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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床头柜上的灯发出明晃暖光,打光角度也是刚好,让季时岸五官的锋利冷隽感更加凸现出来,嫌恶意味也是表达得淋漓尽致,刺痛曲明因的双眼与心脏。
以往的他从未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也是,谁会对2年前无情离开,2年后疯批归来的毒蛇好脸色呢?
曲明因苦笑地撑着床坐起来,自觉地离他远一点,不自然地扒拉几下头发,用袖口擦着脸上的水。
小身板裹在红丝绸睡袍里,如一缕惹人厌的游魂。脸颊被红袖口衬得煞白,没有血色,没有几两肉。
一张小V脸因过分漂亮精致,显得不亲和,且有距离感。加上从小就不爱笑,甚至曾被人当面尖锐地说,“第一眼看你的脸就觉得有种刺人的刻薄感”。
2年前的季时岸却对他的脸一见钟情,满目的欣赏与着迷让他满心欢喜。在一起后,他总是把他搂抱在怀里,温柔细致地亲吻他脸上每一寸。
现在却是碰都不想碰他一下,连被他用舌尖舔一下手心都觉得厌恶至极。
情理之中,意料之中,他事先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此刻真正面对时仍然心如刀割。
曲明因红了眼圈,不再看他,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房间。
“啪啦”一声,门关上了。
果然是古怪病态的阴毒蠢蛇,2年了也没长进,还变得更糟糕了。
季时岸皱着眉头,垂眼沉思。
他们的关系与缘分已经在2年前,非常突然且无理由地断开了。
曲明因无情地离开他、放弃他,他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某天认清与接受现实后,他觉得理由与真相都不重要了,回归原来没有他的生活,做到了“有他更好,没他无恙”。
他很难理解曲明因现在为何突然回头这般对他。
重温旧梦?再续前缘?
都能说出“因为我对你的兴趣应该只会维持3个月吧”这话,能是一副想要重归于好的模样么?
反而像一副受了刺激与伤害,不打算好好度过余生的模样。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门又被打开了,曲明因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来,脚步比先前冷静有力,然后垂眼盯着他,通红的眼圈衬着目光阴冷贪婪。
季时岸听着这些动静,好笑地想着他如一条眼镜王蛇,也就半岁大吧,身体漂亮纤长。
他高傲地竖着上身,霸气地扁着脖子,自信缓慢地爬行过来。视他为无法逃脱的猎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自以为目光阴冷凶狠。
其实呢,眼王身形和侧脸霸气,正脸却是呆萌钝感,圆溜溜的眼睛看似很有智慧,也仅是看似。
因为蛇整个物种都不用聊“有脑子”这事儿,它再是蛇类里稀有的大聪明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曲明因就像一条以单薄人形潜伏在人类里的小眼王,没有霸气体型和气场,只有类似的蠢萌与反差,以及让人自觉远离的蛇性和毒性。
精致小脸总让人误以为精于心计,墨玉似的眼眸总是显得善于思考,其实本质是个漂亮蠢货,否则干不出来这些让人脑溢血的蠢事儿。
“你在笑什么?”曲明因问得困惑而凶巴巴。
“要你管?”季时岸答得干脆而倨傲。
“你!我在绑架你!囚禁你!”曲明因大声地提醒他,古怪嗓音变得尖细起来。
“哦,然后呢?”季时岸不以为意。
谁听了会觉得这是残忍绑匪与无辜受害者对话,而不是一对小情侣斗嘴玩情趣?
曲明因暂时没脑子想到这一茬,满心惦记他那句“脏死了”和嫌恶表情,又被他此时的挑衅气得怒气冲脸。
一下子就爬上床,跨坐在他的腿上,他逮着他的右手,一口咬住大半个手掌,逐渐用力。双眼瞪得圆溜有神,双颊都鼓起来了,越发像眼王进食一般凶萌。
季时岸面不改色地任他咬着,默默反问自己一句,这是有脑子的人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这就是一条古怪病态小毒蛇。
不幸的是,他偏偏喜欢花式逗弄他,擅长一句话就把他逗得恼羞成怒,上蹿下跳,对他打骂亲咬。
就如现在。
曲明因没指望他给点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用蠢萌方式撒气、报复,属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他松嘴时,季时岸的手指已经红成一片,指背上留下暂时很难消散的牙印。
他难免感到心虚和心疼,眼里流露不忍意味,紧接着就狠心想着“都怪你自找的”,继续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舔得湿答答的,没漏一丝一毫肌肤。
季时岸哪能继续放任他作怪,冷哼一声,顺势一巴掌印在他脸上,胡乱用力地擦去掌心上的口水,揉得他的五官皱成一团。
“季时岸!你混蛋!”
