到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聚贤楼门前迎客的小儿,远远就看到一个银光闪闪的人牵马走在街上,近了些,看清人嘴里就‘嚯!’了一下,好一位钟灵毓秀的金娃娃,眼光相当不错的小二,一眼就看出,是个有钱人!
“这位客官,要不要喝点东西,歇歇脚?本酒楼有各种名家酒水和珍馐美味,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呢!”店小二迎到曲双霜面前,一把就牵住了马绳,笑容满面,非常热情,穿这么多银子在身上,不缺钱,是个大户!
的确,曲双霜的一身苗疆衣服,发间衣角装饰着的银饰,是真真的银子打造而成,而且作为曲清幽的小徒弟,五圣教的小圣子,他穿戴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
店小二常年迎来送往,一双眼睛非常老辣,能看出来曲双霜身份不凡也不奇怪,态度当然好。
“都有什么好吃的?”曲双霜对酒没什么兴趣,听到珍馐美味就心动了,这一路吃过来,各种中原菜色的新奇口味,都让曲双霜百吃不厌。
“客官请先进店入座。”小二看他意动,更热情的把曲双霜迎进了酒楼,手里的马绳也交给另一位小二,去安置曲双霜的马儿。
“行。”曲双霜看他如此热情,不好拒绝,依言进了酒楼。
“本店什么菜色都有,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客官若不知道吃什么,店里招牌菜可以都来一份,保证客官不会失望。”店小二更热情了,这样的冤大头,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可以,就按你说的来吧。”单纯的曲双霜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冤大头。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乖乖等着好吃的东西端上来,此时的曲双霜还不知道,酒楼吃饭是要付银子的。
五圣教一直都是自给自足,以物易物,教内弟子少有涉足中原的,曲双霜身边的人也不会特意给他说中原规矩。
是的,从没出过远门的曲双霜,出门时什么都没有带,你要问曲双霜什么都没有带是怎么走到长安的,那就说来话长了(此时有暗卫悄悄从树梢间探出头)。
聚贤楼二楼。
“哈哈,师兄,快看那个五毒教的小弟子,要被店小二哄骗去了,他好单纯啊。”年少的那个少年性格跳脱,毫不掩饰对曲双霜的嘲笑。
“师弟,慎言。”年长点的那个青年皱了皱眉,语气有点严厉“出门前,门主怎么告诫你的,出门在外,谨言慎行,你都忘到那里去了。”
“师兄!”少年不满
“闲谈莫论人非,观那五毒教小弟子,一身衣着银饰不似凡品,在五毒教里,定是地位不凡,你这般言论无状,若是招来祸端,不仅危急身家性命,也易殃及长歌门上下。”
“师兄,你干嘛又说我,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更何况,我说的又没错,那个小弟子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让店小二上菜,可不是要被坑的吗?”少年有点委屈。
“罢了!你呀!师兄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也易办坏事可知?”青年摸了摸小少年的头,看了楼下的五毒少年,话锋一转道:“看他年纪与你相仿,你若想结交他,不妨邀他上楼,和我们一起用餐。”
“好的,师兄,我这就去。”少年很高兴,曲双霜一进来,他就看见了,曲双霜长的好看,又是他五毒教弟子,以前只听闻过,还从来没有见过,早就想结识一番了。
“嘿!你叫什么名字呀?”曲双霜正坐着,听到旁边传来问话,转头一看,就见一个眼睛大大的少年站在他身后,朝他微笑。
“你有事吗?”曲双霜虽然单纯,但也不傻,虽然这个少年看起来挺无害的,但还是有点警惕。
“我没有恶意,就是来提醒一下你,那个店小二不太实诚,你要不要来和我们坐一桌,我师兄就坐在楼上。”少年朝曲双霜拱了拱手。
