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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现）好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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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元元带孩子们飞回老家后两天，谢寄也回国了，跟他同回的还有徐寒芳和她的团队。
徐寒芳拒绝手术，同时拒绝放化疗，意味着她已经决定跟身体里正在恣意生长的癌细胞共存了。
谢寄没有意外，但也不是完全没劝她，说她如果不想昭风在他手里衰败，就应该好好治病继续监督他，直到他为她找到更合适的接班人。
徐寒芳穿戴整齐，超大墨镜架上鼻梁，已经恢复成入院前女明星的模样。
“搞垮昭风也要点本事。”她坐在病房沙发里，姿态一贯高傲，“不是跟南星有合作要谈，我不耽误你工作。”
谢寄出国前已经跟南星老总有过接洽，原计划这两天谢寄去本部拜访，碍于行程耽搁，他只能请丽莎邀请南星一行稍后亲临滨城面谈。
回程飞机上徐寒芳忙忙碌碌，倒显得因为飞机颠簸心脏不舒服的谢寄才是那个需要住院治疗的人。
飞机落地滨城，萧睿亲自来接机，徐寒芳因为秘密泄漏颇为不悦，当着萧睿的面责怪谢寄不为她也不为昭风着想。
谢寄闭口不语，萧睿一面开车一面哄徐寒芳：“徐姨这是不把我当家人，老爷子都该难过了。况且您忘了，您那个司机以前跟着老爷子。”
萧岚山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的挡箭牌，徐寒芳果然姿态都放低一些，犹自不满：“你比你弟周到些。这事到你这里就打住吧。”
“国内医疗水平现在也不差，徐姨要是不愿意在国外……”
徐寒芳打断道：“小睿，我心里有数。”
萧睿于是闭嘴。
车子径直开进寒芳园，徐寒芳下车，谢寄陪同进屋，顺便看看徐老太太。
上次在这里挨了一巴掌后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老太太只能在电话里表达关心，今天见上面，少不了又是一顿怜惜。
长途飞行让谢寄疲于应付，好在老太太耳不聪眼却明，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多留他。
坐进萧睿的车里，谢寄是真累得话都不想说，只听萧睿汇报一样讲起前两天出海的事，罗元元跟两个孩子都晕船，把好好的游艇吐得乱七八糟。
萧睿咬牙切齿：“车都很少坐的人，你让我带他们出海，怎么想的？清理费可是不小一笔，你说这帐我找谁结？”
“账单发给我。”谢寄眼睛都没睁。
萧睿一听倒笑了：“转你有什么意思，我给姓余的吧。反正总不能便宜都给他沾了。”
谢寄转过头来看着萧睿，问：“他沾你什么便宜？说了账单发给我。”
“发你发你。让他请客你不同意，清洁费你还抢着付，你欠他还没还完呢？”
萧睿拍着方向盘，语气里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谢寄不想多说，他欠谁都不欠余田生，不代表他愿意谁都踩那人一脚。
“算了不说他，”萧睿换了个问题，“你那房子已经出手了，接下来什么打算？买的话有什么要求你说说，我让人去找。”
“离公司近一点。”
“就这一个要求？那还换什么？你都住在昭风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不是更方便？”
谢寄皱眉，也有些不满，问：“什么意思？知道你不高兴，也用不着一直阴阳怪气。房子我自己看，你不用管了。”
正过一个路口，有人闯红灯，车子差点撞上去，萧睿猛按喇叭，也不知道真气的是谁。
稍晚些时候他收到谢寄转过来的钱，更是气得想揍人。
两天后，谢寄在昭风三十六层迎接南星总裁一行人，双方就未来合作初步达成一致，晚上谢寄又在旗下酒店宴请客人，作陪的除了昭风一众高层，几个头部艺人，孙安雅自然也在列，就连徐寒芳也中途拨冗出现。
南星此次来的人也不少，陆总苏总夫妇及孩子，南星太子女沈伽，影帝姚白，还有一个从头到尾包裹严实的怪异青年。
席间徐寒芳说起陆总夫妇当年广为流传的爱情佳话，毫不掩饰对苏总的喜爱，更是当场奉上一套高定珠宝作为见面礼，将宴席气氛推至高潮。
之后徐寒芳退场，年轻一辈都顿时松怠很多，相谈甚欢，尤其孙安雅跟姚白两个青梅竹马算是顶峰相见，聊得更是不亦乐乎。
谢寄瞥一眼身边一脸吃瘪样的周意，心里不免好笑，送上门的总不够好，有人抢的才最珍贵，人性如此。
宴会持续四个小时才结束，客人酒店入住，谢寄在楼下跟他们一一握手告别，轮到那个怪异青年，他的手被牢牢抓住了。
谢寄皱眉，没想到对方却突然松了手，顺便把焊在脸上的帽子口罩摘下，漾开笑脸说：“嗨，老同学，还认识我吗？”
“六十七？”谢寄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陆识祁跟高中时候差别不大，还是那副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气质潦草又随意。
“是我，我可是憋了一晚上就想看你的反应。”陆识祁笑，“没想到多年不见你成了昭风老板。”
太子女沈伽突然凑过来，冲陆识祁翻白眼：“怎么样，故人相逢，有没有泪流满面？”
转头又对谢寄说，“他今天有通告，听说要见你活都不干了。”
谢寄一惊又一惊，问陆识祁：“你现在是？”
