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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大结局:秦时冶的自述 ...

  •   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以为我会跟他一辈子在一起,但孩童的一辈子往往都是戏言,在八岁那年,他的一辈子就结束了。
      可当我知道当年的真相的时候,我很高兴,高兴的要疯了,我围着别墅跑了十圈,才冷静下来决定去A市找他。
      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狼豺虎豹围绕在他身旁,救赎者来晚了一步。
      我无法表达当我看到那个他的第一眼,我还是爱他。在失去他的十年里,我一如既往的爱着他,只是这份爱随着他的离去,被我藏在我了心里。
      等我看到真实的、却又虚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去的他时,我还是爱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会爱他。
      我知道我无法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了,只要他还活着事情就有转机,我强势地掺合到他的生活中。
      我把那些狼豺虎豹全都赶走,我像童话故事里的守着无数珍宝的恶龙。
      他早就忘记我了,忘记在那个不懂爱的年纪,我就爱上他无数次了,也忘记了曾他在生命中出现过的我。
      对他而言,我只是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甚至连那群混蛋都不如,因为我甚至跟他不属于同一个国家。
      万事开头难,但我不会放弃,我很感谢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为了在精神上离他更近,而努力学习华国文化的自己,至少我跟他不会出现语言不通的情况。
      为了逗他开心,我看了很多书,我谨慎地拿捏着语言的分寸,好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着,就在他面前生机勃勃地跳动。
      我习惯了英国简单的饮食,但是来到这里后,我见到了华国饮食文化的多样和丰富,我不是天生的厨师,甚至我连煤气灶都没用过,更别说复杂的中餐。
      但放弃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字典中过,我当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得让他活下去,像个普通人一样,没有伤痛地活下去。
      我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汤,能全方位地拿捏住他的味蕾,可我没有做到让他在一个月内治愈伤痛。
      他拒绝过我很多次,他求我放弃他,可我怎么会放弃他呢?我爱他,所以希望看到他拥有更好的人生,一直走下去,成为举世闻名的画家,闪闪发光。
      可是他他放弃了自己。
      鲜血染红了浴室,过了很久,那鲜血似乎还浮现在我眼前,一次次刺痛着我的心。
      我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掉以轻心。
      我也恨他,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放弃,明明都已经坚持这么久了,明明都已经看到希望了。
      我更恨他们,如果没有他们,他一定前程似锦,沿途繁花盛开,他会听到很多赞美和鼓掌声,而不是被自我厌弃和诋毁淹没。
      我坐在他常坐的窗边,远眺时,看着高耸的城市天际线,视线收回,能看到鸟儿在枝头欢蹦,属于自然的生命力,却随着落叶凋零。
      我枯坐了很久,才终于明白。
      在我来之前,他的人生就漏风了,我是一个抱着茅草而来的旅人,无力地想要为他抵御风暴,却只能是徒劳无功。
      再多的茅草,也改不了会被风吹走的命运,我救不了他。
      好转只是表象,而他内心的痛苦,我难以探查。
      想要挽救一个心存死志的灵魂要花很长时间,要用掉很多精力,可要毁掉一个人,却只需要二十天。
      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只是几句轻飘飘的话。
      我不是酗酒的人,可那段时间我好像喝了很多酒,我很少有清醒的时刻,醉醺醺的却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想着他跟哭着跟我说如果早点遇到就好了。
      其实我们很早就遇见了,只是你后面的人生,我遗憾地缺席了。
      恍恍惚惚中我听到有人说话,听不太真切,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飘渺悠远,声音却又非常清晰,像是叮铃在我耳边,以至于我听清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你想重来一次吗?”
      “重来一次?重来一次,结局会发生改变吗,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不信重来一次的话语,除非我能从一开始,就出现在他身边,在那些人出现之前。
      “也许会,也许不会。”
      “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她的语气很温柔,让我有种回到母体的的感觉,“也许有,也许没有。”
      “那我也想要尝试一次。”
      “好。”
      她嘱咐了我很多,告诉我,阳阳也会跟他一样,回到过去,只是两人重生的代价就是,他不会记得我。
      他会忘记那些让他开心和难过的一切,以另一段虚假记忆为替代,他会忘记自己是谁,会把真实的世界当作是一本小说。
      就算没有他,阳阳也会重获新生,会远离上辈子让他心碎的一切,让罪恶者付出代价。
      “那我的意义是什么呢?”
      她很温柔,比我见到过的任何人都要温柔,身上散发着神的气息,拥有包容一切的胸襟和气度,像天空一样广阔,像大海一样深邃。
      她说:“像你现在这样,好好爱他。”
      神说,阳阳会改名叫温杨。
      他会变成一棵树,一根挺拔健美的树,傲然挺立着,再强劲的风也只能成为他成长的养分,而不是摧垮生命的天灾。
      与此同时,我明白,我的身份并不是拯救者。
      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好好爱他,让他知道,世界上最真挚的爱意,应当以何种形式存在。
      哪怕这辈子也无缘在一起,但他会知道我炙热的爱意将永远忠诚而始终如一地属于他,让他在人生中可能发生的挫折和失意后,想起,有一个人这样坚定地存在着。
      他不需要做什么,但他的存在会告诉你,你值得。
      我明白了神的意思,当我再次醒来,我回到了英国。
      我知道我只是离去了不到一个月,可我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这么长。
      我走到窗前,伦敦的清晨和A市的截然不同,俯瞰着清晨的海德公园,直到伦敦罕见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秦时冶看着这轮太阳。
      手机上正显示着:伦敦时间5:40.
