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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复精神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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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名红狐狸哨兵。
经历了上一场的竞价风波，没人想在1124号面前触霉头，荆辰按下加价器后，拍卖场顿时变得格外安静。
“刚刚竞价失败，这会儿明显在赌气呢，我们还是算了吧，别和他争了。”有人窃窃私语。
“争不过，抬价玩玩还不行？”
“你是不是喝多了？触这个霉头干什么！”
“红狐狸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直播间的不满，弹幕里七嘴八舌的表达着抗议。
[可是狐狸看起来比魔龙好rua。]
[我也喜欢狐狸。]
[看眼神是个犟脾气。]
[长得毛茸茸已经很辛苦了，脾气犟点儿怎么了？]
[主播rua秃它！！]
最终荆辰以200万的实惠价格拍下了红狐狸，获得了留场资格。
凌晨一点，拍卖会正式结束，荆辰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会场三楼。
伽什拍卖场的建筑风格类似一个巨大的鸟巢，共有三层，第三层是贵宾接待区。
拍下商品的贵宾可以选择立刻办理交接流程，带着拍品离开，也可以先在三楼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处理后续事务。
夜场的结束时间基本是凌晨，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们不喜欢在这个时间处理杂事，尽管这些杂事甚至不需要他们本人经手，但不能立刻享受商品，也足以让他们给拍卖场安上“业务不成熟”的差评。
于是久而久之，“先用后付”就成了一项默认规则，三楼成了巨大的豪华旖旎场。
工作人员递给荆辰一张沾有高档香水气味的房卡，“您的拍品在3041，祝您享用愉快。”
为了最大程度上保证隐私，工作人员和保镖一般不会进入三楼。
二楼有一个巨大的白噪音休息厅，大人物们上楼后，就会把自己的保镖留在这里。
但当工作人员意识到荆辰是一位向导后，还是忍不住提议了一句，“要带一名保镖吗？”
向导总是比哨兵柔弱，这是被所有人认同的观点。
哪怕已经注射了足量的精神类药剂，也不能百分百保证那些野蛮的兽人哨兵不会伤害到向导。
“不需要。”荆辰却说。
工作人员忍不住确认了一下荆辰的拍品。
花洵，A级哨兵，精神体是红狐。
所有拍品在抵达拍卖场后，都会经过工作人员的教导与驯化，他们最清楚这些拍品的性格。
这可不是一只听话的狐狸。
犹豫了片刻，工作人员拿出对讲机，“给3041号房多注射一支药剂，检查一下束缚带和颈环是不是足够安全。”
而荆辰已经拿着房卡上楼了。
余禅和明潞显然不放心，在终端里疯狂戳荆辰。
“真的不需要我们跟上去吗？”
“那我们就在楼下等着，有任何意外立刻叫我们。”
“荆辰少校，遇到队长后能不能先帮他做一下精神疏导，我怕他撑不下去。”
“你疯了！？在这个地方做疏导？”
两人甚至争吵起来。
“我知道这里不安全，可是队长……”
“队长最讨厌接触向导，你忘了？”
“队长只是所有讨厌有毛的和没毛的精神体。”
“……可是精神体不是有毛就是没毛，难道还有两者之外的东西？”
“荆辰少校的精神体不是水母么？…水母一般不用有毛或没毛形容吧？”
“…………”
吵到最后，两人双双沉默了。
荆辰发送了一句“原地待命”，就关掉了通讯。
水母是他的个人档案中记载的精神体，至于是什么时候抽到过的，又是为什么被记录归档，连荆辰自己都忘了。
他更在意两人提到的另一条信息——
宁聿讨厌所有有毛和没毛的精神体。
难道还有两者之外的东西吗？
荆辰冒出了同款疑惑。
想了半天，似乎对水母的鉴定的确要模糊一些。
不过转盘不受意念控制，荆辰也不确定今天能抽出什么，他只能祈祷抽出的精神体能比白鼬威猛点儿，至少遇到紧急情况时，气势上能够不落下风。
十指交叉又打开，荆辰搓了搓手，按下转盘旋转按钮。
转盘由快到慢，停在黑色模块上，字迹浮现又消失，最后，屏幕上留下了两个字。
“枯骨？”
什么东西？
直播间却好像对此很熟悉，弹幕呈倍数滚动。
[春宵一刻抽枯骨……不多说了，都在表情里。（骷髅头微笑）（骷髅头微笑）]
[怎么回事啊！？]
[旖旎场爱看，枯骨也爱看，但两个东西加在一起……]
[有种A片里看到异形的爽感。]
[这都不投诉还等什么？]
[投诉了。]
……
“等等。”荆辰努力想要挽回。
应该是个很强的精神体，但通过直播间反应来看，可能不适合在这个场景中使用。
为了避免投诉过多受惩罚，荆辰必须照顾到直播观众的情绪，他看向右上角的82张转盘刷新券。
“要不换一个？”他问。
[换。]
[换。]
[换。]
[……]
荆辰点开刷新券，点击消耗。
转盘开始重新转动，半分钟后，停在黑色模块上，出现了两个字。
[枯骨]
“？”
生平第一次，他抽到了重复的精神体。
有些惊喜，但不多。
双唇抿了一下，荆辰没怎么犹豫，继续消耗刷新券。
