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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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发下来时，我的名字终于从倒数爬到了班级中间。
后桌赵磊夸张地瞪大眼睛，一把抢过我的卷子翻看：“苏独伊，你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把卷子抢回来：“滚，我这是努力学习的结果。”
“努力？”赵磊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是因为顾学神的补习吧？这还不得请学神吃一顿。”
我没理他，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教室前排。顾景川的座位空着，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准备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全国总决赛，连课都很少来上。
放学后，我去了银泰in77的商场，取我之前定制的手表。玻璃柜台里，一条银色的手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开始幻想顾景川的手腕带上后的模样......
“包装得漂亮一点。”我对店员说，“是送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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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结束那天，我早早地等在了考场外。阴天多云，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站在树荫下，手里捏着礼品袋，时不时踮脚张望。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伊？”
我回头，江清辞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竞赛资料袋，眼神有些惊讶。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许久不见，他脸上的幼态感慢慢褪去，眉眼舒展开，身体也不再是单薄瘦弱的模样。我有一瞬间愣神。
“清辞？你也来参加竞赛？”
“嗯。”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礼品袋上，嘴角微微上扬，“你是......来找我的？”
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江清辞和我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这是我们闹别扭后的第一次见面，不免有些尴尬。
“我......”
还没等我想好措辞，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考场门口走出来，顾景川背着书包，手里拿着竞赛的资料袋，正低头走路。
“顾景川！”我下意识喊出声，朝他挥手。
顾景川抬头，视线在我和江清辞之间转了一圈，表情微微一滞。
“不好意思，清辞，我先走了！”我匆匆对江清辞说，小跑着追向顾景川。
身后，江清辞的声音轻轻传来：“......好。”
我没回头，所以没看到他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他攥紧资料袋时泛白的指节。
顾景川走得很快，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考得怎么样？”我喘着气问。
他脚步不停：“还行。”
“那就是很好咯？”我笑着拽住他的书包带，“别走那么快嘛！”
顾景川终于停下来，转身看我：“有事？”
“这个给你。”我把礼品袋递过去，“庆祝你竞赛顺利。”
他盯着袋子看了几秒，没接：“不用。”
“我挑了很久的。”我硬塞进他手里，“也是我一片心意，这次期中考试我进步了十几名，这个就当是谢谢你之前帮我补习。”
顾景川的手指微微收紧，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要不要打开看看？”
顾景川打开盒子，垂眼看着掌心的手表，通身银色的流光蜿蜒，最特别的当属表盘中那颗主星，用珐琅烧制的深蓝色星体，内部嵌着细碎的银粉，稍一动便漾出银河般的漩涡。
他指尖拂过冰凉的主星，忽然抬眼：“这是...”
“猎户座的参宿四，”我轻声说，“你说过它未来会变成超新星。”
顾景川的呼吸骤然放轻。他记得自己只是在某次补习时随口提过这颗濒死恒星的命运，却没想到她会将宇宙的残骸铸进方寸之间。
“我帮你戴上试试？”我眨眨眼。
金属搭扣在他清瘦的腕骨上发出“咔哒”轻响。夏风掠过树梢，碎钻小星碰撞出细碎的清响，宛如遥远星系传来的回音。
“太贵重了。”他想解下，却被我按住手腕。
皮肤相触的刹那，我们同时僵住。他腕间的星河滚烫，我指尖的颤抖无处遁形。
“你看，”我强作镇定地移开手，“它和你的航天梦多配。”
那些曾被他写在草稿纸上的轨道公式、飞船设计图，此刻都化作腕间流动的星光映入他的眼底。
“谢谢。”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很适合你。”我开心的笑着说，“竞赛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下个月。”他声音轻了些，“应该......能进集训队。”
“那岂不是能保送清北了？”我眼睛一亮，“太厉害了！”
顾景川嘴角微微上扬，难得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嗯。”
“恭喜啊！”我真心实意地说，“以后就是清华的高材生了。”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问：“你......大学想去哪里？”
“我？”我愣了一下，“还没想好......”
“京市的学校不错。”顾景川状似随意地说，“以你现在的成绩，再努力一点，应该能考上。”
我心头一跳，故意逗他：“为什么想让我去京市？”
顾景川别过脸，耳根红得几乎透明：“......随便问问。”
“哦~”我拖长音调，“考京市有点难度，看来以后还得麻烦顾同桌，继续做我的小老师了呀？”
他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偶尔重叠。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心跳快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