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贤惠的他和告白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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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拒绝冯又渠后，他们又重新约了个时间吃饭。蔺楚想了想，也没必要请她吃饭了，不说破费吧，就是这附近的东西她基本上都尝过了，还不如吃点家常菜。
之前宋函呈还和她夸过哥哥做的饭特别好吃，现在有机会，倒不如尝尝。
蔺楚向冯又渠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自然是愿意的，一口答应下来。
蔺楚给他们租了套学校附近的房子，三室一厅，他们哥俩住还住得挺舒坦的。
本来还想直接买下来的，但是冯又渠坚决不要，她也就作罢了。
*
按了下门铃，隐约传来一阵小跑声。门一打开，露出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
“小呈好啊。”蔺楚勾起唇说。
他乖乖地把给她准备的拖鞋放在她面前，说：“姐姐下次可以直接输密码进来的。”他扬起脸，看起来可爱极了。
蔺楚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动作很轻，宋函呈感觉一只手柔柔地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
“不能随便进别人家里啦，还是按门铃比较好。”
“而且其实我也懒得输密码啦。”她松开手，拖鞋。
……其实她是忘记密码了，哈哈——毕竟她也不常来嘛，记不记得的也无所谓啦。
这个就没必要说了。蔺楚想。
止住宋函呈想要帮她摆鞋的动作，“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就行，小孩去看电视就好了。”
宋函呈只好停住动作，乖乖地应了一声，坐到沙发上等她。
冯又渠从厨房走出来，一双手还湿湿的沾着水迹。“你来了。”
“嗯嗯，小渠好。”蔺楚向他打招呼。
冯又渠此时已经可以自若地接受她给他起的昵称了，他应了一声，又穿着围裙走进了厨房。
蔺楚挪回脑袋，看见宋函呈一双大眼睛不错地看着她，像个猫崽子。
蔺楚连忙坐到他身边，本来又想揉揉他的脸蛋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刚脱了鞋手上可能不太干净，她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洗手间洗了手擦干了才一屁股坐回去，两只手怜爱地搓着他的小脸。
“诶哟，小呈宝宝，太可爱了吧——”
瞧瞧这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的样子，谁能不怜爱他呢？
而且还是个这么乖的小孩。
蔺楚又给了他一个抱抱，吸猫一样吸着他。
怕太用力让他不舒服，蔺楚松着力气，而且很快松开了手。
一时之间小孩的脸都有些红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说：“蔺楚姐姐也特别可爱。”他认认真真地说。
……真是萌物啊。
蔺楚恨不得再把他抱回怀里狠狠地吸上几口。
——还是算了。蔺楚强忍下自己的想法，命令自己挪开眼神。
再做下去就要变得太超过了……她一点都不想当奇怪的大姐姐啊！
蔺楚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台，里面播着一个动画片。
蔺楚：“嗯，我们一起看动画片怎么样？”
宋函呈挺着身子，乖乖地应好。
没过多久冯又渠从厨房里出来，把最后一道菜码好，又端了三碗饭出来。
他唤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吃饭：“楚楚姐，小呈，饭好了。”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冯又渠羞涩地笑了一笑。
冯又渠为两人拉开椅子。
蔺楚雀跃地走到饭桌前，看着一桌子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哇，小渠——大厨诶——”她双眼放光。
“你太夸张了。”
往桌子上一瞧，基本上都是蔺楚爱吃的菜。有油麦菜啦、五花肉啦、四季豆炒牛肉啦等等等等。
三人坐在桌子边，看起来和一家三口似的。
桌上的几道菜除了牛肉那道放了辣椒，其他的都没放。
这半年来冯又渠和宋函呈也跟着她尝试了不少辣菜，现在已经接受度良好了。
冯又渠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他想到蔺楚喜欢喝可乐，便赶忙起身去冰箱拿可乐。
本来要直接递给她的，想了想，他拧开瓶盖，才放到蔺楚碗边。
蔺楚看着他一系列贴心的服务，一愣一愣的。
