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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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岸掀开被子下床，穿好拖鞋起身，回想曲明因之前领着他去浴室的路，据此猜想衣柜应该会放在哪里。
他放慢脚步往前走，谨慎地避开各种障碍物。
他不是神人，不是不怕和不会受伤，只是擅长避开各种伤害，尽力保护自己。
8岁之后，他再也不指望谁来保护和拯救他，只会自救。失败了就认输、认栽和认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了1分钟，撞了一下小腿，季时岸找到衣柜。一拉开柜门，似曾相识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有一个干妈叫林妤凉，但她不让他喊“干妈”，而是喊“凉姨”，说是不婚主义者拒绝沾妈味儿，是一个顶级调香师。
季时岸曾带着曲明因回墨黎镇和她一起吃过饭，并参加了一场她组织的采香之旅。
曲明因跟着她学习制作香氛，将漂亮的处女作当作恋爱礼物送给他，取名叫【窃爱】。
香氛的瓶身是一个Q版季时岸，头戴一顶白色棒球帽，身穿一件军绿风衣，后背上搭了一条亮粉发尾巴。
一条漂亮小白蛇从他小腿往上缠绕，小脑袋瓜子搭在他头顶上，张嘴露着毒牙，吐着蛇信子。
一按小白蛇的七寸就会喷出香氛。
季时岸一看这造型，戏谑地说：“这不就成了你喷出的口水？”
曲明因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拿着香氛喷他一脸，并说：“是啊是啊，你脸上天天都是我的口水！”
两人分开后，季时岸的脸不沾他的口水，也不用这款香氛了。
一旁的门又被打开了，曲明因又像神气的小毒蛇扭动着腰肢向他走来。
季时岸不给他一个眼神，伸手拿了一套衣服。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反正是长袖长裤就行了。
曲明因却伸手阻止他：“睡觉不要穿这套，我给你拿睡袍……”
季时岸抬了抬下巴，倨傲地回答：“我乐意。”
“我不乐意！”曲明因跺了一下脚，凶巴巴地告诉他，“都是我买的衣服，有本事你就别穿！”
玩激将法是吧？他巴不得他别穿。
季时岸冷笑着睨他一眼。
“想得挺美。”
“哼，脑子长我脖子上，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曲明因把他拿的衣服挂回去，挑了一件深灰睡袍递给他。
季时岸不接，转身往一旁走去。
曲明因看他大少爷脾气上来了，再次玩激将法：“你这么有骨气啊？真不穿啊？”
季时岸头也不回，径直去了浴室。
曲明因只能像个冷脸生闷气的娇妻，乖乖地拿着睡袍跟上他。
季时岸走进浴室，抬手按亮门边的灯。
曲明因拿着睡袍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冷漠的背影，心里泛酸。
他们同居时在浴室里做过太多亲密缠绵的事儿。
因为彼此都不是轻易用言语表达爱意的人，一向通过亲密的肢体接触确认彼此的真实心意，有情才有欲。
只有同时具有兴趣和性趣，他们才会回应和接受对方。否则不会在遇见彼此前洁身自好，分开后继续洁身自好。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他们在浴室里纠缠的片段，但曲明因来不及脸红。一看两人看似一步之距，实则咫尺天涯，他的脑子清醒得很，心也凉得透透的。
“拿着你的睡袍。”
曲明因把睡袍挂在他手臂上，从兜里摸出钥匙。
