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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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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竹阿然与店小二共事已久，别让他瞧出破绽。】
“竹阿然沉默寡言，我少说少错不会有大问题。”
【014：尽早脱离千羽阁为妙，这组织多为朝堂办事。楚策是质子，朝堂线占比不多，后期出入江湖才是主线重点，千羽阁涉及不到。】
“你不说我也会离开，我正愁脱身呢。”柳寻真回应它，“替他们动刀这事，我做不来。这个炮灰身份正好，说不定能寻个假死机会离开。跟着楚策这条线走，总能找到机会下车。”
目前看来，唯一的变数就是店小二。不过细想之下，店小二倒是与柳寻真的目的不谋而合，这变数也未必是坏事。
如果他是真心实意，那便借他的东风扶摇直上，趁机免了任务，混个自由身。
014猜到了她想的：【别高兴太早，根据我的大数据运算，你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继续走护送楚策线。】
“那就算了。”柳寻真看得开，倒是洒脱。要是他没本事不靠谱，顺水推舟拒了也简单，回归正线稳稳走护送任务。
她害怕的是最糟的情况。店小二心怀不轨，拿她当棋子使，她要如何应对，柳寻真捏了捏指尖：“他会杀了我吗？”
【014：你是指店小二吗？根据数据推算，这种可能性为0。】
【014：这人不在主线剧情上，不影响后续发展，你可以直接送他一程。】
柳寻真眼皮一跳：“你们的程序都是这样吗？”
014仿佛数据短路了一瞬，运算后开口：【这些只是数据人物，而且我以为你最初想问的就是这个——杀了npc是否违反规定。】
“这是即将形成的小世界，只差我们收集信息汇报了。他们不是数据，是活生生的人。”
【014：这和你原先的世界不一样，你不杀别人就等着被杀。】
“我不行。”柳寻真说得很慢，轻飘飘像浮云，一吹便散，“至少现在还不行。”
说得轻描淡写，014却检测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数值在顶峰与低谷间往返，几乎要触发它设定的强制安抚机制。
就在014以为两人无法合作时，柳寻真让它调出信息卡。
【014：我以为我需要对你进行强制安抚。】
柳寻真愣了下，哑然失笑：“你还有这种功能？”
【014：人道主义援助功能。以下是目前解锁信息，请自行查看。】
人物卡——楚策
年龄：十七
身份：离夜国皇帝楚寰宇第七子。
生母许钦出身世族，楚寰宇还是太子时名正言顺立下的太子妃，即位前东宫只有她一人。
太子即位，许钦正居中宫，诞下楚熙与楚策兄弟二人。生下楚策两年后染疾病逝，楚寰宇未立新后，后位空悬至今。
同是出身中宫，兄弟二人天差地别。他既不像楚熙，从小被严加管教；也比不上帝王膝边长大得宠的长公主楚骄。
早些年有宫人以为他不受宠，暗中克扣用度、言语怠慢。翌日那名宫人便被皇帝亲口下令乱棍打死，传旨时无声无息，却惊动了不少别有用心的人。就连太子楚熙也趁机敲打宫人一番，此后无人再敢轻慢楚策。
十年前楚寰宇与晟夕国皇帝不知谈了什么，两国各自送出皇子为质，楚策被选中，这位皇子才慢慢淡出人的视线。
人物卡——楚熙
年龄：二十二
身份：离夜国太子
虽得帝王栽培多年，但楚寰宇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朝局微妙，皇子皆已适龄，各方势力躁动不安。有人向太子靠拢，也有人暗中筹谋扶持他人。
质子回国的消息一出，便有人盯上了楚策，欲将其作为傀儡扶上高位。只是楚寰宇对楚策的态度始终不明，几年异国明面上疏远，真正意图没人摸清。
宫中上下、朝堂内外，也猜不透楚熙对这个弟弟的态度，靠着当初稀薄的记忆认定二人间应当还存有些许帝王家不多的兄弟情。
