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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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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粒子风暴愈演愈烈，夜空中光电闪耀，划出无数条彩色光线，交替从横，新生而后消逝。千里风沙裹挟着碎石，掠过丘陵山谷发出更强的狂啸，疾厉地向着基地袭来。
通体黑色的钢铁家伙从风暴中翻越出来，手里抓着坚硬的矿石，撞在了基地防护墙上。黑色家伙双眼发出红色的光线，手一用力，矿石碎成粉末，迅速被风沙带走。
黑色家伙在零下八十四度的环境中挥出钢铁之拳，如闪电般击中防护墙，一下，两下，三下，四下，防护墙裂开缺口，黑色家伙破开裂口，巨大的内外温差形成了强烈的风暴漩涡，黑色家伙连同风暴沙石和零下八十四的气温一同被迅速吸纳进去。
沙石猛烈地撞击金属，灯光闪烁，警报声大作，黑色家伙在一片混沌中撞上了机器战士，一下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黑色家伙可以打开任意一扇封闭金属门，并不关上，基地空气流失，低温急速地灌入。黑色家伙跟各个机器人对抗，它的能量波可以使对方的武器失效，它的动作快如闪电，对手来不及反抗。
黑色家伙经历了漫长的机器间的杀戮，游走于基地各处，消灭每个反抗机甲，最后进入了中央控制室。黑色家伙不知哪里弄来的量子武器，发射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波，摧毁了控制中心。
偌大的基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冷漠星球的酷寒夜空被火光照得通亮。研究人员在机器间的战争中显得既无辜又无能为力，被暴乱无情地吞噬，他们的生死完全被各种金属与能量的变化左右。
通体白色的钢铁家伙站在地球基地等待着通体黑色的钢铁家伙的飞行器降临。
黑色家伙被白色家伙和一群军士押送去审判，他们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后的活物需要被审判。在黑暗的路途上，黑色家伙开始反抗，但它不想伤及人类，与白色家伙的战斗因此受到了制约。
黑色家伙逃到了矩阵街道上，白色家伙紧跟不舍，变换了各种形态，隐匿于各种角落，出其不意的攻击着黑色家伙。但黑色家伙实在抗打，虽然受到了各种伤害，最终还是逃离出钢铁的城墙---
无途被猛烈晃动和急切的呼唤叫醒了，眼前是多闪闪担心的眼神。
“怎么了？怎么睡得这么死？你做噩梦了吗？”
“是！”无途清醒过来：“我被梦魇住了。”
“你刚才大声惊叫了，我才跑过来的---”
多闪闪正在钢琴小屋里独自弹奏白色钢琴呢！旋律如同清风一般，逐一揭开了痴情人的历史面纱，无途能感觉到，只是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无途宁愿她弹奏的是敲打历史狂人的旋律。
这个时代埋没了艺术天份无处施展，但总有不屈不挠的艺术之花开在孤芳自赏的角落中，如钢琴小屋里孤独弹奏的多闪闪一样。
无途记得很清楚，和多闪闪一起逛历史影音店时她看待那些影音封面的神情。那些封面的水平良莠不齐，不见得都表达了高思深远的意境，但历史感可佳，也都蕴含着对艺术的痴爱，这对喜爱音乐的多闪闪来说意义非凡。
无途能在无休无止的推导演算中倾听多闪闪指间流出的音乐，在疲倦的时候又甘心享受红铱体贴的照顾，当夜里红铱悄悄注视自己的时候，无途一样能感觉到她的思想里是什么，而睡在多闪闪身边，无途最踏实，什么感觉都能暂时得到休憩。
政府不该把无途和红铱的合作宣扬成一场可能成为恒久的人机之恋，他们要证明什么？或者是惧怕什么？或者只是一场玩笑。
如今的民众都是知识分子，青年才俊与天网最人性化的代表的天作之合所蕴含的假象，他们一下子就能戳破。即便他们没有实际体会，他们所学的知识也足以摸清事物的本质，即，一切单一情感的升华在复合因素重叠交加的生命过程中都将转瞬即逝，即便重新开始，也不过含着一种追忆美的虚妄，反之，爱情因短暂而美丽，所以他们只能加以暂时的认可。
但这样的认可不可避免地伤害多闪闪，无途却无能为力。他要劝多闪闪离开大城回到平原去，只是张不开口，待到张开口，多闪闪却是笑笑，说道：“亲爱的，我知道你要完成一项使命，我等着你，等着你完成它，我们一起回家。”
她主动吻了无途的脸，决然说：“记住！我不会抛弃你的，你一样不能抛下我。”
