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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兰地和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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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钱没赚。”
小狗僵着身子，目光闪躲，老老实实回答。
身上这套衣服他都还没有穿热乎，就被谢长霁抓了个现行。现在，他要怎么解释，他是一只干净的小狗。
沈泱攥住马甲的一角，后悔接了这个任务。
用人类社会的一句话来说，他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早知谢长霁要来，他就不来了。
不过，谢长霁为什么在这？
这家夜店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店。
小狗沉默地打量着谢长霁，目光在人类身上逡巡。
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酒红色的衬衫松松落在腰腹，如同昂贵丝绸飘落无垠的雪地。两颗纽扣未系，领口敞开，锁骨和莹白的胸膛袒露出部分。
无言无声地，释放着矜贵随性的勾人意蕴。
沈泱的喉咙莫名干渴，十九年间，他从未见过比谢长霁还漂亮的存在。
眸光跌在人类雪白的肌肤上，又烙铁灼烧般猛然移开。
然后，沈泱伸手，靠近谢长霁的胸前，把纽扣一颗一颗扣好，一丝不苟。
不能给别人看。
而系好衬衫扣子，抬头的瞬间，沈泱将身前人的脸尽数收入眼底，猝不及防。
薄唇的唇线起伏，色泽樱润。挺立的鼻骨拔高着面部的立体感。再往上，昏暗的空间里，琥珀色的眼睛变得幽深，像吞了北港的夜。
倒映着沈泱的瞳珠动了动，谢长霁勾唇：“好看吗？”
小狗惊慌失措地坐回去，双手握拳，压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僵硬的脊背微躬，头半垂着，“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忽地，一点冰凉的触感搭在沈泱颈后，谢长霁的掌心细腻，存在感极强。
指尖捏了捏了小狗的后颈，谢长霁感受到他轻微的颤动。然后，这只小狗强迫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方便谢长霁作为。
面对小狗下意识的讨好，谢长霁心情更好了一点。
“陪个酒，会吗？”
沈泱点点头。
一睹无形的墙竖起，妖力把包厢分割成两个部分。其余三人开启屏蔽模式，默契地往角落里坐，顺便为黑熊壮行。
谢长霁起身，端起一杯白兰地，单跪在皮革沙发上。指尖从容地捏着沈泱的下巴，抬起，让小狗仰头看他，露出脆弱的脖颈。
杯口抵在沈泱的唇边，冰块的冷气和酒香扫在他的鼻尖。
“第一杯。”
烈酒初入喉，沈泱不太适应，皱了皱眉。喉结滚动，他有点跟不上谢长霁倾酒的速度。
在最后一两口的时候，小狗被烈酒呛到，酒液从嘴角溢出，滑入颈线下方。
沈泱往一旁趴去，双手撑着，不停地咳嗽。
谢长霁摩挲着指尖，“小狗之前没喝过酒，还想继续吗？”
表面上问小狗想不想继续，实则是狐狸自己想继续下去。可他偏偏要问小狗的意见，以此彰显自己的“人道”。
沈泱听见，重新坐了回去，怕消减谢长霁的兴致，认真道：“我可以的。”
谢长霁眯了眯眼：“好哦。”
尾音有点倦，勾在沈泱心弦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灌后面几杯顺畅多了。小狗甚至会在吞咽时，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谢长霁的一颦一笑。
