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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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过来的祁念洵一愣，诧异地盯着柳淮钦瞧，他下意识地凑过试探：“记得那时候我们制服巨兽后，那些村民说什么来着？”
柳淮钦怕他摔倒，伸手扶住他问：“什么？一些道谢的话？”
“不对，我记得他们说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来着。”
柳淮钦一愣，像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了一半，眼底泛起一阵慌乱，道：“瞎说什么。”
祁念洵这下可以确定了。
他放肆地咧嘴一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调笑道：“原来某人早就想和我结道侣了呀。”他捏着柳淮钦一缕挂在肩膀的墨发，轻佻地甩动：“那是什么时候来着，我们都还没过十六岁吧。”
柳淮钦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抽出来道：“那时我们已经互吐心声了，成为道侣也是迟早的事。”
“其实他们误会我们的是道侣关系你也很开心吧。”
柳淮钦颔首，但想到什么又摇头。
祁念洵皱眉，他纳闷地问：“什么意思？不开心啊？”
“不是。”
那些村民在询问他们是否的道侣关系的时候，祁念洵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让柳淮钦很是开心。
“那是什么？你说啊。”祁念洵期待地看着他。
柳淮钦垂眸，不想祁念洵太过得意，侧过身子躲闪着他的追问。
祁念洵不依不饶，柳淮钦躲这边，他就往这边，柳淮钦躲右边，他又往右边凑。这一来二往之间，本来两个人就离得更近了，现在几乎贴在一起。
祁念洵无法只能顺势抱住他：“亲都亲过了还害羞？”他喟叹了声有自言自语起来，“真是遗憾啊。”
“什么遗憾？”
“我就应该在那时候让那些村民给我们举办一次结道侣的婚礼，也不至于我们蹉跎至今某人依然没放开。”
见祁念洵有些失望，柳淮钦似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揽过他的腰，紧紧地抱着。
祁念洵笑了笑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柳宗师，名分都有了，我们什么时候双修呀。”
祁念洵的狂言浪语，彻底让柳淮钦红了脸颊，他讶然地双眼微睁，抱住祁念洵的手一阵僵硬，不知该松手还是该继续抱着。
在过往的礼教里，他不明白，祁念洵怎么能在青天白日之下对自己道出如此亲密的事情。
祁念洵见状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乐不可支。
关于情爱方面，柳淮钦可真算是他一手带出来。
在祁念洵穷追猛打之下，柳淮钦从最初的十分抗拒，到后来欲迎还拒地肢体接触。虽说时隔八年，但现在柳淮钦已经可以顺应本心，自然地和自己亲吻了，如今他们已然默认对方为道侣，按照进程也确实该是到了双修阶段了。
进程虽然缓慢，祁念洵对这种徐徐图之养成却极为满足，他亲历着柳淮钦的每一步变化，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柳淮钦人是淡漠了些，但他对自己的热情和异常浓烈的爱意是遮掩不住的。以至于，无量荒山时，祁念洵对他道侣身份的承认，他心念至今。
祁念洵心里止不住的感慨，不知道是苦恼还是在期待。
要连双修的时候，也要他循循善诱，那……多难为情啊。关键这事吧，他又不能找别人练习，既然他们俩谁都没实践过，总归是需要其中一人先豁出去脸面才对。
这可是关系今后相处是否和谐，万一他教不好，可怎么办啊……
愁死……
不过
在不久的某一天，他们真正开始双修的时候，祁念洵被柳淮钦强制地摁在床榻上这样那样一夜后，他溃不成军地颤抖着双脚欲哭无泪后就再也不愁了。
他真是低估了柳淮钦无师自通的本事了。
这事需要他教？他都快死在床上了，那教过之后还得了？
头顶上方，隔着星落伞，无数藤蔓只依旧持续不断地拍打着星落伞设立的防御结界。不断发出的敲击声也惊扰不了他们在结界内的暧昧氛围。
多少是有点不太尊重对手，藤蔓也似乎感知到了自己被轻视，更是猛烈地敲击着防御结界，表达着它们的不满。
最后还是柳淮钦理智一些，提醒祁念洵现情况实在是不适合谈情说爱的，两人才开始想办法怎么解决当前的境遇。
先前在瘟城，祁念洵曾对柳淮钦豪言他的幻术天下无人能敌，也确实不是在夸大。
世外桃源便是他亲手为自己建立的幻境。他所建立的幻境由心而起，幻境内一切事物皆从被施展幻术的人而来。