转盘重新转动，黑色模块，……枯骨。
“……？”
再使用。
……枯骨。
继续使用。
依旧是枯骨。
“这对吗？”
连续用掉四张转盘刷新券后，荆辰对刷新券的功能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使用方法不对？
还是这东西其实只是安慰奖，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主播已经很努力了。]
[这位小枯骨，你很倔强啊！]
[算了，就它吧。]
[可能它真的很想出来。]
[由它去吧。]
没有别的办法，荆辰只能带着倔强的枯骨来到三楼，寻找3041门牌号。
房间序列是按照拍品顺序排列的，他的红狐在3041号房间，宁聿就在隔壁的3040。
荆辰在3040号房间门口停下来。
门牌亮着红色灯，表示勿扰，那位用9999万竞拍下魔龙的“贵宾”应该已经在里面了。
荆辰握住门把手。
“开门。”他对C229说。
人工智能的指示灯两了一下。
“咔嚓。”
在没有房卡的情况下，门锁应声而开。
荆辰走进3040号房间。
舒缓的白噪音环绕，玫瑰与酒的微醺香气混合在一起，很淡，并不刺鼻。
房间很大，分了三个隔间，荆辰能够感知到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宁聿在左侧卧室里躺着，呼吸声沉重又凌乱，状态很差。
另外一个人在正厅外的阳台上，正靠着栏杆打电话。
荆辰从门外进来，正好与对方正面相撞。
神色惊讶了一瞬，紧接着嘴角上扬，谭天一将手压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暗绿色的眼眸里隐藏住一抹兴奋的光。
打电话的语速变快，隐隐有些不耐烦。
“行了，别管我。”
“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有事也是找你的事。”
“今晚别烦我。”
荆辰已经将目光移开了，打量着房间里的装修布置，柜脚与茶几都有软包边处理，不难猜出是为了方便干什么，茶几上摆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编织篮，插花似的插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工具。
荆辰从里面抽出了一个乳白色戒尺。
有点像教学用的戒尺，但比一般戒尺要长一些，质感像玉，棱角处被磨成圆润的弧状，用指腹触摸时，还有细微的电流触感。
“你是怎么进来的？”谭天一已经挂断了电话，倒了两杯特调酒，放在茶几上。
他在质问荆辰，语气中却没有丝毫不悦，属于哨兵的强大威压在房间里蔓延，将眼前的向导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中心。
就像被从天而降的宝石砸中，他全部的精神力都在朝向导汇聚，甚至已经完全忘记了高价拍下的魔龙哨兵。
他当然知道向导是来做什么的，没拍到满意的拍品，对方显然不甘心，那双冷漠的眼睛在看了他一眼后就瞥开了，双眉轻轻一蹙，好像看到了什么碍眼的脏东西。
还从没有人敢那这种眼神看过他。谭天一想。
就算那些登门拜访的贵族向导，也会在交谈的过程中绞尽脑汁夸他几句好话。
而这位向导，这位身份低劣的白塔向导……
居然在无视他。
愿意用千万高价拍下魔龙，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谭天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他控制不住地将自己与那只奄奄一息的魔龙作对比，还没较量出高低，又忽然注意到了荆辰手里拿着的东西。
看到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戒指边缘的瞬间，他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地方突然塌陷了，精神体在精神海中近乎失控的战栗。
两人的距离只有半米，他毫不费力就能看清那两根手指上被电流刺激出的红痕。
喉咙发干，谭天一几乎打算立刻开屏。
他将特调酒一饮而尽，努力维持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坐到沙发上。
“你想索要魔龙？”得不到回答，谭天一又忍不住问。
一定是的。
他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并迫不及待地开始联想对方会怎么跟他谈条件。
魔龙当然可以给。
如果对方想要，他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作为交换，他也该从这位冷冰冰的向导身上索取点什么。
要点什么好呢？
谭天一杂乱无章的想着，却忽然觉得下颌一凉。
他骤然回神。
荆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用手里的戒尺挑起他的下巴，轻轻一抬。
大脑像是没有润滑过的生锈机器，一瞬间变成了可怕的空白。
谭天一如同人偶般顺从地抬起头，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