“这么说吧，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被你伤害。你不要随便刺激我，因为你把我气死在这里了也逃不出去。你洗澡的时候我会给你解开手铐，平时还是要给你拷上。我很柔弱，经不起你打我。”
就他那个小身板，细胳膊细腿的，平底一摔怕是都要骨折，就是一个娇气的漂亮废物。
季时岸嗤笑一声，没有回应他。
曲明因把他的手拉过来，给他解开手铐。
“好了，我去做晚饭了。你有事按这里……”
曲明因把手铐放在洗手台上，牵着他的手找到浴缸旁边的按钮。
季时岸随手把睡袍搭在浴缸旁边的架子上。
“你是绑匪，也是蠢货、作精和娇妻。”
他一针见血地评价他，语气显得无奈郁闷，隐约还有点温柔宠溺意味。
曲明因满脑子都是关键词“娇妻”，直勾勾地盯着他。小脸泛红，耳根发烫，眼里饱含爱意。
他不自认老公，哪有他这个娇妻？
他只想公告全世界：季时岸亲口认证，曲明因就是季时岸的娇妻！
他心花怒放，主动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翘着唇色娇红的嘴。
“娇妻怎么了？我就要当娇妻！”
“你当你的呗。”
“我要当你的娇妻！”
“婉拒。”
曲明因说得毫不犹豫，句句都在表达爱意。
季时岸答得毫不犹豫，字字都在无情拒绝。
曲明因气红了眼睛和鼻尖，来不及多想，一口堵住他的嘴。
反正他都给他解开了手铐，他推开他就是了，能占一秒便宜就绝不放过！
季时岸安静地站在原地，双手自然垂落在身旁，犹如一尊俊美的雕塑，放任他的轻薄。
曲明因等了好几秒，见他没有反应，用舌尖蹭了几下他的唇皮试探，他还是没有反应。
他立刻欣喜地用舌尖来回亲扫他的唇皮，犹如品尝着心爱的甜品，含住温热的唇肉反复吮吸，肆意亲咬。
季时岸的心跳和呼吸加快，脸上散发热气，喉咙动了动。鼻间萦绕着曲明因身上的香气，诱他陷入迷雾，难以保持理智。
他只能承认，他就是喜欢玩这一条小毒蛇，喜欢往死里玩。
曲明因反复舔.舐和蹂躏他的唇，用舌尖顺着唇缝溜进去敲弄他的牙关，极尽热情温柔与耐心引诱。
原以为要折腾许久，下一秒，季时岸主动抱着他的腰，按着他的后脑勺回应他的吻。一下子就用强势的舌头缠住他的舌尖，吻得迅速粗暴。
曲明因的身心瞬间如被一把火点燃，烧得他不知所措，被他带动着热情地回应与迎合，张开牙关迎接他入侵的舌头。
两条舌头在他口中亲昵热情地缠斗起来，彼此的气息与心跳也是纠缠得混为一体，难以区分彼此。
季时岸吻得并不温柔，格外粗暴，是在借此发泄一肚子火气与怨气。
他的舌头在他口腔里往舌根深处探入，极尽折腾和掠夺意味，刺激得曲明因有点不适和缺氧，同时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反而特别高兴！
季时岸果然就是在装冷漠装平静，其实非常在意他，拒绝不了他的靠近！
曲明因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回应得更加热情。手指缠绕着他的粉发把玩着，不一会儿又在指骨上缠出几枚粉发戒指。
事实上，他们早就被无形的戒指或手铐锁死了。
曲明因小脸精致，皮肤冷白，身子单薄，裹着一身贴身红袍，腰带勾勒出细腰，窈窕勾人，搭在右肩上的鱼骨辫为他增添秀美韵味。
季时岸面容俊俏，五官深刻，身材高大，把白T恤配浅蓝牛仔裤穿得贵气有型。一头不羁亮粉发凸现他的渣苏气质，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锋锐美感。
他们在暖光里拥吻，乍一看像长情艳鬼痴缠着冷情男人，生怕他摆脱自己。细看却是男人把艳鬼困死在怀里，让他无法挣脱和逃离，只能心甘情愿地溺死在他的深吻里。
“你可以出去了。”
一亲完，连唇都来不及擦一下，季时岸就面无表情地驱赶曲明因。
哼，果然是粉发渣男！曲明因暗骂一句，故作温柔地伸手帮他把嘴擦干净，贴心地提醒他：“麻烦你下次把嘴擦干净了再赶人！”
这条小蠢蛇的尾巴真的要翘上天了。
季时岸懒得理他，往一旁的浴缸走去。