他可以让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人感觉极为真切。
后来又经过白须老人的历练，幻术对祁念洵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世外桃源和无量荒山不同，世外桃源只是个幻境，世间并不存在，那人操控不了世外桃源，而无量荒山确实真真实实存在的，他可以任意操控无量荒山。
既然这幻境是人为操控出来，自然也就很容易找出破绽。
不过……祁念洵并不打算在找破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既然对方能在无量荒山动手脚，那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是祁念洵自负，在幻术上，没人能主导的了他。
祁念洵自信地笑起来。柳淮钦见状知道他已经有应付的对策了，问道：“想到怎么出去了？”
“出去？也太过便宜他了吧？”
“他？”
祁念洵狡黠地道：“对，他……君无尚。”
祁念洵垂眸，拾起地上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绿叶，咬破食指在划了一下，鲜血沾染上叶片霎那，一缕缕黑色气息迅速喷涌而出，顷刻间四周风景巨变，场景迅速转换来到了大户人家的庭院里。
半空中的星落伞还维持刚才模样，祁念洵将其收回装进乾坤带里。
夜晚，星耀斑斓。庭院外还能影影约约听到几声打更的声音。
正值子时。
忽而一声尖叫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即便隔着好几栋楼宇，也能在这惨烈声音感受到声音的主人正遭受着非人的待遇。
柳淮钦循声望去不解地问：“这是？”
祁念洵手心捏着绿叶，慢条斯理地拭去还在隐隐渗血的指尖，他解释道：“君无尚既然想用我们美好的回忆铸就幻境，试图让我们沉沦，那就用他最痛苦的回忆让他生不如死！”
“你是说……”
祁念洵笑了笑道：“这是君无尚正体验的幻境。”
确切的说，是君无尚幼时最痛苦的经历。
柳淮钦惊异不已，不可置信他竟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成为幻境的主导。祁念洵确有异于常人的天赋，这点在他从小便人尽皆知了，世人皆称祁家有此子，是上天眷顾。
人人都说祁念洵八岁结成金丹，实为天纵奇才。
很奇怪，柳淮钦却从未这么认为过。
祁念洵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不假，但就因为天赋而抹杀掉他后期的努力，那对他来说实属不公平。
没有谁能天生就拥有极高的修为。
听祁念洵说过，为了让他早日修成金丹，自小他父亲便对他极为严苛，以至于八岁以前从未真正和其他弟子外出游玩过。
祁念洵的礼仪教化也是在去清远宗听学才逐渐学成的。
可想而知，八岁以前他专注修习的日子过得有多艰苦。当时他不过还只是个连吃苦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孩童，定是日夜含泪修习才有了这般耀目的成果。
如今他修为尽废，却依然能游刃有余地破解他人制造的幻术，并用建立自己的幻境将其代替，这不单单只是天资就能说得通的，柳淮钦想象不出他这八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见柳淮钦愈加深沉的目光，祁念洵错认为他是在欣赏自己。
可他不愿在柳淮钦面前表现得过于强大，毕竟他现在更倾向于柳淮钦对自己的保护和关爱。
思及此，他不自觉地谦虚道：“并不是我有什么过人之处，无他，唯手熟尔。”
柳淮钦心中更疼。
片刻后，他垂眼，掩去眼底的情绪，心中的千言万语都汇聚成几个字，他道：“我很意外。”
祁念洵如此坚韧豁达，他很意外。
意外却心疼。
祁念洵欣慰地笑起来。
君无尚在利用桃源幻镜，对他们施展幻术。他之前并未认真去了解桃源幻镜，不过他多少也猜出来桃源幻镜施展幻术的方式。
五观便是幻术施展的根本。
桃源幻镜看似只是将目标对象封存在镜子里，感受桃源幻镜中千变万化。但实则是利用镜子反射光亮，从而迷惑目标对象双目感知，来体会不同幻境。
君无尚的桃源幻镜确实有些能耐。
但也只仅仅对于别人。
祁念洵是能翻手掌雾之人，他可以用体内的邪气进入别人身体里探究，也能用邪气在幻境里搜寻。
祁念洵双手刚发现废了那会，确实颓丧过。
他可是医修啊，是要用手把脉看诊的大夫。竟然连把脉这么基本的都做不到他还修什么医术？
不得不承认，在把体内的灵力度给了沈确时，他内心或多或少轻松了不少。至少自己这些年艰苦的修习没有被浪费。
直到将金丹彻底摘除后，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可以肆意的运用体内的邪气。
邪气化百物，可做利剑，也可成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还差