烈酒和姜汤同样辛辣，带给沈泱的感受却全然不同。
白兰地被冰镇过，顺着喉，抵达胃部，冰冰凉凉的。但却如岩浆烈火般，蔓延向四肢百骸。
比那夜的姜汤还要热。
杯中白兰地再次见底，只剩下三两冰块。但谢长霁并未移开手，反而居高临下地垂眸，缓声命令道：“把冰吃进去。”
于是，沈泱张开嘴，含进一块冰。时间的流逝让冰块失去了棱角，表面光滑，并不会硌着口腔。
谢长霁奖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
沈泱收到鼓励，黑色的眼睛亮闪一瞬。就在他打算再吞一块，谢长霁拿开酒杯，放到了酒水桌面。
转而，谢长霁漫不经心地靠近沈泱，单膝跪在小狗的双/腿间。
常年的训练塑造了沈泱腿上的肌肉，线条流利，不至于太过骨感。
谢长霁能清晰感知到从小狗身上散发出的酒香，机械短路的僵硬和软弹的触感。
狐狸喂酒的时候不算温柔，小狗的衬衫被流出的酒打湿，染成了淡淡的琥珀色。染色后的衬衫贴合着锁骨，以及手感极好的胸肌。
“张开嘴。”
沈泱配合地张嘴，冰块躺在粉色的舌面。
谢长霁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抬起一根手指，伸入小狗又热又凉的口腔，压着柔软的舌头玩。
舌被亵.玩，腿贴着贴。
从未有过的爽.感激得骨子战栗。
沈泱快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把小狗舌头玩得猩红，涎液堪堪快溢出口时，谢长霁终于停住手。
两根手指从口中抽出，在沈泱锁骨处的衬衫蹭了蹭，擦掉口水。
对此，小狗脸红心跳。
谢长霁调侃道：“这就害羞了。”
沈泱直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腰细腿长，唇红齿白。根本不似人类，勾小狗得很。
小狗会很想很想和他贴贴蹭蹭。
当然，小狗是实干派。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沈泱一把抱住谢长霁的腰身，惊得谢长霁立刻揽住了他的头，用作支撑。
小狗的头埋进人类的胸前，黑色的发丝蹭着谢长霁酒红色的衬衫。
他们的腰腹、大腿相贴，久了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沈泱嘟囔道：“第一次，我只是还有点不太适应。”
谢长霁笑了笑，修长的手捉住小狗的后颈，把他从胸前扒出来，“好了，惩罚结束了。”
小狗呆呆的：“惩罚？”
这算什么惩罚？都没有流血。
“是啊，小狗不可以来这些地方。现在，知道了吗？”谢长霁摸了摸小狗的头。
小狗答应道：“嗯，不来了。”
“真乖。”
谢长霁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草莓。蔷薇般色泽的指尖夹着草莓，送到沈泱口边。
“乖小狗会得到奖励。”
红彤彤的草莓被咬开，汁水丰沛。
很甜。
冰块和草莓一起咀嚼。
果汁、酒香、碎冰，在口腔舌面交融。
做成了白兰地草莓冰沙。
沈泱想。
惩罚之后竟然就能得到奖励。
薄雪温度的指腹抹过沈泱的眼底，动作温柔又缱绻。
酒的烈性逼得小狗的眼眶泛红，透出点湿漉漉的露珠。而锋利的脸廓棱角线却依旧分明，如同冰窟的悬锥。
两项本并不契合的特征，一同出现。
矛盾又合理。
狐狸的身影和独特气息形成密闭的空间，沈泱被包裹其中，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他捏紧衣角，等待着谢长霁接下来的动作，安静又懂事。
可预料的动作或者指示并未出现，谢长霁往一旁坐了下来。
下一刻，一群人从门外冲了进来。
混乱中，沈泱嗅到了妖的气息。
来者穿着制服，把包厢围得水泄不通，正向沈泱的方向靠近。
