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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百官献礼 ...
靖王。这是皇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喊出这个封号。
冯嫽神色如常,微微俯身道:“儿臣以为柳大人所言极是。二皇兄在北疆辛劳多年,百姓感念其恩德,难免有些过誉之词,此事不过是民间百姓的一时兴起,倒也不必过于追究。”
“既然如此,此事便到此为止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再提,随即转向使臣,语气轻松道,“贵使远道而来,今日便不必再谈这些琐事了。”
殿内气氛顿时一松,宫人们连忙端上美酒佳肴,乐师们也奏起了悠扬的乐曲。皇后微微一笑,举杯向皇帝敬酒:“陛下英明,臣妾敬您一杯。”
皇帝不再多言,举杯与众人共饮。
殿内欢声笑语,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凌久抬首,看见皇帝手中的酒杯边缘,那一道细微的裂痕。
冯嫽回到席间,凌澈悄悄凑了过来:“三哥,你好生厉害!那白虎竟然就这么听话了!”
冯嫽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使臣献完礼后,皆是落坐在凌宁身侧,惹得他下意识往凌澈身边靠了靠,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立刻挺直了背脊,故作冷淡地别过头去。
凌澈察觉到他的动作,先是欣喜,看到他紧咬的下唇,眼中欣喜瞬间被担忧替代:“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宁眉头一皱,语气依旧冷淡:“别管我,吃你的饭。”
凌澈却不依不饶,目光落在凌宁略显苍白的脸上,声音压得更低:“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被那白虎……”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着忍冬纹的香囊,递了过去:“这是我新配的安神香,你闻闻,或许能好受些。”
凌宁瞥了一眼那香囊,绣工依旧粗糙,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凌澈自己缝制的。
他本想拒绝,可胸口那股烦闷感却让他犹豫了一瞬,就在这片刻的迟疑间,凌澈已经将香囊轻轻塞进了他的手中。
“六弟,你拿着吧。”凌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这花样也不好看,可……”
凌宁握着香囊,别过头去,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他却并未将香囊丢开。
凌久看着两个少年你来我往的,目光不自主地移到了旁边兀自饮茶的冯嫽身上,她端着酒杯,借着饮酒的动作,隐去嘴角的笑意。
但这次凌久猜错了冯嫽的心思,她并不是在笑那两个皇弟拌嘴,而是摸到了深藏在袖中绣着千星结的素帕,想起来那人送时倒是更胸有成竹些。
“宣——百官献礼!”
随着司礼监尖细的唱喏,今晚压轴的重头戏便要开幕了。
“户部尚书张寽献南海夜明珠一对,恭祝陛下日月昌明。”
“吏部尚书孙覃献《万壑松风图》一幅,愿大燕山河永固。”
……
“长公主府《岁寒三友》落地烛台一对,恭贺新岁山河同春。”
喊一个献礼,凌久便紧张一分,本就没多少食物的胃中升起一阵酸涩的灼烧感。
“镇国公府献《雪夜行军图》一幅,愿大燕国泰民安,边疆永固。”
画中雪岭并非银装素裹的黑山,而是倒插天际的晶莹冰刃,戍边军帐在山脊之上,仿若伸手便可接天,帐前篝火未熄,火星与雪粒随着寒风混在一起,擦过将士的面颊。
一片亮色中,唯有行军图一个暗色,厚重的雪沙感扑面而来,在坐武将皆是仰起了头,看向画中的“同僚”。
凌久与夫人一同行完礼便坐回原位,一直等待着冯嫽将目光投过来,与她讨个赏。
但冯嫽只是看着那幅画,亦或是看向皇位之上的人。
这五个字一出,她便已经知晓选择这副画的人是何人。不同的颜色,只会在那不同的人身上显现,他总是这般与众不同。
她明白他想说什么,所以也想求一个答案。
可皇帝只是让人收了起来,连带着武将的目光,一同收到了金银珠宝中。
待到冗长的百官献礼结束,冯嫽正欲起身准备上礼,却突然听到一直未言的太后出声道:“哀家倦了,皇帝且尽兴。”
殿内的喧嚣声在她起身的瞬间低了几分,贵妃正要起身相扶,却被太后按下了肩:“不必。”
“母后既是倦了,那便早些歇息。”皇帝语气虽恭敬,但眼底却不见丝毫温情。想来也是,亲生母子都难免隔阂,何况这被硬凑到一起的母子。
太后走得不慢,显然不是因身子不爽而离席,她视线扫过三个孙儿,冯嫽感受到她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转首去找,她却已收回目光,扶着嬷嬷的手离开了。
半晌,承福便倾身到冯嫽耳边:“殿下,太后娘娘身边的康宁姑姑来话,请您明日午时去慈宁宫用膳。”
“知道了。”冯嫽轻声应下,起身时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晟王妃掀布献礼。