与之相比，晟夕国那边的质子身份倒是简单，不过是皇帝避暑时看上的舞姬，后入宫成为宠妃，诞下的一名微不足道的病弱皇子。
人物卡没有分类，只装订成了册子，小说剧情还未正式起步，现在的收集少得可怜，柳寻真不一会便全部看完了。
“这是什么时候收集的，我怎么不知道？”
【014：你在茶楼的三天，我自动收录背景音得到的信息。】
她把目光放在组织卡上，与人物卡的白底不同，目前的三张组织卡底色都是灰色，有点像落在地面被踩了几脚。点开一扫，柳寻真来了兴趣，因为三张卡，恰好和她当下的东家有关。
千羽阁、龙吟墓、尤善荆三张卡片，大致介绍了主势力扎根地、简单背景，很多信息没收集到，卡面上有大片的空白。
她所在的千羽阁，位于晟夕国境内。她看过小世界地理志，整片大陆被四国瓜分：北是离夜国，南是铁鸮国，东为赤羽国，西为晟夕国。
“为什么这三个是灰色的？”柳寻真指向卡面。她不觉得系统会为了某些稀奇古怪的原因改卡面背景。
【014：你很敏锐嘛】
【014：你可以猜猜喽，涉及天道法则，你认真看过大纲的话可以猜到。友情提示，这三家掺和太多皇家事。】
友情，柳寻真听见笑了下，又想到了什么，翻起大纲，逐字逐句找着，眼睛停在了一行字上：
“庙堂参政，不问长生问苍生；江湖悟道，不求功名求逍遥。”
原来是这个意思，天道法则是这么个法则，脑袋一阵清明，恍然大悟，拨云见日的快感让她轻笑了声。
小世界法则其一——自然法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并不是所有人都老实地遵守规则。总有权臣妄求长生，也有仙人贪恋权势。千羽阁在内的三大派也正是为这群人服务，踩在天道头上挑衅，难怪被归入灰色地带。
自然法则便应运而生，该如何平衡二者呢，她手指敲着床榻，回忆关键信息，将它们排列组合试图找到共同点。
修炼者与凡人的最大区别是什么？是寿命。既然修为赋予长生，想要平衡二者，也必定是从修为入手。
大纲显示，小世界修炼金刚境入门，接下来是武者境、宗师境、固元境、道海境、乾坤境，以及虚空境。每个境界又细分九个品阶，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数据里的人数比例，金刚境与武者境占了修炼者的五成，宗师境武者三成，固元境与道海境各一成；至于乾坤境，一只手便能数尽。虚空境则不知有无。
竹阿然修为停在宗师境七品，记忆里任务出手既得手。千羽阁对她忌惮到连信息都要通过店小二告知，想来阁内比她厉害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既然如此，只怕是参与庙堂之争的人，最多至宗师境，再无晋升可能。
【014：你想的没错哦。】
它突然出声，吓得柳寻真在床上哆嗦一抖：“你怎么和鬼一样，怪吓人的。”
014没理她的抱怨，继续道：【想明白之后是不是发现任务也没那么难？】
【固元境以上爱惜修为，不会参与到这场护送，而竹阿然本身内力浑厚，固元境下比她厉害的屈指可数。】
“那我岂不是固元境下第一人”，她啧了啧嘴，这七个字过于响亮，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害臊。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014难得有无语的情绪，但又想到不能打击宿主积极性，赶紧补充道：【你若拼全力确实少有对手。不过你刚习惯这具身体三天，最好尽快熟悉，免得出招卡顿。】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掉？”虽然面上不显，柳寻真前几日的确是担惊受怕，现在最害怕的问题迎刃而解，她着实松了口气。
【难说，如果宿主不珍惜的话。】
014开起玩笑来，她从电流里听出嘲笑，消停了会，尴尬地闭上眼。时间还差会，索性盘膝坐在床塌，双掌平放调理内力。