“我自己来就好啦。”蔺楚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冯又渠一本正经地说：“你是客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楚楚姐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冯又渠都这么说了，蔺楚自然没辙。
“好吧好吧。”她小声地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大把夹菜大口嚼菜，以示对冯又渠的谢意。
冯又渠边吃边看她，还不忘同时给宋函呈夹菜。
他很感激蔺楚……毫不夸张的说，是蔺楚给他带来了新生。
能上学，能住大房子……这样的生活，是他从前梦寐以求的。
他有时会想这样安逸的生活会不会让他变成另一种模样。
比如说好逸恶劳，比如说不知上进。
他不想这样，于是只能拼命学习，哪怕他的学习天赋不太好，但是他相信勤能补拙，哪怕是周末和假期也会留时间学习。
他现在所在的高中是一个私立高中，他在里面的成绩排中上游，勉强可以够到985的边。
他不想让蔺楚的好心白费，哪怕蔺楚一直和他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蔺楚抬头看见他边吃边看着她笑，问他：“你笑什么呢？”
他实诚地说：“我在想遇见楚楚姐真是太好了。”
宋函呈也在一边复读机似的说。
蔺楚一噎，明明冯又渠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却总是突然冒出几句惹人脸红心跳的心里话，搞得她怪羞涩的。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热气涌了上来，蔺楚小声说：“……我也是。”
冯又渠开心地笑，右脸露出一个小梨涡，看起来又纯又艳。
蔺楚吃得差不多了，便一边饮着可乐一边关心着冯又渠兄弟俩的近况。
“最近过得还开心吧？”蔺楚有些生硬地说。
没办法，她不太会关心人，哪怕是模仿别人，有些是说不出口，还有些则是不会说，蔺楚也怕自己东施效颦啊。
她还是觉得说错不如不说好。
但是在冯又渠这里她又没有那么多顾虑了，而且冯又渠他人又老实，看起来还特别宽容大量，蔺楚在他那边也就比较放得开。
“嗯。”冯又渠肯定地说。
“老师同学们都挺好的，我觉得很好。”他露出一个笑来，眼下的泪痣也跟着动起来。
蔺楚有些揶揄地说：“不嫌作业多？”
冯又渠：“确实有点多……但是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已经写了许多了。”
……这么自律？
蔺楚瞧他，却发现他的眼眸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对现在生活的满足，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又带着股莫名的温柔。
蔺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愣愣地说：“新年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她还是说不来那些话，有钱给钱最好了。
她这话题转得生硬，冯又渠和宋函呈都盯着她瞧。
“不用了楚楚姐……”这是冯又渠，看起来有些惶恐，还有些无奈。
“姐姐就是我和哥哥最棒的礼物。”这是宋函呈，说的掷地有声。
蔺楚乐呵呵地摸了下宋函呈的脑袋，鼓着脸说：“说话太甜了我的小宝贝。”
宋函呈睁着大眼睛，脸微红，“我说的真的，哥哥肯定也这样想。”
冯又渠也不知道怎么说，宋函呈这么说倒也没错，他只好点了点头，也跟着说：“小呈说得对。”
……两魅魔啊这是。
蔺楚急急地说：“……好了好了，你们真是太会夸了。”
……究竟是冯又渠魅魔还是她心神不定啊，每次看见冯又渠她就心猿意马的……要不是还有理智和道德，面对他这种良家少男，蔺楚真的很难把持住。
蔺楚抬起泛着水光的眼，看了冯又渠一眼又挪开眼神。她拖长声音说：“……好——吧——就先不说这个了。”
……被这俩拿捏住了。
吃完饭蔺楚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待太久了怕给别人添麻烦，而且自己也没那么自在。
进入电梯的时候蔺楚才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上了车，蔺楚看了看信息。
……哦？许萧恒约她看电影。
蔺楚刚想回复些什么就听到虽迟但到的系统音。
听见系统的要求，蔺楚一顿。
她皱起眉，手机丢在一边。
……每次都要她搞些那种东西，啧。她不耐地想，她看向车窗外，玻璃映出她清冷而带着烦躁情绪的面容。
缓了一会儿，蔺楚拿起手机，答应了许萧恒。
*
某天下午，二人见面。
“许萧恒。”蔺楚笑着和他打招呼。
许萧恒迈步站到蔺楚跟前，叫她的名字：“楚楚。”
“我们进去吧。”
二人并肩走进影院。
许萧恒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拿着饮料。蔺楚拿着票。
坐到位子上，演播厅还在播着广告。
许萧恒这次选了个爱情片，意思很明显。
蔺楚其实是不太喜欢看爱情片的，但是许萧恒这次选的片子还挺有意思的，是个公主拯救灰小子的故事。