是妖管在人类社会的执行缉拿者。
沈泱应激般绷紧身体，准备随时动手。这时，谢长霁的一只手轻飘飘地压在他的腿上。
那里还残留着谢长霁的体温。
狐狸拍了拍小狗的腿，示意不用担心。
执行者从沈泱面前走过，控制住黑熊，将其逮捕。
黑熊相当地配合，几乎痛哭流涕。
他真的不要和谢长霁几个妖玩了，太恐怖，太痛了！
哽咽的哭嚎声中，谢长霁对沈泱说：“你先出去，一会儿我们回家。”
沈泱警惕地扫视四周，见谢长霁依旧从容不迫，点头道：“好。”
沈泱出去后，谢长霁朝白歌点了点头。
早在骗子酒馆游戏终止，谢长霁就示意白歌，让其他执行者来接手黑熊。
即便黑熊在谢长霁这受了内伤，由于他的爆发力极强，谢长霁还是交代了一下接手领头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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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沈泱时，他已经换回了衣服，穿着羽绒服，乖乖地站在走廊的空地等谢长霁。
像只蓬松的小狗。
谢长霁走过去，“工作辞了？”
“嗯。”沈泱应声道。
他根本没有这份工作，但只能含泪认下。
出了FOUSE ON，北港的夜里挺冷。
谢长霁内里是那件酒红色衬衫，外面套了件厚实的大衣。
黑色的大衣把酒红色尽数掩藏，连同他在酒吧中的恶劣与蛊惑。整只狐狸看上去，妥妥一枚街头的氛围感帅哥。
这时，沈泱把那条黑白灰三色的围巾缠在谢长霁的脖颈，细心地打理好。
手套一人一只。
小狗现在出门，学会了带上围巾和手套。
谢长霁垂眸，围巾戴得很舒服，也具美观。
小狗一定去看了教程。
他的视线落到沈泱身上，黑色的眼睛分外清明，恍如大雨洗净，不见丝毫酒意。他感慨道：“那白兰地度数多少有点高，没想到你酒量还挺好的。”
沈泱听见谢长霁夸他，眼睛亮闪闪的，就差摇尾巴。“以后我可以帮你喝酒。”
小狗开始计划着以后，明目张胆。
“有点晚了，今晚我们在外面吃。”谢长霁问：“你想吃什么？”
沈泱没再说随便，提议道：“吃点热乎的，火锅，可以吗？”
“走吧。”
吃完火锅后，他们步行回家。
寒意伴随着路边的灯光，沉在他们肩头。途经街口时，沈泱注意到卖花小摊。
小摊无人，自行选购付款。
9.9一束。
沈泱驻足，挑花，目光认真。
谢长霁在一边等着。
没想到还是一只爱花的小狗。
和他的杀手职业并不相符。
但这又怎么样，不相符又如何。
世界可没有明文规定，杀手小狗不能喜欢可爱的花。
路灯昏黄的光线倾泻，营造出故事的氛围感。
花、小狗、狐狸。
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
在执行抓捕黑熊前，谢长霁就得到消息：有妖在悬赏榜上重金买黑熊的命，急着让他闭嘴。
所以，谢长霁这次的任务并不是了结社会垃圾，而是伪装成收钱办事的妖，稍微吓吓这只黑熊精，让他在妖管多吐点消息而已。
顺便嘛，再与前来的杀手玩玩。
只不过这次，小狗暴露了杀手身份，谢长霁也暴露了执行者的身份。
如果沈泱没有察觉到那群执行者对谢长霁的态度，那么他就真的是一只傻狗了。
谢长霁不喜欢傻狗。
倏地，一束鲜艳的玫瑰凑到谢长霁面前。
橘红色的爱丽丝玫瑰色泽艳丽，在一点绿叶的衬托下，格外吸引眼球。
热烈又奔放。
“送你。”
玫瑰的身后，沈泱笑容灿烂。
他的两颊红红的，不知是不是冻的。
小狗第一次把目光停留给花。
他在一堆鲜花里，用那最为原始本能的审美，努力又笨拙地，挑出一束最艳丽、最完美、最吸睛的花。
只因为谢长霁最为璀璨夺目。
送给他的花也该夺目。
谢长霁接过英文牛皮纸包的花，莞尔一笑。
“谢谢，我很喜欢。”
此时的谢长霁还未真正明了。
今夜忽然而至的玩心是暧昧错位的伊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