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会挖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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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入电梯，却不是向上走，一直到地下八楼才停下，打开门，俞小芙领着几人到电梯旁的升降台上。
单君羽环视了一圈，一共有三层，每层外有围绕着电梯和升降台的弧形走廊，全靠中间的升降台上下，不少人趴在圆形栏杆上。
俞小芙同几人介绍，“这里是地下六到八层，是集中休息区，平时需要的生活用品可以在这里买，衣服，或是其他的，这里都有。”
她抬手指向几人身后，“七层那一片是员工食堂，你们饿了可以直接去，这里的餐饮都是免费的。”
AST这栋大楼里的员工为他们创造的价值远高于那一顿饭钱，所以这里的各个方面都是按照最高的标准进行，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价值，也有能力剥夺对方的生命。
“哎呀，这不是俞老板吗？怎么有时间来这里玩了？”
循声抬眼望去，一位绾着头发的妇人举着高酒杯，眉眼弯弯，面上素净，却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被她的目光擒住，大概下一刻就会丧命。
单君羽垂着眼睛瞥了俞小芙一眼，看不出太多情绪，大概有些诧异、不悦、苦恼，她伸出手和妇人握了握手，“祁博士和你家先生真是恩爱。”
妇人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面容冷峻，不苟一笑，带着略有憔悴的视线回绝了俞小芙的搭话，默默嚼着嘴里的牛肉。
“啊哈哈，哪里哪里，俞老板知不知道王政员什么时候回来？哪位还没去接？”
单君羽注意到妇人胸口上方的名牌，铜金色名牌刻着——博士|祁光婉，而她身后吃饭的男人，身上的名牌被挡了半个，只能看到一个“墨”。
祁光婉的毒舌让俞小芙面上有些难看，知道的便知道她是有意挖苦俞小芙和赵谦硕的关系，她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王政员？AST怎么会有刑政局的政员？是说王晴霁博士吗？她离开AST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了。”
“是吗？”祁光婉放下高脚杯，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拿出一张一寸的照片，放在俞小芙手心里，“想拜托俞老板一件事，帮我找找我女儿，这么多年不见了，我想见见她。”
俞小芙捏着那张照片，单君羽一眼便认出那人是谁，很稚嫩的脸庞，是前不久刚分开的墨青，这个猜测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肯定。
在一旁吃饭的墨先生闷了半天，终于开口说：“我和婉婉只有墨青这一个女儿，俞老板多费些心思。”
这话听着就像是命令，俞小芙轻笑一声，将照片放进口袋里，向后看了一眼俞墨宸，抬手搭上他的肩，指着他的脸说，“我当然知道，小姑娘我儿子应该是见过的，一定给你们带回来。”
两人都是一副你退一步我进三步的架势，谈话间拱起的气焰一点也不小，俞小芙同她聊了两句，也就聊到头了。
单芙跟在她身后，“妈，那人跟你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
俞小芙握着她的手，轻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手里捏着数据的博士，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即便是这样，AST计划也可以实施下去，它本身靠的就不是那一点看起来珍贵的数据，没有数据，也还有变异体，不过是俞小芙心量宽，容得下他们在她身前造次。
单君羽被Willow拉到最后，压低声音，“羽哥，在这想活命是不是挺难的？”
单君羽不太肯定地点了点头，“……也许挺难。”
Willow：“……”
忽而余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一再转头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等到再看清坐在玻璃窗后的那人，拽了拽单君羽的袖口，指着那人，“绿毛怪。”
“就是他，当时把我和鲍阳带到地下四层的就是他。”
单君羽抬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毛紧紧蹙起，又不可思议地看向Willow，他回想了一下俞墨宸的话，那人叫Devotee，是“A”的养子。
他挣脱Willow的手，上前两步跟上俞墨宸，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你有没觉得那个Devotee和Willow长的很像？”
俞墨宸：“……”
他确实没仔细对比过，摸了摸下巴，又垂头对上单君羽的视线，“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单君羽指了指身后，目标太明确了，那一头绿毛任谁看了都会再仔细确认一遍，俞墨宸看了看绿毛怪，又看了眼顶着一头蓝毛的Willow。
“……”
他有意凑到单君羽耳边，但这个距离过于近了，单君羽抬手推开他，还未碰及外套就被俞墨宸攥在了手心里，嘴唇贴在了耳廓上。
