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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蚕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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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豪华套房内,昏黄的灯光洒在宽大的书桌上,陆宴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浏览着最新的财务报告。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不断刷新,显示出他最近几个月的成功成果。桌上堆放着几份重要的文件和项目策划书,其中最显眼的,是关于林区项目的最新数据。
几个月前,陆宴在浅水湾项目的竞争中败给了顾绍恒。那一战他不仅失去了数十亿的资金,更被全行业看作是一场深刻的耻辱。
现在,他终于可以放松一口气,因为这一次,他狠狠出了一口气。
“顾绍恒,我说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陆宴轻轻自语,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他已经不仅仅是追回了失去的资本,而是彻底扭转了局面。
屏幕中显示的资料让他心情愉悦。就在顾绍恒因为江天的针对导致浅水湾项目接连发生变化时,陆宴却趁机竞标自己最想要的地皮——林区。他迅速通过一系列周密的财务运作和资源整合,目前已经板上钉钉地将要成功收购这块具有巨大潜力的地块。
未来,这片区域的开发潜力不可限量,预计利润将超过百亿。
陆宴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心中充满了满足感。这块地的意义远不仅仅在于金钱,它与他的小叔陆深的政绩紧密相关。林区作为一个重要的未来发展区域,不仅仅是商业利益的象征,更涉及到地方政府对未来发展的规划。若能掌控这块地,未来无论是在商业圈还是政界,陆宴都将占据不可动摇的优势。
“这一步,必须稳稳地走。”他低声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他需要这块地,更需要利用它去巩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拉近与小叔陆深的距离,甚至为自己在未来的权力斗争中奠定基础。
桌上的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陆宴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来自助手的短信,简单的内容:“顾氏已开始布局反击,准备好应对。”
陆宴勾唇一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思索片刻,随后起身走向窗前。他抬眼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市,这座城市充满了机会和危险,而他,正站在最前沿的风口浪尖。
“他已经出局了。”他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冷酷的光芒。
在这场权力和金钱的博弈中,陆宴已经确定,自己将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那个男孩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脸庞精致得近乎完美,眉眼间流露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感。他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衬衫,配着一条黑色西裤,整体造型干净利落,却又带着一□□人的性感。
他轻声关上门,随即脱下外套,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步伐轻盈却沉稳。进入房间后,他并没有急着坐下或去搭理那张已经开着电脑的书桌,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屋内的男人。
陆宴正坐在书桌旁,低头看着眼前的屏幕,目光不曾离开过一秒,似乎并未注意到男孩的到来。男孩微微一笑,缓缓走近了几步,低声说道:“陆总,您的时间安排得真紧。”
陆宴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像是穿透了男孩的身体,沉默地打量了他一阵。此刻的他,眼中并无热情,只有几分冷淡和一丝不耐。尽管面前的是一位外表完美的年轻人,但他此时的目光里,却没有任何欲望,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坐吧。”陆宴声音平淡,但话语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男孩没有犹豫,优雅地坐到沙发上的一角,轻轻舒展了下身体。他的美,仿佛是出于一种天然的魅力,而这魅力在这个瞬间却并未能激起陆宴的兴趣。陆宴的眼神不自觉地偏向窗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温辞。
他不禁有些恍惚,回想起那天温辞低声叫他的名字,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期待。那一刻,似乎什么东西在他内心深处微微震动,让他无法忽视温辞的存在。
“不用了。”陆宴突然放下电脑,转头看向男孩,语气稍显干脆,“你可以走了。”
男孩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陆宴如此直接的拒绝。他微微愣住,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的神色,随后调整了下呼吸,轻轻笑了笑:“既然陆总不需要,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站起身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缓缓走向门口。
陆宴的目光没有随他离开而变化,他只是低下头,又一次看向了桌上的资料,沉默不语。直到门口的最后一声轻响,男孩终于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室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只有那台电脑发出的微弱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陆宴突然拿起桌上的偷听仪器,按下开关,很想听听这个他已经不需要的棋子此刻的声音。
……
房间的空气沉重而窒息,温辞蜷缩在床上,面朝下,脸贴在柔软的床单上。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遍布的伤痕让他看起来仿佛经历了几场生死劫难。那些伤痕有的是因为鞭打,有的是被狠狠的巴掌留下的印记,深深的、淡淡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留下的是一种难以抹去的痛楚与耻辱。
顾绍恒站在床边,冷漠的目光扫过温辞的身体,脸上没有一丝怜悯。每次看到这个男人因为他而痛苦,心里却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
“宝贝,过来。”顾绍恒的声音带着些许恶意,他伸出手,轻轻摩挲过温辞的背部,那些尚未结痂的伤口在触碰中微微颤动,带来一阵刺痛。
温辞低着头,默默承受着每一分触碰,缓缓起身,因为痛楚,他忍着眼泪慢慢下床,跪在顾绍恒的脚边,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大腿,想要谋取一点主人的怜悯。
“乖。”顾绍恒缓缓道:“告诉主人,你现在想要什么?”
温辞张了张嘴,嗓音嘶哑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他的舌头抵住上颚,迟疑了几秒,才低声道:“……想要主人的爱。”
“小狗配吗?”他轻嗤,嘴角噙着讥讽,“你这么贱,也配谈爱?”
温辞的指尖轻轻蜷缩,眼神怔怔的,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嗓音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小狗不配。”
顾绍恒缓缓勾起唇角,眼神变得更深了一些。他伸手摸了摸温辞的头发,像是在抚弄一只宠物,语气里带着戏谑:“知道不配还敢提?”