“是吗,谢谢你!”曲双霜将信将疑,但还是朝少年道了谢。
“没事没事,你相信我就好,你别坐这里了,和我一起去楼上用餐吧。”少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再次邀请曲双霜一起吃饭。
“好吧。”曲双霜想了想,点头起身,跟着上了二楼,他感觉这个小少年挺好相处的,年纪跟他差不多,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五圣教里年龄相仿的人都不喜欢和他一起玩。
二楼
一直关注着自家师弟的青年,就见自家师弟跑下楼和那个五毒教的小弟子说了几句话,就把人领走了,有点匪夷所思,这个五毒教的弟子这么好说话的吗?想起自己以前结识到的那些五毒教弟子,哪一个不是孤僻冷漠,一言不合就给你下几个蛊,简直是莫名其妙。
“师兄师兄,我把他带过来了。”正想着,就看到二人上了楼,自家师弟人还未到跟前,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公子,你好,我是长歌门弟子—杨庭深,这是我师弟杨晓琴,师弟性子急,有什么冒犯处,还请见谅。”杨庭深看到自家师弟带着曲双霜过来,起身见礼。
“杨师兄,你好,我叫曲双霜,来自苗疆五圣教。”曲双霜没有见过这么温和有礼的人,长歌门听说弟子都是文武双全,个个风雅得很,看到这位杨师兄,他一瞬间对长歌门的印象都好了几分。
“曲双双?双双对对的双吗?双双这个名字好听,我可以叫你双双吗?”杨晓琴拉着曲双霜坐下,好奇的问。
“对也不对,圣教内我与我师兄都是双字辈,因为师尊捡到我时,正是寒霜时节,是以取了相近的音,便叫曲双霜了。”曲双霜解释了一下,他的名字连读就容易让人误会。
“霜霜也挺好听的,我就叫你霜霜吧,我是破晓的晓,琴弦的琴,你怎么叫我都可以。”杨晓琴一点不见生,才交换了名字就热络了起来。
“那我叫你琴琴吧!”曲双霜也没有见外,他感觉跟杨晓琴很能聊的来,聊天很愉快。
两个少年聊的非常投缘,没一会儿两人就熟悉了起来,杨庭深没有插话,任由两人结交,他看的出来曲双霜是个单纯的人,说话也没什么心眼,应该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师弟和他来往,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杨庭深先叫来店小二把曲双霜定的菜取消了,又在他们自己点的菜上加了几道,店小二当然不想放过曲双霜这只大肥羊,可惜,杨庭深并不买账。
就转头安排菜色的这点时间,杨晓琴和曲双霜聊的头都碰到了一起,少年人的友情来的莫名其妙,都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要一起游玩了。
“霜霜,你一个人出门,你家里人不担心吗?”杨晓琴知道曲双霜是一个人出来后,很是羡慕,他也想一个人出门玩,不必受管束。
“我是留了书偷跑出来的,我师尊不知道。”曲双霜说起这件事,也有点不可思议,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反正他现在是不敢的。
“霜霜你好厉害,你不怕遇到危险吗?”杨晓琴目瞪口呆,在师父眼皮子底下偷跑出来玩,要是他的话,估计会被找回去打断腿的吧。
“还好吧,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我感觉挺安全的,再说我身上带有防身东西的,遇见危险也不怕。”曲双霜不以为意,他虽然单修补天,但一身毒蛊,还有灵宠伴身,完全不带怕的。
藏在暗中保护曲双霜的暗卫们表示,一路杀匪盗驱野兽,跟在小圣子身后付银子(小圣子吃白食,顺手牵走了别人家的良驹,没有被追杀,都是我们付了银子的),提前杜绝一切隐形危险,我们深藏功与名。
“霜霜,你不会骗我吧,你都没有带什么武器。”杨晓琴不太相信,他看了,曲双霜全身上下,就没有能藏武器的地方。
