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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撒手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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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做一个奇怪的梦，她知道这是梦境，可她醒不过来，眼前是一片幽暗而恢宏的景象，这里是秦始皇陵。她知道，这是地宫，有望不尽的兵马俑，内里深处，无尽的黑暗里，繁华大道上，有一个王座，那是帝位。
上面坐着一个人，身着玄墨龙袍，冕旒十二章，走近一看，是雕像。旁边有一把剑，上面落了灰，但仍然不改寒光利刃。
是鹿卢。
她行走在地宫里，找不见陛下，亦找不见碧落黄泉的入口。这是梦，现实中陛下是不会丢下她的。
缓缓睁开眼睛，出剑一看，此时天光大亮，梦醒了，她怔愣了会，回想梦里的世界，又模糊不清。
“陛下……”
“嗯？”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宽敞的马车内，李斯也坐在一旁，正低头翻阅竹简。她顿时惊喜地叫出声，“我们出门了啊！这是要去哪？”
秦王瞥了她一眼，伸手作将刚醒来还衣冠不整的她按回去的姿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么大个人了，整日疯疯癫癫，连形象二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她吐了吐舌头，缩回剑体内洗漱一番，随后翻起了衣柜。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穿什么好呢？深衣？看着就热。襦裙？行动不便。还是男装吧，出门在外，行走方便些。可转念一想，那多损她貌美的形象啊！折中一下，还是做个俏公子的打扮吧。
她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一身白衣直裾，衬得身形修长，发型半束半散，两边的细碎头发梳成小辫扣于额前，显得既潇洒又不失精致。她忍不住啧啧赞叹，“真俊！”
整理妥当后，她探出剑体，笑嘻嘻地凑到秦王面前，问道，“陛下，今天我好看不？”
秦王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淡淡“嗯”了一声，便继续低头处理手中的事务。虽然他的反应平淡，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许，心中顿时美滋滋的。
然后就给了陛下一个大满怀，虽然不能真的抱到，调戏到心里也是蛮爽的。
“滚。”
哼，口是心非的直男！她心里暗自嘀咕，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陛下。他今天也是一身白衣，锦衣华袍，衬得他愈发挺拔俊朗。咦，这算不算是情侣装？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抿嘴偷笑。
一旁的李斯似乎对她的存在颇感兴趣，略带疑惑地问道，“臣对鹿卢剑有灵一事早有耳闻，不知这剑灵是何模样？”
秦王侧目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瞧着是人样。”
李斯闻言，微微点头，语气恭敬，“原来如此。必是王上福德深厚，与秦国昌盛，方能让王剑化灵，实乃天佑大秦。”
“嗯。”秦王应了一声，神色如常，似乎对这番恭维早已习以为常。
她乖乖坐在他旁边，晃着双腿，心情愉悦。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突然一个大颠簸，她身子一歪，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她连忙坐直身子，眨巴着眼睛看向陛下，随后干脆一头埋进他怀里，做作的说道，“哎呦，这马车怎么这么晃！我魂都要晕了。”
他也没推开，秦王被这剑灵弄得已经没脾气了，爱咋咋地，反正她脸皮厚，比不过。
她趴在车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街市。市场上人来人往，物品琳琅满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她忍不住感叹，“陛下，外面可真热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咸阳的市集呢！”
尤其是那些小吃摊和小玩意儿，看得她眼花缭乱。那个用草编的小马，栩栩如生，真是精巧极了。
秦王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坐好。”
她立刻乖巧地坐回他身旁，端正了身子，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窗外瞟。过了一会儿，我又凑过去，小声问道，“陛下，我们能不能去城里逛逛？就一会儿！”
秦王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于手中的竹简，语气平静“待明日回来时看看罢。”