曲明因用着古怪嗓音羞愤地说着以往惯有的撒娇台词,扒开他的右手,抓着他的左手擦去脸上的口水。然后一口咬住他的食指,湿滑舌尖蹭过指尖,又是示威地逐渐用力咬着。
季时岸平静的心微微颤动,重温以往这般有趣互动时的悸动微妙。仿佛眼前人还是一条只属于他的漂亮小毒蛇,只是溜出去贪玩了2年而已。
曲明因将他略显茫然的眼神看在眼里,发觉他没有流露嫌恶情绪,心里感到慰籍与侥幸。然后放松牙口,用舌尖舔.弄他的指头,引得他下意识地颤了一下。继续将指头多吞一截,用温热柔滑舌苔舔.弄它,反复有力地吮吸。
他就会惯用这一套折腾他、哄弄他、引诱他,以往的他很难经得起诱惑,十分受用。
当然也有被他顺势惩罚的时候。
季时岸用拇指强势地挤进去,联合食指捻住曲明因的舌苔,就跟捻着作怪的蛇信子似的,捻得用力生疼。
有趣的是,舌苔湿滑柔软,他越是用力越是捻不住,直观感受着它在指间缓慢溜走,只能报复地掐了它一下。
曲明因疼得皱眉眯眼,呜咽一声,迅速收回舌头,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眼泪都疼出来了。
季时岸再次露出嫌恶情绪,收回手指在自己T恤上反复擦拭,就跟沾了摆脱不了的细菌似的。
曲明因缓过舌苔传来的痛感后,咬了咬唇皮,目光变得阴狠又委屈。
他抬高那双被手铐困住的手,一头钻进去,扑到他怀里。双手搂抱着他的脖子,一口贴住那张想毒死他的薄唇。
啧,漂亮蠢货就会这样自投罗网、占他便宜,溜出去玩了2年都没改变、没学乖?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季时岸的手贴着单薄布料摸着他的背脊,一路攀上去握住他的后脖子。
以往这样的动作充满宠溺挑.逗意味,总让曲明因承受不住,下意识地软了腰身。现在有副冰凉的手铐警醒着他,意味着他把脆弱的脖子送入他的攻击范围,他很可能像刚才那样无情拿捏他。
不过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曲明因更加搂死他的脖子,贴紧他的胸膛,双腿和膝盖都在用力夹紧他的腰身。然后含住他的下唇皮蹂.躏与吮吸,手指从他T恤领口里滑进去抚摸着。
和以往一样的亲吻方式,但吻得有点迟疑生疏,很不自信得意。
季时岸冷静地任他吻着,想的是他还如以往一样撒娇发疯,没想过他能用手铐勒得他脸红筋涨、窒息而亡?
也许他知道这一点,只是故意测试或放任?
曲明因并没做得如以往一样亲密过分,浅尝几口后松开他的唇,讥笑地提醒他。
“怎么办呢,唇皮被我弄脏了,擦不干净了,你这嘴还要吗?”
话虽如此说,那双墨玉似的眼睛始终饱含刺眼难言的情意。
季时岸看不见,看见了也不为所动,而他巴不得他看不见。
一切都如以往的有趣互动重现,只不过古怪的嗓音和沉重的手铐,反复向他们发出冰冷无情的提醒。
“我要上厕所。”
季时岸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冷静自然地提出要求。
曲明因也不为难他,“哦”了一声,老实地从他怀里钻出去。
“卧室里有洗手间,我带你去。”
温热柔软的身体脱离季时岸的胸膛时,勾起他重温当年失去他后,怀里无物的空荡与失落。
但曲明因伸手触碰他的胳膊时,又被他不给面子地躲开。白皙纤细的手僵在那里,指尖颤抖,捏成拳头。
“我可以听音辨路。”
许多年前,季时岸也曾被一个绑匪害得双目失明,被迫在黑暗里摸索前行,受伤无数后牢牢掌握这项技能。
他必须在失明状态下依旧冷静地掌握主动权,避免任人摆弄,随意伤害。
曲明因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脑子想着“他躲开我的手,他不让我碰他”。一张小V脸呈现惨白色调,墨玉似的眼睛微微放大,唇皮在轻颤,身体在晃动,整个人越发像一缕红衣游魂。
他缓过神来回视眼前人,那双幽深眼眸始终如深海漩涡,疯狂地迷惑他,将他吸入其中,让他不停下坠,难以自救,最终窒息而亡。
幸好他不怕,甚至心向往之。
曲明因吸了吸鼻子,想着一句“你就作吧”,转身背对着他说话。
“那你跟着我的脚步声走呗,摔倒了撞伤了可别怪我。”
季时岸听出来他的语气假装轻快嘲弄,实际流露委屈受伤意味。
谁家绑匪这么愚蠢脆弱?哦,他的,曾经是。
曲明因毫无身为绑匪的自觉与警惕,一路上都在纠结于走路速度。
上一秒琢磨是不是走快了,下一秒担心走慢了惹他不快,还想着要不要故意带错路让他痛一下……末了反复想着要不要回头扶他,并为此感到生气和伤心。
季时岸跟在他身后,姿态随意,步履沉稳,仿佛双目并未失明,双手没被拷住。
高大放松的身影笼罩着前面的他,衬得他更显清瘦脆弱,乍一看说是互换绑匪与受害者身份都不违和。
事实上,以往就有一个绑匪这样背对他,被他从背后紧紧勒住脖子,手上的手铐成了趁手工具,勒得对方差点窒息而亡,被迫用生命学会什么叫自寻死路。
可他对眼前的漂亮蠢货下不了手。
两人不一致的脚步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如错频的曲子不合时宜地响起,不再有曾经的美好感觉。
“到了。”
曲明因领着季时岸进入洗手间后,一一给他介绍各种物品的摆放位置。
这一副细心尊重他的样子哪像什么疯批绑匪,说是娇气贤妻照顾失明老公都不为过。
