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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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店的玻璃橱窗映出顾景川苍白的脸。店内空调温度很暖，他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虚汗。
那块星盘手表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托盘上，表盘上的星座图案在射灯下闪烁着低调的奢华。
“先生，非常抱歉。”柜哥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歉意微笑，“这款Astro系列星盘手表是定制款，根据我们的规定，定制商品一旦完成制作，是不接受退货的。”
顾景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早该想到的。
“那...有没有其他办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能折价回收吗？”
柜哥的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瞬，随即恢复专业表情：“如果您确实需要转手，可以去附近的二手奢侈品店看看。”
顾景川道了声谢，将手表重新装回那个深蓝色烫金边的礼盒中。
二奢店的灯光比奢侈品店冷得多。
这里已经有了几位顾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皮革和木质香气。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一位约莫四十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迎了上来。他胸牌上写着‘林令店长’。
顾景川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烫金盒子：“我想...了解一下这块表的价值。”
店长的目光在接触到表盒的瞬间就变得专注起来。他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取出那块星盘手表，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文物。
“Astro系列的限量定制款啊...”店长轻声感叹，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检查着手表的每一个细节，“能问问您是怎么得到这块表的吗？”
顾景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是...礼物。”
“送您礼物的人一定很特别。”店长头也不抬地说，“这款表全球限量50块，每一块都是根据购买者提供的星图定制的。您看这里…”
他指向表盘边缘的一圈细小铭文，“这是专属编号和日期。”
顾景川凑近看去，果然在表盘边缘发现了一圈几乎不可见的刻字：
「No.17 2030.9.13」
“您为什么要出售呢？”店长抬眸看他：“急用钱？”
“……嗯。”
店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追问。他转身走向后面的工作台，用专业仪器对手表进行更详细的检测。
“经过全面检查，您这块表保存得非常完好，几乎没有使用痕迹。原价45万，二手行情九折，41.5万。”店长推了推眼镜，“但我最多给40万，毕竟要留利润空间。”
“多少？”顾景川怀疑自己听错了。
“四十万人民币。”店长清晰地重复，“这是目前市场上能给出的最高价了。考虑到它的稀有性和完好程度，再过几年可能会更值钱。”
顾景川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苏独伊家境不错，但从没想过会送他价值四十五万的手表。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得，贵重到让他承受不起。
四十五万，他爸爸摆摊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店长打量着他校服袖口的磨损：“如果是礼物，建议你再考虑考虑。送的人应该很用心。”
顾景川机械地点点头，接过手表走出店门。冬季的寒风吹过人行道，他感到一阵阵发冷。
他看着表盘，却不敢再碰。
脑海里不断从她在天文馆的笑脸——‘希望十八岁快点来’，和ICU里母亲枯瘦的手腕间来回闪动。
顾景川不知道自己后面是如何在走进那家店的。
“卖。”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交易进行得很快。签署文件、身份验证、银行转账。当手机提示音响起，显示账户到账400,000元时，顾景川有种不真实感。
“还有一件事。”店长在最后关头说，“表背似乎有个性化刻字，您要看一下吗？”
顾景川愣住了。他从未注意过表背有什么刻字。店长小心地将手表翻转过来，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一行细小的文字显现出来：
「Al mio astro」
意大利语，翻译为：致我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