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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太过诡异的场景让几人一时都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抱歉啊清清,人家才活过来,还不太习惯。”
      地上的头还在说话,听着像是在撒娇的女孩,声音还带着几分歉意。
      没有人回应。
      而另一边,没有头的身体却没有倒下,反倒往前走了一小步,微微躬身的同时,地上头飘了起来。看着摇摇晃晃,却很准确地落到身体抬起的手上,轻轻的。
      这画面太过怪异,云清简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余,只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云清简的理智在支撑,眼前的女人,给了她一种熟悉感,让她在这样的情形下却没有多少畏惧。
      但对于另外两人来说,就没那么好了,男人和老鬼的脸色变了又变,本能在告诉他们该恐惧,但理智在说不可能。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老鬼虽然叫老鬼,但到底还是个人,对未知的存在仍旧保有恐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老鬼他们做得最多的,就是亏心事,杀人时说着“有本事变成鬼来找我啊哈哈哈哈哈”,可心底从未当成回事。
      直到,真的找上门来,才知道害怕。
      双腿忍不住发颤,老鬼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另一边,男人到底是老大,要镇定许多,但颤抖的瞳孔出卖了他在强装镇定
      “装神弄鬼!”男人从后腰拔出枪,朝着抱着头的女人的心脏位置和手上的头开了枪,砰砰两声打了过去。
      并没有击中的声音,子弹停在离目标一厘米距离的地方,再不能前进半厘。
      “我在跟清清说话呢,插什么嘴?”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捧着头抬手,将头正正摆回脖颈处,不耐烦地说:“真是没礼貌,没人教过你,不要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别人吗?”
      裂开的部位重新合拢,女人顺手理了理头发,将方才掉地弄乱的发型整好,这才左右转了转脖子,似乎是在试一试脖子和头有没有接好。
      “我现在很不开心,所以——”女人眉头微皱,揉捏脖子的手松开,食指微动。
      有什么划了过去。
      男人只觉得拿着枪的右手腕一疼,左肩也像是有什么打入了一样疼痛,枪掉在了地上,溢出的鲜血也掉在了地上。
      子弹打在墙上,嵌入墙内,钉得死死的。
      “该死!外面的人还不滚进来!”男人捂着手怒吼。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十几个男人冲了进来,让原本宽敞的小屋显得拥挤了一点儿。这房内本来就没什么东西,除了电脑和桌椅,就没什么东西了,男人们涌进来把女人围起来。
      不好!糟糕了!云清简心下一惊,下意识张口想对女人喊快跑。
      即使见识了女人的诡异,可云清简心里还是本能将她当作需要保护的对象。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这是在我的地盘,敢伤我?哪怕是你鬼也得再死一次!”男人狰狞着脸退了几步,大喊着让冲进来的男人们动手。
      进来的男人们都是深受信赖的手下,他们一一掏出枪对准女人,其中有个穿着深蓝色冲锋衣的男人迟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枪偏了偏。
      女人却轻笑出声,对自己面前的人们毫不在意。
      砰的一声,大门被不知名的力量关上,有人下意识想去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动手!”男人吼了一声,却发现手下们都没有反应,他们僵在那里,除了眼睛能动,像是木偶一样,“动手啊!怎么回事?!”
      男人还想说什么,喉咙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太吵了。”女人冷冷地开口。
      和别人不同,云清简的行动并没有受限制,她转头看了看被定住的男人们,又看了看双手捂着喉咙艰难呼吸的男人,最后,她将视线放在女人身上。
      察觉到云清简的视线,女人脸上的冰霜立刻化作春水,她温柔地笑了起来。
      “清清!”
