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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病 ...


  •   这边,刚打开出租屋房门的苏定邦被一股巨大的力里踹进客厅里,他还没从地板上爬起来,门就已经被反锁,随之而来的是花瓶打碎的声音,紧接着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从后方伸过来抵在他喉哦处。
      他一动不动,忍着腰上的剧痛,颤颤巍巍额地开口:“大哥,有事儿好好说,你要钱?现金都在床垫下面,别,别动手。”

      “不用钱。”沉稳的男声从他后脑勺传来。

      苏定邦听到这句话两眼一黑,这不要钱还能要人不成!“大哥,我,我不行!”。
      才开口,尖锐的玻璃压进皮肤里,苏定邦觉得自己子上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哥!哥!有话好好说!我能做到的都答应!”
      玻璃停止进入,他听到身后的犯罪分子说:“不准跟时芽对话,不准触碰到他,不准对他有非分之想。”
      苏定邦一听这话,敢情这人认识时芽,可能还是他追求者,便没有原先那么害怕,“大哥!这种事都是公平竞争,你来威胁我不是太不厚道了吗?!“
      身后那人轻笑一声,再度将玻璃刺进他皮肤里,“不行那就直接杀掉你好了。”
      苏定邦根本没料想到这人这么疯,立马求饶:“好!好!我答应你!”
      话开口,抵在他喉咙处的玻璃离开,他听到犯罪分子在离开之前说:“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否则,下次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面罩男回到出租屋时比原定的时间晚了许多,但对面楼依然亮着光。
      他坐在窗前那根瘸腿的木椅上,翻开左掌,另一只手指尖顺着左掌上的裂伤摁了下,少量鲜血冒了出来,他享受般再次摁了下。
      他盯着双手,挺好,两只手都有伤,还算对称。

      一阵铁链声由远及近响起,直至在他身后,低哑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机会不多,不要浪费在无关人员身上。”
      辛夷听见了也只是敷衍地嗯了声,随意用纸巾擦干血渍,拿出望远镜继续观察。
      铁链男留下警告就不见了踪影。

      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薄弱的亮光来自窗前,面罩难看见对面楼的某一亮光熄灭才起身拎着钥匙出门。

      五分钟后,他站在404房门前,拿出钥匙拧开房门,直奔卧室。

      丝毫没有擅闯民宅的罪恶感,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小瓶喷雾,对着床上沉睡的人喷了几下,然后站在床边定定地站着。
      没过不久,他脱下鞋,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

      清晨,铃声准时响起。
      时芽揉着眼睛,撑着疲惫的身体起床。
      可能春天是感冒多发的季节,这两天他起床总觉得自己身体麻麻的,酸软酸软的。

      刚好,算算时间,今天也该到医院检查治疗了。
      他看着镜中自己一头的白发,又动了想要去染黑的想法。如往常一样,也就犹豫几秒后还是断了这个豪无意义的想法。
      有很多人夸过他白发很好看,可他讨厌死这头白发了,讨厌死自己身上所有的白色毛发。
      他以前去过理发店,理发店的人说像他这样的情况就算染了,维持一周多就会长新发出来,半个多月白发就会占总长的一半。
      洗漱完后,他又拖拉着步伐走到一个只有半人高的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灰色的毛衣和黑色休息裤套在身上。
      日常工作准备完成,还剩一件事没有完成。
      他从床头柜中众多精美的信封中挑挑选选,最后相中一封带有樱花图案的信封,塞进背包里才出门。
      紧赶慢赶,掐着时间终于赶在规定的时间打开房门去上班。

      门打开,啪的一声,他盯着地面上掉落的透明塑料袋,想:怎么又送错了?
      他还是像前两天一样,关上门又把袋子挂回门把上,只要来送早餐的人第二天看到它还在这里,对方一定会意识到送错地方了,他聪明地这样想。

      今天是阴天,风有点儿大,吹得他鼻头红通通的。
      到快递站时还因此收到老板娘的关心,亲自给他冲了一包感冒灵,看着他喝下去了才让他工作。
      贺朵离曾经说过,上班期间,要认真听老板的话,不要把老板的话当耳旁风,否则会被扣工资的。

      他不想被扣工资,所以就算再讨厌喝药还是将那杯泥土色泥土味儿的液体送进嘴里了。
      上午的工作先从卸快递开始,摆件,核对数字等等一系列工作完成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该吃干饭了。

      今天他一定要吃快一点,所以当他埋头苦吃时,丝臺未曾发现以往总会在他吃午饭时来跟他招话的苏定邦此刻离他老远老远了,如果再仔细看,就会发现对方眼神飘忽不定,似看不看地往他这边膘。

      苏定邦食之无味地嚼着碗里的腊肉,偶尔看一眼远处的灰色小人,低落地想:好好的一小可爱怎么就碰见了变态呢?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呢?但万一被那变态发现了怎么办?想到这里,他立刻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这条大街人来人往,他根本分辨不清坏人是哪个!