“明星。”陆识祁把鸭舌帽扣上，咧嘴笑，“不过是六十七线。南星超一线在那边。”
谢寄是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想起来又问：“那你跟陆总是？”
“我小叔。”陆识祁用大手掌压着沈伽的脑袋将她转过身面对谢寄，“这是我八竿子远的表妹。她今天也是特意来见你的。”
沈伽斜了陆识祁一眼，对谢寄说：“是他说你长得跟神仙似的，我还没见过神仙所以来看看。你跟你妈长得真像。”
不能否认的事实，谢寄笑笑而已。
陆识祁撞撞沈伽：“不加个微信吗？谢总，以后有好项目也捧捧我，我比姚白便宜多了。”
如果只是同学，谢寄未必同意加微信，现在因为南星这层关系，他无法拒绝。
回到昭风，谢寄收到微信名六十七的信息：“谢寄，你跟你那大哥还在一起吗？”
谢寄没回他。
陆续又有几条信息进来，罗元元感谢他的招待，说孩子们很高兴也很遗憾没能当面谢他，等他下次回老家再说，萧睿推了几张癌症专家的名片，沈伽问可不可以追求他。
谢寄好奇陆识祁竟然没有告诉沈伽他的性向，但鉴于对方是个还在读书的小妹妹，他委婉地表达了拒绝。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但如果能跟沈小姐成为朋友，荣幸至极。”
沈伽回了一串心碎的表情包。
因为回复信息，谢寄顺手点开了好友申请，在紧挨着今晚的几条申请之下，余田生的那条申请还在，只是早已过了期限。
谢寄点开那个头像，广告上的字迹有种很认真却显然无能为力的丑陋，用这个做头像也算勇气可嘉。
可惜申请一次两次就作罢，估计他那要死不活的生意也这个原因。
谢寄退出界面，给萧睿转过去一笔数额可观的钱作为游艇清洁费用，萧睿收了钱后回他有病。
他是有病，病得还不轻。
过两天谢寄再次收到加好友申请，余田生在备注里苦兮兮地解释：“谢寄你通过一下，游艇清洁的钱怎么能让你付，我转给你。”
一连发了五条，谢寄直到深夜才在申请里回复一句：“是打算用卖我的钱付账吗？”
余田生对着手机好久不知道怎么回，但不回更不行，谢寄下次未必还理他。
“现在的项目快结束了，很快就会有入账，你先通过一下，不够我分期还你。”
又过了一天，谢寄才勉为其难点了通过。
在钟小姐的房子里，余田生午休时看手机，终于如释重心愿得偿一般长舒一口气。
赵小海听到了，满嘴包着饭刚把脑袋凑过来，就被余田生发现了，然后用脚远远推开。
“师傅你是不是真找对象了？你看你这几天，看手机我比我还多。还说赶工期，只有我连游戏都放下了。”
余田生把手机收起来，边吃饭边骂赵小海：“你那叫放下游戏吗？两个手机都能玩到没电，好意思说。”
背过赵小海的视线，余田生果然先给谢寄转过去两千块，说是分期的第一笔。
谢寄很快点了拒收：“这么点钱你想分几期？”
余田生愣了愣，尴尬得脸上火烧火燎，谢寄不是他，如今比起有钱，他的时间更宝贵，这样几千几千地付确实麻烦。
“那你再等等，我收了尾款一起转你。”
余田生想着把钟小姐这边的活尽快完成，再接上秦温妮的画展，两笔款子到账应该足够了。
盘了盘剩下的工作，余田生找个时间给钟小姐打电话，请她抽空来看看现场，以便完工前有什么需求可以及时修正。
钟小姐这次倒是应允得很爽快，周五下午收工前，她果然领了另一个人出现了。
余田生带着钟小姐里里外外看完，跟她商量：“您看等这墙漆刷完放几天，家具电器就可以入场了，到时候您确定没问题，咱们这个项目就算完成了。”
钟小姐点头，却问跟她同来的年轻女生：“你看有什么要调整到的吗？尤其颜色方面，我之前定下来的比较女性……”
余田生听出点意思，问钟小姐：“所以还要改吗？要改最好这两天就定下来。”
钟小姐不答反问：“余师傅很急吗？”
余田生还记着上次赵麻子那事，对钟小姐总觉得抱歉，就算真的急也不好说，笑着解释：“不是急，就是担心……”
钟小姐旁边的女孩儿打断说：“色调肯定要改，我稍后确定了再答复。”
“好，你们慢慢选，师傅也说不急了。”
余田生急也不好说，直到两位要走了，他才小声问钟小姐这房子是不是打算卖。
“我老板有这想法，”钟小姐没瞒着，“不过还没决定。他不一定满意。”
余田生点头如捣蒜，也替钟小姐开心，结不了婚的婚房转手赚一笔又不用再触景伤情，这结果再好不过了。
“不急不急，只要客户满意，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我这边尽量配合。”
因为钟小姐这个项目要往后延，余田生决定把秦温妮那边的活同时准备起来，于是晚上在二十八中群里问秦小姐的意思。
温妮：“田生哥你那边活做完了？”
余师傅：“还没，业主有可能要卖房，等她的客户确定，所以时间上没那么急了，我也怕耽误你这边。”
温妮：“好啊，那哪天我带你去展会现场看看。”
温妮转头艾特谢寄：“你说帮我参考，到时候一起吧？我提前跟你助理约时间。”
谢寄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聊天，没有回复。
但他很快就收到余田生道歉的信息：“不好意思啊，欠你的钱可能又要晚一点了，客户那边临时有变。不过你放心，一结账有多少我都先还你。”
谢寄抿着嘴。
对面跟他出来吃饭却沉迷聊天的温妮抽空瞄了他一眼，奇怪道：“谢寄你不是在看信息吗，我跟你说话呢。”
“你在我旁边，不能直接说吗？”
温妮晃了晃手机屏幕：“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田生哥又看不到。”
谢寄无语，干脆把手机丢开，专心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