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她迷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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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周望了望，完全无踪影，以那剑灵的玩性，恐怕是找不着北了。
秦王所料不错，鹿卢真的找不着北了。她看着四周尽是山，坐在山顶思考，她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山来的，这四周都一样，也没个标志性建筑，对于从未出来过的她来说。
完了，陛下，她迷路了。她不是要离家出走，纯粹是因为路痴。
正疑惑间，她忽然看见山下有一队人马，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衣，还蒙着脸，鬼鬼祟祟地向前行进。此时已是下午，再过一个时辰便是黄昏了。这造型，呦呵，这不是指路明灯吗？
她心中暗笑，这荒郊野岭的，能刺杀谁？
当然是秦王。
她想了想，握紧鹿卢剑，悄悄跟了上去。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她忽然看见了熟悉的溪流，这才想起了回去的路。
再看看这些人，她心中一动，不行，不能让他们顺利去刺杀秦王，不然陛下肯定得连夜回宫，那三天的假期岂不是泡了汤？
眼看那群黑衣人占领了高地，手持弓箭，正欲瞄准马车射击。她不再犹豫，手持鹿卢剑立于他们面前。那群黑衣人只见一把剑突然变得极长，悬于空中，长长的利刃夹着急风横扫而来，气势如虹，仿佛有横扫千军之势。剑刃所过之处，鲜血飞溅，鹿卢剑噬血后灵力大增，剑身灵气扫荡之地，石破地裂，山崩地涌。凡人在这股力量面前毫无反击之力，血染红了剑刃。
后面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早已不要命地奔逃。神剑鹿卢，一战成名。
蒙毅看见响动猛抬头看去，王剑之威，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鹿卢有灵，竟不知是如此模样。秦王来此，早已暗中有隐卫布好，他们只能从后山翻来，此时王上已不在此地，只余他与李斯在此抓拿贼子罢了。
却不想，战未开，被鹿卢吓了一跳，他招呼暗兵去捉拿刺客，“抓活的！”
她其实只横扫了第一排，毕竟他们都是弓箭手，扫得轻巧，结果不料解锁了新招式。原来灵与剑的合，威力这么牛。
我纵身而下，本想找陛下讨赏的，发现陛下并不在内，懵懵的看向蒙毅。
蒙毅看鹿卢直冲马车内又出来，剑身对着他，他总觉得这把剑在问他一样，与李斯相看一眼，便指了前方王上所立的地方。果然。这把剑立马就飞过去了。
“嘤嘤嘤，陛下，鹿卢被血染红了，我不干净了。”
“立住。”秦王看了这血腥味有点重扑过来的剑，唤身边侍卫，“将鹿卢洗净，再带过来。”
陛下，她这身血腥味是为了谁，你怎么能嫌弃！不应该先给一个抱抱吗！
过分！
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是连夜回了宫。原本计划中的微服私访、体察民生的行程，全因那群刺客的突然出现而泡了汤。
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觉得身上的血腥味消散了。她换上干净的衣裳，乖乖巧巧地躺在陛下旁边，“陛下，我今天跳去林间玩了。”
“嗯。”秦王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情报卷书上。
“那里的风景真好，没有争执与枷锁，还有可爱的动物。”她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
“喜欢山林？”秦王侧目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
“也不是，我更讨厌一个人。”她低声回答，眼中映着烛光，光影下显得晶莹剔透。
秦王放下手中的卷书，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山林看着与世无争，其实那才是弱肉强食、毫无礼法、物竞天择的地方。你只看见一时的好，因为这是五月。到了酷暑，到了寒冬，才是杀戮的自然之道。”
她抿了抿唇，不再看他，有些生闷气，“我又不是那些动物，无需去遵守自然之道。”
“可你拥有剑，有能力便是拥有杀伐的权利。”秦王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她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你总是只想着统一、稳定、修筑工程，你不会觉得无趣吗？”
“不会。”秦王放下手中的情报卷书，挥手让内侍熄了床头的烛火。床幔缓缓放下，殿内陷入一片漆黑。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寡人倒希望时间更多一些。”
她向他靠的更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是火热的。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红，看不见，她再凑过去些。
“陛下，你要陪着我，我也会陪着你的。”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蹭了蹭自己的脸，意识慢慢混沌，又回剑内睡了。
晚安，陛下。
第二天醒来，她回想起昨日的血腥场景，心中却感到一丝奇怪——她居然只有对战斗的兴奋，而无人性的愧疚。虽然那些人是刺客，但她的反应似乎太过冷静，甚至有些冷漠。最离谱的是，她竟然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持剑跑到书殿，上楼下楼地寻找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老头。“喂，老头，你在吗？”她一边翻找着书架上的竹简，一边喊道。
就在她快要碰到一卷破旧不堪的竹简时，突然一阵白光灼痛了她的手，紧接着一声大喊，“别碰！”
她吓得立刻收回了手，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哎，你吓到我了。”
老头的身影从竹简中浮现出来，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她，“你差点让我这把老骨头都断了，谁吓谁了？”
她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讪讪道，“谁知道你真身这么惨……要不我帮你找一个靠谱的修书匠，补一补？”
老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不用了，我大限将至，说不准日后脱离了世间俗物，能去往一些人口中的极乐世界。”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那你大惊小怪做什么？反正将至与至，差不多？”
老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呸！你被人谋杀和你老死，差不多吗？”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老头仔细打量着她，原本天真烂漫的傻白甜，如今竟沾染了几分血气与杀意。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咦，小朋友，你杀生了？”
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无奈，“我是王剑，昨日有刺客来袭，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是为救主。”
老头坐在案桌上，捋了捋胡须，细细端详着她，随后缓缓点头，“你的身上没有煞气，不过你是剑灵，出鞘自然得饮血的。但若多增杀戮，与你心性不利。”
她有些不解，歪着头问道，“为什么？我的心性很好啊。”
老头叹了口气，目光深远，仿佛在回忆什么。“我曾听闻上古有一把魔剑，魔头为锻造它，熔了九千九百条人命。魔剑一出世便煞气漫天，有灭世之意。最终，那魔头与剑被上古神明同归于尽，封入幽冥地。”
她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从哪里听闻的？”
老头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我是书灵，自然是从书上听闻的，那本小说家的话本可好看了。”
“故事书啊，真能扯。”她有些忧愁，“老先生，世上真有幽冥地吗？有黄泉，是不是也有天堂？”
“我又没死，去哪里证实？不过你我的存在，不正好说明了鬼神的存在？”
她被噎了一下，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你日日在这里面做甚？”
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不醒，睡不够。”
她坐在他旁边，笑了笑，“老先生，俗话说的好，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老头一本书就砸了过去，“小子无礼。”
侧身一躲，哈哈笑了几声，“干嘛这么较真，开开玩笑，不然光睡觉多无趣啊。我可不跟你计较，不然您碰瓷我，那我名声多亏。”
老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沧桑，“你们小年轻不懂，我可提醒你，勿沾太多俗事与业障，不然因果轮回，修炼一事，谁也说不清。”
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沉声说道，“我不杀无辜之人。”
剑本就是兵器，杀与不杀，并非她能左右。若有因果报应，她自会承担。
老头见她神色坚定，也不再劝，转而问道，“你是出去了？没听见宫里有什么大动静。”
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对，你不知道，外面的风景可美了！下次再去的时候，我要待久一点，换个地方去。”
老头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也是，若是没见过花开，没听过深海的声音，枉来世间一遭。”
她好奇地问道，“老先生，你去过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她迷路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