      时芽今天很快就把饭菜吃完,在水槽清洗碗筷时,还得到老板娘的夸赞,“哎呀,今天小白终于不慢吞吞地吃饭了,着样子换了一家菜馆打饭菜是正撞上了你的口味啊。”
      时芽已经习惯老板娘这样称呼他,都怪贺朵离经常这样叫。
      他点点头,还附带嗯了一声,以此证明自己有在听她讲话。

      周末工作,是有午休的,休息到两点。
      每次周六午休,时芽总会搬一高一矮的凳子躲在仓库角落,自己坐在矮凳上,将从家里带来的信封放在高凳上,拿出手机磕磕绊绊搜索,直到空白的纸张洋洋酒酒遍布文字他才收手。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再确认放进背包里不会被溜皱才放心出去继续工作。

      下班后,他坐车前往本市最大的私立医院一一中民医院。
      熟门熟路地乘坐电梯来到顶楼。
      电梯门刚打开,他就看见张院长那张不耐烦的脸。
      两人一般高,可时芽有求于他,所以面对他总是低着半头说话。“张院长好。”

      中年人斜视看了一眼,问:“瘦了?不是让你维持体重的吗?”
      时芽搖头,“没有,体重还是那么多,可能是穿的没那么厚,看起来…”
      张林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行了,反正你只要记住听医生的话就行,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哥了。”

      时芽点头,不吭声。

      他跟着对方熟门熟路进到一间诊疗室,里面坐着两位医生。
      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姓谢,是这所医院的副院长;比他年轻许多的另一位医生,姓贺,听说才留学回来。
      都是熟面孔,只不过今天没看见那个满脸褶子的中年医生。

      戴着眼镜的医生端坐在椅子上,微笑道:“来了?”
      张林瞬间换了张脸,谄媚地凑上去,“哎,来了,今天还是老样子?”

      谢院长抿茶说:“你也知道问医生的事情吧,本来这场手术难度就大,少了他很多准备工工作就被延缓,所以今天就暂时只抽血化验,检查身体状态。”

      站在他旁边的贺医生也说:“对,目前找不到接替的人选,思来想去,只有谢院长亲自操刀,但你们也知道,中途更换医生就相当一切重来,为你安全着想,等我们准备充分了再进行也不迟。”说完也不忘盯着时芽看。

      时芽根本没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他也不是在意,他来这个医院只有两个原因。
      一、他哥让他来的。
      二、只有张院长能帮他寄信。

      而且,他哥已经交了手术费和治疗费,很多很多钱,多到他哥当时只能求助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晕倒,但谢院长说,他这个病随着时间会逐渐异化,最后器官会彻底坏死。
      他心里还想着能不能求求张院长告诉他哥哥的地址,他认为,攒了五年的钱足够让他去任何一个遥远的地方看一眼他哥。

      见人没回答,张院长转过身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小子,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时芽回神,立马说没有,然后狂点头。

      谢院长给了贺医生一个眼神,对方便心领神会,主动道:“那我先带时先生去做检查,你们聊。”
      时芽跟着贺医生出门,来到隔壁房间,打开门进去,穿过一条长廊,打开门又穿过一条长廊,然后左转才到达检查的地方。

      房间本身很大,四面墙壁有三面墙上都安装了他看不懂的庞大仪器,只有他进门的那面墙除了门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主动脱下毛衣,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躺在诊疗台上,趁医生在准备器械的时间,他将裸露在外的手臂贴紧合面,直到铁质台面将他手臂冰京。
      贺医生在他手臂上绑上橡胶圈,接着消毒,抽血,整个过程,时芽都只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就算眼睛受不了他也不离开视线,他想着:眼睛痛手臂就没那么痛了。

      抽完血,贺医生忽然让他侧着身,他不明所里但也照做。
      贺医生将他衣摆往上卷起,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游弋在他腰上,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
      医生便一只手按住他腰,沉声说道:“别动。”

      时芽感受到有冰凉的液体在他腰上滑过,他看不见,心底很不安。突然,一股刺疼从腰间传来。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发出声响,“啊!好痛!”身体也发出抗拒的姿态,手往后伸去,脑袋也跟着往后看,但还没看到,就被贺医生以强硬的禁锢手法按在了诊疗台上。
      “别动!”贺医生强有劲的身躯几乎都压在他身上,刚才伸到一半的手也以一种扭曲的状态被压住,带着整个左边肩膀都发出咯吱声。

      之前的打针抽血他都是通过一些小办法来缓解的,但此刻的疼痛来的猛烈又深入,感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他后腰尾部穿到前腹,要将他平坦的肚子穿破穿烂。

      他尝试摆动身体,可压在身上的人体格宽大,根本不为所动,反而他一动,腰上和手臂上的疼痛都加剧几分。,
      随着坚硬物体地深入,挣扎的身体反而逐渐平静,所有疼痛化在时芽颤抖的嘴角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时芽缓过劲来时,贺医生早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专心致志地摆弄手里的涂片。
      他想起身,但骨盆处传来一阵阵酸胀痛,他咽下嘴里浓重的铁锈味的液体,又躺回湿哒哒的诊疗台上。

      背对着他的贺医生开口道:“本来想给你用麻药的,但你之前对利多卡因过敏,而我们针对你体质购买的麻药还没到,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时芽发什么力气地嗯了一句,以示自己理解。

      贺医生又开口:“但你放心,做手术那天一定会给你上麻药的。”时芽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探起上半身点头。
      他想看,要是不打麻药的话,他可能会直接晕过去,要不然就会临阵脱逃,但又想到这是他哥卖身的钱来给自己治疗的,他又不忍心了。

      这样想着想着,就越发想他哥了,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流动,随时做好奔流而出的准备。
      就在这时,贺医生说可以出去了,他又将眼泪回收,颤颤巍巍地出去找张院长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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