凌云凌川受命在外,今日献礼便要由王妃代劳,晟王妃沈锦原是协办大学士沈逐嫡长女,对此自然是手到擒来,而凌川的侧妃段若倒与凌久的心态更像。
紧张。身为太府寺少卿庶女,她并未同沈锦那般少时便随父母出席这般场合,本欲寻个良配恩爱一生,却也因凌川要空出正妃之位,被选成了侧妃。
大殿之上,帝后当前,让她怎能不惶恐,可这般话语也只能在心中想想,面上却不能露出丝毫,她既是代凌川而来,撑的便是靖王府的脸面。
“儿臣以艮岳土烧制兔毫盏进呈,此坯土采自父皇手植双松之下,窑变纹似松针映月。儿读《大观茶论》有悟:点茶如治国,击拂过急则沫散,火候不足则香陨。愿伴父皇品茗时,习此张弛之道。”
沈锦声音还带着少女的清亮,但已有当家主母的沉稳之感,衣着纹路如松针映月,隐隐透出一股清雅之气,于她而言,她不仅是凌云的正妃,更是协办大学士的嫡女。
段若目光则无意识地扫过冯嫽,对上凌久俊美的面容赶忙低下了头,心中忽然出现一个突兀的想法。
若她嫁的是凌久便好了。
方才献礼时,看到他对着镇国公府所献的《雪夜行军图》勾起唇角,那样清浅的笑意,凌川却从未对她展露过。
倘若是自己嫁的是凌久,或许就不会有如今这般沉重的压力,不必像现在这样,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若她是他的妻,此刻大约正坐在案前看自己的夫君大显身手,归家之后围炉夜话,而不是在宫宴上被“安疆圣君”四个字勒得喘不过气。
她与冯嫽,就像是那话本中上错了花轿的两人,身为侧妃,她怎会不知那正妃之位是给谁留的。
段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展现出当家主母的沉稳与从容。
“娘娘,请。”宫女小声提醒道。
“儿臣代璟王献木兰鹿哨,以辽东桦木雕琢呈进。此哨摹自父皇围场御器,然桦木采自盛京龙兴之地。儿闻哨音如聆圣训:弓马乃立国之本。他日若得执此哨引弓逐鹿,必不敢忘父皇‘马上得之,不可马上治之’圣谕。”
凌久听着二人献礼时的祝词,眸色暗了暗,虽说两个王爷不在京中,但王妃献礼亦是锋芒毕露。
他往门口看了看,两大一小的红绸,皆是盖得严实,不知底下是何物,也不知哪个是冯嫽的贺礼。
冯嫽跪拜,身后却是并无贺礼。
“父皇日常膳用不过四簋,常服补缀再三,儿臣泣录圣训三百条为《俭德录》。非敢妄议内府用度,唯愿以此册为镜,使儿等奢念自消。”冯嫽从袖中取出《俭德录》,双手捧上。
皇帝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眼神一转,一旁待命的大太监便会意,替他取过了那书录放在御案上。
凌久坐在下首,目光紧紧的锁定在皇帝身上,比自己献礼时还要紧张万分,看见皇帝翻开书页后,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字迹倒是工整。”皇帝随手翻了几页,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难为你有这份心。”
冯嫽垂首道:“儿臣不敢当父皇夸奖,只是想着父皇平日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凌宁不知为何,忽得开口道:“这《俭德录》中所记,皆是父皇平日教诲,若能广为流传,必能教化万民。”
皇帝面色霎时柔和了下来,缓声道:“既然安宁这么说,那这《俭德录》就交由翰林院誊抄,刊印成册吧。”
凌久摩挲着袖中银匕的柄部,目光移向角落。
他看到皇帝的指尖再一次叩击桌案,节奏比方才更快了些。
冯嫽献完礼,并未回到席中,而是独自出了殿。凌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点两下桌案,紫藤便俯身问道:“怎么了?”
“去看看她做甚去了,若是她与你说话,你便问她……”
紫藤领命,借着殿内烛火的阴影,悄然离席。
承福正守在殿外,见冯嫽出来,连忙迎上前:“殿下,人已经又关起来了。”
说来那人,他本以为主子提前知道了外使进贡,是要用那人饲猛兽,没想到只是系上金铃吓了他一下,连笼子都只是送了却没开。
“不必关着他,让他去鸭舍干清扫的活计,替本宫将那聘礼好生照料着。”冯嫽并未走远,只在拐角处,看着月亮,轻轻的呼吸着殿外的空气。
“站住,皇宫重地,你以为是宫外?”承福看见紫藤毫不减速地靠近,正欲喊侍卫,却被冯嫽出声制止道,“承福,去那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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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在准备考试月,考完试放假会恢复更新的!! 不用害怕坑啦,作者是一颗意志坚定的蛋,一定会写完的!!! 这篇大概会很长就是说……大概今年(?)有机会完结 二修文,依旧是主线不变,只修细节(其实是自己看找问题伏笔),不影响后续阅读 每章肯定会有3000+的,可以看每章标题,有标题就是写完啦,没有的可以先不用点,那可能是作者在蹭玄学(斜目心虚)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