“单大法官，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敏感。”
单君羽不知道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抬腿狠心踩了俞墨宸一脚，“你也觉得？”
“对，毕竟Arvilon自己也说了，那小子是他的养子。嗯……他们这里能不能测？万一真是呢？”俞墨宸捏着下巴仰头想着。
一个没注意，单君羽又跑到了Willow身边，俞墨宸垂着眼睛，目光有一瞬变得极为冷淡，“……”
单君羽：“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和那个Devotee长的很像？如果有仪器，建议你测一测。”
Willow拧起眉，指了指自己，反问道，“我？像我？怎么可能，我从小就是一个人长大的啊，我妈也没说过我还有个兄弟啊！”
单君羽反手捂上他的嘴，嫌弃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只是猜测，这不是给你机会好好考究了吗？声音小点行不行？”
俞墨宸脸阴了一度，挑起眉梢，“……”
鲍阳跟着俞小芙，三人在最前面聊的很投机，俞墨宸绕到两人身后，头往两人之间一探，双手搭上单君羽的肩，先是微笑着面对Willow，继而又笑着看向单君羽。
手上一用力，分开了两人，自己则夹在两人之间。
Willow：“……”
单君羽抬眼斜觑他，在心里一顿骂骂咧咧，还是佯装和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幼稚？”
俞墨宸指着自己的脸，“谁？我吗？”
不问还好，一问更显得幼稚了，他叹了口气，朝他摆手，“不是你，我说我自己幼稚行不行？”
“行。”
单君羽抬头凝视他，心里是真把他骂了个底朝天，不是，我就好心好意给你个台阶下，你就这么识趣地接了？
他气得鼓着脸，转头不想再搭理俞墨宸了。
俞小芙给他们几人一人买了一身和贴的衣服，还有几套睡衣，几人手里各是大包小包提着，俞小芙一拍手掌，“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晚点我会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地下16至19层为员工宿舍，不过俞小芙不太放心，还是把鲍阳和Willow带到了自己住的那一层，原本这一层只有她和单芙，现在多了四人。
她不觉得吵，反而有些久违地开心。
坐上电梯，在负3楼停下了，赵谦硕上来了，看着俞小芙身后的一群人，“俞老板这是出去大丰收了啊？”
俞小芙没说话，他从陈平的办公室出来，意思很明确了，两个男人背着她打小算盘，她咳了两声，“你还不去接你的情人回来吗？祁博士可是很想念她啊！”
赵谦硕还不想和她撕破脸皮，挤出一张笑脸，“俞老板说话别那么难听，好歹也是你曾经的好朋友，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
俞小芙挑眉，不带一丝挖苦讽刺，笑道，“我可没见过能和我当时的丈夫滚在一起的朋友，而且，我个人对王晴霁的感情，不是只停留在朋友层面的。”
她对王晴霁和张擎然是一样的，首先她敬佩这两个人，她们都是有才学的天才，其次她为王晴霁感到惋惜，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赵谦硕配不上她，无论这场错误的感情中谁是得利者，她佩服王晴霁这件事始终不变。
电梯门再次打开，赵谦硕为一电梯人让开一条路，走在末尾的俞墨宸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父子二人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俞小芙放下购物袋，打开办公室的门，沙发上坐着一人，跷着一条腿，一本翻开的书放在她的腿上，后背直挺，面上却是冷冰冰的。
听到开门的声响，迟疑了一秒才将书本合拢，抬头看向俞小芙，“小芙，刚刚去哪了？”
“张姐，你早说你要来啊，刚刚陪几个孩子买了点衣服。”俞小芙指了指身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她倒水。
“不用了，我已经喝过了，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这个老同学聊聊天。”
俞小芙放下手中的茶杯，有几分嗔怪道，“什么老同学，在一个宿舍住了四五年呢，擎然姐连这都忘？”
张擎然站起身，向下抻了抻有些褶皱的黑色马甲，“没忘，那些孩子都是你家的？”
她看了眼屋外揉胳膊抻腿的一行人，一眼就认出其中和俞小芙长得像的俞墨宸，以及和单运长得像的单君羽，径直走到两人面前。
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盯着单君羽，“你……是不是小运的孩子？”
单君羽愕然，但还是一秒进入状态，“您认识我母亲？”
张擎然捧腹大笑两声，拍了拍单君羽的肩膀，将他搂进怀里，指着那张脸，“小芙，我没猜错啊，真是小运的孩子？”
俞小芙点头，“确实是，不过被感染了，一开始没事的，中间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耸耸肩，端着一杯温水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张擎然惊奇又好玩的表情，依稀觉得回到了大学一起在宿舍打闹的日子。
张擎然拉着单君羽的手，身子不禁向前微斜，单君羽也跟着压低了上半身，听到张擎然在他耳边说，“是在赌场那一次吗？没事，我有办法让你变回正常人。”
单君羽抬起身子，皱眉迟疑了片刻，便看见张擎然伸着手指竖在嘴唇前，同他摆手回到了俞小芙身旁。
很奇怪。