      就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女人就到了云清简的身前,一双柔荑越过两肩环住了云清简,女人将身体贴了上来,相差无几的身高让她们挨得很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视线略微往下,云清简再次看清女人的面容,明明是陌生至极的脸,心却告诉她很熟悉。
      云清简双唇微启,并不冷漠,反倒是极力表现温柔,她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清清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女人好似很伤心,美艳的脸上满是哀伤,眼目低垂,泪珠挂在眼角,马上就要坠落。
      “告诉我,好吗?”云清简忍不住抬起右手,覆在女人脸上,拇指指腹微动,为女人擦去泪水。
      云清简的眼里,清晰地倒映出女人的面容。
      女人抬起眼目,从云清简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啊,是我疏忽了,这张脸用太久了,回来了,都忘了改回来。”女人懊恼地说着。
      忽然,唇上有了一瞬的热意,云清简只觉得有柔软在唇上快速贴了一下,蜻蜓点水后就退开。
      是女人,女人飞快地亲了一下云清简,然后退了两步,背着手看她,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嘿嘿~”
      那笑容很熟悉,熟悉到让云清简忘了反应。
      很多年前,夏听风也是这样,恶作剧得逞之后,总是这样看着她。
      “夏……”听风?
      云清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双唇微颤,喉咙嘶哑得厉害,声音微不可闻。
      “可是,我好像有点忘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来着?”女人抱着胳膊,右手食指抵在太阳穴上,看起来很是苦恼。
      却又是叹息,仿佛在哭泣。
      哐当!
      原来是男人撞到了椅子,因为呼吸困难,男人的表情愈发狰狞。
      女人瞥了一眼,正好对上男人狰狞的面容,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了上来,指尖动了动,解开了扼住男人呼吸的力量。
      “哈、哈、哈、该死!哈、哈……”终于得到了空气,男人扶着墙艰难地站着,摸索着往手下那边靠近,余光一直在观察。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在哪呢?”女人思索着,并没有在意男人的动作。
      “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啊!”女人双手一拍,恍然大悟,看向男人的眼神愈发冷漠,她冷冷开口:“当年,杀了我的人。”
      惊雷在云清简心中炸响。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杀了她的人?
      “你说什……”云清简喃喃开口。
      “去死!”男人自以为隐秘地摸到被定住的手下身旁,拿到他们的枪,快速朝着女人开了几枪。
      他以为女人没有注意到,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
      枪声响了。
      依旧没有动静,子弹停在刚出枪口的位置,下一秒,两颗子弹改变了角度,将他两只手掌都打穿,男人惨叫一声。
      “不记得了吗?”女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如同从地狱里传来:“也是,你杀的人太多了,从十年前到今天,你恐怕也不记得你杀了多少人。”
      女人的眼睛红了,字面意思上,变成了红色。
      像血一样。
      “那这样,你会记起来吗?杀人凶手。”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女人的身体开始出现大量的血迹。
      先是眼睛变成了两个漆黑的空洞,血泪从中流了下来,然后是喉咙,像是被人用刀割开,鲜血喷溅了出来。
      胸口、腹部、手腕……女人整个人都开始融化,血肉全部化作血水。
      “我想起来了,我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悲伤地开口,或许是受到喉咙伤口的影响,声音嘶哑难听:“抱歉啊,清清,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见到这样的我。”
      血水流尽之后,原本个子高挑、面容美艳的女人不在了,重新显露在云清简视线内的是一个女孩。
      女孩面容清秀,看着乖乖的,她个子并不高,云清简知道缘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即使当初她带着她一起吃饭,也还是杯水车薪,十八岁的她,大约只有一米六的样子。
      她的手腕很纤细,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瘦弱,一头长发向后扎成马尾,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显得宽大了许多,松松垮垮地穿着,像是大号的校服。
      这样娇小的女孩,若是放在平常,不过是高中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高中生。
      但此刻,女孩的双目空洞泣血,脖颈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胸口有一个大洞,能看见血肉,却唯独不见了那本该有力跳动的心脏。
      腹部更是被划开了长长的口子,连肠子都露了出来,却是瘪瘪的,好像缺了一些器官似的。
      手脚也都是血。
      到处都是血。
      连运动服,都被染成了红色。
      “对不起,清清,我回来晚了,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
      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随着唇角勾起,口中的鲜血也溢了出来。
      喉咙已无法发声,可声音还是传到了云清简的脑中。
      “我只是,死了啊。”
      那右眼下方泪痣,好似正在滴落的血泪。
      云清简艰难地动着双唇,早在女孩面容显露的那一刻,泪水就流了出来,打湿了脸颊。
      她颤抖着唤出那个名字。
      “夏、听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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