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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窥视者 ...
惊雷过后,雨势愈发磅礴,急急拍打着窗棂。
南岁菀本就湿冷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身体的空气随着男人手掌的缩紧,不断被挤压。
她下意识地想要喊人,可喉咙被紧紧地扼住,丝毫发不出声,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
身体本能驱使着她去反击,她却闭紧眼,强忍住那要溢出的冲动,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她心里默念着,若是反抗,只会让局面更糟,唯有佯装示弱,或许还有转机。
再睁眼时,南岁菀像只柔软的奶猫,怯生生地,眼尾泛红,带着哭腔:“将军,我只是相府的嫡长女南岁菀,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双肩微耸,像是极力压抑着恐惧。
说罢,她双眼噙满泪水,长睫上挂着晶莹泪珠,楚楚可怜地望着温少虞,无辜又无助。
温少虞听到这话,剑眉紧锁,目光炯炯,在她脸上来回审视,犀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良久,他缓缓垂下眼眸。掐住南岁菀脖子的双手慢慢松开。
南岁菀得以重获自由,大口大口喘着气,柔软丰盈的胸脯剧烈起伏。她轻抚着被掐红的脖颈,低眉掩住怨艾之色。
南岁菀默默地走到桌前,看到剪发结发的铁剪子泛着锋利的寒光,小心地拿起来。苍白纤细的手在烛光下显得越发柔弱,却极为灵巧地剪下一簇碎发。
温少虞走近了,冷冷打量,眼底的怀疑如墨水般浓稠,暗自想着这女子若是真的无辜,怎会如此镇定,恐怕还藏着什么。
南岁菀妩媚上扬的桃花眼专注地看向铁剪子。两鬓乌玄,黛眉轻展,恰似远山含翠。原先英姿飒爽的明艳之气被清冽内敛的韵味取代。
她越来越不像岁岁,那个温少虞第一眼错认成的故人了。大抵全怪温少虞一腔情愿,毕竟故人一旦变成敌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少虞强压伤悲,利落地剪了发,沉默地将两缕黑发用红绳系在一起。
亲卫茯苓端上一对盛满粟米黄酒的白玉杯。南岁菀缓缓握住酒杯,红棕的酒液映上她苍白柔软的五指,仿佛染就一层血色。
像是从河里浮出的女鬼,借着大雨和夜色掩盖,奉上一杯毒酒。
温少虞微微皱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迫自己不再想沉河而亡的岁岁,即使有与岁岁八分相似的南岁菀,明晃晃地,活生生地就在眼前。
南岁菀察觉到了温少虞的异样,生怕他再发疯,眼眸流转,宛如飘落的桃花花瓣,轻轻眨巴:“将军,这酒……”
温少虞沉默片刻,目光在南岁菀脸上搜寻着什么,最终还是接过了酒杯,与南岁菀一同饮下了合卺酒,喉结上下一滚。
窗外,夜空像被捅出无数窟窿,仿若天河决堤倾盆而下,肆意倾洒在众生之上。
在洞房不远处的檐下,雨水顺着屋檐潺潺流下。南岁菀的侍女杭芍和山楂正站在那里。
两人浑身早已被雨水淋透,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一缕缕地黏在脸颊与脖颈处,可她们却浑然不在意。
杭芍生得婀娜,美目流转间尽是风情,促狭地戏谑:“山楂,你可听见刚刚那动静了?咱们这位新姑爷,把小姐往床柱上推时,声响大了去了。”
山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杭芍姐姐,你……你说的这是什么呀!”
杭芍轻轻点了点山楂的额头,笑道:“瞧你害羞的模样,姐姐还能说什么。依我看呐,咱们小姐才嫁进来,姑爷就这么迫不及待,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
山楂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姐姐,你可别乱说,万一被人听见了不好。”
杭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怕什么,这么大的雨谁能听得见。咱们都歇着,要是这么快叫水,新姑爷就太没本事了。”说完,她忍不住掩嘴轻笑,笑声在雨声中若隐若现。
窗内,南岁菀轻轻揉着被温少虞推搡而撞青的手。那处已泛起乌青,一碰就生疼。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也被掐出红印,稍一动作,便疼得南岁菀倒吸一口凉气。
南岁菀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抬眸望向温少虞,见他依旧冷漠得不为所动,只好按耐酸楚,强装镇定地抬手,欲为温少虞宽衣解带。
可还未碰到喜服,温少虞恰似遭了雷击,疾速侧身闪躲。他低头避开南岁菀含泪的双眼,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你淋了雨,身子太冷,先去换洗吧。”
温少虞说罢,便不再看南岁菀,转身走向一旁。背影看似单调又冷峻,只是肩膀微微紧绷,透着他满心的不自在。
死里逃生的南岁菀把不得赶快逃离,难道这位疑似死人微活的疯子在害羞。
在将军府洞房外,丫鬟们休息的檐下,雨水丰沛,连成一片珠帘。远处点点红灯笼闪着微弱的光芒,在雨幕中扭曲、拉长。
另一个小丫头茜草懵懵懂懂,圆眼里满是困惑,仰头望着杭芍:“姐姐你还没说,为啥现在叫水就没本事呀?”