季时岸并不受用,冷漠地提醒他:“你可以出去了。”
曲明因受不了他的语气,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又想提醒他一句“我才是绑匪”。
但看他站在一步之外,面无表情,头顶洒下来的光把他的冷漠排斥照得清楚分明,刺得他眼疼,心更疼。
他不想自取其辱,别过头不看他。
“我在外面等你,等会儿带你去客厅。”
他快步离开浴室,贴心地关上门。
留在原地的季时岸嗤笑一声,低声骂他一句“蠢货”。
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反而显得无奈郁闷,甚至隐含宠溺意味。
曾经的曲明因深知自己的古怪病态,一直与人保持距离,像一条从不轻易伤人伤己的小毒蛇,漂亮蠢萌。
现在的他看样子本质没有变,只是病情和毒性加重,才会一边尽做蠢事,一边自责反思,还会深感委屈。
换作以往,季时岸会把他拥入怀里,亲吻他的五官,安抚他的身心。垂眼与他对视时,只见那双墨玉似的眼睛盈盈含泪,如一汪动人的春水,引诱他陷入沉醉。
如今的他什么都不想做,只会让他因他更痛。
季时岸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手铐声响极尽冰凉嘲讽意味,镜面映出一张冷漠无情的俊脸。
曲明因离开浴室后跑回床边,扑倒在床上,把脸藏在沾染他气息的被褥里,无声痛哭。
红绸睡袍裹着的小身板不停颤抖着,好似被深蓝被子一口吞没,红蓝对比强烈、惨淡。
如今的季时岸换了香氛,不再散发着他记忆里的气息。
如今的季时岸冷静接受他离开2年的事实,好好地过着没有他的生活。
如今的季时岸应当十分厌烦他突然地闯入,疯狂地困扰。
……
曲明因对此心知肚明,想都不敢想什么重归于好,只想着用“目盲”和“手铐”困住他,让他陪他玩3个月,甚至可能提前放走他。
不知道痛哭了多久,他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故意装作不知道,趴在被褥上装死。
那双温热有力的手又一次握住他的后脖子,冰凉的手铐惊得他一哆嗦。
他就如被捏住七寸的小毒蛇,索性一动不动,心想着“你干脆就这样弄死我得了”。
季时岸捏着这截脆弱的脖子,明知道应当趁机制服他脱困,可他就是下不了手。
他也是一个蠢货,只能用力捏得他“嘶”了一下。
“装什么死?”
曲明因擦干眼泪,从床上爬起来坐着,转身看着他,漂亮双眼一片通红。
季时岸俊美高大,遮挡他面前的光,占据他的注意力,给他一种阴影笼罩的压迫感。
“别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摆脱我!”
“哦?废物死人还能困得住谁?”
他说得冷酷无情,配合俊美锋利的五官,显得格外强大傲气。
这让曲明因联想一个深夜,18岁的他就躺在这张床上,因为一个噩耗特别痛苦绝望。
音乐平台的“猜你喜欢”给他推荐了《羽化》,他点进去一听,平静又疯狂地流泪。
曲子里有一段男声,嗓音低沉磁性,哼得冷静随意,他越听越着迷,越听越愤怒。
尤其是看到创作者ID是“嬉尘”,以及对方回复旁人,“沉迷游戏,无心创作”。
他听出来“嬉尘”有着和他相似的痛,却冷静直面,不受困于此,大步往前走。
“嬉尘”衬出他的愚蠢无能,激起他的愤怒遗憾,却不为此负责。
怎么能不为此负责?
必须负责。
曲明因找人弄来“嬉尘”的资料,盯着里面一张照片陷入沉思。
秋日黄昏时分,凌城大学里的一个十字路口。路旁树木葱郁,来往学生靓丽。
背着一把吉他的男生站在斑马线上,五官俊美,身材高大。头戴一顶白色棒球帽,身上是一件军绿风衣,衣摆随风微晃,浑身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帅气。
他正微微侧头回望着镜头。
他有一双格外幽深漂亮的眼睛,如深海一般迷人,蕴藏迷人笑意,引他沉溺其中。
曲明因心想,“真糟糕啊,你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此刻也是如此。
他蹲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仰头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温热眼泪无声流过脸颊。
温柔冷情如季时岸,谁也困不住他。
他被这一点吸引,也被这一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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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恭喜小季小曲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脱离作者的摆布,过上没羞没臊、从心所欲的生活! 恭喜作者写出一个完整的、符合她口味和xp的故事! 感谢相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