单君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眼前这人却知道自己在巢冬市经历的事，还知道自己变成变异体的原因，甚至说出了“赌场”这一地点。
俞墨宸注意到他的表情，靠在他身上，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了？皱着眉。”
“没事。”单君羽还没有从刚刚的事里缓过神来，摇摇头。
俞小芙猜到了鲍阳和Willow两人的关系，为他们安排了一间卧室，就在单芙卧室的旁边，又以卧室不多为理由，将单君羽和俞墨宸塞进了一件卧室。
单君羽：“……”
按了按嗡嗡响的脑壳，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柜子，翻了半天，抱出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你睡床吧，我睡沙发，毕竟是你家，不让你受委屈。”
单君羽脱了鞋刚盖上被子，自己的脚踝一凉，他抬头看去，俞墨宸坐在沙发另一头，手里攥着他的脚踝。
屋内只亮着床头的一盏台灯，照亮了半张脸，单君羽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去床上睡觉去。”
俞墨宸绷紧脸，一声不吭，握着他脚踝的又用力攥紧了些，“跟我一起睡，难为你了？”
单君羽又躺下，任由他攥着自己的脚踝，有一层薄茧的手指蹭过脚心，引得单君羽抖了抖身子，“都是蛇，抱一起不热吗？你睡床我睡沙发，对谁都好。”
“我不好，”俞墨宸将他的脚塞回被子里，拦腰将人抱起，单君羽这副清高的模样倒让他有些沮丧，“跟我一起睡，我冷。”
单君羽闷哼一声，身子被裹在被子里，整个人摔在床上，扑通一声，俞墨宸压在他身上，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开口。
俞墨宸目光灼灼盯着单君羽看了许久，单君羽只看出了，他委屈，难过，没安全感，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丧家犬，摇着尾巴拉拢着双耳，祈求他的主人收留他。
单君羽将脸埋进被沿下，垂眼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他的手腕，青筋虬结，腕骨凸出，很有力量感的手腕，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紧紧闭上双眼。
“为什么不看我？”俞墨宸凑到他耳边，单君羽没一点反应，但耳尖还是红了。
俞墨宸抬手揉捏着他的耳尖，单君羽嫌他烦，抬手拍掉他的手，“别捏人耳朵，喜欢捏去揉你自己的。”
“……你，”单君羽和他对视上，发现他眼眶已然红了，下意识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又觉得自己给他脸给多了，“装什么装！”
俞墨宸煞有介事地凑到他面前，额头紧贴上，这眼神就像是在问单君羽，你怎么那么狠心就推开我了，你怎么舍得的？
单君羽默默看着他的举动，忽而眼睫簌簌抖动两下，俞墨宸吻在他的眼睛上，再离开的时候，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是什么意思？单君羽一时理解不了他，视线斜向另一侧，压低了声音，“从我身上下来，这样很难受。”
双手被迫抱着彼此，怎么也挣脱不开，感觉很憋屈，单君羽从小没被别人压制过，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俞墨宸压在身下了。
他现在有证据怀疑俞墨宸有那些古怪的XP取向，但证据显然不足，因为他没有切实经历过，他也不想经历。
见他一时没有回应，“还要我说几遍？”
他蹙眉看着俞墨宸，房间内静得出奇，墙面内传来哗啦的流水声，他和俞墨宸就这么僵在床上，直到水流声停歇，单君羽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将脸缩回被子下。
“睡觉吧。”
他放弃了，就这么睡吧，沙发确实比不上床，他也不傻，碍于面子可能会选择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但他和俞墨宸之间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了。
“单大法官，你不和我试试吗？”俞墨宸躺在他身旁，手搂上单君羽的腰。
被子下，单君羽缓缓睁开一双眼睛，只有从缝隙中透进的一点弱光，俞墨宸躺在他身边，只压着被子的一角，他的双手得以解放，捏着透光的一边，死死拉着，将整个人淹没在黑暗中。
又骤然暴露在一盏台灯下，俞墨宸拉开了被子，在外面探进一双眼睛，略带些怒声，“单法官！你理理我，别让我一个人冷着。”
单君羽一怔，抬手将被子压在两条手臂下，俞墨宸支着头看他，“怎么？考虑好了？考虑好了我去洗澡了。”
“考虑什么？”
俞墨宸脸垮了下来，有些苦恼地搓了搓脸，“我说半天，你一句都没听见啊？就这么浪费我的感情？单法官——”
他拖长了语调，想跟单君羽软磨硬泡，让他答应自己，他憋了很久了，没半个月，好歹也有一周了，是个男人，哪有他这么能忍的？
啪。
一巴掌落在俞墨宸脸上，单君羽抿唇，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一巴掌怎么回事，单君羽就拽上他的衣领拉到自己嘴边，就这么蜻蜓点水地点了一下，随后推开他，转过身去，“好了，赏你的，睡觉吧。”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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