“好啊！”她顿时眉开眼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明天要买些什么。
李斯坐在一旁，听着秦王与她的对话，眉头微微皱起。他心中有些焦躁，甚至开始怀疑王上是否出现了幻觉。朝中大臣们也有类似的担忧，若不是鹿卢剑自己能飞能蹦，他们真的要以为王上入魔了。
李斯偷偷瞥了一眼秦王，见他神色如常，心中稍安，却仍忍不住暗自思忖：这剑灵之事，究竟是福是祸？若有一日，王上因此事被人诟病，又该如何是好？
马车继续前行，车外的喧嚣渐渐远去。她翻出地图，仔细看了看，是秦国的路线图。原来，他们此次出行是为了勘察道路的互通情况，商讨如何修筑既能快捷通行又不让外人钻空子的驰道。
马车行驶至咸阳城外百里左右，蒙毅头戴斗笠，坐于车前驾车。他轻拉缰绳，马车稳稳停住。随后，他屈指叩响马车门，恭敬道，“先生，到了。”
门一开，她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在狭窄的马车里待了差不多一个上午，实在闷得慌。她抬头望天，太阳有些刺眼，空中有云如瀑，翻滚涌动。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感到无比舒适。这里是山间，马车无法继续前行。她的视力极好，远远望去，只见重重叠叠的山影绵延起伏，仿佛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山下，稻苗新栽，良田万顷，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对于常年困于秦宫的她来说，这样的景色恍如隔世，令人心旷神怡。
秦王与李斯也相继下了车，五月的天气正是宜人，李斯手中拿着地图，神情专注。这个地方是能够最清楚观察周围全局的位置，他早已亲自勘察过，今日请秦王前来，是为了商讨细节并最终拍板。秦国的驰道对外仍然太少，军士补给极为不便。而对于秦王所追求的繁荣而言，没有四通八达的驰道，即便统一了天下，也难以顺利便捷地掌控各国，促进各方的互通有无。
“王上，这里便是……”李斯指着地图，开始详细解说。
她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却忍不住感慨，这驰道的修筑，不仅是军事上的需要，更是连接天下、促进繁荣的关键。
山风轻拂，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自由与开阔。
他们在一旁商量着正事，她却觉得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去转转简直是对这大好山水的浪费。这山挺高的，暗自庆幸自己穿了男装，真是有先见之明。她持剑飞身而上，山间的景色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
树梢上的花苞欲放未放，绿叶间雾气渐聚，水珠顺着叶片滑落，透过草尖滴入溪流。溪水潺潺，涟漪未及荡开便被流水冲散，击打在石岸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几片花瓣被水流带回，绕着石岸缓缓旋转，仿佛在跳一支无声的舞。潺潺的水声与山石的回音交织在一起，便是自然的乐章。
她听见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似乎在哄着伴侣，还分享着一些“八卦”。可惜，她对动物世界的琐事并不感兴趣。灵体飞在山间的感觉简直棒极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忽然，溪流上的一片竹叶吸引了她的注意。我倾身将竹叶捞起，鹿卢剑身掠过水面，溅起的水珠荡开阵阵涟漪。溪水旁，一只正在喝水的小狐狸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随即受惊似的慌忙跑开。
她见它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如果这时有个小伙伴在身边，这份快乐定能加倍。
过了一会儿，那只小狐狸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只大狐狸，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她听见树上的雀鸟叽叽喳喳地嘲笑。“哈哈哈，那只傻狐狸又被训了！整天疑神疑鬼的，还说看见一把会飞的剑，以为自己要被扒皮了。”
这么欢乐的吗？
她坐在高竹上，晃着双腿看着天色，午后的阳光有些烈，山林中树影婆娑下斑驳阳光细碎。这是自由的感觉，高人隐士常喜欢隐于高山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喜欢这里，但她更喜欢陛下，秦宫太孤静了，陛下一个人，总会感到孤独的，而她也是。
山林中，亦没有任何东西能感知她，仿佛她是不存在的，大约是想要存在的痕迹，才如何渴望修炼人身，血肉是温暖的。
不过老头说的没错，剑灵与剑体一样，哪怕修炼，也是走在寒光刃上，世上哪有好事占尽了的道理。
秦王听着李斯与门下商讨出来的方案，驰道的修道是大事，李斯的方法做的很完善。
“无需害怕驰道通了守城不利，若有四通八达的便利，于秦而言是一个好事。至于外敌一事，待六国合，可修筑长城，攘外安内。”
“诺。”
秦王商量完了才发现，他的鹿卢剑不见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