研究的最后阶段，无途感觉自己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只有死死抓住红铱的手才能有所缓解。晚饭的时候，无途一定要与红铱单独相处，他将白天工作过程里的种种幻觉整理一遍，随着食物默默咀嚼消化。
每当这个时候，无途就要死死地盯着红铱，问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们是在为人类工作吗？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工作？”
“如何把控世界一体的发展趋势？人口数量需要维持在多少属于合理范畴？还有必要恢复以往吗？”
“不只是你们依靠程序，人类大概也生活在程序里吧？”
无途知道，这些问题红铱无法回答，这个时候的红铱感到了恐惧，但他们彼此什么都不说，默认恐惧属于癫狂状态下的假象。
辛遥说他想当一名修理工，他综合考虑过了，修理工才是这个大城人为劳作的基础，社会稳定的基础。维修工作不单需要多种前端知识还要掌握实际操作技能，是理论和实践结合的最佳产物，一方面要了解物件的原理，一方面要与物主和相关部门沟通。
如今的人们之所以缺乏交流，是因为被迫交流的机会太少了，私密空间维护的更好，舒适度更高，工作循规蹈矩，因此就不需要太多交流，而维修工是打破这种屏障的最佳工作方式。人们太需要交流了，大家会在自我意识中迷失自己而形同槁木。
多闪闪以为无途不会愿意陪他们一起吃饭，实际上无途依然喜欢这小子，还陪着他喝了酒。
这顿饭吃得时间太长了，从中午到了晚上，还好是在家里，没什么顾及。辛遥这小子很有思想，话说了太多，太急于表达自身价值而证明自己对于多闪闪的重要性。
无途细细体会他的转变，这种转变能给自己启示，这种转变如无途替代多明一样具有颠覆性。
辛遥认为如今的军政民之间的紧密无间未见得全然符合文明发展规律，沟通顺畅固然好，一样会失去军政的威严。
“吃饱了撑的是一句好谚语。”无途忍不住讥讽了他一句，实际上并无恶意，也是在暗示自己。
“是啊！”这小子竟然笑了：“堂堂军事重区，涉及最高军事机密，竟然把一段可笑的人机恋拿出来显派，确实是吃饱了撑的。”
多闪闪忍不住笑了，辛遥为她的举动感到困惑。
“说的没错，小伙子，但你不觉得所谓最高机密才是人类发展史上最大的障碍吗？他们是热衷八卦吗？我觉得你要是能体会出军政的一番幽默才真正变得睿智了。”无途说。
“你在胡说八道，不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了，这并不高明。”他说。他的脸早就红了，醉态此刻才显露出来。
“好吧！我确实不太高明，但我觉得我的爱情里既容得下多闪闪，也容得下红铱---”
“你说什么？你太无耻了，闪闪是你的姐姐，即便你认为不是了，生理上却改变不了，而且你也不应该开爱情的玩笑，这太卑鄙了，浑蛋！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什么是爱情的确是一部好剧---”无途认为浑蛋对自己是个恰当的定义。
“好了！两个大男人要这么荒唐吗？”多闪闪真的生气了。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看，都不敢再抬杠了。
但只是消停了一会儿，辛遥就忍不住讥讽：“无途大学士！你一定是以为自己的工作很了不起吧？是吧？”
“小伙子！我觉得你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修理工。”无途反讥，但含着真实想法。
“你真是瞧不起劳动人民啊！”
“劳动人民已经是惹不起的历史概念”
“你是瞧不起修理工喽”
“工作不分贵贱是社会宣扬的铁律”
“嗨，俩个无聊的家伙，要不要我把你们一同打出去？”多闪闪架起胳膊说。
无途要从战机发展史上获得一些灵感，一代一代提升威慑力，一代一代为捍卫权益升级改造，即便如今，人们也无法放下以提高毁灭力量来捍卫自身脆弱不安的方式来探求怎样控制局面，看似简单粗暴，这其中不单是征服和防御的因素，还含着能量转换应用的必然，宇宙发展规律的必然。
所有运动转换都归于物质和能量的新生与毁灭，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之间，只是人性赋予了其因果善恶。
无途的研究成果可以让最新悬浮战机只携带巴掌大的能效器便能摧毁一座大城，同样，也可利用这种能效转换让建立异星适人生存基地变得相对轻易，但其成果应用却到了某种临界点，到底由谁来把控，需要怎样运作怎样把控？
无途徘徊在军事禁区的各种战机前，一个血肉之躯要怎样在钢铁狰狞之中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