她心念一动，原本属于竹阿然的内力如江河奔涌，循经脉而行，在掌心具象化，凝成一团。
不论看过几回，她仍被这种上辈子接触不到的力量所震撼。柳寻真伸手触碰这股奇妙的内力。
糯米团似的内力感受到触碰，包裹住她的指尖，像在吮吸手指，麻麻的触感像014的电流。
【014：这具身体内力有问题，正常的内力触感温和，并非这样的。】
“什么意思？”柳寻真皱眉，将手指抽出内力团子。这东西竟像活的，恋恋不舍地扒住她的手。
【别急，我扫描一下。】
内力黏人黏得厉害，柳寻真于心不忍，把手指递回去。她又等了一分钟还没得到回复，主动追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吃过菠萝吗？】话题生硬。
“很不巧，死前三年不能吃。上一次吃是死前的第四年。”
【竹阿然的内力像没用盐水泡过的菠萝，它们在吃你。】
“什么？”柳寻真不可置信，把内力甩出去，在它落到地上前一秒收回进丹田。
【你可以用神识感受下，情况太复杂了。】
她仔细探查发觉了其杂乱无序，再深入便明白了014口中的“复杂情况”。
竹阿然的内力在最外层，强行镇压住其他几股陌生内力，将它们拧成圆球，吞噬包裹。
也就是说，方才柳寻真以为的恋恋不舍，其实是内力在进食。之所以麻麻的，是竹阿然本身的内力在保护她，不然则是宛如针刺。
“它们是别人的内力。”柳寻真语气肯定，“歪门邪道，她不怕反噬吗？”
如果修炼真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讨巧。从武者境开始便有“冲窍”一说，以此考验修炼者内力是否纯粹，心境是否通透。
冲窍稍有不慎，便会根基崩溃、身死道消，唯一的解救办法是提前自爆内丹。
竹阿然如何过的冲窍关，为何还没死？
那些和竹阿然想到一块去的前辈，远的化作黄土，近的可能就在某处，肉身将腐，残留一口浊气。
【夺取他人内力，强行凝练成超越自身境界的浑厚气海，以绝对力量压制冲窍反噬。】
“为什么只有竹阿然可以？我不信只有竹阿然想到了以绝对内力压制反噬。既然决定走歪门邪道，那些人的准备不会比她少。”
【公司福利？我们会对小世界适合替换的任务对象进行提前观察，然后签订协议。你可以理解成我们为她提供了一些寿命权限，她给我们一个身份。】
【竹阿然本身也活不久，她强行走捷径，死亡是必然的。等她回到这具身体撑不过两年。】
“她为什么会同意？”
【很难理解吗？竹阿然是孤儿，被千羽阁培养成杀手，内心渴望外界是正常的事。】
柳寻真默不作声，014的话里有很多她理解不了的问题，这个世界和她上辈子突如其来的病一样陌生没谱。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应该太依赖014，可除了014，她还能相信谁，她只能稀里糊涂地放纵自己。
“我会配合你完成任务。你也要兑现你的诺言，满足我的一个愿望。任务结束我要回去，我妈妈在等我。”
【我会帮你。你现在可以出发了。】
窗外夜色已沉，014配有时间系统，是时候去见店小二了。柳寻真深吸了口气，戴好面具和佩剑，一脚踩上窗沿跃了出去。
一路上014没再说话，直至柳寻真面前出现白天的茶楼：【柳寻真，你可以信我，我和你是一体的。】
柳寻真勾了勾嘴角，这里不安全，她没开口，转而在脑袋里问：“你在安慰我？你的人道主义援助系统启动了？”
【不，不是自动插件，是014对你的安慰。】
她莫名感到心情畅快，笑容隐匿在面具下：“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回神，她已经落在茶楼后院。
【014：小心。】
脑袋里话音刚落，柳寻真的面具豁了一道口子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偏头，躲过第二次袭击，铁制的令牌擦着她的侧脸飞过去，划出血痕。
她顺势打出内力，让令牌暂时嵌入院子围墙，有了喘息之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