“嘻嘻,你不相信啊,我告诉你哦,我全身上下,可全部都带毒,旁人碰一下,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就问你怕不怕?”曲双霜得意一笑,不是他自大,他们五圣教弟子,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藏着蛊,什么蛊都有,他身上的,可都是师尊特意给他准备的。
“这般厉害?”杨晓琴吓了一跳,他刚才还想去摸一摸曲双霜身上的银饰呢,苗疆的银饰还挺好看的。
“琴儿,可不要小看任何人,五圣教以蛊养身,修炼蛊术,曲小公子纯善,可不是所有五圣教弟子都一样,日后遇见了,可记得不要过于靠近。”杨庭深接过话头,他让杨晓琴结交曲双霜,也是存了教导自家师弟的心思,眼下时机正好。
“杨师兄,你和琴琴一样叫我霜霜就好。”曲双霜被人叫小公子有点不自在。
“也好,既然你都跟着晓琴叫我师兄了,那我也就托大,认下你这个弟弟了。”杨庭深笑着应了,他养师弟都是当亲弟弟养的,曲双霜这般乖巧,也不亏,更何况,在这里遇见一位五毒教的人,说不定能帮上他的忙。
“师兄,我们带霜霜一起游历吧,霜霜出来玩没有住处,我们带着他,正好路上有个伴。”杨晓琴很高兴自家师兄对曲双霜的喜爱。
“霜霜,你要和我们一起吗?”杨庭深先询问了一下曲双霜,即便杨晓琴已经和曲双霜说好了,但他也是要问一下的,是尊重,也是礼数不可废。
“嗯嗯,杨师兄,琴琴说你们是出来游历,我暂时还不想回家,能跟着你们真的是太好了。”曲双霜点头如捣蒜,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尊,就先跟着琴琴他们玩一段时间吧。
“那好,你就跟我们一起走,用过餐食就出发,出门历练,也没有定目的地,不过长歌门有位师兄住在这边,我们来到此地,也该拜访一下,霜霜今夜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师兄家住吧。”杨庭深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曲双霜没有什么意见,他第一次来中原,见什么都感到新奇,出来快一个月了,见识了很多中原人,但也没有遇见什么感兴趣的事情,今天交到杨晓琴这个朋友,兴致正高,去哪里都没有问题。
“师兄?是哪位师兄住在这边呀?”杨晓琴想了一会儿都没有想起来这边住着哪位师兄。
“是霁月师兄,好了,晓琴、霜霜,不要再说话了,菜都上齐了,快吃饭吧。”杨庭深见店小二把饭菜都端了上来,连忙催促两人吃饭,再聊下去,菜就要凉了。
“好的,师兄。”曲双霜听话的吃起饭。
杨晓琴也饿了,点点头算是应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过也没有耽误和曲双霜聊天,边吃边和曲双霜讨论那道菜味道好,那道菜味道不行,杨庭深没有制止他们,少年心性,随意些也好。
用完餐,店小二过来结账时,曲双霜见杨庭深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店小二,有点奇怪。
“琴琴,为什么要给店小二银子呀?”
“因为我们在这里吃饭了呀,霜霜,你不知道吃饭是需要给银子的吗?”
“啊?可是我吃饭从来没有给过银子呀?”
“天啦,霜霜,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呀?”
“······”
杨庭深听见两人的对话,沉思片刻,想到了一种可能,忍不住看了看窗外的人潮,想探究出些什么,窗外楼下人潮拥挤,自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杨庭深也不在意。
先前他就感觉奇怪,曲双霜一看就是个没有出过远门的人,身上气质干净,衣着又不凡,出门在外,却是独身一人,他的长辈怎么可能会放心,现在想来,怕是一直暗中有人护卫,曲双霜自己不知情罢了。
也不知道曲双霜的师尊是谁,五毒教向来神秘,又远在苗疆,世人了解的不多,但能把曲双霜养的这般不通俗物的样子,想来曲双霜的师尊身份地位也不一般。
五毒蛊术闻名天下,霁月师兄的病症或有转机也说不定!不急,在看看吧,长歌——杨霁月,已经沉寂太久了,久到世人都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