曲明因见好就收，拿起洗手台的手铐往外走。
“把你的破嗓子改回来。”
“……哦。”
曲明因离开后，季时岸把门反锁，走到花洒下面扭开水龙头。温热的水自头顶浇下来，浇得他湿发贴脸，浑身湿透，身上的热意才算有所缓解。
他脱下湿衣物扔到一旁，用手解决问题。
他叹息着，回想他们在浴室里的第一次。
同居第10天，曲明因准备洗澡，发现花洒放不出来水，季时岸过来看什么情况。
他把花洒折腾了一会儿，被突然冲出来的水流浇成落汤鸡，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满浴室响起小蠢蛇的笑声，清脆嘹亮，气人又动听。
季时岸睁开眼睛，拿着花洒浇他一脸。曲明因惊叫着躲开，被他一把拽入怀里，水流浇得他睁不开眼睛。
“啊……我错了！不笑你了……你别浇……唔——”
季时岸吻住他的嘴，随手把花洒挂回墙上。
曲明因顿时安静下来，环着他的腰身，仰着下巴热情地回应他。
季时岸满心的愉悦与喜欢说不出来，只能把他困在怀里，反复蹂躏他的嘴唇，纠缠他的舌头，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吻了多久，吻得曲明因缺氧又窒息，无力地拍打他的后背提醒他。
季时岸放开他，看他小脸与耳根通红，嘴唇被亲肿了，大口喘着气。
“好不经亲。”
曲明因羞愤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
“就你会亲！”
季时岸抓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他的手指，用舌尖从指根顺着指骨一路亲上指尖。
湿滑殷红的舌苔配上葱白如玉的手指，极具诱惑和欲味。再配上俊美禁欲的脸，清明理性的眼神，反差感带来的刺激让情与欲更上一层楼。
曲明因呆呆地看着，来不及品味指尖的燥热感觉，满眼都是季时岸，满脑子想着“你是海妖上岸了吗”。
“学会了吗？”
他一张嘴就如海妖唱歌一样蛊惑人心。
“会……会吧……”
曲明因把他的手拽过来，却被他笑眯眯地提醒：“不是手指哦。”
“……”
他难为情地低头瞥了一眼，抿了抿嘴。
“不可以吗？”
季时岸凑到他面前，露出类似于美丽猫猫的无辜请求眼神，眼眸偏大，圆润有光，满含诱骗意味。
曲明因一眼认输，红着脸点点头。
季时岸取下花洒放到他手里，又和他来了一记温柔的长吻。
曲明因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帮他清洗着，满脑满心都在疯狂叫嚣着“啊啊啊我好爱他啊”。
遇见季时岸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爱一个人，爱得快乐、忘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季时岸也是如此。
他讲不清爱的定义与感觉，只知道第一眼见到曲明因时想着，我有玩你的兴趣和性趣。
他的“玩”和别人的“玩”有本质区别，但他表达不来，讲不明白。
好在他用肢体语言让他能够理解。
季时岸松开曲明因的嘴，看他顺着墙壁滑下去。
他闭上眼睛，在某一瞬间飘飘然，如在云端，复杂微妙的快乐包裹着他，敏感的疼痛和刺激的愉悦交错产生。
他睁眼看去，看到馋嘴的呆萌小白蛇，双颊鼓鼓的，艰难地吞咽着。
他被逗得笑出了声，身体一颤一颤的。
小白蛇羞红了脸，不停地“呜呜呜”，好笑又可爱。
季时岸变着法子折腾曲明因，把他折腾惨了，惹得他哭着骂他“混蛋”“禽兽”“你不是人”。
“你好会夸我啊。”
“呜呜，你禽兽不如！”
“对啊，我就喜欢对你干禽兽不如的事儿。”
时隔3年，季时岸还是满脑子想对曲明因干禽兽不如的事儿，他也会欣然接受。
但是吧，差点感觉和意思。
他宁愿用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