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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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竞赛的结果出来了，顾景川排名全国第五。
这个成绩足够他保送清华，甚至能直接进入数学院的尖子班。消息传回学校的那天，整个年级都沸腾了。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红光满面地宣布这个好消息，底下的同学鼓掌欢呼，而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排顾景川挺直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相接的瞬间，又很快转回去。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那抹浅浅的笑意。
放学后，我在走廊拦住他：“恭喜啊，未来的清北学霸。”
顾景川的耳尖微微泛红，但表情依然平静：“谢谢。”
“怎么谢？”我歪头看他，“不请我吃顿饭？”
他抿了抿唇：“你想吃什么？！”
“开玩笑的。”我笑着摆摆手，“不过......寒假后，要不要一起去天文馆？听说最近有流星雨特别展。”
顾景川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向来对星空没有抵抗力。
“好。”他点头，声音很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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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前的第一天，我和顾景川约在了市天文馆。
他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脖子上空荡荡的，鼻尖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我小跑过去，把热奶茶塞进他手里：“等很久了？”
“刚到。”他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凉得我一哆嗦。
天文馆一层的主展厅笼罩在神秘的深蓝色光线中，入口处是一道拱形的“星际之门”。穿过这道门，整个展厅呈圆形布局，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全息银河系模型。
“那是天琴座。”顾景川指着穹顶的一处，“传说俄耳甫斯用这把琴打动冥王，要回死去的妻子。”
“后来呢？”我仰头望着那些闪烁的光点。
“他在走出冥界前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就永远消失了。”
我心头一颤：“为什么回头？”
顾景川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可能......太害怕失去吧。”
天文馆里人不多，我们慢走慢逛去了最顶层的星空展厅。
当踏进展厅的瞬间，仿佛突然置身于旷野之中，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漫天繁星在头顶流转，整个穹顶被投影成浩瀚的宇宙，星辰在我们头顶流转，偶尔有流星划过，引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真美啊......”我仰着头，忍不住感叹。
顾景川站在我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星体上：“嗯。！”
我们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星星，直到展厅的灯光暗下来，开始播放流星雨的特别影片。
黑暗中，我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几乎相贴。顾景川没有躲开，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微微一顿。
“顾景川。”我小声叫他。
“嗯？”
“听说看到流星可以许愿。”我指着穹顶划过的一道银光，“电子的流星也算流星吧！”
我看着他笑着说，“要不试试。”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轻：“希望家人身体健康。”
“就这样？”我转头看他，“没有别的了？”
“家人健康。”他顿了顿，“还有......”
“还有什么？”
星光落在他侧脸上，我看见他喉结滚动：“希望你数学下次能及格。”
“好呀，顾景川！”我气得捏他手心，他却突然收紧手指，将我整只手包裹住。
星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呢？”他反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我能快点，再快点，到十八岁。”
他望着我，我看着他。
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懂得这句话的意义
顾景川别过脸，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别过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影片结束，灯光重新亮起时，我们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牵在了一起。
离开天文馆时，天已经黑了。寒风呼啸，我裹紧围巾，看着顾景川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围巾。
“低头。”我命令道。
他乖乖弯腰，任由我把灰白色的羊绒围巾系在他脖子上。围巾上还残留着我的体温和一股子冷香，顾景川的耳尖更红了。
“这个送你。”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盒子。
顾景川皱眉：“我不要。”
“这次期末考试我进步很大，年级前一百名，比期中又进步了三十多名。”我双手举到他面前，“这是给小顾老师的谢礼。”
顾景川脸红了一瞬，还是摇头拒绝，“是你自己努力，如果你不努力学习，我再怎么教也没用。”
我无奈叹了口气，“那好吧，我换种说法，这个礼物其实不是给你的。”
我硬塞进他手里，继续道：“是给我自己的。”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要去新西兰了，全家要去那边过冬，可能要开学才能见到你。”我轻声解释，“有了这个手机，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给你发消息。”
我凑近看他，笑眯眯的：“两月不见，难道你不会想我吗？”
顾景川的耳尖更红了。他低头摆弄手机盒子，突然说：“我早上要去补习机构给别人补课，等晚上回家还要在摊子上给爸爸帮忙，我没有时间......”
公交站台的灯光昏黄，我们并肩站着，谁都没有说话，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我知道。”
“可能回得很慢。”
“没关系。”
“我会一直带着它。”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顾景川站在原地，围巾的一端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