杭芍被问得双颊泛红,笑意从眼底漫出。旁边的山楂跟着害臊,直憋着笑,身子都在抖。茜草狐疑地看着她们两人,究竟在打什么谜语!
最是年长沉稳的嬷嬷桂枝终于皱起眉头:“都别在这儿胡闹得太过分了,这可是将军府,说话做事都得有个分寸。”桂枝严厉地一一扫过这三个丫头,试图让她们收敛些。
恰在此时,侍卫茯苓匆匆赶来,他身着湿漉漉的铠甲,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快些端热水,伺候主子梳洗。”茯苓嗓音温和,却也沉稳有力。
桂枝连忙应下,转身就去吩咐几个丫头。杭芍收起嬉笑,一脸认真,山楂和茜草也小跑地跟在她后面,茜草还一边嘟囔:“这下得赶紧准备,可不能耽误了小姐。”
桂枝也快步跟上,嘴里念叨:“仔细着些,别出什么岔子。”四人的身影在雨幕中穿梭,很快消失在草木葳蕤的小径上。
等到氤氲水汽在浴室弥漫开,一切又回到温热朦胧之中。热水洗去了南岁菀一身疲惫,却洗不掉她满心的羞涩与委屈。
玫瑰花瓣衬着她妩媚的眉眼,愈发浓郁而热烈。白瓷般肌肤因热水的浸泡而微微泛红,恰似傍晚的天空。
桂枝拿着布巾,轻轻为南岁菀擦拭身子。当她瞧见南岁菀脖子上那显眼的红痕以及磕青的手肘时,不禁眉头紧皱,满眼都是心疼。
“小姐,您且忍耐一下。这新婚之夜,夫妻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桂枝轻柔地说,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沉稳与劝慰。
南岁菀听到这话,顿生一阵慌乱。桂枝定是误会了她与温少虞。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脸颊却愈发滚烫。
在这温热的水汽中,南岁菀的脸本就被玫瑰浴汤熏得微红,此刻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
等到南岁菀穿上便服,水汽不断升腾,全然模糊了视线。她推开门,撑起错金银伞,在漫天的雨声中,走回洞房。
洞房内,烛火越燃越低,几欲熄灭。黑暗如潮水般蔓延,将整个房间吞噬。
温少虞沉默地在床边的地面上整着铺盖,机械而熟练,像在军营里度过的千百个夜晚一样。他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影。
整完他没说话,就轻轻躺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南岁菀看了眼温少虞,自觉地躺到柔软的床上,也不出声打扰。被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可一片静谧中,南岁莞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肆意奔腾。她想不通温少虞。他那滴纯澈的眼泪,浸泡在松柏香气,也躲不掉一以贯之的冷漠绝情。还有说不清的流言,岁岁和闻香教……
南岁莞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睡了良久,她在一片朦胧灰暗的星光中醒来,却正对着一张凑得极近的男人的脸。
碎发半掩着宽阔饱满的前额。浓眉上扬,直插乌鬓,一双丹凤眼冰冷地盯着她。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的红唇。
温少虞眉眼锋利,面色却是一片惨白,几乎纹丝不动,像极了凝固的人形蜡像。他整个人透着股凛冽的寒意,缠绕着深重的怨气,宛如从冰棺里解冻的千年古尸。
南岁菀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便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伸出手,用力一推。伴随着“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温少虞的脸上多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听“啪”的一声,南岁莞刚睁开眼,就扇了他一巴掌。
温少虞被这一巴掌打得微偏过头,脸上逐渐浮现出红印。他缓缓转头,直直地盯着南岁菀。
可他的眼里没有愤怒,除了一贯的漠然寒意,还多了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南岁菀回过神来,暗道不妙。自己竟然连疯子的脸都敢扇!昨晚的委屈是报了,可只怕自己也不得好报。
都怪温少虞为什么要趁夜偷窥!
在懊悔与慌乱中,南岁莞别无他法,嘴唇微微颤抖:“将军,为何这样看我,我……我被吓到了。”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与恐惧,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晰。
黑暗中,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尴尬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温少虞缓缓抬起手,轻轻摩挲着脸上那还带着些许温热的巴掌印,心中暗自思忖。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倒给了他绝佳的契机,去试探南岁菀的真实身份。
温少虞凝视着南岁菀,平静而淡漠:“我这般形容不整,实在不宜与你一同出席天明时的宴会。”说完,他深深瞥了眼南岁菀,吓得南岁菀浑身一抖。
话语间,温少虞的目光却越过了南岁菀。他望向木柜顶上那尊泛着幽光的青铜面具。
在晦暗的光影里,青铜面具的轮廓若隐若现,神秘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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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拜相四国的柳眉一朝被刺。家财万贯的宴妩找回男宠。 宴妩挑眉,看着被挑断了手脚筋的柳眉。“五年前,我捡到的你,也那么落魄。”可短短数年,柳眉不甘作男宠,逃了出去,还成了白衣卿相,合纵四国,名赫一时。“如今,你甘心当个废人吗?” 只是宴妩没说,刺杀和残疾是她的蓄意。弱小,挣扎,野心勃勃。是她宴妩畜养的爱物。 详情查看作者专栏,点击短篇《轮椅上的郎君》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