蔺楚看广告看得津津有味，许萧恒则看着她的侧脸。
“楚楚。”他忽然开口唤她。
她扭过脸来，说：“怎么啦？”
许萧恒看着她的眼睛，忐忑的心情忽然沉静下来。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看这种？”他说。
蔺楚说：“嗯……这部应该还行吧，我看了看简介，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絮絮地说着，没过一会儿电影开幕了，整个影厅暗下来，两人也不再说话。
许萧恒看着影片，却又总是忍不住偷偷侧脸看蔺楚。
白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显然看得认真，眼睛根本没往他身上瞥一下子。
他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口袋里装着的那条项链似乎发着烫。
……
电影散场，蔺楚才将眼睛从幕布上挪开。
她起身，许萧恒自觉地把东西都拿好。
走到外面去了，许萧恒刚想开口，就见蔺楚忽然止住步子，又转过身来，轻声说：“许萧恒，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明眸生辉，宛若月华倾注。
许萧恒定定地看着她，弯出一个笑。
“嗯，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完他移了下目光，之后又有些僵硬的挪回来。
少年人的目光总是热烈而赤忱，哪怕他平素冷静而又沉稳，此时也不免袒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感来。
蔺楚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话，无端感到了一丝忧郁。
许萧恒一字一句，他温柔而又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倾泻出自己的满腹情意：“蔺楚，我……”
“我喜欢你。”
“你可以，可以给我个机会吗，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说的时候，忍不住喉头干涩。
蔺楚向前走了一步，她轻轻靠在他身前，遮挡住自己的神情。
许萧恒僵在原地，期待无比。
“你说什么呢。”她语气娇俏，却叫许萧恒激动的心蓦地一停。
“我们……不早就是男女朋友了吗。”
放在身边的手颤抖起来，许萧恒的心如坠冰窖。
他低头，想要看她的表情。
蔺楚抬头，眼角眉梢带着轻佻。“你忘了我们的契约吗？”说着，她还无辜地眨了下眼。
许萧恒盯着她的脸，吐出几个字：“……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然而蔺楚十分直接地打断了他，那张他曾魂牵梦萦的脸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你究竟想说什么嘛？”
她似乎感到奇怪。
许萧恒张了张嘴，一颗心变成了苦瓜。
红晕从他脸上褪去，他挣扎：“……我是认真的。”
蔺楚推开他，从他怀里退出去，她有些不耐地睨着他：“我也是认真的啊。”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许萧恒呆立在原地。
面前的人寸步不让，她理直气壮，看起来无辜极了。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他说的是真的，不是契约！
许萧恒咬牙，“我不要契约。”
蔺楚：“那你想要什么？”
蔺楚：“你的意思是……你要解除契约？不当我男朋友？”
许萧恒：“……为什么要将它们等同在一起呢？蔺楚。”
许萧恒：“我想要的不是契约……”
“我想要的不是你给的契约……我想要的是你的爱。”他眉头皱着，他看起来依旧体面，可他的语言，他的姿态都忍不住流露出他的哀求。
蔺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却没办法戳穿。
她故作不解，也皱起眉头，那表情几乎表示出一些蔑视。
“我难道，还不够喜欢你吗？”她看起来很冷静，说出这句话只是真的不解。
他冷白的肌肤上，眼眶周围浸出点红。
“你”
他的话又被打断，蔺楚走过去，抱住他，又抬头，伸出手摸他的下巴。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不要契约就不要契约呗。”
许萧恒身体一抖，为她的动作，也为她的话语。
他抿起唇，脖颈旁显出青筋的纹路。
他最终为她妥协，低低地说：“……嗯。”
那条项链还是送了出去。
明明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有种隐秘的难过在心底、在脑海徘徊？
那条项链被她戴在脖子上，看起来越发精致、美丽。
许萧恒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贤惠的他和告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