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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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耿是他全家见过的，最麻烦的人——没有之一。他出生前，杰赫里斯的心腹大患是残酷的梅葛或穷人集会、战士之子；他出生后，纵是挺过大风大浪的杰赫里斯都必须承认十个梅葛都比不上他年仅五岁的小儿子。堂堂六国之主，仲裁者，征服者之孙兼沃米索尔的骑手在身高只有三英尺七英寸的豆丁前溃不成军。
抛开他那折磨人的古怪脾气，维耿的身上其实有着父母期待的诸多美德——勤勉、好学、冷静、大胆。和备受期待的长兄一样，维耿的口头禅也是“为什么”。亚莉珊评价这个儿子是只傲慢的书虫。已逝的丹妮莉丝是王子公主里最早学会读书写字的，维耿比他素未谋面的姐姐更聪明些，没人知道小王子是怎么学会读书写字的，事实就是，三岁后，照顾他的奶妈侍从每到饭点就如临大敌，和捕鼠人没啥区别。
“臭烘烘的野兽有什么好看的。”凌晨睡的维耿天不亮被母亲薅起，顶着臭脸将匆匆煮出的麦片粥搅成烂糊。
杰赫里斯登基十年后，王国的财政也没有好转，从基建到巡游都需要用钱。
维耿对吃的并不在意，但他今天太生气了，所以拿早餐说事：“没有培根吗？”对面的王后同样吃着只有牛奶和果干调味的麦片粥。
“我这王子当的不如杀猪小弟。”
“你既然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不满，我可以在饭后为你找个杀猪的养父。”亚莉珊忍无可忍道，“但愿你在跳蚤窝能找到一片残页打发无聊时光。”她看向已变成深蓝的天空，“我们该走了。”也不管维耿压根没吃多少，照顾他的奶妈就将其抱离过高的椅子。
“让伊蒙等会儿也不算什么。”和他不同，阿莱莎迫不及待地想去龙石岛，一大早就表现得十分乖巧。亚莉珊一声令下，阿莱莎跳下椅子，把照顾她的侍女甩到身后。维耿对这一画面感到绝望——他能想象在龙石岛会经历什么。一个阿莱莎就够磨人了，加上两个精力充沛的哥哥，维耿会像死人一样被抬回君临，“什么客人能让七国（多恩未并入七国，但官方仍称七国）的王后如此慎重。”他问完又自顾自答，“只有我的好姑……”
亚莉珊快步走到维耿面前，捏着儿子的脸颊逼他咽下那些不讨喜的话：“你可以在红堡当个被宠坏的孩子，但不能在雷妮亚前表现得毫无家教。”
维耿被母亲的表情吓到了。
门口的阿莱莎缩缩脖子。
玛格娜是餐桌上唯一不去龙石岛的。亚莉珊不在时，她需要替母亲照顾丹妮菈和塞妮拉。
“……有我这样不讨喜的儿子会让你在姐妹前非常丢脸？”
亚莉珊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深深地看了会儿子，但很快就撇过了头：“别磨蹭了，赶紧走吧！”
雷妮亚见过的坦格利安还不算多，否则不会太早说出“我们家没有不爱骑龙上天”的短见之语。
阿莱莎在亚莉珊的尖叫声里爬上了龙，维耿却要母亲拽着才不情不愿地坐上了鞍。
“你这样可怎么办哪！”杰赫里斯对龙的限制导致他对儿子抱有很高期待。尤其是在贝勒里恩回光返照后，他提前了儿子们的认龙计划，准备让瓦格哈尔和年轻一代最凶猛的科拉克休、梅丽亚斯开始“服役”。考虑到维耿的性格，杰赫里斯为幼子安排的是最为娇小的梅丽亚斯。其实从体型以及战斗力看，有条龙的优先级仅次于瓦格哈尔，但那条龙的暴虐程度在龙石岛的历史上都极为罕见。更可怕的是，那条龙以同类为食，视龙蛋为绝顶美味。
以前有贝勒里恩坐镇龙石岛，那条被龙卫叫做“贪食者”的巨龙避着王领捕猎。贝勒里恩对依伦娜“一见钟情”，忙不迭地飞去赫伦堡后，贪食者便开始袭击王领的牧民，最后被沃米索尔和银翼一同击退。
你问它为啥不去龙石岛狂炫最爱的龙蛋？那是因为贝勒里恩走了，瓦格哈尔还在。末日浩劫后，龙石岛上所有龙基本都是米拉西斯和瓦格哈尔的后代。
贪食者的体型和沃米索尔相差无几，面对更老的瓦格哈尔自然没有太大胜算。
原以为在沃米索尔、银翼、瓦格哈尔一起护着王领外加龙石岛、潮头岛的情况下，贪食者不会出现，可当亚莉珊带着孩子飞到路途中央，清晨的雾里逐渐现出她最怕的黑色身影。
那身影和沃米索尔相差无几，让亚莉珊如坠冰窟。
是贪食者！
亚莉珊想都不想地返回君临。“抓紧我。”她让胸前的维耿压低身子，阿莱莎抱紧她的腰，“别怕！别怕！”母子三人压低了腰，尽可能地减少风阻，亚莉珊一边催促银翼快飞，一面安慰开始抽泣的阿莱莎和脸色苍白的维耿。
“沃米索尔就在君临，它能听到银翼的求救。”
银翼不像梅丽亚斯以速度著称，但是它的体型娇小，背着三人与贪食者的速度不相上下。
不！
应该说是贪食者有意戏耍逃跑的银翼。
黑色的巨龙在后面发出愉悦的吼声，令三人的脸色愈发苍白。
直到一声比沃米索尔更可怕的龙吼响起。
顶着把脸蛋刮红的凛风，维耿睁开了紧闭的眼。
清晨的雾里现出两道巨影。较小的那个飞在前头，浑身是梦幻的蓝，上面还坐着两个银发的人，显然不是她们喝退贪食者。而在和银翼体型相似得蓝龙身后，是条个头大得难用语言描述的黑色巨龙，在它面前，可怕的贪食者也不过是个拿棒球的鬼火少年。
黑色的巨龙离银翼还有一段距离，可维耿能闻到巨龙咆哮时，嘴里散发的血腥味。
蓝色的龙被黑龙带着一起咆哮。
亚莉珊重重地松了口气。
“是贝勒里恩。”母亲的话证实了维耿的猜测。除了给七国带来无数恐惧的黑死神，没有巨龙能一声吓退贪食者。瓦格哈尔也不行。
蓝色的巨龙越来越近，习惯凛风的维耿也看清它的骑手全貌——那是个和母亲有着三分相似的中老女子，头发是坦格利安家最常见的银金色，个头比她母亲要高，怀里揽着个和他同岁的小女孩。
“亚莉珊姑妈！”小女孩的眼睛被乱飞的银发糊得难以睁开，但还是向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
坐在最后的阿莱莎探出了头，同样兴奋地回应道：“依伦娜，雷妮亚姑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