温辞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依旧不受控制地滑落,渗进他的睫毛里。他像是认命了一样,轻声道:“小狗错了……请主人惩罚。”
顾绍恒的手微微收紧,捏着他的下巴,指尖狠狠按压着他的皮肉,迫使温辞再次抬头看向他。
顾绍恒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的指尖轻轻在温辞的脸上摩挲:“不要装可怜。”
他轻轻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刺痛了温辞的脸,让他痛得无力地扭动着。
“我已经给你那么多的‘宠爱’,为什么要哭?不满意?”
温辞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每一次的侮辱也像是刻刀一样,一点点切割着他内心的最后一块坚冰,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只好伸手摸了摸耳朵,企图获得一点力量。
顾绍恒看着温辞的动作,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烦躁。他不该这么看温辞,他只是一个供自己折磨、泄愤的工具,温辞已经很听话了,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可偏偏,在他再一次摸耳朵的时候,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竟然升腾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眼神变得冰冷。他的手落在温辞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声音却冷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你以为,陆宴会来救你吗?”
“温辞,除了我,谁都把你当成一个小玩意儿。”
温辞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嘴唇翕动,却没有出声。
“不过……你哭得这么惨,我倒是心疼了。”顾绍恒顿了顿,手指擦过温辞脸颊上的泪痕,带着令人恶心的温柔,“哭吧,哭得越大声越好,毕竟,你以后就不会再有哭的机会了。”
温辞的心猛地一缩,一种不安感瞬间爬满他的脊背。
顾绍恒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袖口,冷漠地道:“我去拿药。”他说得漫不经心,甚至都没有回头。
房门被狠狠甩上,房间里只剩下温辞一个人,他跪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他睁开眼,瞳孔空洞,嘴唇微微颤抖着,小声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陆宴……”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一缕风穿过耳畔,却又带着一丝近乎绝望的依赖。
他知道陆宴听得见,他现在必须赌一把,赌陆宴会在这一刻……哪怕只是一瞬间,对他产生哪怕一点点怜惜。
不久后,顾绍恒推开了门,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液体在针筒里晃动,泛着微弱的蓝光。
“这个药会彻底改变你,让你不再有自己的思想,完全属于我。你不再记得过去,不再记得你曾是温辞,不再记得任何人。你会忘记自己,忘记你曾经的反抗,只会记得一个名字:主人。”
“不……”
“不要,不要啊!”温辞被顾绍恒变态的占有欲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耳蜗,蜷缩得更紧了些,像一个被遗弃的宠物,唯有那种无望的顺从与绝望交织在一起,“主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再哭了……我不要,我不要忘记陆宴,我……我爱他,我不要忘记他——”
此刻的温辞,忘记了惩罚,忘记了伤痛,只想要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感情,那是支撑他在这残忍折磨下的一点可怜的微光。
或许是知道这是温辞最后的反抗,顾绍恒并没有暴怒,反而异常的平静,他看着那枚刺眼的耳蜗,只是轻轻抬起温辞的手臂,用酒精棉擦拭着温辞的皮肤,动作小心且精确,“别乱动,要是针扎到哪里,死了,我就把你做成标本,跟她们站在一起。”
顾绍恒随即将注射器的针头刺入温辞的皮肤。
液体注入的瞬间,温辞的身体微微震动,痛楚再次蔓延开来。
过了几分钟,顾绍恒低声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温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仿佛在思考顾绍恒的问话,但很快又陷入了那种无力的茫然之中。
他无法回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浅薄起来。药物的效果开始慢慢发挥作用,他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脑袋像是被沉重的雾气包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记忆都被一层层地压制下去。
顾绍恒看到温辞逐渐昏迷,眼中闪烁出满足的光芒。他俯身轻吻了温辞的额头,将耳蜗取下,用脚狠狠踩碎,随后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宝贝,从今往后,你只有我了。”
偷听仪器那端,巨大的噪音让陆宴的指尖轻轻一抖,再然后就失去了信号。
无法再探知温辞的状况,巨大的恐慌前所未有的扑面而来。
他的手握紧了仪器,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幽深,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得让他无法呼吸。
随后,他猛地推开桌上所有的东西,费尽心思拿到的利益带来的快感此刻全部荡然无存。
那是……那是他的人,顾绍恒,顾绍恒怎么敢这么对他!
那一瞬间,陆宴的怒火如洪水般爆发。他再也按捺不住,转身甩开了门,直奔楼下。刚下楼,他便一把抓起车钥匙,快速启动了车子。
车子在大街上飞驰,陆宴一边压着方向盘,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深的电话。
“小叔,我要路上的交通全部调整,给我开绿灯。”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后传来陆深略带玩味的嗓音,沉稳而不疾不徐:“你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闯祸?”
陆宴的眼神越发深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温辞是我的人,我要把他带回来。”
陆深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哦?不是消遣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陆宴没有回答,他只是猛踩油门,车速飙升,仪表盘上的数字疯狂跳动。他的呼吸沉重,眼神冷冽,所有的情绪都压缩成了一个目标——带走温辞。
陆深低头看着收到的信息,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知道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前方的交通灯应声而变,整个城市的道路似乎都在为陆宴让路。红灯闪烁变换,绿灯一盏接一盏亮起,而陆宴的车速丝毫未减,像是一道黑色的疾风,疾驰而去。
这一刻,他再也不允许自己犹豫,他要亲手把温辞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