      这一天是2021年9月2号,我知道,离温阳开学还有8天。
      我下定决心。
      我要去找他,要用最强势的方式,寸步不离地掺和进他的生活。
      我跟他们说了这件事,他们像上辈子一样,坚决反对我的决定,外公外婆已经去世很多年了,A市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
      秦氏集团是妈妈先辈们的心血,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多精力还要打理国内的事业,所以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只是每年都会看一下公司的发展情况。
      我说我要回到A市,这个对于妈妈而言最熟悉亲近的地方,这儿是她的故土,也是多年未回的陌生之地。
      他们拒绝了,但这其实在我意料之中,我说:“我是来通知你们的,而不是寻求你们的意见。”
      我动作很快,不仅弄到了一个艺术系借读的名额,甚至还跟他分到了一个宿舍。
      重逢那天,于他而言是初见,可于我而言,是生死相隔的重逢。
      他后来问我,我们是不是见过,我很想告诉他,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在小时候,在上辈子。
      但我不能说。
      我的爱意是藏不住的,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我知道他是个很心软的人,只要撒撒娇服服软,就能让他同意我出现在他身边。
      虽然他变了,但我知道,他其实还是那个温阳。
      他说我是最佳演员,不然怎么能将楚楚可怜的委屈演的那么好,但其实不是,面对他,我很自然地就能做到这一切。
      不管在别人面前,我有多冷漠,但在他面前,我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只想对他好。
      上辈子,在他死后,我帮他复仇了,那些伤害他的人,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但这一辈子,我并没有插手,我看着他的动作,他做的很好。
      高程和谢子城被他拒绝了很多次,最后高程被扔到了军营,死在了一场意外,死在了他曾经看不上的“贱民”手中。
      谢子城再也无法立起来,失去了性犯罪的能力。
      莫林风伤害过那么多人,都在他的设计下,被他的前妻苏弗抖落了出来。
      他在学校的名声臭了,骂他的帖子,在论坛上挂了整整一个星期,有无数层楼。
      他也因为这些罪行进监狱了,我去看过他一次,那多年养尊处优所培养出来的矜贵高傲的气质,被牢狱之灾给消磨得一干二净。
      监狱的人不是良善之辈,他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后面也常常是红肿糜烂的状态,就算他活着出来了,他也回不到过去了。
      莫林雨自杀了,他的结局是我一手造成的,他是阳阳上辈子痛苦的根源,他推到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骨牌,才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切。
      让他置身事外,活得潇洒快活,就算阳阳能做到,我也做不到。
      我看着他像断线的风筝坠入冰冷的河水之中,我心中一直隐忍不发的愤怒,似乎终于得到了释放,大仇得报的喜悦让我心中升腾起浓浓的快意。
      李贺州在他们中,其实并不显眼,如果没有最后他跟阳阳的那段对话,我是不会注意到他的,等我调查才发现。
      虽然那段对话是在莫林风的指使下的蓄谋已久,但早在这之前,他就因为嫉妒,而伤害过他很多次。
      抢夺准考证的明谋,和无数次泼脏水抹黑他。
      他不是直接的推手,却也助推了他的结局。
      但他不准备亲自动手,比起直接的伤害,来自亲人的责怪与谩骂才是更致命的痛,让他在自责和怨恨中度过剩下半辈子,这样的结局才叫皆大欢喜。
      我以为这个遗忘是一辈子的,阳阳会忘了上辈子的记忆,那些痛苦的回忆,忘了才是好事。
      可我没想到,他居然突然想起来了,他哭得像个泪人,看得我好心疼。
      但最让我害怕的是,当他知道了上辈子的一切,会不会走上上辈子的结局?
      不过还好没有,他的眼睛中不是绝望,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对我的歉意。
      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是死亡,我是恨的,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也是他的自由。
      但我已经失去他两次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承担不起这个痛苦了。
      我想,要是他又选择了死亡,那我也别无选择,只好陪他一起去到神的面前,和她说一声抱歉。
      但他很坚强,我知道,陪他走出阴影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我终于意识到,人不是靠他人拯救的,人只能自救。
      只有当自己想开了,才会拨云见月。
      幸好他是个坚强的人。
      我要跟他说很多遍我爱你,无数的情话都没有最简单的表达来的热烈。
      我说:“我爱你。”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他笑笑跟我说:“我也爱你。”
      爱,多么让人心动啊,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胜过世间所有的情话。
      “用我家乡的话来说,是‘I love you’。”
      “那用你家乡的话来回答你,是‘I love you too’。”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大结局:秦时冶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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